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場景一
常規滅霸 VSMTF alpha-9 MTF alpha-9+GOC攻擊小隊破碎匕首
2018年12月24日,O5-1收到Nobody的字條,從潦草的十四行詩中猜出某具有敵意的地外神性實體即將出現在Site-19附近。O5議會隨即召開緊急會議,部署伏擊、收容或摧毀該實體的行動,代號“朗基努斯”,由Sophia Light博士擔任全權指揮,並提前通知GOC協同行動。
翌日12:00 目標實體滅霸(代號T)進入α-9伏擊圈
12:02 實體受到18發.50 BMG狙擊彈命中,未觀察到明顯傷害,所有擦傷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12:03 實體制造了某種力場阻擋了隨後的所有自動武器和榴彈攻擊。
12:04 實體的力場被Iris特工透過整合拍立得相機功能的狙擊鏡摘除,實體在30秒內多次嘗試結印均被Iris阻礙。
12:05 實體T向Iris方向衝來,但被A. Stevenson特工使用經收容物-914加工的M200擊穿雙腿。
12:06 實體發出怒吼,周圍地面開始如沸騰般翻湧,特工Quinn的康德計數器偵測到異常讀數,佈置在各處的自動SRA啟動,實體現實扭曲能力被無效化。
12:07Light博士下令α-9全體成員換裝異常武器並填充由914超精加工的麻醉彈。
12:08 實體T被壓制,並失去行動能力。引力探測器偵測到異常重力源正在附近生成。
12:09 數十名混沌分裂者武裝分子透過Alexylva大學制造的蟲洞被投送至實體附近,這些CI武裝分子立刻啟動某異常物品遮蔽了基金會的全部進攻。
12:11 GOC攻擊小隊破碎匕首的七名特工透過奇術傳送入場(五名配備Mk II 戰鬥裝具, 兩名駕駛Mk. III 超重戰鬥機甲,另有一架鯤鵬級弒神無人機。)。
12:12 實體T恢復行動能力,並製造了三個高能等離子球拋向Iris等三名狙擊手。等離子球被GOC無人機無效化。
12:13 GOC特工Jackal使用惡魔學裝置破壞了CI的奇術屏障。更多的CI武裝人員透過蟲洞抵達,雙方展開混戰。
12:14 特工Andrea Adams帶領四名特種近戰特工(配備經數個收容物專案改造的戰術套裝)加入戰鬥。實體T數次擊飛GOC和基金會特工,但是特工們並未喪失戰鬥力。
12:15 偵測到數個額外的蟲洞正在5km半徑內展開,接到Light通知的Moose主管使用奇術遠端遙控啟動數個彼得里科夫-方丹空間穩定陣列和引力諧波穩定器,遮蔽了半徑100km內的潛在空間異常,所有正在形成中的愛因斯坦-羅森橋(蟲洞)被強行中斷。
12:16 GOC機甲向實體T發射粒子集束炮、速射磁軌炮、重力增強炮,實體無視了粒子炮,並製造了某種液態金屬狀護盾阻擋了磁軌炮攻擊,但被重力攻擊彈飛。CI武裝人員被壓制。
12:18 GOC無人機在3km外追上實體T並交戰,實體T投擲出某種團狀血肉物體,該物體落地後立即成長為一團無定形血肉野獸,無人機轉移目標。實體T嘗試開啟空間門徑撤離,但失效。
12:20 基金會衛星偵測到已脫離SRA範圍的實體T浮空並加速到突破音障,估計其速度達到███████km/h。 血肉野獸(推測與欲肉教有關)被隨後趕到的GOC機甲無效化。
12:22 實體T失去蹤跡,全部殘餘CI分子被繳械。基金會和GOC未進行追擊。
12:25 Light博士宣佈行動勝利結束,並代表基金會透過全息影片向GOC外勤副主管Celesta致謝。
場景二
常規滅霸 VS MTF Tau-5“輪迴”+MTF Omega-12“阿喀琉斯之踵”
2019年11月11日,O5-3的資料庫中出現來自黑皇后的郵件,稱某被圖書館禁止入內的神性實體正前往奧林匹斯山,基金會派出τ-5協助Ω-12嘗試阻止或收容實體,行動代號 “米達斯之手”。
1:30 黑月黯淡,三艘環形和四艘楔形宇宙飛船伴隨著隆隆聲與強烈的風壓在希臘塞薩洛尼基附近的奧林匹斯山腳下降落。
1:35 MTFΩ-12與烏木喉和黑矮星遭遇。
1:36 烏木喉的言靈能力和心智操控術被Ω-12特工使用動作符抵抗,雙方開始用現實扭曲能力互相攻擊,均未奏效。
1:37 Tau-5抵達戰場,黑矮星冒著Nanku和Onru的加特林火力衝鋒至Ω-12的映象前。
1:38 黑矮星摧毀映象導致模因陷阱發動,它看到了完整版的回溯性潛伏圖片,並陷入呆滯。
1:40 烏木喉與三名Ω-12成員仍在使用現實扭曲能力對轟。黑矮星的裝甲轉化為特大號基金會特工服。
1:41 黑矮星對剛抵達的亡刃將軍和暗夜比鄰星展開進攻。
1:42 滅霸(實體T)透過空間門抵達 擊飛了黑矮星並將其拋入空間門。 烏木喉在五名Ω-12特工圍攻下被迫後撤。
1:43 隱藏在暗處的超巨星對Irantu使用精神控制,無效並導致自身暴露。Munru與超巨星展開近身搏鬥。
1:44 實體T以現實扭曲能力和奇術與9名Ω-12特工對峙,烏木喉趁機偷襲導致三名Ω-12特工陣亡。
1:45 三名特工的死亡被其他隊友使用現實扭曲能力逆轉。實體T意圖突破其他特工的現實扭曲領域,卻被Tau-5成員阻止。
1:46 三名被逆轉的特工立刻投入與亡刃將軍的戰鬥。
1:47 數以千計的持槍人形武裝實體從楔形宇宙飛船中湧出。O5-2通知MTF後撤,Ω-12成員在使用動作符製造更多映象陷阱後向奧林匹斯山撤退,Tau-5負責斷後。
1:48 Onru被亡刃將軍的異常兵器刺穿。Nanku攜帶空間異常炸彈衝入人形實體群中自爆,造成數十名類人實體被抹除,數百名實體殘缺。
1:49 來自同步軌道的劇烈爆炸照亮了東半球的夜空。實體T及四名高危實體陷入茫然,全部人形武裝實體停止前進。(30分鐘前,訊號姐向基金會指出了滅霸旗艦聖殿二號在距離地球3.5萬km處的隱形泊位,O5-1立即下令團結號進入戰鬥狀態,團結號隨即使用維度錨定裝置封鎖了聖殿二號所在空間,並在O5議會批准後,發射了三枚諾倫三女神炸彈,聖殿二號的所有異常裝置在數納秒內癱瘓,隨後的兩次亞光速波動炮轟擊破壞了該星艦的防護力場並將其轟成一堆基本粒子,劇烈的爆炸震徹蒼穹,但所有非光子殘留物和大量高能光子都被收束在半徑3000km的球形範圍內並在隨後數小時內由團結號的充能引擎吸收。除爆炸範圍內三顆美國衛星兩顆歐盟衛星被毀外,未對同步軌道造成長期影響。事故被掩蓋為一次對近地小行星的摧毀作業。)
1:50-2:00 實體T及其全部屬下乘坐宇宙飛船逃離。其中一艘被Ω-12捕獲。
2:10-2:30 被捕獲的飛船內未發現高危實體,全部武裝人形實體在嘗試啟動爆炸物失敗後自盡身亡,其遺體隨後被運往Site-███研究。
3:00 O5-1 宣佈“米達斯之手”行動順利結束。
5:00 O5議會在3票支援,8票反對,2票棄權的情況下 否決了O5-7向媒體公開事件真相的提案。輪迴小隊基地內,Nanku和Onru的身體回滾到迭代43。
9:00 NASA在基金會和GOC幕後指使下,召開緊急記者招待會,通告對暗物質構成的小型地外威脅天體的緊急破壞行動成功,並就觀測疏忽和事先隱瞞向公眾致歉。
場景2.50
常規滅霸 VS全球轟炸聯盟(GEC)1
2018年4月1日,全球轟炸聯盟的星際偵測艦娘威爾士親王號釋出了V級地外實體入侵預警,預計接近地球的地外飛船達2333艘。
聯合國副秘書長兼全球轟炸聯盟總導演Michael al Bay宣佈啟動上帝之杖協議,執行“紅茶不會灑”行動。
至當日下午3時許,70%的地外威脅實體被GEC從108個基地同時啟動的阿姆斯特朗旋風噴射阿姆斯特朗砲及遊弋在太空中被授權任意開火的黃金五十九改改改改改+EX殲星坦克摧毀。
4pm,Michael al Bay導演授權聯盟新宿區基地出動逆y高達等四臺機甲,天人太空基地出動00高達等五臺機甲,大天使號和密涅瓦號星艦出動強襲自由高達等五臺機甲,格拉那達基地出動Z高達等六臺機甲,盧森堡基地出動飛翼高達等五臺機甲……並臨時接管全球電影片道和影片網路進行直播,宣佈:我們就是高達(布庫哇,歐蕾哇,瓦塔西哇剛大木)!
