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未美人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
深得朕之歡心,著即晉封為昭儀,賜字璵,遷居靈犀宮主殿曦和殿。
欽此——”
崇德宣讀完就笑著把聖旨遞給未書玉,“璵昭儀,恭喜了,像您這樣連跳數級可是後宮中獨一份的殊榮,奴才從未見過陛下像今天這樣高興輕鬆。”
一旁的紫英將準備好的錢袋遞過去,崇德接過後掂了掂,塞進袖中,對著未書玉道:“娘娘破費了,娘娘沒事就多去陪陪陛下,陛下開心,奴才們的日子也好過些。”
晉封的訊息就像插了翅膀,很快後宮中就無人不知。
崇德離開後不久,未書玉剛坐下看了會兒書,太后就派人來請,他只得跟著來傳信的嬤嬤去了長樂宮。
長樂宮。
未書玉行禮,許嬤嬤代他開口:“太后娘娘,璵昭儀到了。”
太后洛湘靈正坐在桌案後專注的寫著什麼,似乎並沒有聽到許嬤嬤的提醒。
未書玉進殿後不敢四處打量,略略一眼只覺得殿內樸素淡雅,伺候的人也少的可憐。
回到太后身邊的許嬤嬤見她沒有叫未書玉起來,也沒打擾她,而是直接對著未書玉說道:“昭儀先起來吧,在旁邊坐會兒,太后娘娘一習字就入神……
唉——”
許嬤嬤的話沒有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哀愁的事,長長嘆了口氣,又低頭去看太后的進度。
接著對未書玉道:“昭儀若是覺得無聊,也可以四處轉轉,太后娘娘這邊要結束怕是還早。”許嬤嬤語氣有些無奈。
或許太后保養得宜的緣故,看著還像是個年輕姑娘,長相明媚大氣,但頭上卻摻著些許白髮,她全神貫注的習字,細看眼神卻空洞無神。
從進到長樂宮,未書玉就覺得詭異,這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環顧四周後發現殿內沒有瓷器擺件,反倒是有許多書畫,一幅幅掛在牆上,將四壁覆蓋大半,大殿內側有一面屏風從中阻隔了他的全部視線。
而這扇屏風,像是在純白底面畫上了藍黃相間的不規則塗鴉。
他收回探究的視線,朝著許嬤嬤比劃:〈我能去找本書看嗎?〉
許嬤嬤見他指了指桌案上的書,又指了指屏風處,和善笑道:“昭儀眼神真好,屏風內側全是太后娘娘的藏書,什麼都有,特別是奇聞怪談。
您可以拿來看,但切記不要弄髒或者毀壞,也不可帶出殿門。”
未書玉輕點下頭,繞開屏風進去,屏風內側的一排排書架展現在他面前。
奇聞怪談、佛經、道教典籍、諸子百家,甚至還有前朝野史等等,其中孤本居多。
未書玉撫著書架上篆刻的用以分類的小字陷入了沉思。
「系統,來活了,又一個穿的。」
這字分明是簡體字,看刀工應該是太后親自刻上的。
他又轉身看那張屏風,這才從奇形怪狀的塊狀塗鴉分辨出大致形狀,心道:‘好傢伙,這是藍星的世界地圖啊!’
系統開口介紹:「洛湘靈,身穿於秦元國先帝即位兩年後,又在三年後以農女身份被微服私訪的先帝看中,進宮後恩寵不斷,次年誕下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秦元帝。」
「不止如此吧?我看她心理方面好像有些問題。」顧清瀾覺得這佈局就不是一般人能欣賞的來的。
系統解釋道:「我剛才說的只是表面,劇情都是主角視角,描述也是儘可能正向,背後的故事世界會自動補全,難免會暴露一些問題。」
「那看來褚玄錚身上的怪異跟先帝和太后的事脫不了干係了。」
顧清瀾正嚴肅探討太后的事,忽然話鋒一轉,嬉笑道:「記得一會兒在我回去的半路上攔住我,我撿到就是我的貓了,這個出現很合理吧。」
系統沉默兩秒,才回道:「好。」
顧清瀾拿了本遊記出去,又是一副清冷淡然的模樣,成了后妃未書玉。
他端正坐回椅子上翻看遊記,殿內就只餘下沙沙聲。
未書玉看到一半的時候,太后終於從書案中抬起頭,許嬤嬤有眼力見的替她按摩手腕,她舒口氣轉頭,果然未書玉已經在殿內坐著了。
這一看她就蹙起了眉頭,疑惑問道:“璵昭儀,你是女子?”
顧清瀾怎麼說也是男子,雖不說有多壯碩,光是身高骨架就不像女子,只是多虧了一張臉美的驚人,模糊了性別的界限。
未書玉又不能說話,也不能點頭,還能怎麼辦,跪吧。
“書慧,你去外面守著。”太后將人支出去,雖說她們主僕二人關係要好,但畢竟是家事。
許嬤嬤依言出去守門。
太后這才又看向未書玉,語氣溫和:“你是男子,那能說話嗎?”
“回太后娘娘,能。”未書玉還不知道太后是個什麼性格,謹慎些回話的好。
“哀家也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你先起來。哀家看你好似腿腳不便,可有請太醫看過?”
太后從書案後起身,坐到了未書玉身旁,看向他的眼神溫柔,卻潛藏著疲倦與死寂。
“皇兒他……
你若不愛他,也不要傷害他,你若愛他,也不要深陷進去,有什麼難處就來找哀家。
別讓他對你動手,保護好自已,知道嗎?”
太后提起褚玄錚,眼中難掩愧疚,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叮囑未書玉保護好自已,想來是知道褚玄錚的情況的。
未書玉只是回:“陛下待我很好。”
“那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已!”太后忽然緊緊攥住他的手,語氣變得有些焦急短促,似乎還帶著些神經質般的恐慌。
“是。”
未書玉應答後太后情緒才緩和下來,轉而與他談起了他手中的遊記,直到未時,太后頂不住疲乏,才放他回去。
未書玉出了殿門,才發現崇德公公也在門口候著,驚訝看他。
崇德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陛下聽到您被帶來的訊息就趕了過來,現下正在偏殿批奏摺呢。”
未書玉指指殿門,以此表達自已的疑惑:〈他怎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