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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竹馬竹馬

1970年11月。

英國西南部的戈德里克山谷已經進入金紅相交的深秋了,漫天的紅色楓葉堆積在鵝卵石道路的兩旁。

山谷的麻瓜們正在熱火朝天的準備著一年一度的篝火節。

這是英國為數不多的傳統節日。

甚至有些巫師們也會一起去參加,畢竟麻瓜們的太妃糖蘋果和慢燉牛肉三明治幾乎拿捏了任何人類的胃口。

阿不思此刻正在偷偷跑出家門,身上穿著掉了幾顆紐扣的麻瓜小孩外套,漂亮的紅髮有些凌亂。

如果說他跟別的九歲孩子有什麼不同,那大概是他有些過於穩重的面容。

沒過多久,他繞過一些開著丁香花的落葉喬木,在一個有些隱蔽的樹林裡看見了躺在紅楓樹下的另一道身影。

燦爛的金色頭髮,扣到脖口的夾克襯衫整齊的紮在咖啡色的短皮褲裡。

阿不思的臉上露出了屬於這個年紀的笑容。

“蓋爾!”他高興的叫道。

金髮男孩聽見動靜睜開眼睛“阿爾”異瞳裡浮現出不滿,但更多的被期待佔據“你又遲到了”

“抱歉,安娜有些鬧肚子”阿不思撇撇嘴“我得幫媽媽收拾家務”

蓋勒特坐起身,看向面前這張因為奔跑有些泛紅的臉頰“喔,乖孩子阿不思,我相信山羊小子肯定不會這麼做”

“好了,蓋勒特”阿不思坐在蓋勒特身旁的楓樹葉堆上,兩個孩子緊緊依偎在一起“你總是對阿不福思有那麼多的意見”

紅髮男孩捏著蓋勒特的手,有些緊張又有點期待的說“蓋爾,你帶來了嗎?”

蓋勒特看著這雙清澈發亮的藍眼睛,突然萌生出來捉弄的念頭“沒有呢...阿爾,抱歉,父親把它收回去了”他故作為難的說道,俊俏的臉上寫滿了遺憾。

“啊,這樣嗎”藍眼睛裡的期待落空了。

“好吧,它確實非常貴重”阿不思放開蓋勒特的手,卻被一把抓住了。

金髮男孩突然抱住他,隨即耳邊一個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騙你的”

“你”阿不思清秀的臉上發紅“難以置信”

剛剛使了壞的人從皮褲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寶石戒指,笑著遞給阿不思。

“這就是復活石嗎?”阿不思難掩激動的拿起這枚戒指。

“蓋爾!真是不敢相信,我們已經有了死亡聖器之一”他把戒指拿到陽光下,仔細端詳著佩弗利爾家族的徽章。

自從兩年前格林德沃和這個世界的鄧布利多相識以來,死亡聖器便成了他們之間討論的最多的話題。

像上一世一樣,兩人的關係每天都在變得更為親近。

格林德沃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十歲的阿不思還是十八歲的阿不思。

鄧布利多永遠都是唯一懂他的那個人。

“你拿著吧”蓋勒特突然開口說道。

阿不思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什麼?”

蓋勒特挪動到阿不思的對面“我是說,復活石放你那”

“不可以”阿不思連忙拒絕道“這太貴重了,而且是你父親給你的”

這一世的鄧布利多家並不像上一世那麼悲劇,雖然過得貧苦,但卻平淡幸福。

阿莉安娜也不是默默然,把復活石放在阿不思那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父親並不知道它的意義”蓋勒特不在乎的聳聳肩。

“而且,放我這說不定哪天我會忍不住召喚出陰軍”他開玩笑的道。

“蓋勒特!”阿不思不贊同的搖搖頭,嚴肅的看著他。

“行了”蓋勒特又盤腿向前挪動了兩下,近的幾乎能看到阿不思捲翹的睫毛“你拿著”

他就著阿不思拿著戒指的手,放進了他胸前的口袋裡“就當幫我保管了”

阿不思被他盯的有點不好意思,蓋勒特的臉在深秋的溫暖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點過於好看了。

他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被一個有一絲慍怒的聲音打斷。

“這是什麼”蓋勒特在他的口袋裡摸到幾個被塑膠紙包裹著的硬物“你又吃這麼多的糖!”

