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駱冰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就見到了守在床榻前的橫山櫻子。見到洛冰從昏迷中醒過來,橫山櫻子第一件事就是將方孝玉叫了過來。
“孝玉!”見到方孝玉,駱冰很意外:“你怎麼會在BJ?”
方孝玉反問:“我跟我的兄弟可都是朝廷的貢生、舉人,為什麼不能在BJ,倒是嬸嬸你卻越來越淘氣了,自己都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還動不動跟文伯伯吵架,使小性子,鬧彆扭,還揹著他一個人跑出來,我想文伯伯他現在一定很著急,在滿世界的找你吧。”
駱冰聽得一愣:“你說我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
方孝玉很肯定地說:“是韓阿姨把得脈,準沒錯,不過這話說回來,我得好好地問問嬸嬸你,你究竟是怎麼當人家孩子的媽,連自己有了好幾個月的身孕都不知道,還跟文伯伯吵架絆嘴使小性子,若只是絆嘴吵架使小性子倒也罷了,可你倒好竟然還揹著地他跑出來,還鬧得自己暈倒在外面,好在你福大命大遇上了我,把你背了回來,若是你一不小心把孩子鬧沒了,我看你怎麼跟文伯伯交代,據我所知文家好幾代可是一線單傳。”
聽到方孝玉如此調侃,駱冰自是俏臉一紅:“我也沒懷過孕,誰知道呢?”
方孝玉唯有嘆息:“我真搞不懂你們兩口子,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學年輕夫婦吵嘴絆鬧彆扭賭氣使小性子,現在你就在我們這好好地休息,將養身體,至於文伯伯你就別為他抄心了,他一個大男人應該能照顧好自己,若是你心裡實在過意不去,將來就讓文伯伯來接你的時候,多給我們一丁點銀子。”
駱冰嘴巴一撇:“小財迷,最後一句才是你的心裡話,真不知道你爹孃是怎麼教你的,小小年紀怎麼就掉到錢眼裡了。”
“這不能怪我,要怪你得怪我老子,我們這麼多人進京趕考,他就給了我們三百兩銀子,京城可不比杭州,物價可高得離譜,他給的那點銀子能幹什麼,在京城你就是租一間普通的房子少說也得七、八兩銀子,我們一共福伯、韓阿姨在裡,一共是八個人,就一人租一間房子,這一個月下來也得五、六十兩銀子,合著就只給了我們半年的房租,想要過好日子,我們還得自己想辦法賺錢,若不是前些日子在天津時賺了一點外快,我們這些人早就上街要飯了,說到找工作,我呢還不算難,可我哥他們幾個除了一身力氣之外,可以說是別無所長,你說我總不能讓他們都出去扛沙包,打把子賣藝吧,最終這養家餬口的事還得落在我身上。”
駱冰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和碩王府高手比武這事上賺了多少銀子,嬸嬸我不要你們的。”
聽到她這話,方孝玉立刻將鍋扣在了韓五娘身上:“你以為韓阿姨她會給我們這些毛頭小子免費當保鏢,那可我是用五千兩銀子一年的高薪聘請的,賺的那點錢剛要夠她一年的聘金。”
駱冰將信將疑:“真的混得這麼慘?”
“那是當然了,不信你可以問熙官,熙官是我們這些當中最老實的了,最不會扯謊了。”方孝玉信誓旦旦地說:“不過駱嬸嬸嬸你放心,雖然我們手頭有點緊張,可誰讓你是我們的嬸嬸呢,我們還是會盡力地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給你最好的享受,將來生個好弟弟或好妹妹,否則將來文伯伯來接你時,我也不好問他要銀子。”
駱冰的俏臉立刻板了起來:“你是當我當成勒索你文伯伯的工具了。”
“哪能,我只是打個比方,不過我相信嬸嬸你也不會讓我們血本無歸吧,”就到這他連忙對橫山櫻子說:“櫻子,你幫我照顧好駱嬸嬸,我出去賣些人參給嬸嬸滋補身體。”
聽他這麼一說,駱冰這才注意到了橫山櫻子:“怎麼剛到京城,身邊的女孩子就換人了。”
“什麼叫身邊的女孩子又換人了,你什麼眼神,”方孝玉立刻叫屈:“櫻子可不是外人,她可是我那不靠譜的爹孃,十六年前,在京都橫山家給我訂的媳婦,好在這媳婦沒長殘,否則我都沒地方找人哭去。”
說完這話他立刻自駱冰的屋裡溜了出去。
方孝玉出去之後,駱冰立刻將目光集中在了橫山櫻子身上:“你就是東瀛京都橫山家的橫山櫻子。”
“嗨!”
