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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深淵中的陰謀

鮑雨豆站在巨石前,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它。她知道,要解開這條規則,必須面對那股仇恨。

“這是一個不穩定的執念。”她低聲說道,“如果強行解開,整個規則領域都會崩塌。”

“那你打算怎麼辦?”賀允問。

“吞噬它。”鮑雨豆平靜地回答,眼神中透著決絕。

賀允皺眉:“你瘋了?這條規則的力量太強,你不可能撐得住!”

鮑雨豆冷笑了一聲:“撐不住就死。反正我沒打算留在這裡當囚徒。”

她將充氣枕頭按在巨石上,強行激發它的力量。光芒從枕頭中湧出,逐漸包裹住巨石。然而,就在光芒開始吸收規則的同時,一股極端的仇恨情緒湧入了鮑雨豆的意識。

“毀掉一切……”

“規則必須崩潰……”

“力量就是自由……”

這些極端的念頭像潮水般淹沒了她的理智。她的手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冷汗。

“控制它……”她咬牙低語,“我不能被它控制……”

她用盡全力穩住自已的意識,但那股仇恨卻變得越來越強烈,幾乎將她徹底吞噬。

巨石的光芒逐漸暗淡,整個建築開始劇烈震動。鎖鏈從牆壁上脫落,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快走!”鮑雨豆大喊,但她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自然的冷酷。

賀允看了她一眼,迅速向出口跑去。而鮑雨豆則站在建築的中心,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巨石。

“規則……”她低聲喃喃,“是可以被毀滅的。”

當建築徹底崩塌時,鮑雨豆的身體被光芒包裹,消失在廢墟中。

鮑雨豆從崩塌的規則領域中醒來,發現自已正躺在一片荒涼的廢墟中。天空依舊陰沉,地面滿是灰燼,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硫磺味。

她緩緩坐起身,腦海中迴盪著刺耳的低語聲。

“力量就是自由。”

“毀滅才能重生。”

“規則必須終結。”

她閉上眼,努力讓這些聲音安靜下來,但它們像毒蛇一般,緊緊纏繞在她的思維中,讓她感到無比痛苦。

鮑雨豆的手輕輕摸向自已的胸口,感到了一種陌生的熾熱感。她低頭看向掌心,那裡的符文已經變得更加複雜,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規則在侵蝕我。”她低聲喃喃,眉頭緊皺,“但它們不會贏。”

她試圖用冷靜的邏輯控制自已的情緒,但內心深處的極端念頭卻不斷湧現。她想要毀滅,想要掌控,甚至想徹底拋棄那些虛無的道德束縛。

“你終於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鮑雨豆抬頭看去,看到賀允站在幾米開外,手裡握著他的武器。他的臉上帶著一抹複雜的表情,既有警惕,也有好奇。

“你跟著我幹什麼?”鮑雨豆冷冷地問,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情感。

賀允聳了聳肩:“我不想跟你。但你吞噬了那條規則,接下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總得有個人盯著你,免得你發瘋。”

鮑雨豆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能控制我?”

“我可不想控制你。”賀允的目光變得銳利,“但我發現你開始變了,鮑博士。你之前沒這麼極端。”

鮑雨豆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冷冷地鎖定在賀允身上:“規則的侵蝕是不可避免的,但這不妨礙我繼續前進。你要麼閉嘴,要麼離開。”

賀允挑眉,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趣。我就喜歡這種危險的同伴。”

鮑雨豆沒有再理會他,轉身朝遠方的地平線走去。

兩人繼續前行,走過一片死寂的荒原,進入了一片陰森的樹林。樹林中瀰漫著濃重的迷霧,樹枝像扭曲的爪子,彷彿隨時可能抓住闖入者。

突然,鮑雨豆停下腳步。她看到前方的迷霧中隱約浮現出幾個模糊的身影。

“有人在前面。”她低聲說道。

賀允皺眉:“這地方怎麼可能有其他人?”

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些身影,發現它們並不是真正的人,而是由規則幻化而成的影像。那些影像不斷重複著同樣的場景:

一個女人跪在地上哭泣,一個男人站在她面前,用鐵鏈束縛住她的手腳。女人的臉上滿是痛苦,而男人的表情冷漠,甚至帶著一絲嘲諷。

“又是執念的具象化。”鮑雨豆低聲說道,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賀允靠近那些影像,試探性地伸手觸碰了一下。瞬間,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從影像中爆發出來,震得兩人耳膜刺痛。

“別亂動!”鮑雨豆厲聲說道,拉住了賀允的手臂。

“這些影像是規則的碎片。”她冷靜地分析,“它們是為了警告闖入者,或者……是為了引導我們。”

“引導?”賀允挑眉,“引導我們去哪?”

