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散發著寒光的武器,趙總管一臉詫異:“這把劍為何散發著幽藍色的寒氣 ,令人膽戰心寒。莫非不是凡間之物?”
此刻,徐南星雙眼變紅,左手扶著著紫蘇,右手緊握著血煞劍,怒罵道:“你們這些無恥小人,去死吧。”徐南星揮起血煞劍,那湛藍色的光暈瞬間將王大人及其手下震開數步。
趙總管大人伸起手臂擋在額頭前,也一同被震開了幾步,透過衣袖的縫隙,看著眼前這個雙眼泛紅的人,神色凝重:“今天我觸碰此人的背部時,可以感覺到此人體內除了自身真氣之外還有一股外界的真氣在這少年的體內流動,但是隻憑藉真氣的加持,怎會有如此大的力量?或者說,他手中散發著藍色寒光的劍絕對不簡單。”
“來人啊,快點一起上。把這個賊人給我拿下。”王縣令站起身來,拍了拍官服上的灰塵,惶恐地慢慢退到後方。
“殺啊!”起身的那幾名手下和門外的官兵一起揮舞著刀劍衝上前去。但沒等到他們碰到徐南星的身體,就被血煞劍蔓延的寒氣凝結了血液,昏倒在地,當場凍死。
趙總管大人放下手臂,向前伸出右手,感覺手指慢慢失去了溫度,慢慢發紫。隨後,左手向後一伸,對著王縣令,手腕輕輕一轉,王大人瞬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到趙總管大人的手中。隨後,對著徐南星將王縣令用力一推,衝過了徐南星周圍的寒氣區域。
徐南星見有人衝過來靠近了自己,便下意識地舉起血煞劍。瞬間,王縣令王大人被血煞劍刺穿,“趙穆延,你……”王縣令震驚地看著趙總管大人,血液迅速流乾,隨即死去。體內的鮮血沾染了劍身,但沒有一滴血滴落地上。
“這把劍居然可以穿破凡人的血肉之軀,但散發著的寒氣,從何而來呢?再者,王大人的被這劍貫穿了身體,本應該流血方圓五步,但又何不見有一滴血漬?”趙總管大人皺起眉頭,震驚地困惑不解。
血煞劍感受到了鮮血的滋養,正以主觀意識地吸食著這鮮美的“佳釀”,劍身也由晶藍色慢慢轉為了血紅色。不一會,王縣令的體內的血液已被吸乾,只剩下一具肉體骨骼的空殼掛在劍上。徐南星看著這一幕,雙腿止不住地顫抖,右手抖動著一鬆,丟掉了血煞劍,隨著王縣令屍體的倒下,血煞劍隨之落下,掉到地上發出了些許刺耳的“啪嚓”聲,不一會兒,屋內漸漸寂靜如許。
見此,趙總管大人再次對著伸出左手,對著血煞劍,手腕一轉,試圖搶過血煞劍。但血煞劍卻未曾像趙總管大人預想的那般,只是仍然停在原地,未曾有過一丁點的動彈。於是,趙總管大人捋起衣袖,瞬間走到血煞劍旁邊,趁著徐南星恍惚之際,妄想拿下血煞劍。
但是,當趙總管大人左手剛碰到血煞劍的劍柄時,血煞劍的劍身瞬間冒起藍光,手指霎時間被極寒之氣刺痛凍傷。
趙總管大人不甘地收回了左手,又命令手下的官兵進屋撿起血煞劍來,但是當那官兵碰到血煞劍時,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瞬間凍僵,倒在一旁。見到這般情況,趙總管大人便暫時打消了血煞劍的想法,看著愣在原地的徐南星,伸出左手,又一個手腕的轉動,將徐南星拉到了身邊,再來一掌,將徐南星打暈到紫蘇身邊。又叫來手下計程車兵“你們快點解決了他們。”
然後,士兵們膽戰心驚地挪步到徐南星身邊,見沒有什麼事,便舉起刀來,向徐南星砍去。隨著幾聲“啊,啊”的慘叫,徐南星站起身來,眼睛泛著血紅色,血煞劍再次轉為紅色,透過被劃破的傷口,吸著幾人的溫暖的血液。
