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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反正沒有人會在意

人很奇怪,滿屋家人,卻總覺得孤單,沒人會在意自己;而孑身一人,獨闖異國,卻又覺得溫暖,因為有友人陪伴。

趙晨峰的親孃在他幼年時已離世,除了府上的親爹以外,仍有王爺府的大舅在,在縣城裡的達官貴人都不想輕易地惹他。

從小比較驕縱,在小事兒上,親爹也不好對他有過多的管束,但是像婚姻此等大事兒,親爹還是得管管的。

年輕一代不想刻意去招惹他,也不想刻意去討好他。在大家看來,一個全憑別人撐腰,沒有真本領的人有啥好討好呢?

隨著米善揚抱著心肝寶貝離開廳堂後,眾人也陸續散了,各忙各活去。廳堂裡,就剩下仍在米豔陽和趙晨峰。

很快,趙晨峰支開了倆人的婢女和隨從,他像是知道米豔陽有話要跟自己說,或這麼說吧,自己有話想跟她說。

“喂,想啥呢?”趙晨峰在米豔陽面前揮動著手,他越來越發現這個米家五小姐並不像傳說的溫柔內向、寡言少語。

“跟你有何關係?小賊!”米豔陽實在不想搭理他,突然環視四周,發現眾人已散去,連淼兒也不在了,剛才都在神遊到哪了!

“那樣的話,你不是很快就成我的賊娘子了?”趙晨峰露出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確實讓米豔陽生氣至極。

“誰要成為你的賊娘子!無賴!”米豔陽打算抽身離開,卻又被趙晨峰攔了下來。

他堵在米豔陽面前,看著臉蛋微微泛紅的她,得意地笑著:“你……生氣了?在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呢?擔心被人取笑,將要成為賊娘子?”

米豔陽一聽這話,嗯,倒是實話,卻被他那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弄得一籌莫展。她站在他跟前緘口不言。

“我剛聽你們米家的人說,五小姐為了護未來夫君的名聲可是煞費工夫。平日裡沉默不語的她竟然變得能言善辯啊。”趙晨峰用近似於調侃式口吻說。

“什麼未來夫君?別瞎說!”米豔陽本想大聲地狡辯,卻敗給了個事實:“我原本只是想,沒有確鑿證據就斷定是一個人是賊,那樣太武斷了!誰知道,大家卻都說對了!朽木不可雕!”

米豔陽才甩下一句話,看也不想再看趙晨峰一眼,然後就朝廳堂門口走過去。

突然身後傳來了:

“如果我說,那桃花源不是我拿的,你信嗎?”

“我信或不信,重要嗎?”米豔陽頭也不回地問:“方才你都已承認了,就別再狡辯了。罷了,早點回去吧。”

趙晨峰站在廳內,看著寫滿“失望”的背影消失在廳堂大門。她的這個句“我信,或不信,重要嗎”一直在他的心裡打轉,是啊,重要嗎?

他也不清楚。對於獨行獨斷的他來說,誰的意見都未曾顯得重要過,為何現在卻好像很重視這剛認識不久的小丫頭心裡的想法呢?這不對啊!

米豔陽才走出廳堂就看到疾步而至的席衛延,突然心中如釋重負,對哥哥的情感寄託也太厲害了,只要見到他,就會覺得心有所依。

“陽兒,你沒事吧?”席衛延一把握住米豔陽的雙手緊張地問,然後上上下下對她打量一番。

“衛延哥哥,我挺好的!你怎麼也來了?”見到救命恩人的米豔陽立刻變開心了,與其是因為恩情,倒不如說席衛延的性格確實挺讓她喜歡。

“聽說米家出事兒,擔心你,就趕過來看看啊。”席衛延一直很照顧米豔陽,以前總覺得她就像個親妹妹,從來不敢有逾越的想法。

可是最近米豔陽的變化引起了他的注意,也頻頻撥動了他的心絃。他開始有著各種擔心,還憑藉一貫的好人品,深得米家長輩的喜愛,下人們的敬愛。

“剛才桃花源不見了,全家各院雞飛狗跳,不過現已找回,沒事了。”米豔陽還想跟他說賊人是趙晨峰,又擔心這會讓他擔心自己,畢竟趙、米兩家準備聯姻。

席衛延輕輕地吁了一口氣,心裡倒是慶幸,如果不是曹管家替米老爺送信給米老爺,他估計也無法在她有需要的時候趕在身邊,只是這次還是晚到了一步。

“喂,姓席的,你打算握多久啊?”站在米豔陽身後好一會兒的趙晨峰生氣地說,“再不鬆手,我可是要揍你了!”

米豔陽和席衛延才意識到倆人的手一直緊握著,而席衛延的臉頓時刷紅,兩人立刻鬆手。

“陽兒,剛才太擔心你,不是有意冒犯。”席衛延突然變得客氣地跟米豔陽說。

“你確實失禮!你可記住,準備跟她有婚約的人是我,不是你!”趙晨峰像是在表明所有權似的。

“準備?也就是還沒正式訂婚!既然婚約未定,你卻到處宣稱陽兒是你的未婚妻,實在毫無廉恥之說。再說了,我與陽兒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般的,我倆感情好,還需要徵得你的同意?”

本來被趙晨峰氣得怒不可遏的米豔陽聽完席衛延這番話後立刻心情大喜——衛延哥哥小宇宙爆發了?怎麼像換了個人似的!

米豔陽擋在席衛延跟前,面對著趙晨峰,生氣地說:“現在的姻緣估計已不歸月老管了吧?是歸財神管!雖說你們趙家有財有勢,但我米豔陽也不是這般好欺負的!我嫁豬嫁狗都不想嫁給你,趙晨峰!賊人!”

米豔陽說完就拉著的席衛延的手,頭也不回地向內院走去了,心中有怒火,無處可噴;肚子裡全是氣,無處可撒。當個庶女為何就這般難?

其實,她自己都說不清為何生氣,是因為那傢伙到處宣稱未成事實的婚約嗎?還是壓根兒不是那事,她生氣也許只是因為怒其不爭,他生於個有權有勢的人家,為何總是一副不幸的樣子?

趙晨峰望著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沒有追上去,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未曾在意過別人的看法,因為他認為不管自己變成如何都沒有人會在意。

也許就是這種想法讓他變得“生人勿近”,“家人勿擾”,把自己封閉起來貌似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