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座仿若世外桃源般靜謐、民風淳樸得如同澄澈溪流的小村莊裡,李大爺那可是響噹噹的種瓜行家。年復一年,每至驕陽似火的盛夏時節,他精心打理的那一大片西瓜地,便如同一塊熠熠生輝的翠玉,鑲嵌在村子的沃野之上,成為一道引人矚目的獨特景緻。
瞧啊,茂密的瓜蔓仿若一條條靈動的綠色蛟龍,在一壟又一壟整齊排列的田埂間肆意蜿蜒、舒展,盡情地展示著生命的蓬勃活力。而那些隱匿其中的西瓜,一個個恰似大自然耗費心力、精心雕琢而成的綠寶石,圓潤飽滿、綠瑩瑩的外皮在日光的輕撫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源源不斷地散發著清甜馥郁的香氣,彷彿在向人們熱情地宣告著豐收的喜悅。
可每到西瓜成熟之際,李大爺的眉心便總會不自覺地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為啥呢?只因村裡那幫頑皮得如同上躥下跳的猢猻般的孩子,還有時不時從山林間悄無聲息竄出的饞嘴小動物,就像一群訓練有素的“偷瓜小分隊”,瞅準空子,趁著朦朧夜色的掩護,頻繁光顧他的瓜地,肆意享受這“免費的盛宴”,直教李大爺防不勝防,頭疼不已。
今年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讓李大爺有些焦頭爛額。為了能多掙些錢,給家裡添置些新物件,改善改善生活條件,他的兒子毅然決然地背井離鄉,奔赴遠方的城市打工去了。如此一來,看守這大片瓜田的千斤重擔,便毫無懸念地全落在了李大爺一人那略顯佝僂卻依舊堅實的肩頭。雖說李大爺身子骨還算硬朗,平日裡幹起農活來也是一把好手,可畢竟歲月無情,如同一把銳利的刻刀,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精力也大不如前。日夜的操勞,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疲憊不堪,疲憊感如影隨形,時刻糾纏著他。
一天夜裡,明月仿若一盞高懸天際的巨型銀燈,毫無保留地傾灑下如水的光輝,將整個瓜田映照得亮堂堂的,仿若鋪上了一層夢幻般的薄紗,一切都清晰可見,卻又透著幾分不真實的靜謐。李大爺坐在簡陋的瓜棚裡,白天在田間忙活了一整天,累得腰痠背痛,此時實在是睏乏至極,上下眼皮就像兩塊相互吸引的磁石,止不住地直打架,不知不覺就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兒來。
就在他沉浸於半夢半醒之間時,一陣細微得仿若微風輕輕拂過細密草叢般的動靜,悄然鑽進了他的耳朵。李大爺仿若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瞬間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他在這瓜田裡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對這裡的每一絲聲響都熟悉得仿若自已的心跳,僅憑直覺,他便下意識地認定,肯定又是那些個“小偷”來趁火打劫了。
於是,他順手操起擱在一旁的手電筒,仿若一位即將踏上戰場的戰士,小心翼翼地、輕手輕腳地走出瓜棚,目光如炬,準備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敢在他的地盤上撒野。
藉著明亮得仿若白晝的月光,李大爺那敏銳得如同獵鷹的目光,瞬間捕捉到瓜田邊有個黑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稍縱即逝。李大爺的心頭猛地“咯噔”一下,還以為是自已上了年紀,眼睛犯迷糊,看錯了,便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澀、疲憊的眼睛,又硬著頭皮,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
這一走,可真是不得了,仿若一腳踏入了另一個驚悚的世界。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宛如一朵突兀地綻放在暗夜中的白色幽靈花,正蹲在瓜田裡,雙手虔誠地捧著一個西瓜,那模樣,仿若一位虔誠的信徒正在無比享受地品嚐著聖餐,沉醉在甘甜瓜瓤帶來的美妙滋味之中。
李大爺的心瞬間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緊張得手心瞬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仿若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溼漉漉的。他強壓下內心的恐懼,鼓足勇氣,大喝一聲:“誰在那兒!”