趙總管大人見此,屏氣凝神,用力匯聚真氣,對著徐南星又是一掌,卻被徐南星突然發覺,血紅的劍氣一揮,將趙總管大人劃開數米遠,隨後又是一劍,劃破房頂。抱起紫蘇,御劍飛行而去。
趙總管大人抬起頭,捂著胸口,認真地凝視著徐南星御劍逃走的紅色殘影。“幸好本官已將防身之術練就到如此地步,只是受了點餘震的內傷,否則那道斬殺劍氣定會將本官分屍。這個少年怎會突然功力如此深厚?不剛才的不是他,在我面前的倒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敵人。倘若放任不管,這個少年將是本官的一大威脅。”
“大人,他跑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聽到響動,侍衛連忙跑了進來。
趙總管抬頭看著被徐南星用血煞劍斬裂的屋頂,臉色陰沉,如臨大敵。:“立即在全城貼滿告示,寫道:案犯徐南星及其同夥,擾亂公堂秩序,私闖總管府衙,蠱惑分離民心,殺害朝廷命官。罪該萬死,十惡不赦。沫都府衙賞白銀千兩,全城通緝。“
“是,屬下這就去。"侍衛們便一同退下了。
“徐南星,哼...這次看你往哪跑。”趙總管大人看了看手左手的手掌,緊緊地握起拳頭來。
徐南星和紫蘇逃出來之後,在沫都的西門大道上暈倒在了西城門的大道上。沒一會兒,便引來了眾多在街上喧鬧的百姓圍觀。
“前面是何情況?”轎子裡一名老管員撫開轎簾,看著前方道路上簇擁的人群,對手下問道。
“回太師,小的現在就去打探一番。”
“嗯好,禮貌問其緣由就好,切不可言行魯莽,莫要驚擾到百姓。”
“是,大人。”
那侍衛走上前去,見到是官兵來了,人們紛紛讓道。侍衛走到裡面,看到徐南星和紫蘇躺在街道上,問簇擁者原因,皆答之:“小民不知,就見到這二人躺在這裡,還有呼吸。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叫也叫不起來。“
“回稟太師大人,前方有兩個暈倒的少年,氣息尚在,但一直昏迷不醒。”侍衛詢問過後,跑來回來。
“這樣啊,快快把他們抬上馬來,隨我一同回府,為他們療傷。“
“太師,卑職感覺依照他們的衣著來看,像是江湖人士。怕是被人追殺,落得這等地步。”
“他們的身份我暫且不講,我只知道他們身處險境,需要幫助。江湖恩怨待他們休養好後他們自行了斷,與我等無關。我現在能做的是不可以見死不救,這兵荒馬亂的時代,救下一人,也算是為我朝積德。還是快些將他們抬上馬來便是。”
“是,太師大人。”
就這樣,徐南星和紫蘇被太師張徹帶回了太師府,又請來了沫府知名的郎中來到太師府療愈他們。
“無恥小人,我要殺了你,要殺了你……”徐南星從夢中驚醒,瞬間一拳打飛了身邊的郎中和侍衛,惡狠狠地盯著他們,“這是哪裡?紫蘇妹妹被你們藏在了哪裡?”
“你這廝好忘恩負義,剛剛都是我等在照顧你。”
“我不信,快說!我的紫蘇妹妹被你們藏到哪裡去了?你們這群陰險狡詐的奸佞小人!定會不得好死。”徐南星瞪著眼睛怒視著眼前的眾人。
聽到動靜,張太師進了屋內。說道:“少俠,你醒了。我等在大路上發現了你們二人,見二人傷勢嚴重,而且·一直昏迷不醒,便將二人帶到了我的府上。這位是沫城有名的郎中,我等不是壞人,的確是在照顧你的傷勢!”
“紫蘇妹妹在哪?”
