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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慈木庵中人

“你們是一家子的親兄弟,你大哥得罪了,那就等同於我們全家都得罪了。”

“娘,這叫什麼話。且不說大哥表面上已經死了,就說大哥沒死,那大哥得罪謙國公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們?他站隊涇城王的時候,有想過我們嗎?”

陸老夫人梗住,一時無法反駁。

丁氏覺得陸裕宣說得有道理,何況還不知道淮王和涇城王誰會奪嫡成功,萬一是淮王呢?

陸裕宣白身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能混個一官半職的,自家也有臉面。若日後能一步步爬上去,那陸家二房,可就徹底翻身,用不著看大房的臉色。

陸老夫人是不願自己兒子去沾染那些個朝堂紛爭諸王站隊的事,稍有不慎,連累的可是一家老小。

陸裕宣冒險她可以不管,但陸裕恆冒險,她不能不管。

一旦站錯隊,輕則性命不保,重則牽連九族。

“恆哥兒,不是娘不讓你去闖,實在是這過於冒險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

“娘,常言道,富貴險中求。淮王最得盛寵,萬一日後能成功奪位,我可就有從龍之功,到時候,別說是伯爵,就是侯爵公爵,都不在話下。”

“唉,這事沒有你想得這樣簡單。朝堂的事複雜,你又無人幫襯,你那個姑姑又向來看不上你。單憑你自己押寶,你能確定押準嗎?像我們這樣的勳爵人家,最好就是明哲保身,方能保全家族。”

“娘,你也是老古董,你也知道我們家朝中無人,誰都能來欺壓我們的,連大房一群孤兒寡母都把我們踩在腳下。娘你甘心過這樣的日子,我不甘心。”

丁氏也幫著說:“娘,畫姐兒他爹說得沒錯。淮王可比涇城王受寵,將來說不定真能奪嫡成功。就算萬一失敗了,那畫姐兒他爹只是一個閒散官,連淮王的面都見不上幾次的,能有什麼事?”

見兒子心意已定,陸老夫人再不願意,也沒辦法,只得各種叮囑兒子。

陸裕恆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他認為他娘只是介無知婦人,根本不懂朝堂的事,也沒聽的必要。

轉眼到了去木慈庵的日子,林未巧早早和餘慕柳幾個坐上馬車,原本餘慕煙還不想放餘慕柳去的,說慈木庵太遠,不安全。

還是林未巧給說服的,她比餘慕柳更渴望去慈木庵。

怕被陸裕恆認出伯府的馬車來,她們沒坐伯府的馬車,特地租了外面的馬車,只讓秀安跟著去伺候餘慕柳,小廝帶了木瓜,還有山君幾個兄弟去。

她就怕陸裕宣會認出伯府的人來,故意挑了新面孔去。

她做事謹慎,最怕打草驚蛇。

看她一坐上馬車,就東張西望的,餘慕柳困惑地問:“媽媽,你是在找什麼人嗎?”

她說:“啊,沒有。”

“那看你怎麼還有幾分緊張的?”

“我這不是沒出過遠門嗎?”

她預感強烈,這次估計能見到消失已久的陸裕宣。

她問起餘慕柳,綿綿怎麼會知道慈木庵的存在,她還以為這是個很小眾隱蔽的地方。

餘慕柳說:“哦,綿綿說她家中有個長輩在慈木庵帶髮修行,每隔段時間,他們就要前去看望的。綿綿說,慈木庵跟城中的寺廟道觀都不同,特地邀我去。”

馬車足足行駛了大半個時辰,才到木慈庵。

她屁股都坐疼了,顫顫巍巍扶著餘慕柳下車。

慈木庵地方不大不小,勝在古樸,還很清靜,除了姑子,和三三兩兩的香客,並無別人。

單看著,還算安全。

寇家兄妹是早就到了的,綿綿一直守在樹下等著,見餘慕柳終於來了,歡快上前去迎接。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綿綿說。

“怎麼會,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再說了,我還沒來過這裡呢。”餘慕柳說著,見綿綿身後的寇五郎一副藥童的打扮,先是一愣,小聲問綿綿:“你哥是要去採藥啊?怎麼還揹著個揹簍。”

綿綿點頭,“嗯,我哥來慈木庵,就是來挖藥的,這是祖父給他的任務。走,我帶你去見我家中的長輩。”

林未巧也匆匆跟了上去,見寇五郎同樣跟來,問:“五郎,你不是要去挖藥嗎?”

寇五郎給她展示著揹簍,裡面有不少新鮮的藥草,“在你們來之前,我就已經挖完了。”

一路進去,在最後的院落中,見有個姑子,低頭輕掃著落葉。

“塵姑姑,這是我跟你說的,我新認識的朋友,慕柳。”綿綿興致勃勃地說著。

那姑子緩緩抬頭,穿著身素色長衣,年紀約有四十來歲,慈眉善目的。

此人是慈木庵的修行者,法號未塵,也是寇家兄妹的長輩。

未塵師太打量著餘慕柳,“阿彌陀佛,小施主生得福相,眉眼乾淨,是個好孩子。”

在外人面前,餘慕柳還是很乖巧安分的,“慕柳多謝師太誇獎。”

簡單說過幾句話後,綿綿便識趣地帶著餘慕柳離開,到各處去瞧瞧看看。

林未巧想著寇家兄妹常來這裡,不會有多危險的,就讓秀安和木瓜跟著餘慕柳,山君跟著自己,其餘的鄧家兄弟則守在馬車上。

山君也不傻,看得出來她這是有意防備,問:“表姑,這裡是尼姑庵,也不會有山賊什麼的,我們不用這麼防備吧?”

她說:“那我這不是上回有陰影了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且,我還有事要辦,你跟我來。”

有她領著山君,偷感十足地把整個慈木庵逛了幾遍,逛到最後,那未塵師太都在問她是不是要找什麼人。

她就憨笑著:“是,估計人還沒來呢。”

未塵師太說:“知道慈木庵的人不多,來慈木庵的人更不多。不知施主所找何人?”

她正想著要如何糊弄過去時,見前面有一抹亮色出現,是一個婀娜多姿的妙齡女子走過。

她多嘴問了句:“那是誰家姑娘?”

未塵師太說:“那是借住在庵中的淺洛姑娘。”

“淺洛?”

“正是。”

她默唸著這個名字,念著念著突然一驚,蕭淺洛?

“可是姓蕭?”

“施主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