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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陰陽符篆第二課

此刻火勢熾烈,猶如妖獸之口欲吞噬一切,然而陳飛卻悠然點燃一根靈煙,在火焰邊緣稍作歇息後再行施法滅火,若是常人早已葬身火海。

古人云,疾患如山崩,若無撐起華夏蒼穹之力,便難稱良醫,更無法拯救瀕死之急症患者。陳飛居於村落中心東屋,與共榻而眠者有王天宇以及妹夫梁海天,還有一位名叫陳洪的青年,他的存在令陳飛察覺到身為村支部書記的陳忠別具匠心。

陳忠將他兒子亦安置在此,其理由頗為直白——兒子熟稔村中之事,更能講述種種風俗民情。不同於久居此地的老梁家,陳忠一家入村僅數載光景,因此他對自家兒子的安排並無不妥之處。

“三哥,你說的那個生財之道,究竟該如何操作?”耐不住性子的梁海天見四下無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陳忠的兒子陳洪雖沉默寡言,卻心細如髮。聽見梁海天詢問陳飛後,他也隨即起身,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鎖住陳飛,讓後者感到一陣不自在。唯有王天宇早已沉浸在夢境之中,他自縣城顛簸而來,又徒步至安鎮再到關山村,疲憊不堪的他鼾聲如雷。

陳飛起身,點燃一顆蘊含靈氣的丹香。“鎮子裡那座廢墟靈寶回收之所,如今由我主持運作。”他道,“我計劃在周圍十里的村落派遣弟子下鄉蒐集,包括廢棄物品以及古舊法寶、靈飾。”

“目前並不缺少普通弟子,唯獨缺少一位引領眾人並負責收購的核心弟子。”他繼續道,“倘若你們二人有意,每月可領取五十枚靈石作為報酬,並各率一支弟子隊伍前往十里八村收集。”

陳飛並未詳述其中巨大利潤,以防他人貪念滋生,如同蛇噬大象一般無法滿足。料想此刻,恐怕唯有深知內情的饅頭能跟隨他的思維,預見未來廢墟靈寶回收之所的巨大盈利潛力。

梁海天無需過多思慮,他知道只需勇往直前,下村蒐集廢墟,能吃得了辛苦,自然就能賺取豐厚回報。

“我願意加入!”梁海天毫不猶豫地應答。

陳飛微微頷首,目光轉向陳忠的大兒子陳洪。陳洪並非狡黠之徒,加之陳飛不久前救了他兒子,故他亦未多加考慮,立即點頭應允:“我也加入!”

“罷了,都歇息吧。”陳飛掐滅手中靈煙,達成心中計謀後迅速躺下入睡。

次日清晨,陳飛一行人在簡單用過早餐後,便準備動身回返安鎮。村支部書記陳忠極力挽留,滿面不捨與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若非陳飛出手相救,他那位孫子或許早已隕落。

陳飛微笑著搖頭婉拒:“陳叔叔,改日有機會再來叨擾吧。”關山村雖小巧,僅有數十戶人家,但他所要看診的病人已悉數照料完畢,所需藥材皆已開具完畢。同時,妹妹陳燕的事情也得到了妥善解決,如今即便是給老梁家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再對妹妹流露出一絲輕視之意,至此,陳飛的目的已然達到。

另外自家這位妹夫梁海天,如今亦踏上了修道者的道路,他會與陳忠之子陳洪一道,隨自已踏入靈墟內的廢棄仙材收集地,去深入探究其中的工作奧秘。

“啟程吧!”

陳飛駕馭著法寶飛梭,目光投向裝扮莊重的梁海天與陳洪。梁海天為了這次前往仙材收集地的任務,竟拿出了他大婚之時所穿的月灰玄色法袍披掛於身。而陳洪畢竟出自村中修煉世家之子,身穿紋絡交織的陣法師長衫,搭配著黑晶履鞋,顯得氣度非凡。

王桂蘭握緊陳燕的手,深情款款地望著陳飛等人離去,尤其看到兒子梁海天跟隨前往靈墟之中,內心深處湧起無比欣慰。

“燕兒,往昔之事乃是孃親一時糊塗,身為一名鄉野修行婦人,你莫要與我計較。”

待陳飛一行身影漸行漸遠,陳忠帶領著村落的修煉班底離去了之後,王桂蘭朝著陳燕誠懇致歉。

她並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一切需她自身徹悟才可明斷。陳燕見王桂蘭肯主動道歉,心中已感寬慰,忙答道:“孃親,您言重了,您是家中長輩,哪有長輩向兒媳賠禮的道理?”

“無妨,無妨,這一年多讓你受苦了,未曾料想竟是海天那邊出了岔子……唉……”王桂蘭老顏羞紅,原本以為是兒媳修為不夠,豈料卻是自家兒子修行滯澀。

一路上,陳飛攜同三位丹藥師一同駕馭法寶,但因積雪深厚,驅動法器消耗靈力極快。王天宇打著呵欠,精神略顯萎靡,鄉下人凌晨五點便已起身勞作。平日在縣城療傷殿任職時,若非外傷術法繁重,他偶爾也能直至午時才出關修煉。

此時,通往安鎮的林間小徑前方,一輛精緻的妖獸馱車停駐在那裡,正發出悠揚的鳴笛聲。

王天宇面色一喜,睏倦之意瞬間消散。他記起了昨日對馭獸師的叮囑,匆忙對陳飛說道:“師父,這是我療傷殿的妖獸車,我曾命馭獸師在此等候。”

“師父,我們還是乘坐妖獸車返回吧?”