“紫蘇?想必你說的是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吧。她傷勢比你嚴重,仍未昏迷不醒,現在還在隔壁的廂房躺著。”
聽罷,徐南星猛地從床上竄起來,拿起血煞劍,向隔壁廂房跑去。
“紫蘇妹妹,紫蘇妹妹,你沒事吧?”徐南星撫摸著紫蘇的臉龐,輕輕搖晃著紫蘇的身體。
“少俠,切莫慌張,剛才郎中為這姑娘診斷了脈搏,她脈相平穩,並無大礙,靜養些許便可醒來。”張太師走了進來,說道。
徐南星看著面前這位慈顏善目的老人,跪在了地上。向張徹行大禮。”恩公在上,請受南星一拜,我與我妹妹被奸人所騙,窮途末路,多謝恩公收留。“
“快起來吧,對於我來說,這點救助只是小事而已。根本不算是什麼。少俠快快請起。”張太師走上前去,扶著徐南星的手臂,想讓他起來。
“恩公,南星慚愧,將恩公們誤認為了那些奸佞小人。請恩公恕罪。”徐南星接著跪著,低下頭,不肯起身。
“好了,不知者無罪,你傷勢未愈,快快起來吧。不然又得去請回郎中為你醫治了。”張太師再次攙著徐南星的手臂,將他扶起身來。
“多謝恩公,恩公的大恩,我徐南星沒齒難忘。”徐南星俯身拜見道。
“大人,你且出來一下,卑職有要是相談。”張太師的侍從走進廂房,拜見張太師說道。
“你在此房間好生看護你妹妹,我有要事相談,去去就來。”隨後,張太師走出來廂房。
侍從掏出一張通緝令,指著上面的名字說道:”大人,請看,卑職懷疑此二人正是這通緝令上所述的案犯。“
“徐南星?嗯,不錯!按照此人剛才的話,他的確是叫徐南星。”張太師透過窗紗看了看正握著紫蘇手腕的徐南星,沉思良久......
“好了,我知道了,你退去吧。”張太師對侍衛揮了揮衣袖,說道。
“大人,卑職認為此人定會給我太師府招來禍患,且擔心大人您的安危,不可久留此人。”侍從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擔憂地看著張太師。
“沒事的,你退下吧,無需多言,本太師知道應當何為。”張太師回過頭,正要回到廂房。
“是!”侍從搖了搖頭,慢慢退下。
“別擔心,這姑娘會好的。”張太師走進閨房,對徐南星說道。
“多謝恩公吉言。我答應過不能讓她受到傷害的。”徐南星謝過了張太師,又握緊紫蘇的手,守望著她的眼睛。
張太師從背後拿出那個通緝令,把它張開。對徐南星說道:“這上面說的徐南星就是你吧?”
徐南星看了一眼告示上面的通緝令,立刻站起身來。握緊血煞劍,伸開雙手,護在紫蘇床邊。“恩公,我是被這小人誣陷,剛從那奸人的府邸逃出來,他們貪圖利益,狼狽為奸,訛言惑眾。騙取家父的畢生典籍。我深知他們的醜惡行徑,於是用此卑鄙的手段妄想產草除根。“徐南星迴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紫蘇,接著說道:”恩公,即便如此,南星還是要多謝您的出手相助。若是非要拿我們去換賞錢,還懇請恩公留下我的紫蘇妹妹,我不想再讓她為了我受到任何傷害。拿下我,南星不會反抗,也無半句怨言,但是,倘若您動一下我的紫蘇妹妹,還清恕南星不念恩公的恩情,必回盡全力而相護。”
“哈哈哈,看來你還挺有義氣。少俠,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更不會拿你們去討要什麼賞錢。若是我心有此意,還在此與你言談作甚?早就去報官了。”
“多謝恩公。”徐南星仍然站著身來,盯著張太師,不敢有所懈怠。
