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屍發出了痛苦的嚎叫,那些看似無形的血氣,便是它身體本源所在,隨著大量血氣自傷口中噴湧出來,這傢伙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來。
“你給我去死!”
我一鼓作氣,騰出左手,將符袋取出來,也不上分辨裡面都有哪些符紙了,一股腦全都塞進了血屍怒張的嘴巴里。
被符紙塞進嘴巴,血屍發出了更大的咆哮,所有的符紙都在一瞬間被引燃,瀰漫出大股的陽氣,幾乎撐爆了它的嘴。
在有限的空間裡,符紙發揮出了最大的威力,瘋狂燎燒的符紙形成一股噴射的火焰,分別從血屍嘴巴和食道中噴射進去,一瞬間,血屍的整個七竅都被陽火填滿了,五官也扭曲成各種形狀。
“小廖,我來幫你!”
楊一凡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跳出來,忽然抬高手臂,從懷裡取出一枚玉佩,對著血屍的後腦勺重重砸過去,砰的一聲,血屍被撞得一個趔趄,而那枚玉胚上面,則射出一束赤色的光芒,紛紛灌注到了血屍的腦子裡。
我曾經聽楊一凡說過,這枚玉佩是他從小溫養到大的本命玉,似乎具備著很強的鎮邪效果,當玉佩中的氣流狠狠衝擊血屍腦子的時候,這傢伙立刻發出極度淒厲的慘嚎聲來。
得救了。
我感到雙腿一鬆,原本作用在腿上的力量消失,身體也瞬間跌落會地面,剛要爬起來,耳邊就聽到楊一凡的叫喊,“孽畜,今天道爺就要收了你!”
我猛地抬頭,發現楊一凡已經從後面抱住了血屍,顧不上血屍的瘋狂掙扎和吼叫,他用雙手死死鎖住血屍的胳膊,同時雙腿繞到它小腹上,一個老樹盤根,將血屍狠狠鎖住。
那枚本命玉仍舊在散發血光,與血屍的後腦勺死死貼合在一起,受到本命玉的氣息灼燒,血屍慘叫的聲音變得更大,更誇張了,整個腦門上黑霧冉冉,彷彿隨時都有融化的極限。
這個過程中,血屍將嘴巴長得很大,我也趁機看清楚了,在血屍的嘴巴深處,還填充著一枚黑色的東西,宛如水晶一般,散發出十分詭異的紫黑色氣流。
“這是什麼?”
我目光一轉,開始覺得這血屍之所以這麼厲害,或許跟它嘴巴里的那枚紫黑色玉塊存在某種關聯,於是想都沒想,趕緊祭出斬邪刀,沿著邪屍張開的嘴巴狠狠捅去。
咔嚓一聲,斬邪刀撞在了那枚黑色的玉塊上,立刻將玉塊砸得粉碎,與此同時,血屍瘋狂掙扎的身體也狠狠顫動了一下,好似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一陣篩糠似的亂抖,不再像之前那麼暴戾了。
“難道這玩意真的和血屍的能量有關?”
我心中一跳,手腕持續發力,將那枚黑色的晶體從血屍嘴裡強行挑出來,果然,隨著這種黑色玉胚脫離身體,血屍瘋狂顫抖的四肢也漸漸失去了力氣,眼中的猩紅血色也在飛快變得黯淡下來,沒一會兒就失去了動靜。
“果然是這樣的!”
我一臉驚駭,難以置信地看向被我跳出來的黑色玉塊,心中莫名震驚。
那黑色的晶體仍舊散發著玉質的光澤,亮晶晶的,卻給人一種分外詭異的陰邪感,還沒等我看清,一旁的小玉便咳嗽一聲,對我喊道,“廖凡,不要靠近那個東西,大墓主人之所以變成血屍,就是因為吸收了這種陰玉中的氣息,如果你被它的氣息感染,也會發生變異的.”
啊?我一臉懵逼,頗為驚訝地看向小雪,想說什麼是陰玉?可小雪卻搖搖頭,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朝倒地的血屍指了一下。
我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發現血屍此時已經停下不動了,由於受到太過攻擊,導致他整個臉頰高度腐爛,不僅滲出了一大攤屍水,連原本乾癟烏青的臉上,也冒起了一個個的大燎泡,看上去噁心至極。
楊一凡仍舊死死鎖在它身上,直到確認血屍不動彈了,這才鬆開雙腿,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邊喘息,一邊看向失去行動能力的血屍,喘著粗氣說道,“這東西總算是完了,小廖,你感覺還好吧?”
剛才搏鬥的時候,我和楊一凡都被血屍打中,現在的狀態都不是太好,我抹掉了嘴邊的血跡,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正要伸手將楊一凡扶起來,結果這時候,卻猛地聽到一聲慘叫,隨之而來的,還有黃德興悲憤不已的咒罵聲,“臭丫頭,原來你,你是假裝的……啊!”
連著兩聲淒厲的慘呼,讓我和楊一凡變得莫名驚詫,紛紛把頭抬起,看向墓室的另一側,隨後便瞧見黃德興正倒在血泊中,被一根金屬視線狠狠勒斷了脖子,正死不瞑目地瞪大雙眼。
在他身邊,駝背老頭,以及那幾個剩下的鬼面袍哥會成員,全都變成了一堆冰涼的屍體,唯有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還保持著從容的姿態,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
黃玲!我和楊一凡渾身大震,都露出了很不可思議的目光。
與此同時,沈平和陳警官也從角落中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來,同樣用很吃驚的表情看向黃玲,一邊走向這個女人,一邊驚呼道,“丫頭,你是怎麼……”“老沈,你們別過去!”
我目光一沉,飛快叫住了二人,讓他們不要靠近現在的黃玲。
沈平聽了我的話,立刻把腳步頓下來,目光仍舊顯得驚疑不定,包括一旁的陳警官,也用格外詫異的眼神看著這一幕,一時間腦子似乎有點短路了,也不知該說點什麼。
我們一動不動,黃玲也保持著勒死黃德興的姿勢,持續了很久。
時間在慢慢流逝,大約半分鐘後,這女人才緩緩丟開了手上的金屬細絲,換上一副精明的表情,看向我說道,“廖凡,你果然沒讓我失望,總算替我搞定了這裡的所有障礙.”
“丫頭,你在說什麼啊?”
沈平一臉不解,動了動嘴唇,還想要詢問黃玲到底幾個意思。
我則冷冷道,“老沈,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這個黃玲同樣是別人假扮的,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到過真正的黃玲,只有這個一直假扮黃玲的女人,透過各種方式來利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