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淵猜的沒有錯。
他這邊是雲淡風輕,但確實是有人在那邊著急上火。
畢竟,陸淮淵的性子,那也算是眾人皆知的。
既然算計了他,那這件事,又怎麼可能會被輕易放過!
所以,大殿之中,一襲黑衣的男子,看著匆匆而來的屬下,直接開口問道:“如何,可查清楚了?”
下屬行禮之後,才開口說道:“淮淵大人的住處那邊,我們不敢靠得太近。”
“但據這幾日的觀察,對方並未有什麼動作,似乎只是安心宅在院中,也未曾出過門,更不曾與人見面。”
依照陸淮淵的能力,他們這群人去了,那隻能是送人頭的。
所以他們只能在那住處周圍,遠遠的暗中觀察。
只是自始至終,他們卻並未發現異樣。
主位上坐著的男子聞言,不由得皺眉。
他想了想,又問道:“可曾發現有人去尋他?”
下屬搖頭:“不曾。”
“那你們繼續觀察,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
他知道,這些人估計也發現不了什麼,便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行了,下去吧。”
“是。”
屬下行禮後告退,殿內便只剩下了他一人。
黑衣男子盯著對方離開的背影,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卻是十分清楚。
這沒有發現不對,那才是最大的不對勁。
他不明白陸淮淵是怎麼突然回來的,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懷疑到他身上。
只是如今計劃失敗,他只怕還是得另作安排了。
思及此,男子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他收回視線,卻是起身往旁邊走去。
他輕揮衣袖,一道門便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只是這門後,很明顯是另一個空間。
裡面沒有光亮,整個是一片漆黑的狀態。
隨著男子的進入,一盞盞燈驟然亮起,也讓人看清了裡面的景象。
這裡環境陰森,還有一些牢籠和幾根圓柱。
似是密室,又似是牢房。
而這其中一個籠子裡,還正關著一個人。
對方原本白色的衣衫,已經被染紅,想必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那清秀的臉上,毫無血色,看著有一種時日無多的感覺。
不過見男子走進來,他本來冷漠的臉上卻是帶上了笑意。
“你說你機關算盡,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
他笑得肆意,語氣更是嘲諷:“如今陸淮淵回來了,你也就只能像那陰溝裡的老鼠,龜縮著不敢露頭。”
“這樣的日子,你過得可還舒心!”
聽著他的話,男子臉上的神情,卻是愈發的冷了。
他說:“我過得舒不舒心,那不好說。但很明顯,我能讓你過得不舒心。”
男子說完,一道透明的屏障,瞬間便將牢籠包裹起來。
屏障中滲出的法力,將籠中的人裹挾在其中,使其無法掙脫。
而下一秒,他整個人就像是觸電般,不住地抽搐。
他死死咬著自已的唇,但還是有些許的悶哼聲,在他唇齒間溢位。
不知過了多久,屏障散去,他也摔在了地上。
男子走近,看著他這副狼狽的模樣,開口道:“若是下次你再不會說話,那這張嘴,我看你也就不用要了。”
籠中之人明明疼的連發絲都在顫抖,卻依舊嘴硬道:“有能耐,你就殺了我!”
“你這般行事,算什麼本事!”
男子歪頭看向他,不由得勾唇冷笑:“殺了你?那你也想得太好了?”
“若是沒了你,那我還怎麼接近阿淵呢!”
他說著,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臉:“不過你放心,我將來一定會讓你死得其所的。”
籠中之人沒有力氣,只能死死瞪著他。
“你做夢!”
“陸淮淵要是能看上你早就看上了,還用等到現在?”他說:“就他那死腦筋,你耍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沒用。”
“你這輩子,啊不,是你生生世世,永遠也不可能會得到他的。”
他這話說的,算是戳到了對方的死穴。
男子瞬間暴怒:“司命,你找死!”
他確實是動了殺心,但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卻感覺一股劍風驟然襲來。
他趕忙閃躲,但還是慢了半步。
凌厲的劍鋒擦著他的臉頰而過,瞬間就劃出一道血痕。
而那把劍,便直直釘在了他身後的柱子上。
男子看著它熟悉的模樣,卻是驟然睜大了眼睛。
昭明劍!
陸淮淵曾經的佩劍!
在六界安定後,它已被塵封了許久。
如今連它都出現了,那想來它的主人,只怕是真的動怒了。
思及此,他轉頭,便看見了緊隨昭明劍而來的陸淮淵。
明明隔著不遠的距離,明明他們才見過沒多久,但他卻覺得,現在的陸淮淵是格外的陌生。
他張了張嘴,可最後連一個位元組也沒能發出來。
陸淮淵並未理會他,而是看向一旁正躺在籠中的人。
他說:“還活著嗎?”
雖然知道陸淮淵看不見,但司命還是翻了個白眼。
“還死不了!”
陸淮淵頗為認同地點點頭:“嗯,看得出來,你命確實硬。”
司命:“……”
他磨了磨後槽牙,不由得想罵人。
媽的!
毀滅吧!
陸淮淵微微勾唇,轉而給他渡了點神力。
他沒再管地上的司命,而是抬眸看向面前之人。
“曦澤,”陸淮淵說:“你如今,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他面前之人是曦澤,也正是如今的天君。
對方抬頭,卻是直直地對上了陸淮淵的視線。
他問:“你是如何懷疑到我身上的?”
陸淮淵神情未變,只說道:“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成的。”
言下之意,就你那點小伎倆,真以為我會看不穿嗎!
曦澤:“原來,你還記得啊。”
他說著,卻是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淒涼。
“師尊。”
時隔這麼久,他終是又喊出了這個伴隨他們很多年,但對方卻向來不喜歡他喚的稱呼。
“你待我,還當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留情面呢!”
曦澤伸手碰了碰臉上的傷,難得的有些委屈。
陸淮淵掌心微動,昭明劍便瞬間回到了他手中。
“不留情面?”他抬手,劍尖直指面前之人:“曦澤,你先前算計我之時,就該猜到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怎麼,你真當我是什麼心慈手軟、泛愛眾生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