他掏出幾顆檸檬雪寶,瞪著阿不思“你想九歲就蛀牙嗎”

我牙齒可好了,阿不思心裡想著,嘴上卻不這麼說“這是給你帶的,蓋爾”

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上次你送來的羅勒腸很好吃,爸爸媽媽跟安娜都很喜歡呢,除了阿不”

阿不思學著弟弟粗粗的嗓音“我堅決不吃討厭的德國佬的香腸”

蓋勒特聞言臉色好看了點,順便無視了阿不思的下半句話。

“但你也不能有這麼多的存貨,下次我一定要去檢查”金髮男孩憤憤的說。

“阿不福思才不會讓你進門呢”阿不思拆開漂亮的包裝紙,把一顆金黃色的糖果塞進了對面男孩喋喋不休的嘴裡。

“他根本擋不住我”蓋勒特含著糖果含混不清的說。

確實還可以,他心裡想著,至少沒那麼甜。

“我得回家了,蓋爾”阿不思把剩下的幾顆糖有些費力的塞進蓋勒特的皮褲,看著山邊已經泛著橘紅色的天空“還得幫媽媽做飯呢”

阿不思有些抱歉的看著他,蓋勒特也站起身,有些無奈“好吧,那明天下午..”

“明天下午不行”阿不思急忙道“我得幫約翰遜夫婦打理花園”男孩又期待的看著他“我們晚上篝火晚會見吧,你會來的,對嗎”

好吧好吧,蓋勒特在心裡直嘆氣。他的阿爾總是有很多事要忙,還有那個麻瓜的篝火晚會,自己實在不想去,但他並不想讓阿不思的期待落空。

“我會去的,阿爾”他答應道“吃過晚飯,我來找你”

阿不思開心的點點頭,有些脫了皮的皮鞋在樹葉裡來回踢動著“那我回家了,明晚見”他順了順蓋勒特雜亂的金髮,沿著來時的路走了下去。

蓋勒特望著阿不思消失的背影輕輕抒了一口氣,他又坐了下來,看著被晚霞映成了紫紅色的天空。

去年聖誕節,他回了一趟紐倫堡,中立區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德國別的地區情況不容樂觀。

他把臥室的冥想盆又加固了幾層隱形咒,以免被父母發現。其實不是沒有考慮過告訴父母自己的上一世,但現在明顯不是最好的時機。

平安夜的餐桌上,蓋勒特還得到了另一個訊息,威爾海姆告訴他,自己會提前兩年去霍格沃茨上學,已經寫信跟霍格沃茨的校長米勒娃·麥格商量好了。

麥格校長表示蓋勒特的魔力水平已經達到了准入之書的要求,同意他可以在1971年9月入學。

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和阿不思同一年去霍格沃茨讀書,蓋勒特爽快的同意了,甚至沒有詢問原因。

好像一年半以前那個信誓旦旦的說著堅決不去霍格沃茨上學的人不是他一樣。

夫婦二人對自己寶貝兒子的反應再一次的差點驚掉下巴。

他們本來已經做好了給寶貝兒子做思想工作的準備,為了討他歡心,瑟琳娜還給他織了好幾個不同服飾的紅髮藍眼的人偶當做聖誕節禮物。

對此,這對德國夫婦無不認為他們當時做了一個十分明智的決定。

甚至特意寫信給遠在英吉利海峽那邊的姑媽,感謝她對侄孫的教育。

老婦人為此高興了很久,變著花樣給蓋勒特連續烤了一個多星期的蛋糕,把金髮男孩吃的愁眉苦臉。

雖然大多數蛋糕都被他施上保溫咒送往鄧布利多家了。

當然,他用魔法減了蛋糕裡的糖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