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沈平估計也沒料到我出手這麼快,望著被我頂在小腹上的斬邪刀,頓時變了顏色,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避開刀刃。
我並沒有繼續和他動手,而是將雙手環胸,一臉玩味地看著他那張陰晴不定的臉,緩緩說道,“老沈,咱們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是衝著那把銀梳子來的,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為什麼都在找它,那玩意究竟有什麼用途?”
沈平沒有搭腔,繼續用陰晴不定的眼神看著我,沉默了好久,才鐵青著臉道,“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麼梳子,而是一把鑰匙.”
“鑰匙?”
我愣了一下,忙問他那究竟是什麼地方的鑰匙。
沈平一開始還不肯說,低頭掃了一眼我手上的斬邪刀,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用冷幽幽的語氣回應道,“你聽說過棺材村這個地方沒有?”
我點點頭,說聽過,據黃玲說,她大哥黃德興就是在前往棺材村的路上失蹤的,不過誰也不曉得那地方的具體路線。
沈平冷冷地說道,“我也不清楚那地方的具體路線,但我知道,棺材村裡有一座古時候遺留下來的大墓,誰能開啟這座大幕,就能得到裡面遺留下的寶藏.”
寶藏?我又是一愣,繼而冷笑起來,“感情你們搶奪這把銀梳子,只是為了發財而已.”
“放屁!”
沈平的語氣卻忽然變得激動起來,惡狠狠地說,“這個古墓中的寶藏,並不是普通的財寶,我之所以盯上它,是看中了墓穴下放置的一本《臨仙遣冊》,據說《臨仙遣冊》上面,記載了讓普通人登仙的秘密.”
我笑了,搖頭道,“你這種想法未免也太天真了吧?要知道現在可是末法時代,怎麼可能存在助人成仙的法器?”
沈平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說你愛信不信,但凡是修行者,誰能抵抗成仙的誘惑?不管怎麼樣,我都打算試一試,就算那《臨仙遣冊》是假的,古墓下還有那麼多好東西,順便發個財也不錯!我收好斬邪刀,又挑眉問,“那好,你能不能告訴我,關於棺材村下面存在古墓的事情,又是誰告訴你的?”
我話音剛落,沈平就是一怔,繼而露出一股古怪的眼神。
我說怎麼,不方便透露?他搖頭,說沒什麼不方便透露的,告訴我這個訊息的人,現在已經死了。
見我一臉意外,沈平又不陰不陽道,“我也不怕實話跟你說,當初告訴我這個秘密的人,就是黃玲的哥哥,他在前往棺材村之前曾經找過我,希望能跟我合作,一起尋找這批寶藏.”
可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到了約定好即將出發的日子,黃德興卻忽然失蹤,再也沒有和沈平取得聯絡,沈平不想放過這次機會,所以才主動找到黃家,目地就是為了透過黃玲,來追查關鍵的線索。
我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的,可惜黃德興已經死了,現在全部的線索都已經中斷,就連那把銀梳子也被我交給了警察,你的算盤註定是要落空了.”
“什麼?你小子……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了警察!”
沈平頓時炸了毛,雙眼圓瞪,怒視著我道,“姓廖的,你特麼腦殘啊,你知不知道那筆寶藏對修行者而言意味著什麼,你居然蠢到把它交給警察,你……”望著沈平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反倒笑了起來,雙手抱胸,一臉無所謂道,“什麼寶藏不寶藏的,我壓根就不在乎,從頭到尾,我的目地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我的僱主,隨便查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
“不對,你肯定在騙我!”
沈平飛快搖頭,瞪著我說,“沒人會那麼蠢,那這麼重要的東西白白讓給警察,你故意這麼說,只是為了打消我的念頭,讓我知難而退,是不是?”
我兩手一攤,“其實我也不想把這麼重要的線索交給警察,可我只是個平頭小民,人家警察都到我家裡來了,指名道姓,讓我一定要把證物交上去,你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術道這一行發的都是偏門財,但凡是幹這行的人術士,就沒有不怕警察的,我就算在橫也不敢當這警察的面耍橫,你說對不?”
話說完,我又似笑非笑地看向沈平,默默欣賞著他氣急敗壞的臉色,心裡卻樂壞了。
把銀梳子交給陳警官,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現在小雪已經附在了那把銀梳子上面,我壓根不擔心那把梳子會丟。
可沈平並不瞭解這點,頓時窩火得不行,直接把眼珠子鼓起來,又要對我破口大罵。
可這次,還沒等他徹底罵出聲來,我去忽然嗅出空氣裡的味道有些不對,當即皺眉打斷他說道,“等會兒,我還沒問你呢,你剛才過來的時候走的哪條路,我怎麼感覺到這附近好像有屍氣,別是你個老小子佈置的吧?”
“什麼屍氣……”沈平話說一半,直接卡在脖子裡,隨後也學我的樣子,聳著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很快變臉道,“的確有一股淡淡的屍氣,不對,我是爬牆進來的,什麼也沒帶,會不會是你這鋪子裡本來就有屍氣?”
“你放屁,我的鋪子裡怎麼會有這種玩意!”
我搖了搖頭,直接推開沈平,隨後便將目光定格向黃玲正在睡覺的房間,忽然意識到什麼,暗道了一聲不好。
我剛才是被房樑上的爬動聲驚醒的,可沈平壓根沒有去過房梁,那就說明除了他之外,這裡應該還有另一個“人”,也是衝著黃玲而來的。
“該死的,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想到這裡,我的臉色唰一下就白了,趕緊踹開沈平,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黃玲的房間。
幾乎是在我撞開門的瞬間,果然立刻看見房樑上趴著一句渾身焦黑的活屍,正將腐爛的爪子伸向熟睡中的黃玲,黝黑的爪尖距離她脖子已經不足半米。
“靠!”
我爆了聲粗口,立刻抓出一根隨身攜帶的紅線,打成結釦,狠狠丟向了那具活屍。
活屍正掛在房樑上,身體幾乎懸空,被我很輕易地套住脖子,用力往後一拽,它失去支撐後,立馬從房頂墜落下來,爪子也失去目標,在地板上劃出一道淺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