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民哥,等等我啊,咱們一起走。”
“你先走吧,我還要去接物件,就不和你一起了。”
“福民哥,那個於紅瑩有什麼好的,你們才認識多久,怎麼就真的處上物件了?”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宋福民剛想繞過一身藍色工作服的女孩,想到了什麼,又停下了腳步。
“對了,我問你,之前那次抽調質檢科的人去生產線幫忙,是不是你讓章科長安排紅瑩過去的。”
“是又怎麼樣,不就是仗著高中畢業嗎,誰知道透過什麼手段進的廠裡,實習結束就能分到我們科。她是新來的,抽人加班當然要找她,也不知道她和科長說了什麼,最後派了小王去。”
工作服女孩不服氣地說道,直直看向宋福民。
“扒上了你,又矇蔽了科長,我算是看出來了,那個於紅瑩看著憨憨的,不知道多有心眼呢,福民哥,你可得......”
“夠了,邱南燕。紅瑩是我物件,不要再讓我再聽到你背後說她的壞話。還有,廠裡做事是有要求的,科長讓其他人去是有工作上的考慮,請你不要妄加猜測。”
宋福民厲聲制止了工作服女孩,也就是邱南燕的話。
“邱同志,我們只是普通同事關係,以後請叫我宋同志,還有,不要再到我家門口等著了,省得別人誤會。”
說完話,宋福民騎上腳踏車,大力蹬了幾下踏板,快速離開了巷子。
“唉,福民哥,福民哥......哼,於紅瑩,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邱南燕狠狠甩了甩手臂,重重跺了兩下腳,最後氣哄哄地推車離開。
旁觀了全過程的顏蘇蘇從拐角處走出來,探頭向兩人離開方向看去,動作和車筐籃子裡的夏三三如出一轍。
“唉。”
擼了一把小奶狗毛茸茸的狗頭,顏蘇蘇嘆了一口氣。
於紅瑩上次說工作一切順利,也不知是沒有察覺到有人針對,還是報喜不報憂......
顏蘇蘇把這件事記在心裡,決定中午從裁縫鋪出來順道去趟紡織廠。
至於現在,還是先處理三三的事吧。
顏蘇蘇推動載著小狗崽的車,敲響了宋家家門。
緊接著,一人一狗就受到了宋家母女的熱烈歡迎。
“哇,小狗狗!”
“月兒,要先跟蘇蘇姐姐打招呼的呀。”
“嘿嘿,蘇蘇姐對不起,蘇蘇姐早上好。”
“小月兒你也好啊,這是三三。”
“好可愛!月兒可以抱抱她嗎?”
“當然可以,這麼抱狗狗會更舒服哦。”
......
“她好軟,哈哈哈,她在舔我的臉,哎呀......哈哈哈~”
看著女孩和奶狗進行著第一次友好接觸,顏蘇蘇的心也不禁變得軟軟的。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師母,三三畢竟是我手裡送出來的,她的媽媽和兄弟也都在我家,我就多說一句,您別介意。要是哪天家裡不方便養三三的話,您跟我說,我隨時帶回去養也是一樣的。”
“蘇蘇,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養三三的。小時候,我家裡也養過一隻黑狗,叫小黑。”
宋師母看著女兒抱著小黑狗不撒手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
“小黑後來年紀大了,就自己離開了家,我還傷心了好久......咳,不說這個。”
宋師母擺了擺手。
“自從聽說小狗要過來,小月兒開心得不得了,昨天還讓他爸給做了幾個軟墊子,小狗來了可以在上面睡。還有她二叔,和月月一起用布條編了玩具,說到時讓小狗咬著玩。”
確實,對三三的到來,宋家人可以說是很期待了。
“蘇蘇姐,不要帶三三走,我們都已經是好朋友了。”
聽到宋師母和顏蘇蘇的對話,宋曉月擔憂地看向顏蘇蘇。
“好,以後啊,三三就在家裡和月兒一起了。她的親‘人’們還在蘇蘇姐家,有機會的話,姐姐帶她們來看三三,或者月兒帶三三去姐姐家玩兒,好不好?”
“嗯嗯,好!~”
就這樣,顏蘇蘇的汪汪小隊得到了精簡,宋家迎來了新的一員。
來到新家的三三可以說是受盡大小主人們的寵愛,還能時不時得到曾經主人的特別投餵,和媽媽、兄弟們也能偶爾見面,一起玩耍。
而不久的將來,家裡還增加了一個讓她覺得氣味格外熟悉的新主人。
當然,這些就是後話了。
......
......
“嗚——”
當秋秋開始對著大門警戒時,顏蘇蘇剛看完兩封最新收到信件中的第二封。
書信來自身處西北的楊慶如。
信上帶來了本來會讓她倍感興奮的訊息,內容自然和楊慶如送她的那塊玉牌有關。
之所以說是“本來”,是因為這個訊息對現在的顏蘇蘇來說,稍顯滯後了。
知道顏蘇蘇想繼續收集,楊慶如在信上說,之前見過和那塊玉牌相似的玉件兒,地點是一位特殊人士的家門口。
當時的楊慶如被渣爹支使,幫後媽提東西送過去,結果,幾人在門口遇到了一位美貌婦人。
面上曲意逢迎的後媽實則打量著女人那套別緻的玉質首飾,回家後還在飯桌上說著那玉石經過雕刻是多麼多麼好看。
也正是因為有這一茬,楊慶如才會在當時搬空家裡的小金庫時,特意留意到那塊玉牌,後來做人情,送給了顏蘇蘇。
想來是楊家後媽念念不忘,不知從哪兒搞到了和首飾同樣質地的玉牌。
沒錯,信上最後說明,那位特殊人士正是江市革委會主任。
至於楊慶如看到的人,大機率就是顏蘇蘇在宋福才家見到的“清姨”——文清了。
行吧,雖然自己已經提前知道,還在知道的同時放棄了想辦法得到那套有特殊意義的物件兒,但楊慶如特意大老遠寫信過來告知,顏蘇蘇還是很感謝的。
嗯......晚點再給她寄些(江市)家鄉特產吧。
雖然有些東西拿出來時,顏蘇蘇只是以“西北的朋友”作為託詞,但上次楊慶如確實也寄過來一些所住大娘家自己處理、晾曬的棗子。
有去有還,禮尚往來嘛。
“嗚——汪——”
“嘟嘟嘟——”
秋秋的叫聲比敲門聲提前了一些,看她神態動作,來的應該不是生人。
顏蘇蘇用書把兩封信壓到桌子上,起身走出堂屋。
“來啦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