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澤並沒有當場處置他,而是將他帶回了定國公府。
一路上,容城燁都低垂著頭,心中滿是不甘與惶恐。他深知自已犯下的過錯足以讓他在定國公府中被徹底唾棄,甚至可能面臨被逐出府或者更嚴厲的懲罰。容澤騎在馬背上,神色冷峻,他的目光偶爾掃向容城燁,心中五味雜陳。畢竟是同府之人,血濃於水,若能讓容城燁改過自新,總好過將他逼上絕路。
回到府中,訊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開。下人們在私下裡竊竊私語,府中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容澤直接將容城燁帶到了祠堂,這個定國公府最為莊重肅穆的地方。家族中的長輩們聽聞此事後,也紛紛趕來。
祠堂內,燭火搖曳,祖宗的牌位在陰暗的光線中透著一種無形的威嚴。容澤站在祠堂中央,對著長輩們深深一揖,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了出來。長輩們聽後,個個面色鐵青,怒視著容城燁。容城燁“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不敢抬頭,身體瑟瑟發抖。
白髮蒼蒼的老國公爺痛心疾首地說道:“城燁啊,你怎麼如此糊塗。世子之位乃是傳承有序,豈是你用這般陰謀手段就能奪取的?你這般行徑,不僅是對澤兒的傷害,更是對我們定國公府百年聲譽的褻瀆。”
城燁心中滿是憤懣,卻仍強壓著情緒,恭敬地說道:“祖父,孫兒自知此舉有違祖訓,但孫兒著實是為公府的長遠打算。容澤他身為大理寺寺卿,每日只知埋頭於案牘之間,那大理寺的事務已讓他無暇顧及公府諸多事務。”
老國公爺氣得面色鐵青,“住口!容澤身為寺卿,那是為朝廷效力,為百姓伸冤。這是我定國公府的榮耀,他在外面剛正不阿,冷酷也好,那都是為了公正執法。你卻只看到你那狹隘的一面。”
城燁心中不服,繼續辯解道:“祖父,孫兒明白他在大理寺的作為是為國為民。但公府的世子,日後要管理的是整個家族的大小事務,應酬各方關係,他那副只知律法公正的性子,如何能左右逢源?”
老國公爺冷哼一聲,“我定國公府需要的不是左右逢源之人,而是秉持正道的家族掌舵者。容澤為人雖冷酷,可他的內心有著鐵打的原則。他在大理寺多年,對各方勢力的手段手段也有所瞭解,這對家族應對紛繁複雜的局勢大有裨益。”
城燁皺著眉頭,“祖父,孫兒這些年也一直在暗中學習經營之道,孫兒懂得如何與那些達官貴人交往,如何獲取更多的財富與資源來壯大公府。容澤他只懂律法,在這些方面他遠遠不及孫兒。”
老國公爺怒目而視,“你懂什麼經營?你的那些手段不過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靠著陰謀詭計得來的東西,終究是不長久的。容澤雖然不懂你那些歪門邪道,但是他的清正廉潔,他的名聲在外,這本身就是公府的一筆巨大財富。”
城燁有些惱羞成怒,“祖父,您為何如此偏袒容澤?難道就因為他是長子嫡孫嗎?孫兒同樣對公府忠心耿耿,為何祖父就看不到孫兒的努力和能力?”
老國公爺緩緩坐下,一臉疲憊,“城燁,你錯了。祖父並非偏袒容澤,而是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違背了公府的家規家訓。你用陰謀手段妄圖奪取世子之位,這已經讓家族的根基動搖。並且還拉攏外人對付澤兒,他們只會對國公府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