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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南洋,新的旅程

朱慄不怕吃苦受累,但還是對未知的環境還是充滿了好奇。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地方呢?據陳明介紹,專案部管理人員和分包人員加起來一百多人,她是專案部唯一的一箇中國女孩子,他關心的首要問題是,有沒有獨立衛生間和浴室?朱慄稍微有些許潔癖,居住環境可以簡陋,但是不可以髒亂差,尤其是廁所和浴室,打工人對廁所要求極高,畢竟帶薪拉屎是打工人最愜意不過的事情了;還有作為吃貨的她,自然想要知道平時吃些什麼。

陳明告訴她,女孩子是有獨立房間、衛生間和浴室的,每天都有清潔工打掃。問到食物時,陳明索性把專案部的選單發了一份給她,定睛一看,上面有她最愛吃的皮皮蝦,還有很多海鮮。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伙食這麼好,供養得起?”不過這樣質疑的念頭很快就打消了,這也不奇怪,專案部就在海邊,天天吃海鮮也正常不過,再說了據說專案部專門請了一個特級湘菜廚師給管理人員做飯吃,伙食自然不會差到哪裡去。突然開始期待新的生活了。

朱慄把要出國工作的事情告訴了大哥和三姐,除了叮囑要注意安全以外也沒多說什麼。畢竟這個家就這個最小的妹妹考上了大學,文化程度最高,見過的世面也比他們多,平時朱慄也比較穩重,再者,這是央企直接招聘,工作方面也十分放心,他們認為朱慄做的決定一般都是深思熟慮而且有說法的。

特殊時期,航班安排比較緊俏,朱慄出國的日期定得比較晚,2021年10月12日,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呢。正好可以準備準備出國的物資,再去看望一下姐姐和外甥們。花唄和借唄裡的數字讓朱慄打了個顫,不過還好,出國就有收入了。

去看望姐姐和小外甥;

體檢;

採購物資;

……

一切出國的手續如期順利進行。

最後,在出國前夕,朱慄去了一趟西湖邊上的寶石山,那是肖喬跟她告白的地方。

回憶往昔,那是2016年的一個傍晚,肖喬約她到了西湖邊上一起看音樂噴泉,人潮擁擠,肖喬很男友力地為她擋住把她往前推的人群,羞澀而靦腆的肖喬甚至不好意思牽她的手。後來,就在噴泉隨著跌宕起伏的音樂節奏變換形狀的時候,肖喬悄悄地在朱慄耳畔說了一句“朱慄,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朱慄其實聽見了,心中竊喜,但是想逗一逗這個憨厚老實現已經面紅耳赤的計算機學長,佯裝沒聽到。

“你剛剛說什麼,這裡聲音太吵了。”朱慄睜著兩隻充滿疑問的大眼睛轉頭盯住肖喬。

此時的肖喬抿了抿嘴唇,緊張得說話都打顫,“我說,你小心點,這裡人多。”

音樂噴泉結束後,肖喬又帶她來到旁邊的寶石山上,輕輕擁抱了她,並再次鼓起勇氣跟眼前這個女孩子說:“朱慄,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嗯。”朱慄明顯感受到這個單純、憨厚的大男孩此刻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擁抱他的時候,身體十分僵硬,聽到他的心跳撲通撲通,快要把旁邊的保俶塔都震塌了。

朱慄,答應了他。

再次眺望整個西湖,他們曾多少次牽手徒步西湖,擁抱、接吻。冬天的時候,他會將她的手哈暖氣搓熱,再挽著她的手,放進自己暖和的衣服口袋裡;她走不動了,就揹著走,她喜歡把手放在肖喬的背中間暖著;如果都走不動了就倚靠在椅子上聊天,或靜默,感受這安靜又美好的時光;肖喬也會在邊上買朱慄最喜歡的烤紅薯,一勺一勺挖給她吃;因為兩人在學校不同校區,約會結束後,肖喬通常會把朱慄先送回市區校區,如果最後一班校車沒了,他就會先騎車到夜班公交車上車點,再坐公交車回宿舍,有時索性直接騎倆小時腳踏車回學校……後來他們2017年同一年,朱慄本科畢業,肖喬碩士畢業,一起步入社會,一起面對人生另外的大課題。

一陣微風拂過,把她拉回現實,這一切終究成為過往。

期間,肖喬聯絡過一次朱慄,關心朱慄最近過得怎麼樣,並從朋友口中得知朱慄又要出國了,想去機場送朱慄。但朱慄從來就不是拖泥帶水之人,如果朱慄提分手,肖喬答應了,那他們之間便是真正地結束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即將迎來各自的生活,我很好,也不必打擾~祝你幸福。”

飛機緩緩從地面升起,駛入天空,這偌大的城市,一條條交錯縱橫的公路,一排排整齊劃一的房屋,還有相處了五年多,早已成為了習慣和生命裡一部分的他……這座城市的一切,都在漸行漸遠,自此與她無關。

2021年10月12日,出國。

朱慄,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