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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狴犴衛

“我知道這些訊息,對於二郎你來說,有些不那麼舒服。”

“但叔父將這些講予你聽,是不希望二郎你再出什麼危險。”

未了,沈清書緩緩道:

“好好活著,你還有鶯鶯與秀娘要照顧。”

“不要辜負你的哥哥,秋郎...”

沈銳的這條命,是他的大哥沈秋所救下的。

這是沈銳告訴大家的。

因此,大家也都知道這麼一件事。

沈銳長舒一口氣,道:

“二郎知道了。”

沈清書點了點頭。

“既是如此,叔父就不耽誤二郎你趕路了。”

“記著,走路多往大路走,不要走偏僻的地方。”

“大路即官路。官路之上,安全還是可以保證的。”

沈清書囑咐沈銳一番後,沈銳便踏上了前往峻河縣的道路。

臨走前,沈清書接過了沈銳竹簍裡裝著的貫錢與除卻草藥以外的山貨。

沈清書看著沈銳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手裡沉甸甸的貫錢與山貨。

“這孩子有點東西也不自已用...看來得買點相值的東西把這幾樣給他抵過去。”

......

叔父沈清書的話,沈銳並未忘在耳後。

雖說他現在已入九品,腹有月華氣機。

但他知道,冥國的那些妖卒魔將,可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抗衡的。

哪怕是被遺留下來的,那也是在戰場之上飽經洗禮的。

何況,沈銳知道,這冥國的妖卒魔將,它們的肉身先天就比人族要強上許多。

路上若是遇到一個落單的妖卒,自已或許能逃。但只要遇到多幾個的妖卒,或魔將,那自已可就難說了。

為了以防萬一,沈銳一直走在官路上。

官路上,行人雖不多,但偶爾也能碰到幾個人。

時不時,還能遇到牛車一類的事物。

行人們臉色一如既往的平常,都未察覺到暗中的危險。

看來,叔父沈清書告知於自已的訊息,目前只掌握在極少數人耳中。

經過一段時間的路途後,沈銳揹著竹簍,來到了峻河縣。

較之上次來時,這次峻河縣的人少了一些。不過那時沈銳來這邊的時候,是趕集時期,趕集的時候,縣子上的人總會比以往多一些。

已經找好買家的沈銳,並不用趕大集來方便售出自已的藥材。

他循著舊路,來到了峻河縣的懸壺堂。

懸壺堂的掌櫃蘇河,正待在掌櫃鋪上,拿著算盤,算著東西。

當他看到沈銳的時候,一眼就認出,這是前些日子,給他送過藥材的小哥。

“沈銳小哥。”

掌櫃蘇河帶著笑臉,走出他的掌櫃賬臺。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銳,看到沈銳背後的竹簍時,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喜悅。

“這是,又來送藥材來了?”

沈銳聞言,點了點頭。

“我昨日進山,剛弄了一些新鮮的藥材。”

“怕耽誤藥材炮製的時間,所以今兒一早就給蘇掌櫃送過來了。”

蘇河聽罷,哈哈大笑。

“真是辛苦沈銳小兄弟了,能這麼上心。”

“張棋,過來一下。”

蘇河轉過身,向藥鋪裡面打了聲招呼。

片刻後,一位身著藥鋪學徒服飾的夥計,從藥鋪裡面深處走了出來。

“來,給這位小哥倒杯上好的茶。”

名為張棋的夥計,聽到老掌櫃的吩咐,不多時,便將兩盞散發著暗雅香味的茶水端了上來。

茶水,擺放在沈銳身旁的黃木小茶几上。

懸壺堂的掌櫃蘇河,端坐在沈銳的左邊。

蘇河捧著茶水,輕輕地吹拂著,茶香四溢。

“沈銳小哥,你姓沈,莫非是沈家村的麼?”

