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心便有了要追隨的方向,就像向日葵總朝向太陽。
米豔陽與趙晨峰道別後就急匆匆地跑回院子裡,打算稍作收拾做好商業計劃後明日去席家找席衛延,都已好些天沒見他了,甚是想念。
今年的秋天很奇怪,傍晚時還下起一點點秋雨,略帶冰涼的雨點兒落在差不多凋落完的桂花上,落在南方長青的榕樹上,也落在古韻十足的屋簷上。
秋天的雨模糊了搖曳於風中的燈籠,遠離電子產品,不,遠離電後原來是這般景象。
夜裡挑燈把“魚鵝寶”和分工種地計劃完整地做好,準備睡醒後就交給兩位哥哥。反正已得到父親的支援,剩下的就是執行的工作。
雖然在執行期間障礙也許會接踵而至,但是她始終覺得只要兄妹齊心並能跨過重重障礙。
夜闌人靜,萬物貌似都已在夢鄉里,米豔陽在獨聽秋雨敲窗,像在綿綿不斷地敲打屋頂、敲擊地面,時而調皮,時而哀怨。
心有所思之人便輾轉難以入睡,數綿羊、數豆子都不管用。此時此刻,十分想念手機,影片來一個,既解思念,又能傳情。
就這般胡思亂想的米豔陽逐漸進入夢鄉,夢裡的自己,很是甜蜜。
第二天,米家的大公雞早早打鳴,雄赳赳、氣昂昂。聽膳房的管家說,米家的雞舍裡只有兩隻大公雞,昨天有兩窩小雞孵出來了,有好幾十只啊!
太陽又升起,把米家的院子照得金燦燦的,經過一夜秋雨的洗滌,米家院子裡的桂樹、菊花等等顯得格外精神。
米豔陽睜開了惺忪的杏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淼兒,準備一下,我們先去2號店鋪走走看看,最近鄴奧迪都在那裡,估計盤點好了。”
“好吧,小姐。”淼兒有氣無力地說。
“怎麼啦?不舒服啊?”
“小姐,你說淼兒能舒服嗎?”淼兒也會抱怨了,“你說以前多好啊,我只需要陪著小姐在宅院裡做做女紅,學學彈琴就好。哪像現在,總要陪著往外跑。”
米豔陽停下了打到一半的哈欠,突然覺得對淼兒確實有點歉意。
“好淼兒,不好意思啊,我一工作起來就會變得比較瘋狂。”
“淼兒也知道,只是小姐,我真擔心,席公子會有意見啊。”淼兒每天都擔心著米豔陽哪天會把自己美好的婚事給丟了。
米豔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有道理!我們先去二號店鋪看看,然後去席家。”
有時候,米豔陽都覺得自己挺可笑的,穿越前盼月亮,盼星星,盼著能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然而,現在呢,擺在面前的就有很好的人選,卻一頭栽到工作上。若不工作,就會餓死嗎?當然不會啊!趕緊把自己嫁到席家去不就可以了嗎?
“是啊!我該給衛延一點提示,得讓席家長輩趕緊來跟米家長輩敲定訂親宴和婚宴的日期,免得夜長夢多!”
“什麼夜長夢多?”淼兒剛打來一盆水給米豔陽洗漱。
米豔陽抬頭看了淼兒,瞪大的杏眼眨巴眨巴了幾下,可把淼兒嚇到了。
“小姐,你又想到什麼餿主意了?”
“淼兒,瞎說啥呢?什麼餿主意啊?你小姐我想到的只有好主意,香主意。”她隨即給淼兒拋了個眉眼,還隔空補了個飛吻。
淼兒被嚇得打了個寒顫。
米豔陽在心裡樂呵著,閒來無事逗逗淼兒,也是件樂事兒。
逗樂完就得做正事,馬不停蹄地奔向二號店鋪。
掌櫃的已一早帶著鄴奧迪在盤點庫存和核對記錄,倆人認真地工作,壓根兒沒察覺米豔陽和淼兒走進店內。
“請問這塊是鸚哥眼嗎?”米豔陽稍微壓低一下嗓子。
“來啦客官!您說的是哪……”鄴奧迪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當看到米豔陽那瞬間,一臉認真的臉龐驟變成一個小迷弟,“豔陽姐,你終於來啦?”
“哈哈哈,我終於來了,可很快又要走了,”她瞧見他滿臉疑問,只好解釋道,“我就過來看看這位小徒兒,然後為師還有要事得趕緊辦了。”
“豔陽姐,既然來了,奧迪有一個問題想與你商量商量。”這個戴著老式眼鏡的小徒兒貌似已逐漸適應打工的生活。
“好吧,你說!”米豔陽朝掌櫃的點頭問好後,直接示意奧迪說問題。
原來,鄴奧迪發現店內的普通硯臺的庫存仍比較多,而老坑、鸚哥眼等硯臺已所剩無幾。因此,他想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主要推一下普通硯臺。
“豔陽姐,還有一個事,我想與你商量一下,就是像鸚哥眼和老坑這些比較名貴的硯臺,你看包裹它們的硯盒。”鄴奧迪拿出硯盒給她看。
米豔陽一看便明白,米家為了圖個方便,名貴硯臺盒普通硯臺一向都是用同一款設計的硯盒,木材比較普銅,表面無雕花。
“那你認為該怎麼辦?”米豔陽估計逗他。
“我認為,名貴硯臺應該搭配更得體的硯盒,稍微加點雕花,而普通硯臺就配目前這種工藝的硯盒即可。”
米豔陽抿著嘴,微笑地看了看掌櫃的,然後,伸出手拍了拍鄴奧迪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壓低語氣說:“我的徒兒進步了!硯盒改包裝的事情就交與你負責吧。”
鄴奧迪看了看米豔陽的手,心中湧起不可名狀的悸動,他喜歡得到眼前這位女子的稱讚,得到她的肯定,也許是因為她給自己帶來光明。
身邊的人都能越來越得力,對於米豔陽來說就越好,那樣她就能儘快地甩手米家的生意之事,儘快嫁去席家。妥妥的一顆恨嫁的心!
二號店鋪看完,她快馬加鞭似的趕去席家。
當到席家門口剛打算讓人去通報時,門衛跟她說:“米五小姐請進。”
米豔陽一怔,不解地問:“你認得我?”
“當然認得!您請看,”只見門衛拿出一副畫,“這是少爺親自畫的,席家所有人都人手一份,少爺讓我們每天都要看許多遍,別到時未來少夫人來了,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米豔陽的臉突然發燙,心裡美滋滋,又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你們少爺果真是個人才,讓大家認得我,卻愣是把我整得像通緝犯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