5pm,聯盟參謀長聯席指揮中心收到機師傻子那上尉和戰場指揮夏亞准將的報告:包括軌道上發呆的巨型旗艦在內,全部地外實體被摧毀,殘留物被月光蝶掃除。
17:02 灰頭土臉的滅霸和黑曜四將(黑矮星因動作慢未能倖免)傳送到西伯利亞某地。隨後遭遇了古德里安·馮·崔可夫上將指揮的全球轟炸聯盟KV-2坦克與謝爾曼M1坦克集團軍群,在三星 Galaxy Note7、莫洛托夫雞尾酒、包子雷、俄羅斯發糖機、義大利炮及若干不可名狀武器的飽和式轟擊下,滅霸一夥被壓制在一處山坳中。
同一時間某位局座在B站召開彈幕記者招待會,指出他相信滅霸等人必然能殺出重圍。
17:15 黑曜四將中的兩名女性被GEC特工投擲四隻 菲利斯·卡塔斯·莉娜烏斯 後繳械投降,暗夜比鄰星在事後接受審訊時仍然懷抱兩隻菲利斯·卡塔斯,邊嬌笑邊說:“嗯吶~它們太可愛了……”
5點17分 在亡刃將軍被英偉達690型核榴彈炸成齏粉,烏木喉被鑲嵌著“大英帝國永不退後”的鍍金邊紳士柺杖擊昏後,滅霸向聯盟投降。
19點鐘,伴隨著某臺新聞聯播倒計時的廣告聲,在被數不清核彈一次爆光光第十小隊捆上███枚核彈頭,並被白色手杖委員會成員輪番戳過雙目後,滅霸由聯盟使用"When in doubt, launch into the sun"超級加農炮發射向太陽(背景音,x酒xx為您報時!滴~滴~滴~~~)。在滅霸“ 我一定會回來的! 的吼聲裡,他與那捆核彈一起變成了視線中的小黑點直至消失在深空中。
無限手套版滅霸隆重登場
場景三
漫威電影宇宙版手套滅霸VS 基金會女巫+復聯女巫+不是圓的東西2
2018年4月27日3,基金會收到GOI-1963 復仇者聯盟 和GOI-2018 瓦坎達王國的緊急求援資訊。在O5議會長達145分鐘的激烈討論後(O5-6:諸位真以為允許一個V級現實扭曲者和一個異常智慧機器人進去Site-19不會造成XK級情景? O5-8:尤其是與一個至少具有V級現實扭曲能力的KETER級專案接觸!……以下省略10萬字……),O5-13突然示現在空座位上:我建議,會面安排在055的收容隔間進行。提案在O5-1首投贊成票後以9:4透過。
14:35 MTF α-1“紅右手”透過收容物████將復仇者聯盟成員緋紅女巫旺達·馬西莫夫及其男友幻視喬納斯自瓦坎達王國接至Site-19。
14:50在穿過漫長曲折的走廊後,他們進入收容物-055收容隔間,即將在Moose主管和Gears博士監督下與收容物-239見面。(此時正端坐在聖殿二號寶座上的滅霸,凝神感應著最後一顆無限寶石的位置,忽然感應消失了,滅霸晃晃腦袋,之前關於目標位置的記憶也變得模糊,貌似有哪裡不對。)
緋紅女巫和幻視挽著手走進055收容室,2米厚的特製合金門在身後緩緩關閉,他們看到房間中央方形能量場內某個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實體似乎正展現著萬千位面的生滅,它在前一瞬間還是個無定型的膠狀物,下一剎那就變成宇宙的微縮模型,眨眼間成了一位彬彬有禮的白鬚老者,須臾間又僅剩無盡的虛空……喬納斯急忙摟住旺達的肩膀,讓她的視線轉向房間角落,那裡有個身穿亞麻色長袍的小女孩,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正靠在一頭駝鹿(Moose)身上安靜地閱讀著一本精緻的羊皮紙古書,腳下還有一對玩具熊。她旁邊站著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人,如果不仔細觀察,很容易把他當成一個披著白大褂的蠟像。
中年人Gears首先開口了:“歡迎兩位貴客來到基金會Site-19。”然而其平淡的語氣絲毫看不出歡迎的意味。他轉向小女孩:“Cigarette,咳咳,Sigurrós,旺達姐姐和喬納斯哥哥來看你了,快來跟他們打招呼。”
小女孩彷彿還沉浸在這本來自圖書館的《晚安故事寶庫》中,頭也不抬的說:“老師你是說旺達小哥哥嗎?就是Bright叔叔上次陪我玩的遊戲旺達與巨像裡的旺達哥哥嗎?”【畫外音:O5-8 吼道:Bright躲哪去了? 我要扣他一年獎金!】
緋紅女巫忽然變成了一位頭戴髮卡、面色蒼白、神情憂鬱的少年,她身上的紅色長袍也變成了樸素的亞麻短袖和黑底白紋披風。這種狀態持續了數秒,幻視溫暖的手堅定地搭在他肩上,旺達穩定心神,使自己外觀恢復到被扭曲前的樣子,她的額頭上滲出幾滴汗珠。
“小妹妹你好,很高興與你相遇,我並非你認識的那位旺達先生,只是名字與他相近而已。”
“原來是旺達姐姐哦,你的裙子好漂亮喲,旁邊這位就是你男朋友喬納斯哥哥嗎?他打扮的好奇怪啊。”此時小女孩已經緩緩抬起頭,旺達看到她雙眸中彷彿蘊含著深邃的星空。
“喬納斯是一個cosplay愛好者,他其實是如假包換的人類哦。”駝鹿按早已準備好的臺詞說道。
小女孩點了點頭,幻視感覺自己身體發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變化,看看自己的雙手,完全是人類的樣子了,嘗試掃描一下這是不是高擬真全息幻象,疑,自己的掃描功能哪去了,嘗試檢索資料庫,腦海中一片混亂。
“旺達姐姐,喬納斯哥哥還有Gears老師,咱們來玩捉迷藏遊戲吧,每盤贏的人都可以騎著駝鹿繞房間跑一圈哦。”小女孩拉著旺達的手,又推推正在發呆的幻視,然後以滿臉懇求的表情看著Gears,牆角的Moose主管一臉黑線狀 ̄□ ̄||
收容間中憑空出現了大量白色石柱和一座花園迷宮,這座迷宮的內部面積竟然比收容間大很多倍。
在陪小女孩玩了近一個小時的捉迷藏後,她終於注意到了幻視額頭上的心靈寶石。
“喬納斯哥哥,這塊石頭好漂亮啊,我可以摘下來看看嗎?”