“哈哈哈,休要多疑,你看看我這衣服內未曾藏有暗器,我一個文弱書生又能奈你何啊?少俠。”張太師抖了抖衣袖,轉了幾圈,又撐開衣袖讓徐南星過目。
徐南星放下了雙臂,向張太師俯身行禮謝罪:”恩公,多有冒昧,請恩公見諒。“
“可以理解,看來你呀!正是被人所騙,對陌生人士時刻保有防備已經銘記於心。如此也好。你傷勢欠佳,還是坐下詳談的好。”張太師輕輕拍著徐南星的肩膀,讓他坐在床邊。
“多謝恩公海涵,我和紫蘇妹妹本來是想為一名無辜的百姓到縣衙討回公道,順便朝見大王,將家父的以畢生所著的典籍獻於大王,卻不曾想陷入奸佞小人的奸計,才落得此等物失人傷的下場。都怨我把這事情想的太過簡單,太過順利了,才輕易相信了小人的架謊鑿空。“徐南星嘆了口氣,搖搖頭,滿臉懊悔。
“少俠,你所說的小人可是朝中的內府大總管趙穆延?“張太師皺起眉頭,急忙問道。
“那縣衙縣令,被那個總管大人借刀殺害時好像說的就是這個名字。”徐南星眼睛向上翻,回憶道。
“壞了,果真是他這個老狐狸,這下可麻煩了,趙穆延如今在朝廷之上位高權重,拉攏勢力,排除異己,再加上大王對他如此厚重,已經到了如此隨性所欲,隻手遮天的地步,想當年,我和徐清徐大人在朝時,先王涇渭分明,他哪裡敢如此放肆。哎,如今此等養虎為患真乃我大商國的悲劇。“張太師仰天太息流涕悲嘆說道。
“恩公認得家父?”
“嗯?你是徐清之子?”
“正是,家父正是徐清。”
“好啊,蒼天還算是有眼,給徐家留了個後啊。”張太師擦去淚水,再次充盈著的淚眼,端詳著眼前這個故友的孩子。
“敢問叔父,您可是在朝中擔任重職?”
“正是,一直身居太師之位。但如今朝野風氣日益腐敗,我不願與小人同流合汙,已經上交了告老還鄉的奏摺,但大王出巡邊域還未回朝,未經准奏,故而仍居此職。”
“賊子當道,讒佞專權。忠臣之心猶如萎枝敗葉,力不從心。南星明白,我等今晚便趁著夜色離去,定然不會牽連叔父。”
“切莫如此,現在外面巡邏眾多,你出不了城,再者,你們傷勢未愈,恐加重了病情。即便趙穆延知道你們在我府中,憑藉我的太師之位,他也斷然不敢輕舉妄動。還是在此地修養幾日,等傷勢好後,我再派人將你們悄悄送出城去。如此也好避過風頭,可否?“
“南星謝過叔父。”
“南星啊,你為何來此沫城?”
“回稟叔父,一是為了將家父的兩卷書交於大王,二是為了身處乾旱災區的災民的生計而來。”
“那書已經落入賊手,怕是要不回來了。那災民是何情況?”張太師著急地問道。
“叔父,大商國沫都以東之地突發大旱災,河水乾涸,土地龜裂,顆粒無收。黎明百姓名不聊生,歲飢,民相食,實屬人間慘劇啊!”徐南星憤憤不平地說道。
“哎,知道了,你先回去休養吧,這事情我想想辦法。”張太師嘆口氣說道。
幾日後,張太師在夜裡備了馬車,將徐南星和紫蘇送出了沫城。
再後來,於午門,張太師被押入刑場,路上百姓淚流滿面,其中不乏沫城東方的他鄉之民,沒有人扔爛菜葉,也沒有咒罵的話語,有點只是為他感覺不公,對他感激不盡的哭聲。
“身為太師,竟然私自開倉放糧,目無王法,心無王上,飛揚跋扈,欺君之罪,十惡不赦,吉時已到,斬!”隨著一個令牌的丟下,張太師閉上了眼睛,“大王,臣來了.......”
“如今,張徹已經自尋死路,朝野之內,再也沒有敢與我頂撞的人了,這大商朝終究是我的天下。”看到張徹被行刑後,拂袖轉身,大笑著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