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章 444號病房·午夜驚魂

在市醫院精神科擔任夜班護士的我,早已對醫院夜晚那特有的靜謐與偶爾泛起的喧囂習以為常。醫院的走廊宛如一條被慘白月光永久照亮的通道,那燈光無情地將地面映照得光可鑑人,每一次腳步的落下,都好似敲響了寂靜的喪鐘,在空蕩蕩的樓道里悠悠迴盪,於這夜深人靜的時刻,散發出格外陰森的氣息,彷彿引領著我一步步踏入那未知的恐懼深淵。

每當值夜班巡查病房,行至 4 樓時,我的心便會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腳步也下意識地加快。只因這裡存在著一間彷彿被神秘詛咒籠罩的 444 號病房,它就像一個隱匿在黑暗中的禁忌之地,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儘管醫院方面曾多次言辭懇切地闢謠,動用各種權威宣告試圖驅散那些如鬼魅般圍繞它滋生蔓延的詭異傳聞,然而,私底下,形形色色離奇駭人的故事依舊如同深夜裡的幽靈,悄無聲息卻又執著地流傳著。有人信誓旦旦地宣稱,曾在某個萬籟俱寂的深夜路過此地,清晰地聽到裡面傳來令人毛骨悚然、肝腸寸斷的哭號,那聲音彷彿能穿透靈魂,讓人瞬間遍體生寒;還有人煞有介事地描述,透過那扇緊閉的門縫,瞥見了詭異至極、仿若來自地獄深淵的光影閃爍,如同惡魔在黑暗中舞動。而我,每次靠近這間病房,心頭總會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仿若被一雙無形的、冰冷徹骨的手輕輕撫過,讓我脊背發涼。

那是一個狂風肆虐、暴雨傾盆的夜晚,窗外的狂風仿若惡鬼在嘶吼咆哮,豆大的雨點如同密集的子彈,猛烈地拍打著窗戶,似乎想要衝破這最後的屏障,闖入人間。我依照慣例,逐層開始巡查病房。當踏入 4 樓的那一瞬間,一股比往常更為凜冽、仿若能直接穿透肌膚的寒意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抱緊了手中的記錄夾板,彷彿那是我此刻唯一能夠依靠的堅實盾牌,強裝鎮定,努力迫使自已的腳步沉穩且有節奏,逐個病房仔細檢視,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

然而,當我的目光不經意間觸及 444 號病房緊閉的門時,不知為何,心臟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揪住,心跳陡然加快,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在胸腔內亂撞,手放在門把上竟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那如潮水般洶湧的慌亂,緩緩推開了房門。

病房裡,一股腐臭氣味仿若惡魔撥出的瘴氣,撲面而來,那是腐朽衰敗的氣息與刺鼻濃烈的消毒水味相互交織、激烈碰撞後產生的詭異味道,令人作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病床上空無一人,被子凌亂地掀開一角,仿若有人在極度的驚恐中倉促起身,慌亂逃離;輸液架歪斜在一旁,仿若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掙扎,搖搖欲墜;地上還有幾灘暗紅色的汙漬,像是乾涸的血跡,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仿若一個個血的警示。我皺緊眉頭,滿心不悅與疑惑,心想這病房怎麼沒人打掃,邊嘟囔著邊走向床邊,準備記錄下這雜亂無章的情況,全然未察覺即將降臨的恐怖。

