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依工作時,跟劇組一同去了冰島取景。沒想到當晚就看見了極光,她立刻拍了影片,分享給她愛的他。
她在資訊裡告訴邵宣:這世上有比煙花更美的東西。
他問:是什麼?
武依:極光。
比煙花還美的,是極光。我幸運吧!傳說看到極光的人能獲得一輩子的幸福,我希望邵宣能幸福一輩子!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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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招還沒開始,邵宣便提前離校了。
他很早便找到了實習的工作單位,畢業設計也是提前就做好的,剩下半年他根本就沒回過學校。
班裡有人拍影片記錄,四年同窗的大學同學們提到他,每個人都形容的不一樣。
有人覺得:“他很奇怪,和班裡的人關係都不是很好,每個人都對他陌生。”
“好像來這裡讀書,也只是為了儘快畢業。我記得,他從不參加任何團建,修學分只是為了儘快達到要求。”
“他不和同班同學有過多接觸,話不多,不怎麼笑。”
“成績很好,人很帥!”
一轉眼武依也要畢業了,他工作實在太忙,邵宣只能選在武依畢業典禮當天再飛去北城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也算是彌補他的畢業遺憾。
武依變得更活潑了,整個人都發著光。身邊的同學,都和她一樣明媚耀眼。
那天的畢業典禮,他坐在武依的位置,看著她作為優秀畢業生髮言,恍然發現自己和武依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
掌聲如潮,武依將視線移向他,笑容中自信從容。邵宣,我就說你就繼續往前走,我有在一步步追趕你。你看,我做到了吧。
以前都是她坐在臺下看邵宣,這一次換邵宣坐在臺下看她。
他抱著花,都沒發現自己笑得格外寵溺。
他的小乖,真的好可愛啊。
有女孩兒過來,掏出手機禮貌的問他要聯絡方式。他擺擺手,表情寵溺又無奈的,看向對面拍個照都不忘盯著自己看的人,輕輕戳著胸口:“不好意思啊同學,這裡有喜歡的人了。”
一抬頭看著她朝自己跑來,邵宣對那女孩禮貌點頭,朝她走去。
武依皺著鼻子,嘟著嘴兇巴巴道:“誰啊?”
“問路的。”
“給我送的花呢?”
“叫聲哥哥讓我聽聽。”
“什麼!”
“叫聲哥哥讓我聽聽,不叫不給。”
“切!邵宣大摳包!”
“嗯?”他輕輕皺眉,眼睛直勾勾盯緊她。
武依慫了:“哥哥。”
“什麼?沒聽清!”
“哥哥!哥哥!”混蛋,聽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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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宣有時候還是會,想起來小時候考了十八名,想讓裴慧妍誇獎,卻被告知裴慧妍確診病例的那一天。
身邊的人都以為,他不在意這些虛無的誇讚,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大孩子,成年人,沒人看到他骨子裡當時還是十幾歲的孩子。
他也記得自己在書南高中,半年左右沒有被老師表揚,後來成績下滑都覺得是他狂傲自大。
可是他不想讓人覺得,他所能完成的事情是理所應當。明明,他付出很多很多努力。
邵宣六月初找到了新的房子,七月底回書南終於搬了家。兩室一廳的房子,可惜邵溪住校也不常回來了。
這間房子很朝陽,裡面是乾淨純白的傢俱,房東也是個很溫柔的先生。
邵宣正式的在設計公司裡就職,同事們經常看他午餐時間邊吃飯邊翻書,默默發現他要考研究生。
沒人嘲笑他,也沒人說他工作時間幹別的。大家都喜歡有夢想的人,至少,他還年輕,還能去追夢。
偶爾一個夜晚,邵宣會從睡夢中半夢半醒間醒來,扭頭看一眼被月光灑滿的房間,盯著武依送的《窗臺白玫》迷茫的眨眨眼。
畫中四邊被月光映出點點紅玫,冰涼的月光襯出畫中人的美,這竟然是此幅畫的亮點。
逃離窗臺的紅玫,像他那年嚮往的自由,可回眸一看畫中破舊的窗臺早已困住了白玫,也困住了他。
他從未忘記嚮往的追求,可邵宣從未察覺過,也從未自由過。
邵宣有些睡不著,起身坐在小書桌前,從筆筒裡抽出一支紅筆,在日曆上劃下新的一天。深夜裡,他只開了一盞小燈便開始刷題。
邵宣在設計公司工作,他年輕,接觸的新穎。一入職,基本上大部分設計,都堆給他做。
他勤奮,學習又快。
朱恆書調休時,會來邵宣工作的地方找他。偶爾碰上公司團建,邵宣會託他帶上邵溪一塊來。
今天他和同事們一起吃燒烤,店裡放著武依的娛樂八卦。邵溪拍著他胳膊,小心的指指電視機:“哥,你看。”
他們一圈人都同時抬頭,武依在採訪里正好說到她喜歡的型別:“必須有個桃花唇,就是那種又帥又冷。情緒穩定吧,還得孝順懂事。”
主持人眯著眼:“哦~是戀愛了嗎?”
