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祖屋閣樓那被歲月塵封已久的舊箱子裡,我如同揭開神秘面紗一角般,無意間翻出了一張泛黃且邊角微微卷曲的黑白照片。它靜靜躺在箱底,像是一位沉睡多年、懷揣著隱秘故事的時光使者。照片之上,一個嬰兒孤伶伶地置身其中,坐在一把樣式古老、雕紋繁複精美卻又透著滄桑氣息的椅子上。那嬰兒的眼神空洞而死寂,恰似兩口深不見底、被黑暗填滿的枯井,麻木又直勾勾地“望”向鏡頭之外,彷彿要穿透歲月的阻隔。而其身後的背景,則仿若被一層濃稠如墨、化不開的濃霧嚴嚴實實地籠罩,朦朧難辨,隱隱散發著一股讓人脊背發涼、寒毛直立的陰森之感,似在無聲地訴說著被時光掩埋的驚悚過往。
這般神秘莫測的景象,瞬間勾起了我心底那根好奇的弦,宛如一隻無形卻充滿力量的手,輕輕拉扯著,令我欲罷不能。帶著滿心的疑惑與探究的渴望,我仿若捧著一件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放置在客廳的茶几正中央,暗自打定主意,準備第二天尋來家族裡見多識廣的長輩,仔仔細細地問詢一番,期望能借由他們的回憶,揭開這照片背後隱匿的那段不為人知、或許早已被歲月塵封的家族往事。
夜幕仿若一塊巨大且厚重的黑色綢緞,緩緩地、悄無聲息地落下,輕柔卻又不容抗拒地將整個屋子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忙碌了一整天,我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疲憊的身軀,回到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上,不多時,便如同陷入泥沼般沉入了夢鄉。
然而,夜半時分,正當我沉浸在黑甜鄉中毫無防備之時,一陣突兀、刺耳且極具穿透力的“嘎吱嘎吱”聲,仿若一道凌厲的閃電,硬生生地將我從睡夢中粗暴地拽了出來。那聲音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裡顯得格外清晰、響亮,仿若有人在客廳之中,一下又一下,帶著某種執拗的勁頭,搖晃著一把年久失修、仿若隨時都會散架的椅子,每一下“嘎吱”都如同重錘,狠狠敲擊在我本就緊繃的心絃之上。
我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酸澀腫脹的眼睛,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疑惑與莫名的不安,仿若置身於一片迷霧森林,不知前路潛藏著何種危險。趿拉著拖鞋,我緩緩起身,仿若夢遊一般,腳步虛浮地向著客廳挪去。
藉著從窗戶透進來的那一抹清冷、仿若薄霜般的月光,眼前驚現的一幕,仿若一道詛咒,瞬間讓我的血液仿若被凍住一般,凝固在血管之中,頭皮一陣發麻,寒毛根根直立。只見原本靜靜躺在茶几上、仿若一張普通舊物的照片,此刻仿若被一雙來自地獄的邪惡魔手注入了魔力,照片中的嬰兒竟然離奇地“活”了過來!他那小小的身軀,正以一種極其緩慢、卻又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詭異姿態,從那把古老的椅子上,一點一點地、仿若蝸牛爬行般往下蠕動。在他身後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溼漉漉、泛著詭異微光的痕跡,仿若一條黏稠的、散發著令人作嘔惡臭的鼻涕蟲剛剛爬過的路徑,那股惡臭似乎也在空氣中漸漸瀰漫開來。
“抱抱我……”一個微弱得仿若從九幽地獄最深處幽幽傳來的聲音,仿若一縷冰冷的陰風,輕輕在客廳裡飄蕩、迴旋,瞬間讓這原本就陰森的空間更添幾分寒意。我瞪大了雙眼,驚恐地僵在原地,雙腳仿若被釘上了千斤重的鐵釘,無法挪動分毫。恐懼仿若洶湧澎湃的潮水,鋪天蓋地般瞬間將我淹沒,每一根神經都被這驚悚的場景緊緊揪住,動彈不得。
隨著那嬰兒一點點地向我緩慢爬近,一股濃烈刺鼻、仿若腐肉發酵般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仿若一隻無形卻充滿惡意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捂住我的口鼻,讓我幾近窒息,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將隔夜飯都吐出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當他抬起那小小的頭顱,原本就可怖的面容愈發猙獰。只見他臉上的肉仿若被歲月無情侵蝕,又仿若被某種邪惡力量操控,開始一塊塊地緩緩脫落,露出下面森白的骨頭,那空洞的眼眶裡仿若藏著無盡的哀怨,死死地“盯”著我,仿若要將我一同拽入那無盡的黑暗深淵。
我崩潰地尖叫起來,仿若一隻受驚的野獸,慌亂之中,隨手抓起一旁的花瓶,仿若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不斷逼近的“怪物”砸了過去。只聽“嘩啦”一聲巨響,花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地穿過他那虛幻卻又透著真實觸感的身體,隨後狠狠摔碎在地上,化作一堆尖銳的碎片,仿若破碎的希望。然而,令人絕望的是,那嬰兒仿若未受絲毫影響,依舊如鬼魅般,一步一步地向我緩慢爬近,仿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慌亂間,我仿若一隻被獵人追趕的野兔,不顧一切地衝回臥室,“砰”的一聲,狠狠關上房門,手忙腳亂地將門鎖死,仿若這樣便能將那無盡的恐懼隔絕在外。隨後,我仿若一隻受驚的小獸,瑟瑟發抖地躲進被窩裡,用被子將自已緊緊裹住,仿若這薄薄的一層棉布,能成為我抵禦那邪惡魔力的堡壘。我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房門,仿若那黑暗之中隨時都會有未知的恐懼破門而入。直到天亮,那如芒在背的驚悚感才稍稍褪去,仿若黎明的曙光終於驅散了些許陰霾。
自那恐怖的一夜之後,我仿若被惡魔詛咒,每次瞥見那張照片,心底都會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懼,讓我再也不敢輕易觸碰它,仿若那是一塊燙手山芋,又仿若它本身就是來自地獄的邀請函,稍有不慎,便會再次將我拽入那無盡的驚悚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