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淵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我是,那你配嗎?”
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於他,真當他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嗎!
陸淮淵的話不知是刺激到了對方的哪根神經,這人的臉色驟然一沉
“我配嗎?”曦澤手握成拳,不由得怒道:“陸淮淵,你憑什麼說我不配!”
“我不過就是愛慕於你,我有什麼錯!”
說這話時,他目光死死盯著陸淮淵,神情莫名有些瘋狂。
曦澤也沒想過,他那隱藏了十幾萬年的情意,最終會是在這種情形下被說了出來。
只是他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
憑什麼!
憑什麼就不能是他!
曦澤用力掐了掐自已的手心,才讓自已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面前絲毫不為所動的男人,臉上不免浮現出幾分苦笑。
“以前,我知道你喜愛自由,散漫慣了,不想被牽扯進這俗世之中。”
曦澤說:“所以我尊重你,從來都不曾打擾你。”
“我努力壓抑和剋制自已對你的感情,想著只要你過的舒心就好。”
“可是,”他掐了掐自已的手臂,面容有一瞬間的猙獰:“可是你為什麼要喜歡上別人!”
曦澤望著陸淮淵,有些歇斯底里:“他不過就是一隻畜生,又哪裡配得上你了!”
“他憑什麼值得你這般費心,他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陸淮淵手中的昭明劍驟然飛出,直接貫穿了他的肩胛骨。
“啊!!!”
曦澤讓這股力帶著,整個就甩飛出去,最後被釘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柱子上。
這一劍,至少攜帶了陸淮淵五成的神力。
曦澤頓時,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死死咬著自已的唇,整個人痛的不行,連手指都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陸淮淵抬眸看向他,隨後緩步走近。
他神色冷淡,眼神中還夾雜著些許的厭惡。
陸淮淵在曦澤身前站立,開口說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還輪不到你來多嘴點評。”
“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口中說出詆譭他的話,那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他說完,轉而將昭明劍收了回來。
曦澤沒有了支撐,整個從柱子上掉了下來。
陸淮淵冷眼瞧著這一切,神情沒有任何的波動。
片刻後,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隨即說道:“曦澤,你看不起他,那你覺得你自已又有多高貴呢?”
“你如今是天君,便覺得自已高高在上,視眾生為螻蟻。可殊不知你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源於天道的饋贈。”
陸淮淵說:“他或許在身份上比不得你,但你這種只會在暗中耍些腌臢手段、淨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的人,又如何能與他相提並論!”
“更何況,若沒有了這層身份和天道的庇護,你又覺得你有多厲害嗎?”
聽他這麼說,曦澤卻是笑了。
他這一笑,便牽動了傷口,疼的他臉色都不由得又白了幾分。
只是身體上的傷,終究比不得心底裡的痛。
曦澤苦笑:“我手段腌臢,我見不得光,那他呢!”
“他又是什麼好東西嗎?”
他呼吸有些急促,歇斯底里道:“他當初是怎麼得到你的,你都忘了嗎?他使的那些手段就是光明正大的嗎?你憑什麼……”
“那你敢那麼對我嗎?”
陸淮淵驟然開口,一句話便將曦澤堵得死死的。
“你不敢。”
見他不說話,陸淮淵又繼續道:“你怕我們的關係破裂,你怕你對外的形象受損。”
“你怕被別人指指點點,你更怕,我會殺了你。”
他說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說什麼怕打擾我,什麼只要我過得舒心就好,那不過就是你為自已找的藉口罷了。”
陸淮淵頓了頓,緊接著說道:“我承認,他的手段,或許不是那麼的正確,但他敢直觀的表達自已的感情,可你呢?”
“你說愛慕我?可你為何不是與我表達心意,而是直接去對付他呢?”
先不說,‘阿硯’的那些行為都是他縱容的。
只是但凡這人,是正大光明地說喜歡他,而不是在背地裡搞些陰謀手段,他都不會這麼瞧不起對方。
畢竟喜歡不是錯,每個人都有追求愛的權力。
但這人既要又要的嘴臉,著實讓人覺得有些噁心。
而聽到陸淮淵的話,曦澤卻是不由得攥緊了拳頭:“我……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陸淮淵冷笑,開口接上了他的話頭:“因為你從骨子裡,就是一個自私又卑劣的人。”
他說:“你膽小懦弱,行事瞻前顧後,卻又嫉妒別人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你不敢自已去爭取努力,但卻妒忌別人能取得成功,還企圖在最後,竊取別人勝利的果實。”
陸淮淵垂眸看向他,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聲音冰冷:“曦澤,你說你這樣的人,拿什麼跟別人比?”
“你又是怎麼把這一切,都說的那麼驕傲、那麼理所當然的?”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接刺向對方的內心深處。
曦澤的表情變得扭曲,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憤怒所取代。
他掙扎著站起身,身體搖晃了一下才站穩。
曦澤依靠在柱子上,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目光直直地看向陸淮淵。
“你說的不對,我沒有錯,我也不會錯!”
他的眼睛佈滿血絲,緊緊盯著陸淮淵,似乎要將他吞噬。
曦澤再次開口,神情中隱隱透露著瘋狂:“我想要的一切,我都是憑著自已的能力去爭的。”
“是他自已沒本事,又憑什麼說我做的不對!”他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鮮血從指間滲出。
他微微歪頭,看著有些瘋癲:“只要清除了所有的對手,那我就會是最後的贏家。”
“只要結果是我贏了,至於過程什麼的又有什麼重要的!”
話音落,曦澤對著陸淮淵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那笑,卻如同惡魔一般,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他說:“師尊,我都是按您當初教我的做的啊!我又怎麼會做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