她笑著搖搖頭。
同事們喝著啤酒打趣他:“怎麼覺得…這人說的真像邵宣老弟啊?”
他愣了下,低頭笑道:“肖組長,見過貶低人的,沒見過你們這麼打趣的。”
“拜託,你不差的好嗎,大男人怎麼老是這麼謙遜。”
他不是謙遜,是自知。
朱恆書吃著串看了他一眼,發現邵宣的肩膀,好像又開始挺拔了起來。
他終於鬆了口氣,知道這是邵宣走出來的象徵。
儘管,這路,邵宣走了很久很久。
朱恆書問他:“如果考上了,以後什麼打算。”
他想都沒想就說:“我想住校!想體驗體驗真正的大學日子,就是那種沒課時…在宿舍躺著玩手機,或者和室友打遊戲。
還想跟室友們一起出去吃飯,去外面玩。然後偶爾再去圖書館,裝模作樣的學會習,最好再參加個社團,就是有意思的那種社團…再也不參加比賽了,累死了,受不了。”
這是他期待的,也是他四年的遺憾。
朱恆書摸摸鼻子,總覺得邵宣在點他呢。好歹他也是大哥,還是大方的拍著邵宣的肩膀說道:“肯定可以的哈,就是別太墮落啊!”哥以前就是太墮落。
同事們附和:“對對對,小宣啊,學習就是學習,別老在那玩。”
他靦腆的點頭:“你們說的對,我也是嘴上說說而已,嘿嘿。”
邵溪突然想到了什麼:“哥你是分手了嗎?剛才武依姐——”
他趕緊捂住邵溪的嘴,看了下同事們沒聽到,小聲噓聲:“老早的事情了,都幾年了。”
是啊,時間過去的真快。他們正式交往不過只有短短一年,這麼久過去,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
他心臟猛地一疼,邵宣捂緊胸口,一呼一吸之間都有些刺痛。
朱恆書趕緊站起來:“怎麼了這是?”
他擠出笑容,伸出手:“沒事,心口疼,估計加班太累了。”
組長遞過來一杯熱水:“欸,辛苦小宣了,給你放兩天假,這兩天回去好好休息。”
邵溪翻白眼,小聲嘟囔:“小恩小惠,真煩人,真不是個東西,光知道壓榨員工。”
朱恆書擋住她,笑著接過組長的熱水:“謝謝組長,來快喝點水緩緩…怎麼樣?好點了嗎?要不然去醫院看看?”
“沒事,好多了,估計吃東西太急了。”邵宣沒當回事,小心吐氣,發覺沒那麼疼了。
飯局結束,朱恆書在車上說他:“你這經常加班熬夜不好。”
他絲毫不在意:“有啥不好的,加班還有加班費呢,專案還有提成,哪不好了。”邵宣覺得他太操心了,想換話題,“店裡招到人了嗎?”
“招到了,但我爸媽的意思是,現在生意也不好做了,打算把店轉讓了。”
邵溪啊了一聲:“那你們以後要離開書南嗎?”
朱恆書點頭:“不止我要離開書南,估計過不久,你哥也要離開書南嘍。我們都要有全新的人生嘍!溪溪把音樂開啟,放音樂。”
邵宣無奈的笑,卻還是跟著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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