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是為有準備的人而來。縣裡那五年一度的“雕硯大賽”就準備舉行了!各大制硯家族,比如米家、陳家、葉家、黃家派人參賽、還有一些新晉的硯臺製作坊也將參加。
常師傅是位有遠見的人,原來前段時間迫不及待地親自帶學生們上山挑硯石就是為了這場盛大的雕硯大賽,他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裡能覓到有緣的“衣缽傳人”。
初入硯門的米豔陽也只能說是來湊數的。雖然經常有好的想法,卻在雕工上怎麼都跟不上。席衛延和趙晨峰等公子早已把準備用於參賽的作品雕刻好了。
席公子和趙公子由於家族裡沒有單獨的制硯工場,所以就直接掛在米家米學堂名下去參賽。
在學堂上課前,米豔陽特別好奇席衛延和趙晨峰的作品,但都被拒絕了,理由是,他倆都尚未給作品取名。
米豔陽撅了撅嘴,嘀咕著:“尚未取名還是可以看的嘛。”
常師傅認為從雕刻工藝和設計概念上去評估,席衛延、趙晨峰、米程和米豔陽的作品都非常優秀,所以將被用作代表米家參賽。
米豔陽一聽到自己的名字時也被嚇了一跳:“我那個作品也屬於優秀?常師傅,您怕是搞錯了吧?”
常師傅不禁大笑:“難道米五小姐懷疑老夫的賞鑑能力?你的作品《和諧》很新穎,描述了一個男女平等的願望,畫面十分和諧,也有創新。只是雕工上有點欠缺。”
米豔陽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哪是願望啊?未來的社會就是如此。
席衛延十分謙遜地向常師傅請教:“師傅,學生的作品尚未取名,能否請教師傅呢?”
常師傅示意席衛延取出作品,讓大家出謀獻策。
米豔陽覺得震驚啊!衛延哥哥的作品很簡直是太優秀了!它的設計、切割比例以及雕工都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還有,這硯石石質十分細膩,一看就知道發墨快。
“米三小姐,請問你有何想法呢?”常師傅看著米豔婉露出一副驚訝地樣子後就直接點名問了。
頓時,米豔婉收起了驚訝的表情,說:“我覺得給它取名為月光吧?大家看,這月亮很大啊。”
米豔陽待她姐姐說完後又去認真地看了看,對席衛延全是崇拜:“要不,就叫春花秋月吧?”
她認真地觀察了硯臺上的花兒,雕得那個惟妙惟肖:“衛延哥哥,你雕的可是梨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雕刻得如此精緻的梨花。有種‘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畫面,可是你這搭配的又是個大圓月。的確挺美!”
常師傅特別滿意地連忙點頭稱妙。
趙晨峰在旁聽著,看著米豔陽,心裡嘀咕:“這丫頭哪裡是個文盲!”
眼看平日裡愚笨沉默的三妹妹一下子變得聰明機靈且富有學識,米豔婉越發越生氣。
席衛延看著談吐大方的米豔陽也被大嚇一跳:“陽兒好見地,很不錯!春花秋月,多美好的景象啊!”
原來以為實話實說的米豔陽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下子冒尖的感覺忽然變得不好了,最近好像有點過頭了,估計不少人也注意到。
席衛延看米豔陽沉默不言就轉頭跟常師傅說:“師傅,那學生的作品名就按陽兒的建議吧。”
常師傅也預設地,心裡一個念頭閃過:這位米五小姐不像傳聞中的那般,其實挺伶俐和富有文采,且總能提出一點特別的想法,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為何傳聞總說米五小姐禁足深閨、不問世事和不學無術呢?
片刻過後,趙晨峰也端出他的作品,畢竟早晚也會展示。
他的作品名《雨後》,他利用硯石顏色的獨特性,特別地雕刻了竹林,暗黑的竹葉上貌似亮著閃爍的雨滴,也是妙哉!
轉眼間,“雕硯大賽”在縣中心隆重舉行!現場人山人海、人聲鼎沸,把比賽現場圍了個水洩不通。
米豔陽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穿越後竟然如此優秀,初來乍到不久竟敢上臺比賽,而且沒看錯,就一個女子參賽!
米豔陽左顧右盼了一下後不禁自嘆:“我米豔陽膽子很肥嘛!”
正在米豔陽有點沾沾自喜的時候,有位一襲白衣、風度翩翩的公子朝她走來。
那公子緩緩地靠近米豔陽,伸手作揖,禮貌地行了個禮:“米五小姐你好,在下葉旭陽,北鄉葉府的人。”
席衛延和趙晨峰一聽到北鄉葉府幾字就條件反射般地趕到米豔陽的身旁不遠處,觀望著。
米豔陽對眼前這位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唇紅齒白、溫文爾雅、清新俊逸。天啊!這是穿越的福利嗎?怎麼男生都一個比一個帥氣呢?
“米五小姐,在下冒昧了。”葉旭陽長有一雙清澈的眼睛,高挑身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不像趙晨峰那樣冷峻如畫,似乎還比席衛延哥哥長得更帥氣點。
米豔陽自己內心低聲呼喊:你是花痴嗎?
“葉公子好,公子也是本次大賽的參賽者嗎?作品是哪個呀?”
米豔陽一向自來熟地說:“公子請看,那個作品就是我的呀!我給它取名為《和諧》,這可是小女子第一個硯臺作品。”
“米五小姐的作品果然很獨特,取材新穎。”葉旭陽溫情脈脈地看著米豔陽並微笑著說,“葉某的作品名字叫《豔陽初見》。”
“哇!葉公子這個作品刀工精緻、畫面脫俗清新,很讓豔陽震撼!”米豔陽說到“豔陽”二字時忽然回過神來,“你的作品名裡面有我的名字耶,好巧啊!”
葉旭陽看著眼前的佳人山眉水眼、慧指蘭心,他的心裡的那頭小鹿都在亂撞一通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的那個豔陽跟你的那個豔陽的確實是同一個豔陽,都是你那個豔陽。”
米豔陽看著剛才還溫文爾雅、談吐得體的人頓時變得話語結巴、語無倫次,覺得那公子十分逗。
葉旭陽刷紅的臉說:“米五小姐,上次你們去採石的路上,咱們見過。”
這下輪到米豔陽覺得不好意思了啊!見過?什麼時候見過?路上?路上杳無人煙,別說見到人啊,連鳥都沒見著一隻,那麼大一個人,還是帥哥,見過的話,我應該記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