那女子卻仿若未聞,仿若沉浸在自已的異度空間裡,依舊我行我素,對李大爺的呵斥置若罔聞,只是自顧自地繼續著手中的動作。片刻後,女子仿若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緩緩操控,極其緩慢地站起身來,動作僵硬、遲緩得如同生鏽的機械,每一個關節的轉動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緊接著,她以一種極其緩慢、仿若電影慢鏡頭般的速度,緩緩轉過身來。這一轉,直接讓李大爺驚恐地瞪大了雙眼,仿若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景象。只見女子臉色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仿若被抽乾了所有的生命力,成了一具行走的軀殼;眼睛部位空洞無神,仿若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直直地望進去,只能感受到無盡的黑暗與死寂,仿若能將人的靈魂一併吞噬;嘴巴大張著,嘴角還掛著絲絲縷縷鮮紅得仿若鮮血的西瓜汁,在慘白臉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驚悚、刺眼,活脫脫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前來索命。
還沒等李大爺緩過神來,女子竟仿若被一陣邪風裹挾,朝著他慢悠悠地飄了過來,嘴裡發出“嘶嘶”的怪異聲音,仿若一條吐著信子、擇人而噬的毒蛇,讓人毛骨悚然,寒毛直豎。
李大爺嚇得雙腿發軟,仿若兩根失去支撐力的麵條,轉身就想跑,可此時他的雙腿卻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速度卻慢得可憐,仿若陷入了黏稠的沼澤地,舉步維艱。慌亂之中,他眼角的餘光仿若一道救命的曙光,瞥見地上有一根木棍,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順手撿起來,雙手緊緊握住,仿若握住了最後的生機,對著女子拼命揮舞,試圖以此阻擋女子的靠近,為自已爭得一線生機。
或許是這木棍真的帶著某種神秘的威懾力,又或許是女子心存忌憚,在離李大爺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她仿若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停了下來,就那樣冷冷地站在原地,用她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大爺,仿若在審視著這個闖入她“領地”的不速之客,眼神裡透著冰冷的寒意與莫名的怨念。
李大爺見女子停下,仿若獲得了大赦,趁機連滾帶爬地跑回瓜棚,仿若一隻受驚的野兔,慌不擇路。他手忙腳亂地拿起電話,手指顫抖得仿若風中的落葉,想要撥通村裡人的號碼,尋求援助,渴望那來自同伴的溫暖聲音能驅散此刻的恐懼。可電話裡卻只有一片“滋滋”的雜音,仿若惡魔的低語,怎麼也撥不出去,仿若被一股神秘的、來自異世界的力量干擾了。
就在李大爺陷入絕望,以為自已今晚要命喪於此,成為孤魂野鬼的時候,他的目光仿若被一道神光照亮,突然掃到了瓜棚裡供著的土地公神像。那神像平日裡就靜靜地立在角落裡,仿若一位默默守護的神祇,慈眉善目,散發著一種祥和、溫暖的氣息,彷彿在默默守護著這片瓜田,庇佑著李大爺。
此刻,李大爺仿若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顧一切地衝進瓜棚,雙手顫抖得仿若篩糠,拿起神像,高高舉起,仿若舉起了一面神聖的盾牌,對著女子大聲喊道:“你別過來,我不怕你!”
說來也怪,就在李大爺喊出這句話,舉起神像的瞬間,女子仿若受到了某種強大、神聖力量的約束,原本飄忽向前的身形猛地停在了原地,不再往前飄動分毫。緊接著,她的身體開始慢慢變得模糊,仿若一團被風吹散的煙霧,一點點地消散在空氣中,直至最後完全消失不見。
李大爺驚魂未定,仿若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心臟還在“砰砰”狂跳,仿若要衝破胸膛,宣洩著剛剛經歷的恐懼。這一夜,他瞪大雙眼,再沒敢合上過,腦海裡仿若一臺不停歇的放映機,不斷回放著剛才那驚悚的一幕,每一個細節都清晰得仿若刻在腦海裡。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仿若一隻報曉的公雞,李大爺就迫不及待地把昨晚的遭遇告訴了村裡的人。大家聽後,都面面相覷,仿若看到了天外來客,覺得這事太過離奇、詭異,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後來,村裡那位見多識廣、仿若一部行走的百科全書的老人,手撫著鬍鬚,仿若一位智慧的長者,緩緩說道:“那塊瓜田啊,在很久以前,可是一片亂葬崗,當年兵荒馬亂的,好多人橫死在那兒,也沒個正經安葬。說不定啊,是有孤魂野鬼在作祟。”
從那以後,李大爺每晚守瓜田時,都會在瓜棚裡多燒些香燭,仿若一位虔誠的信徒,誠心誠意地供奉土地公,祈求他的庇佑。說來也巧,自那之後,李大爺再也沒遇到過什麼怪事,這片瓜田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有那些圓滾滾的西瓜,依舊在月光下,靜靜等待著成熟的一天,仿若什麼都未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