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瑾回首看向李元陽,眼中透著幾分驚奇與困惑。
此少年頗為奇異,衣飾奇特非凡,難以直視,他的五官確有幾分獨到之處。高高的眉骨下,一對深邃的眼眸彷彿藏著無盡的故事,鼻樑挺直,仿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精心雕琢而成。然而,就在這剛毅的面容上,卻橫亙著一道傷疤,如同一道殘忍的印記,破壞了整體的和諧,使人一看之下,便難以忽略那缺陷,從而對他敬而遠之。
“我不需檢視,但我可斷言,我能醫治。”李元陽忽地睜開雙眸,挑釁般地望著身邊的老修士,“閣下可有此能耐?”
“你……你口出狂言,未曾望聞問切,怎知能治?”老修士憤慨不已地道。
“這便是我之獨特之處。”李元陽含笑回應:“其實,你也能夠治療,不論是否親見,只是你無法治癒,即便是上前檢視,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你……”老修士氣得臉色鐵青。
若非年事已高,體力衰弱,今日必欲與李元陽一較高下。
董瑾審視著老修士與李元陽,愈發覺得此事玄乎。這二人難道皆是江湖術士?怎的交談間竟起了爭執?
“這位仙子,我看你不似輕浮之人,卻來向我們這些遊方修士求醫,想來令堂所患之疾確實棘手,連各大名門正派的丹鼎宗師都束手無策,故而你才不得不另尋他途。這樣如何,我隨你前往診治,若令堂病情未愈之前,我分毫不取診金如何?”李元陽微笑詢問。
“姑娘,休聽此子胡謅。”老修士氣得渾身顫抖。
怎能不收費,他如何行騙,這小子真是豬腦袋?真有那般高明的手段,豈還會在此處遭受風吹日曬?
“嗯,我可以帶你去看看。”董瑾點頭應允,繼而望向老修士,“前輩,您意下如何?”
“哼,我不信這小子能治好,定要隨同前往,以免這小子胡亂施為,誆騙你的財物。”老修士瞪了聞人晴一眼,語氣頗為不滿。
“嗯,你們在此稍候,我這就喚坐騎前來。”董瑾微微頷首,迅速離去。
多方尋醫無果,連病症根源都無法查明,她雖覺聞人晴與老修士怎麼看都似騙子,但仍心存一絲僥倖,決定試上一試。
不去嘗試,任何希望都不會降臨,所謂死馬當活馬醫,或許尚存一線生機,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明白至極。
“小子,你給我記住,待老夫如何教訓於你。”老修士滿腔怒火地瞪著李元陽。
“我說前輩,我勸你最好別去,雖不可否認您略通醫道,但那位患者的病狀可是連各大名門正派都無法解決,您若是貿然前往,恐難討得好去。”
“你……”老修士被聞人晴的輕蔑激怒,氣得說不出話來,“就憑你這乳臭未乾的小輩,竟敢在老夫面前妄自尊大?”
李元陽冷然一笑,收拾妥當後,不屑再理會老修士。
不多時,兩隻華貴的純白飛天銀鶴徐徐而來,停在聞人晴與老修士面前。
董瑾坐在其中一隻之上,前方探出身來,柔聲道:“二位仙長,麻煩你們共乘一下。”
“哼……”老修士冷哼一聲,手持拂塵坐上另一個之上。
“我不需要,你們先去我待會會跟上”李元陽淡然說道
“這飛天銀鶴,瞬息千里,你跟的上?”老道不屑道。
“走吧,姑娘,你就隨他”
董瑾點頭答應,駕馭銀鶴正要朝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旁邊老修士目光專注,平靜問道:“仙子,先請你詳細描述一下令堂的狀況,讓我先行了解。”
“好的!”董瑾見老修士始終保持著高深莫測的姿態,心中不禁升起幾分期盼。至於在地面上還沒有準備出發的李元陽,已被她暫時拋諸腦後,“事情是這樣的,家母的病症來得十分蹊蹺,彷彿是一夜之間突然發作。曾遍訪多家名門正派,卻也無法查明病因,他們只是諱莫如深的表示這病症他們有心無力。”
“有哪些具體症狀呢?”老修士眉頭緊皺。
“家母發病之後,面色始終蒼白如紙,時常胡言亂語,說出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話語,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發病後,家母的食量劇增,每餐竟能吞食三隻靈雞,而且只吃靈雞,其餘食物一概不碰。嚴重時,甚至會陷入瘋狂,見人便欲咬,見物便想毀。”
“嗯,這病症確實棘手,你先帶我過去看看。”老修士捋著長鬚,微微點頭。
“前輩有對策嗎?”董瑾問道。
“心中已有大概的思路,但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還需待我親眼看過才能確定。”老修士自信滿滿,雲淡風輕的搖了搖他手上的拂塵。
董瑾欣喜不已,點頭示意,立馬駕馭飛天,希望能儘早回到宅中。
李元陽看著他們升空而去,不禁細細思量起來。
“這姑娘令堂估計並非患病,更像是遭遇了妖靈附體?有意思呀,估計事情可能沒有之前想的那麼簡單。”
接著李元陽,從納戒中取出一柄長劍,遠看那把長劍如同秋水般清澈,劍身閃耀著冰藍色的光芒,宛若嚴冬中結冰的溪流。接近觀察,能夠發現劍身上刻畫著精細的花紋,如龍脈環繞,又似山川縱橫,顯得既神秘又高貴。劍柄部分用黑曜石打磨而成,與銀白色的劍身形成鮮明對比,握在手中沉穩有力,彷彿能馳騁在戰場上撕開一切阻礙。劍尖尖銳如星辰,劍鋒的冷光在陽光下反射,宛若流星劃空,讓人難以直視。劍的整體外形顯得既典雅又鋒利,透露著不凡的工藝。無論是懸掛於壁、還是在手揮舞,這把長劍都如同一位沉默的守護者,高貴而神秘,等待著揮舞劍起舞的那一刻。
“冰蓮,咱們走吧”李元陽撫摸完,劍身“嗡嗡”顫動,彷彿在回應李元陽的愛撫,接著李元陽把劍高高拋起,御風掐訣,全身上下電光閃耀,劍與人合一向著董瑾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