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悅近來的日子過得可謂是一團糟,工作上頻繁地出現差錯,上司的斥責如疾風驟雨般一次次襲來;與男友的感情也彷彿飄搖在暴風雨中的孤舟,亮起了刺眼的紅燈,爭吵與冷戰成了家常便飯。在這雙重的壓力之下,她只覺得心力交瘁,滿心疲憊,彷彿被一張無形的網緊緊束縛,掙脫不得。為了能從這令人窒息的泥沼中掙脫出來,換個心情重新出發,顏悅毅然決定搬離和男友共同居住的那間充滿回憶與哀愁的公寓,在城市邊緣尋得了一處看似有些年頭的一居室,打算在此重啟生活。
這房子從外觀上看,便知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牆面的塗料剝落了不少,斑駁陸離,仿若一張歷經滄桑的老人的臉;門窗的邊框也有些腐朽,輕輕一推,便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似是在低吟著往昔的故事。不過,好在租金頗為便宜,這對於手頭並不寬裕的顏悅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吸引力。顏悅簡單地收拾了一番,購置了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後,便正式住了進去。
房間裡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那一面佔據整牆的大鏡子。鏡子的樣式帶著濃濃的復古韻味,鏡框上的雕花繁複精美,仿若工匠們嘔心瀝血雕琢出的藝術品,每一道紋理都訴說著過去的精緻與考究。然而,或許是年代太過久遠,又或許是因這房間裡常年瀰漫的潮溼氣息,鏡子整體透著一股陳舊、衰敗的氣息,仿若一位遲暮的佳人,雖風韻猶存,卻難掩歲月的滄桑。顏悅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了一番,心想日後每日出門前,倒是能借助這面鏡子方便地整理儀容,倒也算實用。
入住的第一晚,顏悅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洗漱完畢後,如同往常一樣,站在鏡子前準備擦拭護膚品。此時,房間裡的燈光昏黃黯淡,仿若風中殘燭,搖曳不定,映照在鏡子上,讓她的面容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仿若籠罩在一層薄紗之後。不經意間,她眼角的餘光瞥見鏡子裡的自已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下,那動作極其細微,仿若只是一瞬間的錯覺。可當她下意識地定睛細看時,鏡中的面容卻又迅速恢復了正常,平靜如水,仿若什麼都未曾發生過。顏悅暗自思忖,許是這昏黃燈光搗的鬼,製造出了這虛幻的視覺誤差,便也並未過多在意。簡單護膚後,她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很快被睡神拖入了夢鄉。
夜半時分,萬籟俱寂,顏悅在睡夢中恍惚聽到一陣輕微的笑聲。那笑聲斷斷續續,仿若細絲般,時有時無,彷彿是從遙遠而縹緲的九霄雲外傳來,又好似近在咫尺,就在耳邊輕輕呢喃。她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睡眼惺忪,下意識地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傾聽,試圖捕捉那聲音的來源。然而,就在她凝神靜聽之際,那詭異的聲音卻仿若被黑暗悄然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徒留一室的寂靜。四周一片漆黑,仿若濃墨浸染,唯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如水般傾瀉,給房間蒙上了一層朦朧而神秘的光暈,仿若夢幻泡影。
正當她準備再次放鬆身心,沉入夢鄉之時,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向鏡子,這一掃,差點讓她的心跳瞬間停止。只見鏡中竟緩緩伸出一隻蒼白如紙的手,手指細長仿若竹節,指甲尖銳如利刃,在那昏黃黯淡的月光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正慢慢地向她這邊探來。顏悅驚恐地瞪大雙眼,眼珠子仿若要從眼眶中蹦出,想要尖叫,喉嚨卻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堵住,發不出半點聲音,仿若被施了噤聲咒。她拼命地往被子裡縮,身體仿若篩糠般顫抖,心臟狂跳不止,仿若要衝破胸膛,冷汗如泉湧般浸溼了後背,黏膩而冰冷。
那隻手在空氣中停頓了一下,仿若在試探,又仿若在蓄力。緊接著,鏡中的“顏悅”整個身體開始緩緩浮現出來。她穿著和顏悅一模一樣的睡衣,仿若一個複製的幽靈,然而面容卻扭曲猙獰得仿若惡魔,雙眼空洞無神,仿若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透著無盡的詭異與陰森;頭髮如枯草般雜亂地飛舞著,仿若被狂風肆虐。
“你是誰?為什麼要嚇我?”顏悅在心中驚恐地吶喊,仿若一隻被困在絕境中的野獸,可身體卻像被定住一樣,動彈不得,仿若被禁錮在了一塊堅冰之中。