“當然可以,喬納斯哥哥已經是你的朋友了,朋友是不會介意的哦,不過它是用樹脂膠黏在額頭上的,要用你的魔法摘下來,別弄疼喬納斯哥哥哦。”在幻視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時,駝鹿搶先說道。
幻視在旺達鼓勵的目光中彎下腰,小女孩喃喃的唸了句拉丁文,然後拍拍幻視的肩膀,隨手就摘下了被某位瓦坎達少女分析為連線著數以億計神經元線路的心靈寶石。幻視摸摸額頭,平坦光滑的面板,好像無限寶石沒有存在過一樣,旺達興奮的撲過來,也把手伸向幻視的額頭,隨後倆人走到收容間另一側,擁抱在一起,流下幸福的淚水。
女孩舉起寶石,對著收容間的燈光看了一會,忽然身體一顫,把寶石扔在地上。Gears趕忙彎腰撿起寶石,詢問Sigurrós發生了什麼。
“好像有許多人在那塊石頭裡跟我說話,還有個很醜的大叔讓我把石頭給他。”小女孩委屈的說。(滅霸打了個噴嚏。)
“這是一塊電話寶石,有個叫滅霸的大壞蛋想集齊六塊電話寶石,這樣他就可以同時給所有玩具公司打騷擾電話,不讓全世界的小朋友們訂購泰迪熊了。”駝鹿又照著臺詞念道。
“那怎麼辦呢?”
“咱們造一塊假的,放到火星上去,大壞蛋找到了也沒用。然後你跟旺達姐姐一起讓這塊電話寶石消失就好了。”駝鹿邊念背好的臺詞邊暗自慶幸事態仍在按預計情況發展,今天的事真似在鋼絲上跳舞。其實輪流馱著幾個人繞場奔跑那會他都有些想釋出收容突破警報了,至於小女孩碰觸無限寶石的一瞬,他強迫自己忽視腦中閃過的萬一出了紕漏,兩個憤怒的高危現實扭曲者會不會抬手就把Site-19夷為平地的想法。儘管Moose是基金會有名的高水平藍型大魔法師,但在這倆口含天憲、言出法隨的實體面前,他感到自己簡直如同巨浪下的沙粒一樣渺小。
Gears對房間中央深深鞠了一躬,他面前升起一團白色煙霧,聚攏成平臺的模樣,心靈寶石被放置其上。旺達伸出左手,Sigurrós伸出右手,混沌魔法的紅色能量體和一道似幻似真的藍色光束同時籠罩在橙色的寶石上,寶石開始顫動,周圍的空氣中產生一股股愈發頻繁的漣漪,白色煙霧翻湧,吸收了溢散的能量。(此時滅霸透過傳送門抵達火星水手谷底部,並通知地球上仍像黃鼠狼咬烏龜一樣徒勞圍攻瓦坎達振金防護力場的黑曜五將撤退。)
一分鐘後,“還不夠,小妹妹,讓我們加把勁!”旺達邊說邊伸出右手,小女孩將左手放入緋紅女巫掌心,十指緊扣,紅色與藍色的能量互相糾纏,宛若首尾相銜的雙蛇,整個收容間開始震顫,Site-19的地震儀和康德計數器因異常讀數發出尖利的警報。(滅霸把“心靈寶石”嵌入無限手套最後一個凹槽,感受著流溢全身的能量,體驗著與多元宇宙同在的欣喜。)
白色的霧氣充斥著整個收容間,奪目的白光迸發,它或許想突破霧氣的封鎖,卻只是徒勞的照亮霧氣內部。似乎過了很多年,又好像只有幾分鐘,當霧氣散去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心靈寶石消失無蹤,不,根本沒有心靈寶石這種事物,它從未在多元宇宙間存在過。
“歐耶!大壞蛋再也不能騷擾玩具公司啦!”“我們的宇宙得救了,終於可以和喬納斯在一起了!”小女孩和緋紅女巫擁抱在一起歡呼。幻視微笑著和Gears對視,對方卻依然面無表情,牆邊蹭著蹄子的駝鹿對他咧嘴一笑,感覺好詭異。
事故報告:我們的客人和239愉快的話別後,還互留了聯絡方式。055可能飽餐了一頓,其他一切如常……
O5-5:你說什麼?什麼是055? 不是圓的東西?不存在的,這個編號只是資料庫錯誤留下的冗餘佔位符,我們從來沒收容過什麼055,把報告交給助理歸檔後就趕快離開,別打擾我和秘書[資料刪除]。
滅霸打了個響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連打三次響指,還是什麼變化都沒有,黑耀五將拜倒在旁,一個都沒消失。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自心底浮起,他抬起無限手套,目光鎖定在心靈寶石上,等等,什麼是心靈寶石?不對,無限寶石本來就只有五塊,根本沒有什麼心靈寶石。那這手套……“天殺的矮人!你這個騙子!”
一艘巨型星艦駛離了太陽系,躍遷目標:Nidavellir!
場景四
漫威電影宇宙版手套滅霸VS模因陷阱
背景提要:還是在2018年4月27日,基金會收到GOI-1963 復仇者聯盟 和GOI-2018 瓦坎達王國的緊急求援資訊。不過這次O5議會迅速透過了由機械外科醫生使用全套振金工具並操作機械手臂進行幻視心靈寶石摘除的提案。手術在逆模因部的特製遮蔽間內進行,被告知幻視為機器人後,醫生顯示出了遠比娜奇雅公主嫻熟的技巧,最後一步操作圓滿成功,三小時後,幻視已能下地走動。心靈寶石裝在經逆模因改造的心靈遮斷合金匣子裡由逆模因部主任Marion Wheeler親自送至Site-23,永珍樹只用了7分鐘就結出了42枚劣化版心靈寶石和42個劣化逆模因匣子。
劣化版的寶石在持續10min的測試中顯示其依然能賦予佩戴者對模因和認知危害的高程度抗性,並能在一定範圍內影響周邊智慧生物的思維,其保鮮時間尚不確定。真正的心靈寶石透過004被送進Site-62[資料刪除]。
隨後O5議會以10:2:1透過了O5-3親自主持的行動計劃,行動代號“謨涅摩緒涅”。寶石被分散到全球42處基金會設施或異常建築內,在那裡等待滅霸的,是3號與模因部精心準備的陷阱。
4月28日 上午
長矛折斷的亡刃將軍:“瓦坎達是個陷阱,吾等遭到自稱復仇者聯盟和全球超自然聯盟的大批敵人伏擊,黑矮星與比鄰星陣亡,吾輩損失慘重!”