峻河縣附近有數個村落,但沈姓人士,除卻沈家村已經外嫁出去的女人,其餘的幾乎都來自於沈家村。

“是來自沈家村。”

沈銳頓了頓,又接著道:

“我叔父還與掌櫃認識。他是沈清書。”

蘇河聞言,眼睛一亮。

他將手上的茶放到一旁,盯著沈銳又仔細打量了片刻,才道:

“的確有沈清書年輕時的一些模樣。”

“沒想到沈銳小友還是清書兄弟的侄兒...你要早些告訴我這老頭子,老頭子前幾天說什麼也要讓你在這裡吃頓便飯再走。”

沈銳笑道:

“這種事也沒必要到處宣揚。叔父也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讀書人罷了。”

“何況我來蘇掌櫃這裡,本意只是賣一些藥材,補貼家用。蘇掌櫃能收我的藥材,還特意多出些錢給我,已經是看得起我了。”

“吃飯什麼的,那可就讓我有些厚著臉皮了。”

蘇河摸了摸白髯,笑道:

“不愧是沈清書的侄兒,合該有清書兄弟的幾分模樣。”

“那...”

蘇河伸出一根手指。

“這次收購藥材的價格,我再多出一成。”

沈銳這次沒有推託。

畢竟錢財是自已當下需要的,何況對方是認識自已叔父的長者,再推託這件事,就不好了。

“那就謝謝蘇掌櫃了。”

蘇河將沈銳這次帶來的藥材收下,他走入賬臺前,又從中拿出一個裝著銀錢的小袋子,遞給沈銳。

沈銳接過蘇掌櫃遞過來的錢袋,將其放入腰間。

“這次來縣裡,除了往我這邊送藥材,小友還有別的事要做麼?”

“若是沒事的話,可以在老頭子我這藥鋪轉轉,參觀參觀。”

“畢竟小友年輕。若是小友對岐黃之術有興趣,老頭子學過一些皮毛,也可以指點傳授一二。”

蘇河原本對沈銳的觀感便頗佳。

俊秀踏實能幹肯吃苦的少年本就少見,更何況現如今還知道,對方是自已好友的侄兒。

蘇河腦子一熱,頗有些想將沈銳收為徒弟。

這少年即是秀才沈清書的侄兒,想來腦子也不會太笨。

一來,蘇河自從來到峻河縣開設懸壺堂後,一直未能找到一個符合心意的傳人。

收對方做弟子,說不定真能傳授一些岐黃之術,以留後世,救濟世人。

這也不算埋沒了自已的衣缽。

二來,蘇河也想看看沈清書這位老友若是知道他的侄兒做了自已的徒弟,是否還能保持原有的儒雅風度。

蘇河也不怕沈清書與他翻臉。畢竟自已醫德與醫術,在峻河縣,也是數得上號的。

何況入岐黃一脈...賺錢並不少。其社會地位,也不低。

“不了,小子這邊還有事情要做呢。”

“家裡的房有些破舊,如今有了新錢,準備將房屋翻修一下。”

沈銳婉拒了蘇河掌櫃的好意。

他看得出來對方的心思,但沈銳並不是能接受得來岐黃之術。

岐黃之術若想有所成就,那幾乎是要人鑽研一輩子的事了。

何況沈銳本身已是入品修士。

入品修煉,倒更合自已心意。

蘇河咂了咂嘴。

難得自已想收個徒弟,結果對方還婉拒了自已。

強扭的瓜不甜,蘇河並再未計較。

鬚髮皆白的他,倒是看得很開。

“也罷。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聽說沈銳想要翻修房屋,蘇河很是熱心的,為沈銳介紹了一家不錯的店鋪。

翻修屋子,需要石材木材,亦需要木匠師傅的幫忙。蘇河介紹的店鋪,就是做這些活計的。

介紹完店鋪後,蘇河糾結了片刻。

片刻後,他又小聲道:

“沈銳小友,我和你叔父私下有交情,又與你交感不錯。”

“最近可能有些亂。這縣上還來了幾個州府上的狴犴衛。”

“你可得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