鏡中人咧開嘴,仿若撕裂了麵皮,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仿若被腐蝕的墓碑,發出一陣刺耳至極、仿若能穿透耳膜的笑聲:“我就是你啊,你不認識自已了?”說著,它仿若被一股邪惡的力量驅使,一步步向顏悅逼近,每走一步,身上便散發著一股濃烈刺鼻、仿若腐肉發酵的腐臭氣味,仿若從地獄深淵帶來的死亡氣息。
顏悅心急如焚,仿若熱鍋上的螞蟻,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試圖在腦海中翻找曾經看過的一些驅邪方法。突然,她仿若被一道靈光擊中,想起小時候聽長輩說過,童子尿可以辟邪。此刻,她慌亂地環顧四周,仿若一隻受驚的野兔,尋覓著任何可能的生機。目光掃到床頭有一杯睡前未喝完的水,也顧不上許多,仿若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伸手拿過來就朝著鏡中人潑去。
鏡中人似乎對這水頗為忌憚,身形一頓,仿若被一道神聖的力量牽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仿若受傷的野獸,隨後迅速退回鏡子裡,消失不見了。房間裡的溫度似乎也回升了一些,仿若春日暖陽驅散了冬日陰霾,顏悅大口喘著粗氣,仿若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癱倒在床上,許久才緩過神來,仿若重生一般。
第二天,顏悅仿若懷揣著一顆定時炸彈,心有餘悸地找到房東,詢問鏡子的來歷。房東一見到顏悅,神色慌張,仿若做了虧心事,眼神閃躲,仿若不敢直視她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鏡子從房子建好就有了,其他的一概不知。顏悅目光如炬,仿若能看穿人心,看出房東有事隱瞞,可無論她如何追問,房東都守口如瓶,她也只好無奈離去,滿心的疑惑卻如野草般瘋狂生長。
晚上,顏悅回到家,仿若踏入了一片未知的險地,心裡依舊忐忑不安。她不敢再靠近那面鏡子,仿若那是通往地獄的入口,早早洗漱後就躺在床上,用被子矇住頭,仿若這樣便能躲避一切恐懼,強迫自已入睡。然而,夜半時分,那陣如噩夢詛咒般的輕微笑聲再次響起,顏悅驚恐地從被子裡探出頭,仿若受驚的小鹿,看向鏡子。
只見鏡中的黑暗處,緩緩亮起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仿若鬼火般閃爍,透著嗜血的貪婪與邪惡。緊接著,一個個扭曲變形、仿若來自地獄的身影開始浮現,它們形態各異,有的缺胳膊少腿,仿若被殘忍肢解;有的腦袋歪斜,仿若脖頸被折斷,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仿若能撕裂靈魂的笑聲,朝著顏悅慢慢圍攏過來,仿若一群飢餓的野狼,盯上了自已的獵物。
顏悅崩潰地大哭起來,仿若世界崩塌,她知道,僅靠童子尿可能無法對付這些愈發猖獗的邪祟了。就在她絕望之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仿若天籟之音。是好友曉妍打來的,顏悅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顫抖著手指接通電話,仿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哭訴著自已的遭遇。
曉妍在電話那頭聽後,焦急地說:“悅悅,你別慌!我記得我奶奶說過,遇到這種髒東西,要用糯米灑在周圍,形成一個保護圈,它們就進不來了。我現在就給你送糯米過去!”
掛了電話,顏悅仿若置身於煎熬的煉獄,焦急地等待著。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無比漫長,仿若度日如年。終於,門鈴響了,顏悅仿若離弦之箭,衝過去開啟門,接過曉妍遞來的糯米,仿若接過了神聖的救贖之物,按照她說的方法,在床邊迅速灑下一圈。
那些鏡中的邪祟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阻擋,仿若撞上了一堵堅不可摧的城牆,在糯米圈外徘徊、嘶吼,卻無法靠近顏悅一步,仿若被施了禁錮咒。顏悅蜷縮在糯米圈內,緊緊握著手機,仿若握住了最後的希望,眼睛死死地盯著鏡子,不敢有絲毫懈怠,仿若稍有不慎,便會被惡魔吞噬。
天亮後,顏悅仿若鼓起了畢生的勇氣,再次找到房東,言辭懇切地說:“房東先生,這房子我沒法住了,你必須把鏡子的事情跟我說清楚,不然我就報警,說你故意隱瞞房屋安全隱患,危害租客生命安全。”
房東見顏悅態度堅決,仿若知曉已無法再隱瞞,嘆了口氣,道出了實情。原來,幾十年前,這房子裡曾發生過一起慘絕人寰的慘案,一個變態殺手仿若被惡魔附身,將多名租客殘忍殺害後,把屍體藏在了鏡子後面的暗格裡,鮮血滲透進鏡子,從此這鏡子就變得邪性起來,仿若被詛咒,成了邪祟的寄居之所。
顏悅聽後,震驚不已,仿若聽聞了天方夜譚,要求房東立刻處理掉鏡子。房東無奈之下,找來工人,小心翼翼地將鏡子拆除,並將鏡子後面的暗格清理乾淨。在清理過程中,果然發現了一些早已乾枯的血跡和白骨,仿若揭開了一段塵封已久的血腥歷史。
鏡子被處理掉後,顏悅的生活逐漸恢復了平靜,仿若暴風雨後的寧靜港灣,那些詭異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但每次回想起那段經歷,她依然會心有餘悸,仿若被噩夢糾纏,也更加珍惜如今來之不易的安穩生活,仿若重獲新生後對生活有了全新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