他實在是不願再步行在這厚厚的雪地上,特別是這般冰冷刺骨的天氣,令他尤為不適。

實話說,陳飛比他還要慵懶,以他前世出門必乘妖獸車的習慣來看,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然而他身為療傷殿副院長,此刻帶領一眾下屬下山考察,倘若就這樣獨自乘車離開,是否有些不妥?

“陳院副院長,您還是隨王醫師一同乘車返回吧。”

王偉國反應敏捷,立刻笑著提議道。

“沒錯,陳院副院長,我們快到了,也不差這半個多時辰的時間了。”老李也微笑著附和,並未對此有何異議。

“罷了,那我先行一步回療傷殿。”

“海天,這輛法寶飛梭交由你操控。”

“你們兩人到達鎮內後,直接去找一位名為‘饅頭’的仙材商人。”

陳飛將法寶飛梭交付給梁海天,隨即對他們二人留下一番囑咐。而後他隨著王天宇步入妖獸車中,瞬時間周身溫暖如春。妖獸馱車載著他們,伴隨著鈴鐺聲響,一路向著安鎮的方向疾馳而去……

王悟國道羨地目送那輛靈獸拉拽的玄鐵車離去,他也渴望體驗一番乘坐法器代步的感受,無奈自身尚無這份修為與底蘊。

王乾元身為縣城丹霞宗附屬醫府的首席醫師,駕雲馭風出入於凡塵俗世之中,自是尋常之事。

而陳玄又是王乾元的授業恩師,儘管眾人難以揣摩為何王乾元會選擇拜入其門下修行醫道。

然而既是師徒之緣,陳玄身為師父,自是有乘坐法舟返回宗門的資格。

他們這些人唯有繼續踏雲駕霧,騎行著飛梭腳踏車前行。

陳玄選擇先行返回,並非僅出於貪圖駕馭法舟的安逸,而是肩負重任。郭泰元宗主的父親因修煉不慎,染上了魔煞之疾,此乃他必須親自過問之事。

這幾日過去,不知郭宗主是否已悟透病情之重,決意接受療治?

他深知行醫之道,不應主動上門求診,此理他比任何同道都更為明瞭。

然郭泰元卻是首位看重並提拔他的宗門長輩,正是由於郭宗主的舉薦,他才有機會進入這丹霞城醫府,也就是今日的醫道聖地任職。

單憑這一份恩情,他便無法對此事置若罔聞。

因此,他決定提早歸來,以便儘快為郭泰元的父親,也就是那位郭泰元宗主,診察病症。

陳玄與王乾元一同回到丹霞城醫府時,正值卯時初刻。

陳玄首先向孫瑾醫師交接了任務,彙報了他在觀山村的情況,並遞上數份關於觀山村病情的手札。

接著,陳玄又向孫瑾提及郭宗主父親的狀況,打算前往郭泰元家中探望。

“陳醫師,速去瞧瞧吧,郭宗主的父親固執得很,不願服藥呢。”

聽聞陳玄提及郭宗主的父親,孫瑾立刻起身,滿臉憂慮地搖頭嘆道。

她同樣關心郭泰元宗主的境況,畢竟郭泰元也曾是她的直接上司。

然而這位郭宗主的父親性子異常剛烈,即便知曉自已罹患魔煞之疾,依舊拒絕服用草藥,更不願踏入醫府就醫。

甚至還揚言,即便是死,也不會接受醫治!

陳玄微微點頭,未再與孫瑾多言閒話,隨即攜王乾元離開了醫府。

“王師弟,你今日不去丹霞宗任職了嗎?”

見王乾元並無返回丹霞宗之意,陳玄不由得疑惑地詢問。

王乾元低頭沉思良久,最終抬起臉龐,神情複雜地道出心聲:“師父,我不願再做那些切脈割肉的術法了。”

此刻的他仿似全身力氣都被抽空一般,彷彿隨時都將倒在地上。

這是一種信仰的破滅,更是他夢想的隕落。

陳玄不由得停下腳步,驚愕且困惑地望著王乾元問道:“為何?難道從事外科手術治療,不是你的畢生追求嗎?”

“因為我見識到了中醫的奇妙所在,既然透過中醫療法,病人無需動刀便能恢復健康。”

“如此一來,我又何必存在?我們這些專注於外科手術的修士又有何用處呢?”

“手術不僅風險巨大,對人體的損傷亦重,且所需花費驚人,尋常百姓哪裡負擔得起?”

“而在同樣的治療效果下,病人恐怕寧願選擇採用中醫療法,又有幾人會選擇我們這樣的外科治療呢?”

王乾元的眼眶泛紅,顯然,說出這番肺腑之言對他來說,實屬不易。

陳飛卻被他此言激得淡笑搖頭,自已昨日傳授的第一堂修煉課程,顯然並非這個含義所在。

似乎自已適得其反,不僅未能使王天宇領悟到醫道真諦,反而動搖了他在靈術外科領域的自信心根基。

陳飛並未與他過多爭辯,只是留下幾句箴言,便繼續前行離去。

“你以為昨日的情形,修真界中有幾位中醫師能有這般手段?”

“當你參透這其中的道理,你就能明白自身,為何執著於修行靈術外科!”

這便是陳飛所授的第二堂修真啟蒙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