滅霸不耐煩的揮手關掉了亡刃全息通訊,繼續在王座上凝神掃視地球,忽然數十個能量源在腦海中閃爍,滅霸攥緊了拳頭,現實寶石的一縷紅光流入地球大氣,再次感知來自心靈寶石的呼喚,42處地點同時閃耀。滅霸有些氣惱的拍在扶手上,竟然感到手心下出現了一張字條:“心靈寶石已被隱藏,裡面只有一處是真的,為得到它,你需要解答生命、宇宙和世間萬物的終極答案,或者付出比靈魂寶石更大的代價。——Nobody”
這段話用潦草的古如尼文寫就,但是對一個阿斯加德的屠戮者來說,如尼和它的使用者奧丁一樣愚蠢。忽然滅霸感覺這字條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抬手將它燒成灰,又張口把灰吞的一乾二淨。代價?他早已被女神拋棄,不久前又痛失愛女,世間已沒什麼代價能讓他顧慮了。至於Nobody是誰,他是怎麼進入飛船的,終極答案又是什麼,等找到寶石讓宇宙恢復平衡後再考慮也不遲。
滅霸將華盛頓的五角大樓選為第一個目標,這裡貌似是地球人某大國的指揮中樞,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藏有真寶石的機率很高。
小插曲:Sorts博士與傳說中的O5-3
同一時間,地球上某個被遺忘的角落,基金會隱秘設施Site-03。模因部副主任Johannes Sorts博士懷著忐忑的心情步入維多利亞風格走廊,猩紅色纏枝紋波斯地毯,雲紋石立柱和其間的希臘神話人物雕塑讓他頗感不適,即將面對的那位監督者,更是以性格怪異聞名的O5-3。3號已有多年未曾出現在4級人員面前了,長期以來人們能見到的只是電腦螢幕上笑容爽朗的二次元少年頭像,甚至聽說O5會議上他也只以全息投影登場。有傳言他早已離世,只是以AI資訊存在於基金會網路中,還有謠言說他是個十餘年來足不出戶的死宅老人。
Sorts在跟隨一條柯基犬穿過百餘米長的走廊,在經過兩側的十幾扇桃花芯木門和一尊尊希臘神話人物雕像後,終於到達一扇浮雕著Ganymede為眾神斟酒情景的華麗對開木門前。柯基犬“汪~汪~汪~”叫了三聲,兩側的守衛與小狗對視一眼,隨即向Sorts博士鞠躬致意,大門緩緩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過於奢華的寬闊房間,三盞碩大的水晶吊燈與環列的幾十尊黑曜石雕奧林匹斯諸神各自託舉的黃金燭臺上,數百根蠟燭光影搖曳,幾隻柯基犬在花團錦簇的波斯地毯上撒花跑動。純白色大理石的牆面上掛著十二幅雕花貼金畫框,裡面的等身人物肖像可能是第一批O5議會成員,每幅畫兩側都各有一尊希臘人物燭臺,宛如祭奠。盤繞著銅鎏金纏枝藤蔓裝飾的浮華鎏金梳妝檯旁,是一面三米多高的橢圓形鏡子,鏡面如雲霧繚繞,似乎由某種石材拋光而成,鏡面兩側和頂端的鏤雕黃銅立柱幾乎觸到了天花板邊緣的海格力斯十二偉業浮雕,浮雕之上是鑲嵌著百餘枚琺琅彩凹浮雕基金會各站點徽章的菱格紋穹頂。
比起基金會人員的辦公室,這裡更像白金漢宮會客廳的翻版。對任何過於繁縟或不合常理的東西,Sorts博士都不會凝神注視,他深知模因危害可能無處不在,可是在這位上司的辦公室裡閉目而立又顯得有些無禮。
“Sorts博士,歡迎,你是本月到訪的第四十八位客人,請隨便坐。”博士的目光隨著清澈又略帶一絲稚嫩的少年音穿過古董茶几和一套金絲白絨沙發,落在鏡子對面一處與房間格格不入的角落。至少有120吋的TFT屏上顯示著一盤已近終局的圍棋,他不懂圍棋,卻也看得出黑白二龍互不相讓,盤桓曲折,似是旗鼓相當。其右下方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辦公桌,和分析部程式設計師用的別無二致,桌前轉椅上,一個翹著二郎腿的少年正跟一臺老舊的ExidySorcerer計算機對弈著。
少年轉向Sorts博士,他不敢相信眼前這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傢伙竟然是基金會最有權勢的監督者之一:一頭齊肩金髮顯然缺乏打理,雜亂的劉海,幾縷翹起的呆毛,腦後隨便疏起的短馬尾,頭上還帶著尺寸誇張的白色髮卡式耳機,標準技術宅風格黑框眼鏡下是雙澄澈蔚藍的大眼睛,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有一種閱遍世情的神色。比起他白水手服、黃領帶、黑短褲、黑套袖、套腿的打扮,博士覺得自己趕時間隨便穿的黑西裝、牛仔褲、運動鞋搭配正常多了。
Sorts博士向O5-3鞠躬行禮,對方並未起身,卻面向那臺七十年代末的pc說:“Ezreal,來跟Johannes問好。”
“你好(*´▽`)ノノ Johannes(#^.^#) !你今天穿的真是遜斃了o(╯□╰)o~”伴隨著揚聲器傳出的聲音,液晶屏上連續閃過三個表情符號。
博士剛在沙發坐下就被驚的站起:“長,長官,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難道是079?”
3號:“你是說Ezreal,嗯,幾十年前我的一名學生編寫了他的雛形,現在他可比當年聰明多了,而且每天都在進步,對吧Ezreal?”
TFT螢幕被一張巨大的笑臉填滿,揚聲器裡傳來歡快的哼唱聲,像是披頭士的Real Love,四條柯基犬齊刷刷地抬起前腿,對著螢幕搖起了尾巴。
“那Site-15裡收容的079是?”
“那是備份程式。”
“長官,可是您知道這樣做是違規的啊。”
“無妨,1號來訪前Ezreal會藏好的,不用叫我長官,叫我Ren。”
“……”
3號輕觸了套袖上的一個按鈕,辦公桌旁的牆壁轉動,現出一臺兩米多高的全息投影儀,藍色的投影出現在房間中央,柯基們連忙跑開。那是一艘如城市般龐大的星艦,從巨型引擎艙、四維結構倉庫到內部蛛網般密佈的走廊和管道都清晰可見。
“您黑進了地外入侵者的電腦?”
“你是說這艘船的主控系統?她的架構太原始了,解決她主人的問題後,我和Ezreal要幫她改造升級。”
“……”
3號起身走到Sorts對面坐下,對著影像打了個響指,畫面變成了一段全息攝像頭的監控錄影。一個身穿灰色風衣,頭戴灰色軟呢帽的身影匆忙的穿過走廊,沒有一處自動警報觸發,浮游監視器們也忽略了他。
“這是Nobody?”
“不錯。”
“他在幫敵對實體?”
“或者在幫我們,沒有人知道答案。”
3號揮揮手,房間中央的全息影像消失了,梳妝檯上一個外觀古雅的象牙八音盒發出舒緩的鋼琴曲聲。
“這是李斯特彈奏的未完成樂章,曲譜是聖伯多祿在各各他山上用神血抄錄的原版哦。”
那臺舊AI也跟著哼唱起來,似乎用古希伯來方言唱著一首鄉愁的民謠。
Johannes Sorts下意識的想塞住耳朵,據他了解的有限情報,已有不計其數聽過這段樂章的人迷失在時間、生死、現實的洪流中,杳無蹤跡。
“別擔心,每一個來見我的客人都會忘了有關這段音樂的記憶,盡情欣賞它的優美與哀婉吧。”
幾個金屬小雕像從牆角的活板門撒開小腿一路跑來,端上一套精緻的鑲金邊琺琅彩骨瓷茶具、一盒產自距離某鰻魚不太遠丘陵地區的紅茶,又有倆雕像端來一具配塔拉斯克牙柄銀壺的酒精爐。雕像們小心翼翼地把茶葉封入茶包,點燃爐下凝脂狀物,緩緩飄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長……Ren先生,這酒精新增了什麼香料,不會也是異常物品吧?”
“不是酒精,龍涎香,準確說是五足卡拉克的分泌物。”
“……”
小雕像們調好了淡奶,在茶几旁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3號拿出一個銀色手鈴搖了幾下,一位身著白襯衫、黑色管家服的矮小中年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午安,Ren先生,我可以為您效勞嗎?”