鮑雨豆沒有回答,而是轉身看向樹林深處。迷霧中隱約可見一座模糊的建築,那是規則領域的核心。

兩人走到建築前,發現它是一座巨大的尖塔。塔的外牆上掛滿了破碎的鐘鈴,空氣中瀰漫著低沉的迴響。

鮑雨豆走上前,伸手觸碰塔門。瞬間,一股強烈的寒意湧入她的身體,她的意識再次被拉入了一段記憶。

她看到一個被鎖鏈捆綁的男人,他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與絕望。他不斷嘶吼著,試圖掙脫束縛,但每一次掙扎,鎖鏈就變得更加緊緊。

“為什麼你不放手?”鮑雨豆問。

男人的影像轉頭看向她,聲音嘶啞:“因為我已經沒有其他東西了。仇恨是我唯一的存在意義。”

“仇恨不能讓你自由。”鮑雨豆冷冷地說道。

“自由?”男人冷笑了一聲,“自由是弱者的幻想。只有毀滅,才能終結一切。”

鮑雨豆的意識被拉回現實,她的目光變得更加冷厲。她知道,這條規則的執念比之前的更加強烈,而她的任務是將它徹底吞噬。

“你在想什麼?”賀允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要進入塔中。”她冷冷地回答。

“瘋了吧?”賀允皺眉,“剛才的幻象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地方根本不歡迎我們。”

“規則從來不歡迎我們。”鮑雨豆轉頭看向他,眼神冷得讓人不寒而慄,“但這不妨礙我摧毀它。”

兩人進入塔中,發現裡面的空間完全被鎖鏈填滿。這些鎖鏈不斷移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彷彿擁有生命。

鮑雨豆站在鎖鏈的中心,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四周:“規則的核心就在這裡。”

賀允皺眉:“你要怎麼做?”

鮑雨豆沒有回答,而是舉起手中的水晶,將它按在地面上。水晶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鎖鏈像被引燃了一樣,開始瘋狂地舞動。

“快停下!”賀允大喊,“你會把我們一起毀了!”

“如果不吞噬規則,我們永遠走不出去。”鮑雨豆冷冷地回答,聲音中帶著決然。

光芒逐漸吞噬了整個塔樓,鎖鏈發出痛苦的尖叫聲,最終崩解成無數碎片。鮑雨豆的身體被光芒包裹,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湧入她的意識。

但同時,那股極端的念頭也變得更加清晰。

“毀掉一切,掌控一切。”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出一絲危險的光芒。

當光芒散去時,塔樓已經化為廢墟。鮑雨豆站在廢墟中央,手中握著一塊新的符文水晶。賀允站在她的身後,目光復雜地注視著她。

“你越來越像它們了。”他低聲說道。

鮑雨豆轉頭看向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也許吧。但規則不會贏。”

她的聲音冰冷而孤獨,彷彿與世界徹底隔絕。

鮑雨豆與賀允在廢墟上短暫休整,空氣中瀰漫著硝煙的餘味。賀允沉默地盯著鮑雨豆手中的符文水晶,那上面散發出的微光,像是在嘲笑他對局勢的無力。

“你越來越危險了。”賀允終於打破了沉默,語氣中透著警惕。

鮑雨豆沒有看他,目光依舊注視著遠方:“危險?規則本身才是危險。你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賀允冷笑,“但我知道,你的選擇越來越極端。你說要摧毀規則,但你有沒有意識到,你自已正在變成它們的一部分?”

鮑雨豆轉頭,目光冰冷如刀:“那又如何?如果這是唯一的路,我會走到底。”

賀允搖頭,嘴角揚起一抹複雜的笑容:“希望你能撐得住。規則吞噬過很多人,你未必是例外。”

兩人的對話就此中斷,氣氛冷硬如冰,信任已經岌岌可危。

繼續前行時,他們進入了一片陌生的領域。這裡的天空不再是血紅,而是一片死寂的灰色。地面滿是破裂的鏡面,每走一步,都會看見自已的倒影。

“鏡子的規則。”鮑雨豆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

“又是執念的具象化?”賀允挑眉,“這次會是什麼?一面鏡子告訴我們,我們都是怪物?”

鮑雨豆沒有理會他的諷刺,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腳下的鏡面。她發現,這些鏡子不僅僅是倒影,它們還反射出某些模糊的畫面。

她低頭看向自已的倒影,鏡面上突然浮現出一段陌生的記憶——一個身影被無數規則碎片包圍,他的雙眼失去了焦距,嘴裡喃喃著:“我只想離開……我只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