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角落裡有個黑影一閃而過,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剎那間劃過黑暗的夜空,速度之快,讓我來不及反應。我猛地轉過頭,眼神急切而慌亂地搜尋,卻什麼也沒看見,只感覺黑暗中有雙眼睛在死死盯著我,仿若隱藏在暗處、蓄勢待發的獵手,透著股森冷的寒意,讓我寒毛直立。我嚥了口唾沫,提高聲音喊道:“有人嗎?”空蕩蕩的病房裡,只有自已的迴音在寂寥地迴盪,那回音仿若被無限放大,每一個音節都重重地撞擊著我的耳膜,更添幾分驚悚之感。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嘎吱”聲,仿若老舊的木地板在重壓之下發出的痛苦呻吟,那聲音仿若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扯動著我緊繃的神經。我驚恐地回頭,只見病房門緩緩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若被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大手推動,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我慌亂地衝向門口,雙手緊緊抓住把手,用盡全身力氣拉拽,門卻紋絲不動,仿若被一道堅不可摧的封印鎖住,任憑我如何掙扎、如何呼喊,都無法撼動分毫,彷彿我已被徹底囚禁在這恐懼的牢籠之中。

“救命啊!”我聲嘶力竭地大聲呼救,聲音仿若能衝破雲霄,可回應我的只有門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仿若惡魔在得意地嘲笑,無情地將我的呼喊吞噬,讓我陷入絕望的深淵。我退到床邊,手在床單下慌亂地摸索手機,冷汗仿若決堤的洪水,溼透了後背,我仿若剛從水中撈出,狼狽不堪。突然,床底下伸出一隻蒼白的手,手指細長,關節突出,仿若冬日裡乾枯的樹枝,一把抓住我的腳踝。我低頭一看,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掙扎,試圖甩開那隻手,慌亂中手機掉落在地,仿若希望的火種瞬間熄滅,黑暗將我徹底籠罩。

緊接著,病房裡的燈光開始閃爍,明滅不定,仿若鬼火在黑暗中跳躍,每一次熄滅都伴隨著一陣詭異的笑聲,那笑聲尖銳刺耳,仿若能穿透靈魂,直直刺入我的心底,讓我驚恐萬分,仿若置身於地獄的核心。我驚恐地環顧四周,看到牆上原本空白的地方逐漸浮現出暗紅色的血字:“還我命來……”血字越來越多,仿若鮮血在汩汩流淌,順著牆壁流淌下來,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血花,仿若一場血腥的獻祭,場面驚悚至極。

在閃爍的燈光下,一個身著病號服的身影從衛生間緩緩走出。他的臉慘白如紙,仿若從未見過陽光,透著股死亡的氣息;眼睛深陷,空洞無神,仿若被抽走了靈魂,徒留一具空洞的軀殼;嘴巴大張著,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仿若來自地獄的呢喃,一步步向我逼近,仿若死神在緩緩降臨,我崩潰尖叫,蜷縮在牆角,仿若一隻受驚的困獸,絕望地閉上雙眼,仿若等待著死亡的宣判,萬念俱灰。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突然安靜下來,沒有了笑聲,也沒有了腳步聲,仿若一場噩夢驟然驚醒。我顫抖著睜開眼睛,發現一切都恢復了原樣,病房門敞開著,地上的血跡和牆上的血字消失得無影無蹤,床底下也沒有那隻手,仿若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只是一場荒誕離奇的幻覺。我驚魂未定,撿起手機,跌跌撞撞地衝出病房,直奔護士站,仿若逃離鬼門關,重獲新生。

同事們看到我慘白的臉色,紛紛圍過來詢問。我語無倫次地講述著剛才的遭遇,可他們大多面露疑惑,仿若在聽一個荒誕不經的故事,眼中滿是懷疑。只有一位老護士,神色凝重,仿若知曉什麼隱秘。她把我拉到一旁,低聲說:“二十年前,這 444 號病房住過一個重症精神病患者,因為遭受護工虐待,在一個雨夜用輸液管勒死自已,臨死前在牆上寫下那些血字,後來,每到雨夜,這病房就時常傳出怪事……你今晚,怕是撞邪了。”

從那以後,我申請調離精神科,可每次路過 4 樓,那間 444 號病房的門彷彿有魔力一般,總能吸引我的目光,而我也總會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寒意順著脊樑骨往上爬,久久不散,仿若那段驚悚的記憶已深深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