“Mr. Deeds,下午茶時間,C型三層塔。”
“謹遵吩咐。”
幾分鐘後,兩人開始品茗啜飲,清雅的茶香與尚未散去的芬芳融合在一起,滿室生香。Mr. Deeds端上一套琳琅滿目的英式三層塔,之後躬身告退並轉身消失了。小雕像們也有模有樣的學Mr. Deeds躬身告退,然後跑去和柯基們追逐玩耍起來。Len隨手丟出幾塊龍蝦三明治和酥皮培根卷,柯基們歡快的撲過去搶食,Sorts也學著他丟出兩塊司康,卻被狗狗們選擇性無視了。
博士又向監督者彙報了模因部近期主要專案和賓主盡歡,暢談良久,辦公桌上不耐寂寞的Ezreal還不時插嘴吐槽幾句,螢幕上閃過各種表情包……
Johannes Sorts博士向監督者告辭時已值日暮,穿過一段掩映在槭樹中的小徑,一輛黑色SUV在不遠處等著他。車輛緩緩駛離這個無法被導航系統標註的區域,Sorts靠在座位上,回想一天的經歷,一切都很模糊,他好像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忘了見過誰,聽到些什麼,記憶如一團亂麻,清晰的部分只剩下自己喝了幾杯從布萊克伍德勳爵舊藏品中倒出的神秘湖水。
現在,讓我們把鏡頭切回滅霸那邊
4月28日傍晚
這位偉大的泰坦星永恆一族,出現在五角大樓中心庭院裡一棵老橡樹下,他看起來是位儀態莊重的老紳士,灰白色的短髮,明亮銳利的雙眸,略帶倦意的面容,微微發福的身形配上筆挺的綠褐色軍裝,四顆銀星在陽光下閃耀,五排半的資歷章展示了他近半個世紀的戎馬生涯……等等,現在誰見到他也不會說他是椰x鞋下巴,他只是略有一點雙下巴而已。
滅霸緩步走進大樓,穿過E區5棟狹長的走廊,一路上遇到的人通常會向他敬禮,還有幾個將軍打扮的會停下向他打招呼,都是些不疼不癢的寒暄,如“您好,Mattis先生,今天天氣不錯啊。”“長官,您家的小拉姆斯最近還和Kudlow先生家的Feld打架嗎?”云云,滅霸一概答覆以“抱歉,緊急事務。”頭也不回的向訊號源走去,他才不管拉姆斯是Mattis的孫子還是貓、狗抑或是牡鹿、蜥蜴呢。
滅霸穿過情報分析中心,指揮中心,聯席會議板球場,應急避難三防設施等各種奇怪名目的區域,終於來到地下三層一扇對開金屬門前,他用寶石封鎖了周圍空間,想必用力量寶石轟開大門的時候連50米外的老鼠也不會驚擾。結果,剛抬手,門就吱嘎一聲自動開啟了。裡面是一段漆黑的樓梯,他抬起左手,無限寶石的光輝看來也只能照亮十幾級臺階,滅霸咧嘴一笑,大踏步走下……
4月28日 夜
現實寶石發出刺目的紅光,然而樓梯還是樓梯,黑暗依舊黑暗。“反法則空間,呵呵,這些落後的生命果然沒有什麼想象力。”滅霸如此想著,在靈魂寶石柔和的橙光中頭也不回地向下奔去。樓道有些低矮,滅霸時常被碰到腦袋,現實寶石再次閃爍,他又變回Mattis的樣子,看來至少無限寶石對除樓梯外的東西還有效。
不知過了多少分鐘或者幾個小時,來自泰坦星的偉大征服者依然在沿著樓梯向下奔行著,也許是地下700層或800層了吧,臺階依然沒有盡頭,耳中傳來的一陣陣小孩哭泣聲絲毫沒有動搖滅霸那堅如艾德曼合金的神識。至於每隔幾層就會出現在牆壁上的暗紅色字跡,如“接著讀,滅霸,我會一直在下面等著你。”“快了,就快了,你已經很接近了!”“您距離目的地還有99層。”“下,向下,再向下!”“父親,快來救我!”之類的不一而足。看過這些無趣的標語幾次以後,滅霸大人連理會它們的心思都沒有了。
途中唯一能緩解無聊的是那些時不時竄出來的醜陋人形黑影,偶爾還有躡足潛蹤在後的。滅霸起初只是把右臂變回原型,用紫色巨手揪著他們的小腦袋,揉成一團後沿著樓梯扔了下去。如是數十次,實在不耐煩了,就用現實寶石把他們凝成雕塑,力量寶石將它們化作一堆堆黑色瓦礫。某次這麼做時,純粹的紫色能量束擊中了臺階,旋即他發現即便強如力量寶石也打不穿樓梯本身,只能老老實向下跑去。
又過了不知多久,樓層數顯示為1023,下方傳來微弱的光芒,似乎終於要到盡頭了。滅霸放緩腳步,慢慢步入第1024層的房間,心靈寶石傳來的感應明顯清晰了。一間只有二十幾平米的房間裡,靠牆放著一副血跡斑斑的桌椅,上面是一臺沾滿不明粘液的一體式電腦,螢幕上的預設桌面發出幽幽的藍光,地板上躺著幾具身穿橙色連體服的屍體。滅霸大踏步來到電腦前,隨手就把那些D級人員屍體蒸發成了等離子團。感覺心靈寶石應該就藏在電腦內部,能量波動斷斷續續傳來,或許破解了上面的謎題就能找到寶石吧,滅霸如是想。
WINXP系統桌面上只有兩個圖示,第一個是Thefactory.exe,第二個是 讀我.txt。先開啟txt,裡面是一句普什圖語文留言:“不想看這破電腦的話,砸了就是。——Nobody”。又見這個名字,這位泰坦星人總覺得這個“沒有人”十分可疑,按他說的做也許會錯過什麼,於是雙擊了工廠圖示。
螢幕先是一暗,旋即“你想看什麼”幾個紅色大字出現在黑色背景上,隨後彈出一行搜尋欄,滅霸不假思索的輸入“心靈寶石”,點下Search按鍵。長達幾萬頁的搜尋結果顯示在螢幕上,每頁上都是一百段影片,全部影片的預覽圖均為一顆光芒四射的心靈寶石。滅霸隨便點開一個:
在幾分鐘是影片裡,一個昏暗的山洞裡,手持皮鞭的豹人族女獵手正對一個人類少年做著下流卑鄙的行徑。
愚昧,換一個:
長達半小時的影片裡,在被白色牆壁包圍的寬闊混凝土場地裡,一個始終沒有面對螢幕的慘白色人形怪物正與一條大蜥蜴狀的生物相互扭打、撕扯著,淒厲的尖叫、怒吼震的房頂灰塵撲簌簌落下。時間過半,雙方血肉模糊,多處可見森森白骨,戰鬥激烈度卻絲毫不減。直到最後一分鐘,那蜥蜴用只剩半拉的前爪將人形踩在下面,咆哮道:“你這令人作嘔的鼻涕蟲!”一爪將它踢到幾十米外的牆角。那人形也許膽怯了,面朝牆角,雙手捂臉,彷彿啜泣起來。
無聊,再換一個:
戒備森嚴的實驗室隔間內,一位被束縛帶捆在床板上一臉生無可戀的少女,小腹高高隆起,四個持槍守衛正押送一隊穿橙色連體服的人在門口排隊……
愚蠢的人類啊,下一頁:
一個看似軍火庫的大房間裡,某隻像是液態金屬機器人的東西衝向一臺兩米多高的合金機甲,雙方在地面上翻滾、衝撞,偶爾會灑出一串子彈擊中周圍的彈藥箱,一連串爆炸引燃了成堆的鋁熱劑燃燒彈,熊熊大火吞沒了倉庫,鏡頭中只剩下濃煙烈焰,爆破與坍塌聲中還能依稀聽到機器人的咒罵聲。
就這樣連看了十幾段影片,起初滅霸還耐著性子一幀幀細看,生怕漏掉什麼線索,後來實在煩了,心道這些低等文明果然無聊,竟然還沉醉在感官的歡愉裡,也不知道是哪群好事者拍了這些東西,等我找到心靈寶石,下一件事就是抹掉他們。
他點下螢幕底部的“隨機播放”按鈕,又跳過幾十段無聊影片後,畫風驟然一變:
螢幕上顯現出萬千星河,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視角中心,星系最密集之處,開始出現一個急劇膨脹的黑色領域,群星消逝之處爆出一縷縷白光,幾分鐘內,億萬星系都漸漸排布成漩渦狀,消失在不斷擴大的黑色視界中。
怎麼又改宇宙紀錄片了?隨即他明白了,這不是永恆x湮滅嘛,這倆傢伙做這麼俗的事還弄出如此宏大的陣仗。突然,滅霸愣住了,他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死亡女神化成實體,正在虛空亂流間同無限女神纏綿。
“不,這不可能!”
