我們偶爾會羨慕別人家裡的平安喜樂,殊不知在平安喜樂的背後其實也有各種惱人的事情。
“你這個孽障!你若敢動豔陽一下,這輩子就休想再踏進這個家一步!”從廳堂外緩緩走進來的席祖父大聲地說,中氣十足。
他走到米豔陽跟前,對著她微微一笑,用十分安撫的語氣說:“豔陽被嚇到了沒?很抱歉,這個孽障做過不少沒腦子的事!”
眾人聽了後瞠目結舌,尤其是席二叔一家幾人不明所以。
“你們都給我聽好,豔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曾說過,席家的大門永遠為她開啟。我的恩人在此住,又有何不可!”
席二叔想反駁就被他夫人拉住,示意他消停一下。
“你們之中還有誰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吧!對待親爹的恩人就該有好的態度,省得別人說我們忘恩負義,懂嗎?!?”
看著眼前的各位終於消停下來,米豔陽突然覺得自己的形象被拔高了太多,甚至有點兒不好意思。
回想當時自己也是舉手之勞救席祖父,也並不像他那般言重。也許,這也就印證了大家常言的“勿以善小而不為”。
席二叔終於平靜了點,嘀咕著,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如何能與這小丫頭一般見識。
席二叔突然變得笑臉迎人地說:“我就說嘛,衛延挑選小娘子聰慧機靈,口齒伶俐,日後必定大有作為。”
“你不懂就別瞎說!什麼衛延挑選的小娘子啊?是人家豔陽不嫌棄咱們家延兒,才挑選他當夫婿的!”席祖父這番操作實在讓米豔陽哭笑不得。
她朝著席祖父做了個合手求放過的動作,祖父啊,別再使勁兒吹了,吹過頭了的話,都成龍捲風了,豔陽接不住啊!
席祖父懂她的意思,與她相視而笑。
二叔一家看到此情此景就更加不好再道米豔陽的不是。
“國安,快進來。”席祖父大聲地喊管家。
國安聞聲後立刻走進廳堂待命。
“去喊人收拾一下東廂兩個客房,讓他們仨住一夜。明天就找幾個人去幫他們收拾一下他們那窩!”席祖父說完後就打了個哈欠,覺得乏了。
“延兒和陽兒,你倆人隨我來。”席祖父正打算走出廳堂卻又被疾步趕上來的席二叔擋住了。
席祖父一怔,然後又有精神了:“怎麼啦?你還打算對為父動手不可?”
聽到此話,席二叔被嚇了一下,立刻含腰低頭,小聲地說:“爹,這個……這個,我們能在這裡多住些天嗎?”
“為何?我都讓國安明天叫幾個人去給你們打掃你的窩了!”
席二叔繼續支支吾吾地擠出幾個字:“那……房……被我賣了!”
“賣了!”一眾人等整個人都跳起來!
“我說你,怎麼就把宅院賣了呢?”席老爺真被這個弟弟氣死了。
“我就覺得既然要去安陽發展,這邊的宅子留著也沒用,不久前回來了一趟,看價格非常高就把它賣了。”
“造孽啊!那也是我們祖上留下的宅院,你怎可說賣就賣了!不肖子!滾!”席祖父實在是被氣得喘不過氣來了!
“父親!我現在宅子也沒了,我拖家帶口的滾去哪啊?”席二叔忽然癱坐在地上,兩條肥腿在地上蹬著,特別想孩子躺地哭鬧要買玩具的情景。
這一波操作讓米豔陽始料不及!這一把年齡還打這樣的牌怕是不大合適吧。她四下張望後,發現就她一人表示驚訝,其餘的處之泰然。
“二叔經常這樣做的嗎?”米豔陽悄悄地拽了拽席衛延的衣角,然後低聲地問,“這太不合身份了吧?”
席衛延抿嘴一笑,笑容裡透著幾分寵溺地說:“很快你就見怪不怪了。”
“真是作孽啊!你這個孽障把老宅賣給誰了?”席祖父激動地問,手仍抖著。
席二叔停下來,抬起頭望著他父親,愣了愣,然後擦乾了眼淚說:“賣給了趙府。”
“趙忠爵?”席老爺問。
席二叔想了片刻後說:“不是,是他的兒子,趙公子。”
“趙晨峰!?”米豔陽和席衛延驚訝地問,倆人一直盯著席二叔。
“是啊!你們認識他嗎?他可是給我出了個很高的價格。”
席老爺低頭尋思了片刻後讓人先把他弟弟及家人安置到客房中去,然後跟席衛延和米豔陽說:“你倆隨我到書房來。”
在席老爺的書房裡,一直點著燈,暖色調的昏黃燈色顯得很溫馨。
“你倆如何看待趙家公子購入咱們席家的老宅這事兒?”
當聽到“咱們席家”幾個字時,米豔陽直接代入,已經直截了當地認為自己就是席家人。
“衛延覺得這事兒比較蹊蹺,為何是趙公子出面去購入,而且如此的高價,這般急促。”
米豔陽看著他倆一籌莫展,不明白為何不能直接點:“我們為何不直接去問趙晨峰呢?”
“這說不定是趙公子求親不遂,把心一橫,打算報復我們席家。”席老爺直接明瞭大膽猜測。
“不會吧,我倒是覺得趙晨峰不會這樣子做,他還算是個坦蕩蕩的人,即使他確實比較放蕩不羈。”席衛延分析倒是很到位。
“要不這樣吧,我們明天去找趙晨峰問清楚?”米豔陽本就不喜歡拖泥帶水。
“不行!你是準備嫁入我們席家的人,怎可又跟曾經向你求過親的男子見面呢?”席老爺反對!
“父親,這樣吧,我明天去找趙公子看看需要多少錢才能把宅子買回來。”席衛延只能想到這個對策了。
席老爺點了點頭,接著示意他倆可以回去休息了,第二天還得收拾爛攤子吶。
席衛延牽著米豔陽的手,在路過席家後花園的時候便走了進去,打算聊聊天,也順便呼吸口新鮮空氣。
剛走了幾步,席衛延就走開了,說要去叫人準備點小吃,待會在涼亭下小坐一會兒。
秋夜,一輪明月掛在天上,撒下皎潔的月光,也撒在米豔陽的身上,好像給她也披上一層輕紗。
夜裡沒有煩躁的蟬鳴,清風吹來,已有陣陣涼意,依舊十分愜意。
獨自走在小徑上的米豔陽看到從涼亭方向朝她迎面走來一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