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華都市的喧囂與紛擾漸次隱沒的一隅,我仿若一位對音樂懷有純粹赤誠、執著追尋高雅境界的雅士,懷揣著滿心的期許,穿梭於城市的大街小巷。每一家樂器行、每一個二手交易角落,都留下了我的足跡,只為邂逅那架能與我靈魂共鳴的鋼琴。歷經無數次審慎甄別與精心挑選,終於,在一個陽光透過塵埃輕柔灑下的午後,我覓得了一架二手鋼琴。
初見它時,那典雅雍容的外觀仿若一位自時光深處款步走來的佳人,周身散發著古樸而迷人的光暈,輕易就俘獲了我的心。我帶著些許緊張與激動,緩緩伸出手,輕輕按下琴鍵。剎那間,宛如天籟之音的優美音色仿若靈動的精靈,悠悠揚揚地流淌而出。那音色,仿若春日破曉時最清脆悅耳的鳥鳴,婉轉啼鳴,喚醒沉睡的大地;又仿若山間清澈見底、潺潺流淌的溪流,澄澈空靈,潤澤心田,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令我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當下,我便毫不猶豫地傾盡所有,將它小心翼翼地搬回了家中。
起初的日子,它仿若我最親密無間的摯友,默默陪伴我度過了一個個靜謐而美好的時光。每一次指尖在那黑白相間的琴鍵上翩翩起舞,都能編織出如夢如幻的樂章,仿若為生活這張素紙繪上了絢麗多彩的畫卷,讓平凡的日常也閃耀起微光。然而,命運仿若一位狡黠的魔術師,平靜的表象之下,悄然醞釀著一場驚濤駭浪,一場足以顛覆我生活的噩夢,正緩緩拉開帷幕。
不知從何時起,每晚 12 點的鐘聲仿若一道來自地獄深淵、開啟禁忌之門的邪惡咒語。當萬籟俱寂,整個世界仿若被一層靜謐的黑紗溫柔籠罩,陷入深沉睡眠之時,那架原本承載著美妙與溫馨的鋼琴,仿若瞬間被惡魔附上了最惡毒的詛咒。毫無預兆地,它竟自動彈奏起來。
那曲調詭異至極,仿若從九幽地獄最深處、那些受盡苦難與折磨的怨靈牙縫中擠出的哭訴。音符仿若泣血的杜鵑,聲聲啼血,淒厲哀怨,如泣如訴,每一個旋律都仿若一把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匕首,直直刺向人的耳膜,更深深扎入人的心底,攪起驚濤駭浪,讓人寒毛直豎,冷汗浹背。
我仿若被一股神秘莫測、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緊緊牽引,仿若中了邪術的夢遊之人,身體不受控制地,不由自主地循聲靠近。隨著腳步的挪移,距離那架鋼琴越來越近,眼前的景象愈發驚悚,仿若踏入了阿鼻地獄的核心地帶。
只見琴鍵上,一雙若隱若現、仿若幽靈的雙手,在昏黃黯淡、仿若鬼火閃爍的燈光映照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時而清晰可見,仿若觸手可及,那手指仿若白骨嶙峋,透著森森寒意;時而又模糊虛幻,仿若隨時會被黑暗徹底吞噬,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它們仿若被惡魔親自操控,靈動卻又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詭異氣息,在琴鍵上肆意飛舞,彈奏出那讓人肝膽俱裂的旋律。
而就在這彈奏的間隙,更為恐怖的一幕仿若噩夢高潮,轟然降臨。琴身仿若被惡魔伸出的尖銳利爪無情撕裂,一道道仿若鮮血的液體,緩緩滲出,仿若一位傷心欲絕之人臉上蜿蜒而下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色淚痕,順著琴身曲折蜿蜒,“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板上。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仿若惡魔的低語,格外清晰。漸漸地,鮮血仿若決堤的洪水,將那原本光潔明亮的地面染成一片血海,濃烈刺鼻的血腥氣息瀰漫開來,仿若要將整個空間拖入無盡的血腥煉獄。
恐懼仿若洶湧澎湃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我仿若一隻受驚的困獸,滿心滿眼只有一個念頭——逃離這可怕至極的境地。我拼盡全力,試圖挪動仿若被灌了鉛的雙腿,然而,雙腿仿若被惡魔施展了最惡毒的禁錮咒術,死死釘在原地,沉重無比,絲毫動彈不得。我瞪大雙眼,眼珠子仿若要從眼眶中蹦出,滿眼驚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恐怖如黑色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向我席捲而來,仿若陷入了一場永無醒來可能的噩夢,絕望地沉淪在這無盡的黑暗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