伴隨著怒吼的是一陣強烈的紫光,光芒過處,唯餘一團團基本粒子,迸射飛散。現實寶石紅光一晃,房間恢復了原狀,之前放著電腦的地方出現一個金屬小盒,滅霸捏碎小盒,裡面露出一顆散發著淡黃色柔光的寶石和一把藍色鑰匙。
剛想把寶石插上手套,無來由的感到幾分不妥,他再次抬頭,只見前方出現一扇鏽蝕鐵門,鑰匙孔旁還貼著封條,上寫:“警告:門後危險,請務必保持鎖閉!”
滅霸哪管這些,插入鑰匙,鐵門在吱嘎聲中開啟,一陣淡藍色的霧氣撲面而來。
場景五
漫畫版無限手套滅霸 降臨ZK級宇宙崩潰漩渦的中心——地球
滅霸集齊六顆無限寶石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於凡塵生靈似乎只過了幾個自轉週期,而偉大的泰坦滅霸,已經穿梭在時間線的無數節點上,毀滅了數以萬計的文明,將數以千計的星球改造成就算那幫“Are we cool yet“藝術家們的瘋狂頭腦也不敢想象的樣子。他的目的很單純,只去取悅死亡女神!
然而,當他在新跟班——魔鬼墨菲斯托陪同下抵達位於一切萬物之終極的死亡神殿時,依然無法博得美人一笑,甚至那位偉大的存在連轉身看他們的興趣都沒有。墨菲斯托在一旁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與主人近來的豐功偉績,卻換不來死亡化身哪怕一個眼神的垂青。
最終滅霸只能悻悻然的離去,返回基地途中,隨手碾碎了幾片星河。墨菲斯托靈機一動,想到了新點子:“偉大的主人,何不直接抹去多元宇宙間的一半生靈,然後帶著幾件至高無上的禮物去表白,這樣定能贏得女神芳心。”
滅霸點點頭,左手輕搓,打了個響指,六顆寶石迸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超越光速與維度的快子流飛速覆蓋了億萬多元宇宙,多到無法形容的生靈消散了,彷彿自起源以來就未曾出現。
“滅霸主人,您卑微的僕人當年與耶和華打賭時,得知地球上存在幾件足以讓永恆垂涎的寶物,把它們獻給那位女士,想必可至聖心大悅。”墨菲斯托在確認自己完好無損後,才再次向滅霸獻策,其實前往地球,多半出於私心,假滅霸之威能去羞辱一下老對手們罷了。
666號宇宙,地球
亞速爾群島附近 海平面下200米的一座囚牢
一位褐發白衣的閃族青年,正跪在狹窄的花崗岩石室內一座石棺前哭泣,半開的棺蓋上放著一束乾枯的紫荊花,棺內空空如也。
喀喇崑崙山深處 無人涉足的谷地
三位看不見面目的黑袍人,凝望著某個孤獨老者消失的地方,落寞如雪。
“終於,賭局結束了,咱們去向她覆命吧。”許久之後,一位黑袍人以神念說道,另外兩人微微頷首,轉身不見,只留下群山蒼茫。
田納西州,Alexylva大學附屬幼兒園
電視機上播放著某個身著七彩衣裝的紅鼻頭小丑主持的綜藝節目,這期巴伯先生正講解亡靈魔法在萬聖節南瓜中的應用,孩子們邊看邊歡笑著。
“我們只需要引導夢遊者鑽進南瓜,然後念動咒語:Alidute……”
眨眼間小丑消失無蹤,節目戛然而止。
“修斯達貝克夫人!修斯達貝克夫人!”小湯米大喊中班老師的名字,無人應答,再看看身邊的小朋友,差不多一半人都不知道哪去了,湯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紐約市 第三十八大街250號地下 口袋次元劇場
幾對浮空手臂、幾具骷髏、尼安德特人正向一群福布斯榜上的富豪們表演一段克里斯托弗·馬洛的經典悲劇,阿拉卡達王國那位慘遭親信背叛的君王由一具頭戴蜂巢假髮的骷髏扮演,他一上臺就跳起了邁克爾·傑克遜的殭屍舞,臺下掌聲雷動。
忽然掌聲變的稀疏,多半觀眾和全體演員渺無蹤跡。
東西伯利亞 維爾霍揚斯克山脈北麓 偏僻的廣播站
“99,98,97……”女童陰森的倒數聲穿透白噪音,透過滿屋的大小音箱,刺激著三位研究員的耳膜。屋頂的日光燈閃了一下,室內已空無一人。
“85,84,83……”沒收到“一切安好”的女孩繼續倒數著,剎那間,廣播中再無聲息。
埃及 開羅 阿慕爾·本·阿綏大寺
午夜時分,數萬名來自不同維度的朝聖者,正向著宣禮塔上高懸的一盞八角琉璃燈拜倒,祈求唯一之主寬恕眾生罪孽,挽救正走向崩壞的時空。“啪”的一聲,橘色明燈熄滅了,廣場化為無底深淵,撒哈拉晚風拂過,開羅古城一片漆黑。
倫敦 南肯辛頓 Marshall, Carter和Dark公司董事局13號莊園
一間密室中,Mr.Dark正坐在高背椅上,與桃花芯木長桌對面王座上的一位魔君就確保公司全部高價值資產順利透過審判日的代價問題,激烈辯論著,桌上是一沓超過一英尺厚的協議書。
“尊敬的先生,很遺憾,這條不能加入備……”那位魔鬼話音未落就已消散,身下座椅也化作虛無。
Mr.Dark,這位享譽諸界的不死商人,這位地球上屈指可數的秘術大師,此時正驚愕地坐在冰涼的白玉地板上,茫然無措。
加利福尼亞州,納帕溪谷,卡利斯托加古堡地下深處, Site-001
在一座龐大到足以裝下整個康涅狄格州的空間異常洞穴中,北區A翼 Omega-1號巖廳裡,兩位O5和四名5級助理正緊張地注視著洞壁上近千個監視屏,每個螢幕對應一個基金會站點或KETER級專案收容區,兩天以來,已有半數以上的螢幕失去訊號,監督者議會也有六位成員失聯。昨天,倖存的7位O5以6:1透過決定,輸入“黑月是否嚎叫?”的最悲觀答案,啟動Ganymede協議:基金會全部站點自即刻起獨立運營,互不干涉,所有幸存的站點主管和臨時5級人員立刻獲得長期5級許可權,無主管存活的站點由系統隨機任命一名當地許可權最高的剩餘基金會員工自動接任主管……
就在幾小時內,Area-14、Site-77、Site-45、Site-19接連在V級收容失效後觸發的自毀熱核武器爆炸中化為彈坑瓦礫,XK級世界末日的陰影籠罩全球。
“Site-17也完了!”
“Action-Israfil-B啟動,Site-62失聯!”
看著劇烈白光中變成一片雪花的螢幕,O5-1拍翻了桌上的咖啡,O5-6握著狼頭柺杖的手指發白。幾名助理埋頭啜泣,似乎在哀悼遇難的同事,又像是在對自己的未來絕望感傷。
只有O5-13和O5-3在一旁專心致志的打著桌遊:
“妖龍Lindwurm,裝備聖盃!”
“召喚混沌戰士,獻祭墮天使瑪麗、威光魔人!”
“獻祭提爾,召喚尤格薩隆!”
“場地攻擊,大海嘯!”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佩戴對界寶具乖離劍!”
“獄窖閃天使,使用黑蓮花!”
“道具卡,百萬噸級反物質湮滅炮!”
“橫置場景卡,阿撒託斯的盲愚之夢,環境轉換!”
“事件卡,大規模資料庫錯誤,中山瑪麗降臨,場上所有對方卡牌變節!”
“事件卡,魔士亞當繼任生命法庭,重啟宇宙,清空雙方場上卡牌!”
天知道是誰幫他們在這麼多類卡牌中找到的遊戲邏輯……
“尊貴的女神,吾等已取回三件法器,前來稟告。”三道黑袍身影示現在桌前。
“一邊去!沒看我正忙著呢嗎?找其他的我彙報去!”
