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低著頭,沒有作聲。
他知道一切辯解都是徒勞的。
易中海心存疑惑,重新撿起幾個零件進行仔細查驗,結果還是不合格。
他沉著臉問:“東旭,你今天上午有幾個二級工件加工成功了?”
賈東旭小心翼翼地答道:“三……三個。”
易中海眉頭緊皺,語氣嚴肅:“什麼?只有三個?東旭,你今天是不是狀態不好?要不請假休息兩天再回來工作吧,等身體恢復好了再來也不遲。”
賈東旭知道自已當前的狀態並不適合繼續工作,於是點頭說:“我覺得自已確實不舒服。
趙主任,我請兩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趙主任點頭同意:“好吧,那就回去休息吧。”
顯然是因為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才沒有當場對賈東旭大加批評。
畢竟一個上午僅成功完成三個二級工件,在他看來簡直就是敷衍。
隨後,易中海關切地說:“東旭,你放心去休息吧,其他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賈東旭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儘管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具體的病痛,但加工零件時的不斷失誤確實令他倍感焦慮。
這成為了賈東旭心中最大的困擾。
車間內,這個訊息迅速傳開,引來了諸多議論。
“聽說了嗎?賈東旭上午就弄好了三個零件,真可笑,根本不像個二級鉗工。”
“賈東旭一直誇耀自已即將升為鉗工呢,這樣子哪有可能升級?”
“剛才趙主任黑著臉的樣子你也看到了,肯定想當場罵他,只是顧及到老易。”
“如果賈東旭休息兩天以後還是這樣的表現,那可太搞笑了。”
“我看應該是他身體不適,以他的水平,休息之後應該能恢復過來。”
南鑼衚衕四合院裡也很快傳遍了這一訊息。
許多院子居民都是紅星軋鋼廠的工人,平日缺乏娛樂活動,此事自然成為了眾人口中的談資。
何雨柱外出歸來,被閻埠貴攔住問道:“柱子,知道了嗎?賈東旭今早只完成了三個零件,把趙主任都氣壞了。
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事。”
何雨柱冷冷回答:“哦,可能是技術沒過關吧。
叄大爺,我現在得給雨水做飯了。”
在他心中,這只是事情的開始,拖延的時間越久,形勢將越發不利。
毀掉他妹妹的木雕並非容易之事。
時間匆匆而過,兩天後,賈東旭回到車間。
許多人好奇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觀察他是否有所改善。
“東旭,這兩天休養得怎麼樣?”
易中海關切道。
賈東旭回應:“應該沒問題了吧。”
易中海寬慰地鼓勵道:“那就很好,好好幹,今天繼續加工二級工件。”
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以問我。”
賈東旭點了點頭,回應道:“師傅,我知道了。”
易中海對賈東旭仍然抱有信心,沒有過分盯防,繼續忙著手中的工作。
賈東旭拿起一件二級工件,輕輕放在操作檯上,準備進行加工。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手忽然一顫,這件原本完好的工件瞬間被損壞。
賈東旭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裡暗自發問:為什麼又失敗了呢?
他再次拿起另一件工件,神情異常凝重,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
但即便如此,手依然控制不住地顫抖,這次的嘗試也未能成功。
他望著自已發抖的手,心亂如麻——作為鉗工,手就如同第二生命。
如果手不夠穩定,根本無法制作出精密的零件。
然而,他的雙手似乎已經失去了聽使喚的能力,這種狀況令他感到無比恐慌。
易中海走過來詢問進展,賈東旭頓時緊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察覺到不妥的易中海立即用遊標卡尺進行檢查,發現兩件工件全部報廢。
易中海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東旭,怎麼回事?怎麼又失敗了?”
恰好這時,趙主任也來進行突檢。
看到賈東旭表情不對,便走過去檢視桌上的零件,並一一測量。
不出所料,所有工件全都是次品。
趙主任的面色愈發難看,命令賈東旭當面再試一次加工。
周圍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賈東旭,使得壓力如山般沉重。
在眾目睽睽之下,賈東旭又一次嘗試,但最終仍未能成功加工出合格的工件。
見狀,趙主任怒聲訓斥:“我們廠裡的材料非常珍貴,承受不起這樣毫無成效的浪費!你到底是何等水平?既然如此,立刻去進行測試,若無法透過二級鉗工的考核,便降為一級工種處理。”
易中海替賈東旭辯解:“主任,可能東旭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
要不然給他再兩天的休息時間?”
趙主任冷冰冰地回答:“易師傅,我曾給你面子,但你也需明白我的難處。
即便生病也不能有這麼頻繁的失誤。
這次成功,休假自然批准。
若還是失敗,後果如何你也知道。
畢竟讓一個只有一級鉗工水準的人擔任高階職位是不公平、不負責的表現。”
見此情形,易中海不再多說,只是安慰了賈東旭幾句。
然而,事實依舊令人沮喪——這一次,賈東旭依舊未能完成任務。
結果,趙主任當場宣佈將賈東旭由二級鉗工降格為一級鉗工,薪資也隨之下調至22.5萬元。
賈東旭儘管雙手發抖,但他憑藉著過往二級鉗工的經驗和熟練技術,還是能夠處理一級工件,並達到合格標準。
然而令他痛苦的是,如果手抖問題無法改善,將來不可能再晉升到二級鉗工,更不用說更高的等級。
這對賈東旭來說,無異於從雲端跌入了深淵。
很快,這件事在車間內傳開。
劉成的徒弟得知師傅被賈東旭嘲諷後特意過來諷刺道:“喲,這不是天才鉗工賈東旭嘛?聽說快要升職了,怎麼還在這裡練習基本功呢?”
這氣得賈東旭差點動了手。
車間裡的工人們紛紛議論,對賈東旭毫不憐憫,因為他平時自恃為易中海的徒弟,總是高人一等,目中無人。
大家早已對他不滿,這次雖然沒有趁機落井下石,但也只限於幾句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