橫山櫻子很恭順地應了聲。
駱冰還想再問,方世玉、洪熙官、李錦倫、胡德帝已從外面走了進來,打得了她們的談話。
自銀杏衚衕出來之外,方孝玉就見到了街上風聲鶴唳的景象,光這一路走來,他就遇上了三波盤問的清兵,好在他有碩親王給的腰牌,還不至於寸步難行,仔細詢問之下,他才得知原來是昨夜紅花會那些人又在京城搞事,入宮行刺乾隆了。
對於這些人,他還真是無言,這滿清都已經入關近百年了,他們還在那搞風搞雨,隨後找了家經年老字號藥店,賣了幾棵山參回去駱冰滋補身體,雖然他買的不是什麼百年的老山參,可也足足花了幾百兩銀子,這也堅定了他日後下闖關東的想法,他可聽人說了,遼東尤其是朝鮮那邊那可是人參遍地,採摘滿筐。
自藥店出來後,時間還早,他就到蘇卿憐的妓寨走了趟。
剛走到妓寨的外面,就見到一個人影自樓上跳了下來,在這一剎那間,方孝玉自是不加思索的躍起,接住了那女子。
他的身法快而優美,如白鶴在空。
當他落地時才發現他自己接住的竟然是蘇卿憐。蘇卿憐自樓上跳下來的時候,人已暈了過去,昏過去的她就彷彿是一朵無助的黃花,就彷彿生命隨時可以消失似的。
見到她這副模樣,方孝玉有些心痛,那情形就彷彿她是他生命中的女人一樣。
此時老鴇已帶著一大波打手自樓裡衝了出來,衝著方孝玉就是一頓喝罵:“哪來的窮小子,居然在這揩我們姑娘的,小的們給老孃我狠狠地揍他。”
妓寨的打手立刻蜂擁而上,直取方孝玉。
方孝玉在這一剎那間也是直接衝上,出腿,雖然他還抱著蘇卿憐,但是蘇卿憐在他的懷裡卻似是一點重量都沒有,而他那雙腿就似狂風掃落葉般的踢向那些打手,那些打手如何是他的敵手,傾刻間被他踢得東倒西歪。
就在那些打手被他踢得東倒西歪時,一道人影自樓上飛撲而下,拳擊方孝玉。
方孝玉見狀右腿旋即踢出。
以腿對拳。
手越過腿。
腿穿過拳。
雙方中招,各退兩丈。
方孝玉沉穩如嶽:“穿花手,想必你一定是山東巡撫劉國泰。”
劉國泰的穿花擒拿手的確是獨步山東。
劉國泰冷笑:“既知本大人在此還不速速退下。”
方孝玉冷笑:“七十二路穿花手雖然獨步江湖,卻未必是全無破綻,今天本少爺我就破例,指點一下做人的道理。”
“既然你找死,本大人我就成全你。”
劉國泰全力出手,直擊方孝玉。
方孝玉卻沉穩如嶽,直到劉國泰衝到衝到身前之際,他才施展出了苗顯傳授的少林羅漢拳。
他出拳雖在劉國泰之後,但他的拳頭卻比劉國泰的拳頭更快,紮紮實實地擊中了劉國泰,劉國泰在這一剎那間竟然倒飛了出去。
劉國泰又驚又怒:“臭小子,毆打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方孝玉冷笑:“身為朝廷命官,在皇上召見期間宿妓嫖妓,還差點鬧出人命,真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了是砍你的腦袋,還是砍我的腦袋,要不咱們就到刑部走一趟,我倒要問問咱們的和中堂,這外藉官員在京公開宿妓嫖娼,逼死人命,該當何罪,你呢是自己去刑部,還是讓我帶你去刑部。”
劉國泰怒:“小子,你別欺太甚。”
方孝玉上前:“看來你是打算讓我抓你去刑部了。”
但是就在這時,人影倏閃,一二十八、九歲的錦衣青年已出現在了方孝玉面前,此人氣度著實不凡,只見他向方孝玉拱手含笑:“這位兄弟,剛才的事只是一場誤會,在下代劉大人賠罪了。”
他面色和善並無惡意。
方孝玉也見好就收:“這位大哥,你也太客氣了,敢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在下豐紳殷德,敢問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
方孝玉很坦然:“方孝玉,閩浙考生,我敢把名字告訴你們,就不怕你們事後報復,總之今天這事我是管定了。”
豐紳殷德微笑:“方兄弟誤會了,我只是想跟方兄弟結識一下,並無他意。”
“若是交朋友,就改天吧,”方孝玉望著豐紳殷德:“今天我只想帶蘇姑娘走,是朋友的你就讓出一條路來。”
劉國泰此時已緩過了氣:“她是本官未過門的小妾,你不能帶她走。”
“是麼?”方孝玉淡淡地說:“蘇卿憐今天我一定要帶走,有本事你出手好了,不過,我估計你沒有膽量。”
說話之間,他身上也發出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氣勢,這股氣勢很強烈,豐紳殷德離得雖遠卻仍感覺到了,這股氣勢,他只在兩個人身上見到過,這兩個人一個是皇上另一個就是榮親王。
“你……”
劉國泰自是氣急敗壞。
“夠了,劉大人,”豐紳殷德卻在這時制住了劉國泰:“強扭的瓜不甜,若是你一定要將蘇卿憐強帶走,最多也是多一個死人,倒不如就此打住,日後大家好相見。”
劉國泰尚未回答,方孝玉的聲音已然傳來:“你們不妨慢慢的商量,孝玉我先告辭了。”
但是就在他抱起蘇卿憐剛離去時,老鴇卻攔住了他:“蘇卿憐是老孃花重金買回來的,你不能這樣把人帶走。”
方孝玉的聲音很淡:“你想要多少兩多少銀子?”
老鴇說:“她是老孃我三千兩銀子買回來的,而且老孃我養了她這麼多年,你少說也得拿二萬兩銀子出來。”
“不就是二萬兩麼,三天之內我給你送來。”
老鴇蓉兒沒有離開:“若是你一去不復返,老孃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豐紳殷德這時說:“我替方兄弟做保,若是他不來,這銀子有我豐紳殷德墊付。”
老鴇也是非常地無奈:“”既然豐紳公子發了話,就便宜你小子了。”
方孝玉一雙眼睛望著豐紳殷德:“今天這個人情,他日我方孝玉一定會還。”
然後她抱著蘇卿憐大步離開。
劉國泰卻對豐紳殷德說:“公子你何必對那小子這麼客氣,他武功再好,也只是一個人。”
“他是個人才,沉著幹練,我們和府需要這樣的人才。”豐紳殷德的話很慢。
“公子,你也太看重他了。”
“我不會看錯人。,豐紳殷德很是自信:“此子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