“謹遵法旨。”三個黑影霎時無蹤。
“尊貴的十三,莫非時辰到了嗎?”O5-1起身,轉向O5-13問道。
“終末是萬物的必然結局,但這次不過是一個老相識為取悅我而加速了命定的程序,沒什麼大不了的,等陪咱家小帥哥玩完這局再去管他也不遲。”
“既然結局已經註定,咱們做好準備迎接它即可。十三姐,來嘛,繼續啊,該你出牌了喲。”O5-3,那個身穿米黃色衛衣和破洞牛仔褲的金髮少年說道。
科羅拉多州 斯普林斯市 基金會隱秘地堡 Area-027
這是滅霸和跟班墨菲斯托降臨在這滿目瘡痍的星球后進入的第四個站點了,前三個都一無所獲。
“主人,這次準保沒錯,這件神器一定還在裡面。”
“你這個滿口胡言的魔鬼,能說出什麼理由讓我信服嗎?”
“這是一件由來自七個宇宙的瘋狂頭腦共同完成的神器,它的啟動意味著多元宇宙將開始坍塌,如果有人動過它的話,這裡早就不復存在了。”
“聽起來不錯。”
在地堡最深處的合金安全門背後,兩人看到一個由導線連結的金屬球狀結構,正懸浮在一圈加速器產生的磁能場中,滅霸大踏步上前,探入能量場,取下金屬球,右掌一握,金屬殼散去,手中只剩一個透明小球。球內的三圈金屬環中心是一個散發著藍白色光芒的能量體。
“別,主人!”墨菲斯托想出言阻止已然不及,滅霸捏破了小球,瞬間周身只剩下純白色的空無,仰望無際,俯視無底。
一股力量幾乎要牽引著無限手套脫手而去,滅霸駭然,奮起全力用左手在虛空中一抓,一個面容扭曲的頭顱出現在掌中,頭顱的口、眼中彷彿蘊含著無盡虛空。滅霸掰開它的大嘴,在其腦後一拍:“混沌之主,飽餐時刻到了!”
片刻後,一切恢復原狀,外觀更加扭曲的頭顱半張著的口中似乎含著一個明滅不定的藍白色光點。滅霸隨手把怪頭丟入空間寶石的口袋次元,帶著墨菲斯托踏上尋訪下件神器之路。
當滅霸飛臨Site-19上空時,氫彈爆炸的煙塵和輻射雲已然散去。映入眼中是一望無際的蛋糕海,表面浮動不定的蛋糕浪潮下,是上百米厚的高密度碎屑、奶油混合物。一座怪石嶙峋的小山在海中緩緩挪動著,仔細看去,那是一條几百米長的蜥蜴狀生物,正在貪婪的吞食著蛋糕海,並時不時發出模糊的低吼聲,化作心靈尖嘯傳入滅霸和墨菲斯托腦中,勉強能辨識的幾句是:“我是一臺烤麵包機!””我要烤麵包!”“你們這些骯髒的蛋糕雜碎!””我要把你們都烤成麵包!”“蛋糕去死!吐司萬歲!”然而蛋糕卻像自我複製般越來越多。
“這是什麼東西?”
“啟稟主人,被放逐的古神正在艱難地與一件能淹沒多元宇宙的神器對抗。”
滅霸緩緩落到蜥蜴頭上,拍拍它的鼻翼:“老夥計,我來幫你一把。”
無限手套又一次往概念領域中一握,拎出一個神情嚴肅的禿頭。
“秩序之主,該你大吃一頓了!”那禿頭奮力掙扎著,即將遁入虛空。
“為了維持你所謂的宇宙秩序嗎?乖乖的張嘴,來,你不是喜歡甜食嘛。”
秩序之主被迫張口,緊閉雙眼,像要被灌毒藥一樣,表情說不出的滑稽。
另一個維度的大門開啟,上百英里方圓的蛋糕海,倏忽間被鯨吞殆盡。
最後只剩下一塊布朗尼,靜靜地躺在滅霸掌心,“時間增殖?那就剝奪你的時間。”滅霸將它丟入時間寶石的牢籠中。蜥蜴也恢復原本尺寸:“你們這倆傢伙,也沒那麼噁心嘛,和我這臺烤麵包機一起去把萬物蒼生都烤成麵包吧!”
同一時間
O5-1打了個飽嗝,吐出一片蛋糕紙,怒道:“格老子地!又有瓜娃子往老子口裡塞東西了!仙人闆闆滴!”
幾天後
滅霸終於集齊了六件神器,他身邊除了墨菲斯托外,又多了一條見什麼吃什麼的大蜥蜴(墨菲斯托:順便說一句,它烤出的吐司真好吃),一個以騎在蜥蜴和滅霸背上畫塗鴉為樂趣的小女孩,一個自稱Redd的紅髮青年,一隻差點把吞星者吃掉的兔子以及一團喜歡輪流撲到他們身上撓癢癢的凝膠狀生物。
一行人(和獸)無所顧忌地穿過Site-17落滿放射塵的廢墟,千餘米直徑、上百米深的彈坑中,只有地下最深的幾層勉強留下了殘垣。在接近中心的位置,他們竟然看到一個儲存完好的隔間,隔間門自動開啟,門內是空間寬敞的維多利亞風格豪華套房,壁爐邊,一位和藹的老者正輕啜著一杯紅茶。
“歡迎,我的客人們,早知道你們會來的。”老人散發出難以抵禦的親和力。
“你就是人類信仰的上帝?”
“不錯,我是Alpha,我是Omega,我是萬軍之耶和華。”
“聽說你有一件至高神器的線索。”
“耶和華,今天我們要給你一個驚喜!”墨菲斯托突然插嘴,旋即被滅霸拋回身後。
“何必心急嘛,滅霸先生,我在這裡等你,就是為了帶你去見祂。”耶和華目光剎那間變得威嚴,掃過其餘眾人:“深紅之王、盲愚之主、夜之王和女媧之眷屬們沒有接觸祂的資格!米迦勒、加百列、拉斐爾,留下來陪客人。”三個俊美如幻夢的白翼青年顯現在屋中,將Redd、蜥蜴、墨菲斯托、小兔子與滅霸隔開。Redd想撲上去,卻被懷中一團明黃黏膠逗的哈哈笑起來。
“滅霸先生和這位小姐,請跟我來。”老人右手牽著小女孩,左手領著滅霸,踏出一步,跨入形上之域。
超乎理解之領域
這是一座難以用凡間語言描摹的廳堂,滅霸看到了過去、未來乃至不同選擇產生的時間分支中的無數個自己,無數位老人和小女孩,還有不計其數的熟悉面孔,卡魔拉、星雲、加拉圖斯、根除者、測量者、奧丁、洛基、宙斯、阿爾忒彌斯、伊西斯、阿努比斯、毗溼奴、佛陀、艾森哈特、杜姆、史塔克、浩克、強尼、卡羅爾、羅傑斯、旺達、彼得……每個人都有不計其數種狀態,有的已經支離破碎,有些好像還在彼此爭鬥,甚至他還看到了數不清的永恆、湮滅、無限乃至死亡女神本尊和生命法庭……無盡的現實在此交織,無窮多的可能性在此演繹,芥子可納須彌,微塵包含宇宙。
“偉大的存在啊,請您展現平凡的一面吧!”老者雙手合十,以神語高聲吟誦。
無量大數的景象不復得見,這裡僅剩一座水晶狀物質構成的大廳,滅霸卻仍能感受到一種四方無極、往來無窮的威嚴。腳下的地板宛如透明,俯視唯見無盡深淵。掃視周圍,水晶牆壁有若無形,隔出間間斗室,形態各異的晶狀桌案邊,各有二、三、四不等數目的身影在進行著某種博弈。最近的幾個隔間裡,他看到了老對頭奧丁與宙斯,溼婆與梵天,阿蒙-拉與阿波菲斯,奎扎考特與維拉科查,他們全身貫注地進行著棋類遊戲,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到來。
“打擾一下,大家歡迎我們的老朋友滅霸先生!”耶和華拍拍手,朗聲道。
一眾神明暫停了棋牌,紛紛起身,向這邊望來,滅霸感到無數銳利的目光似乎想把他焚成灰燼,他抬起左手,紅、橙、黃、藍、綠、紫六道光芒匯聚成熾烈的光柱撞在牆壁上,可那水晶障壁連一個焦痕也沒有留下。
“省省吧,滅霸先生,凡是能被祂理解的力量,在這裡都是不起作用的。”耶和華拍拍滅霸的肩膀,邀請他在對面落座。
“各位,歡迎儀式結束,咱們繼續棋局才是正事。”老人在同一時間向八方鞠躬致意。
揮手間,桌面上出現了一副國際象棋,老者一側的是黑子,滅霸一側的是白子。
小女孩不知從哪掏出一盒蠟筆,在水晶壁障上專心致志的畫起小豬佩奇的塗鴉。
“執白先手,請。”
“為什麼要玩人類的遊戲?”
“這只是表象罷了,如果願意,你可以將它變成泰坦人的古獸棋。”
“這有什麼意義,像那幫可笑的神明一樣爭奪微不足道的九界權勢嗎?”
“這只是個儀式,為了與某位不可名狀的存在溝通,如果我們是沙粒,那位存在就是整個宇宙。”這回的答覆直接在腦中響起。
“薩姆·豪威爾先生,下午好,今天天氣不錯嘛。”
“你是誰?”
“我是您的鄰居,能進入您家花園聊會天嗎?”
“進來吧,看著點腳下。”
……
老人同時在藉助所在空間的威能與某個盲愚無知又超乎萬物之上的存在對話,面前的滅霸和廳堂中的諸神對此毫不知情。
“巴夫獸B5。”滅霸隨意推出一子。
“卒進A4。”
“奧丁之矛從未失手,他說遲早會將您刺穿,高懸於阿斯加德的城門上。”
“奧丁?阿斯加德?哄小孩睡覺的神話而已,不存在的。”
滅霸的巴夫獸自動吃掉了黑卒,他先是一驚,隨即聽到老人的聲音:“滅霸先生,請您坐在這只是為符合祂的規則,有人會幫你走子的,放手看著就好。”
隔壁正在冥思苦想下一步的奧丁,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宙斯拍拍腦門,起身狂笑:“哈哈哈,老夥計,你棄權就算我贏了,哈哈!”。
與此同時,無限宇宙中多如恆河沙數的奧丁和阿薩神族同時寂滅。
“它果然有效。”老人暗自竊喜。“城堡進A6。”
“您看過最近的堪薩斯晨報了嗎?頭版上說天神組和多元宇宙管理委員會正在投票表決清除地球,到時候咱們就無家可歸了!”
“天神組?虛假的玩笑罷了。多元宇宙管委會?讓他們和沒用的物業一起消失好了。”
一隻修格斯吞沒黑城堡,大廳中減少了數以萬計的棋手。
“騎士進A3。”
“您小時候想必也看過漫威公司出的漫畫吧,如果哪天一大堆超級英雄在您家門口打架該怎麼辦?”
“漫畫英雄?都是用來賺小孩錢的,哪有一個是真的?統統都是不存在的。”
A3格子變成水面,騎士們被深潛者達貢一口吞下。
那些被孩子們崇拜、模仿的萬千偶像,從一切平行宇宙間被抹除了,連一張海報都沒留下。
“卒進B4。“
"當我還是個孩子時,經常被噩夢嚇醒,你說萬一英雄們都是假的,但那些怪獸是真的怎麼辦?“
“都是童話書裡騙人的把戲,哪有什麼怪獸。”
一條犬狀空間褶皺,不,它就是一條鬥牛犬,撲過來咬死了卒子。億萬光年外,與惡龍、獅蠍獸、雞牛怪、奇美拉、獨眼巨人搏鬥的凡人們,發現對手不見了,箭矢都落到空處。
加利福尼亞州,卡利斯托加, Site-001
“根據L1空間站發回的報告,數百個收容失效的專案突然失去訊號,三小時內未發現任何新異常脈衝,推定為Neutralized。”加州基地內,助理向四位監督者報告最新狀況。
“上帝保佑!”O5-6興奮地扔下手杖起身高呼。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1號淡淡地說。
3號和13號的卡牌遊戲也已至白熱化:
“獻祭湮滅和四張場景卡,召喚原初超越者和超越神族,清空場地,跨敘事攻擊,扣你10000HP。”
“獻祭所有神性手牌,召喚無限超越者,無視遊戲規則,清空墳墓內和對方全部手牌,13姐,棄牌吧!”
宇宙之心內 起源大廳
老人的棋子已經減少大半,看起來滅霸隨時可以將軍了,但他只是攤攤手,局勢完全不在自己掌控中。
“主教進C5。”
“您聽說過永恆這個概念吧,就是無盡時間的集合,時間線相互糾纏,一如諾倫三女神的織物,不但是咱們,還有這個世界,終究會被永恆的洪流淹沒。”
“永恆?這是個偽命題,高中生都知道時間是線性的,時間線只是小說作者想象的啦,宇宙間從來沒有啥東西能永恆。”
主教被一隻小貓撓了一下,於是立刻得貓抓熱死了。那位多元宇宙一切時空總合的具象化神明,自全部時間節點中消散,然而,時間本身,依然在流淌。
“城堡進F4。”
“正因為沒有永恆,所以萬事萬物的歸宿都是湮滅。
“ 湮滅?別再這麼抽象好不好,不過是死寂而已,哪有什麼湮滅存在?”
“是的,湮滅即代表不存在。”
“換個話題吧,湮滅這個概念就沒有必要存在!”
一群從動物園跑出的大象,將城堡夷為平地。那位與不存在位面默默等待著為多元宇宙劃下句號的大神,這次徹底不存在了。
“王后進D6。”一枚三張面孔的金色棋子,將小貓拎起,摟在懷裡,哄它睡著了。
“那麼您有沒有想過大家死後會去哪呢?我看過一本《甘道夫邪典》,裡面說一切生靈都將在審判日面臨生命法庭的裁決。”
“生命法庭,又是哪個三流作家編的童話吧,根本沒有什麼法庭。”
神威凜凜的王后被一輛腳踏車撞倒,滾入路邊陰溝裡被汙水捲走了。不僅那位名為生命法庭的全能宇宙管家雲消霧散,億兆宇宙每個角落裡自稱“法庭”的事物一概化為烏有。
“王右移至E1。”
“那麼您想過沒有,是誰創造了這些人物,又是誰創造了你我呢?”
“超越者和超越神族嗎?”
“他們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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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能是誰呢?”
“……”許久的沉默。
加利福尼亞州,卡利斯托加, Site-001
“小正太,你贏了,下次去塔可鍾,姐姐請客!”13號起身,撣了撣深黑色長袍。
忽然,她感覺某種詭異的事發生了,難道那個紫皮傻瓜真的去啟發了無知的“它”?
“各位,也許最壞的事情發生了,我感到無限、永恆、湮滅的概念已經消亡,生命法庭也已隕落,接下來恐怕就是全部宇宙了。”
“發生了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也許這是錯覺吧 ,你看這邊,彼得里科夫-方丹陣列還在穩定執行,迪斯梅特尚未突破收容。”1號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儘管他知道13號對其兄弟們的感應絕不會出錯,當他無法理解她說出的三個詞時,就已明白這三個概念被抹掉了。
“是3812!南太平洋的快子場消失了,也許他已抵達更高的敘事層面,恐怕已在我們的造物主之上了!”金髮少年喊道。
“唉,十層地獄啊!一念創世,一念滅世的主啊!看來最終審判真的要來臨了!”6號嘆息著。
“我提議,解除全部壓制措施,釋放迪斯梅特博士。”O5-2,那位慈祥祖母的面容出現在一個監視器螢幕上。
“2號,你瘋了嗎?他動動指頭就能抹去咱們所在的現實!”
“沒有其他辦法了,我附議。”十三號說。
“姐姐,我也附議。”3號舉手說。
“我棄權,你們隨意吧。”6號扶著狼頭柺杖,已經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了。
“3:1:1,提案透過!”
O5-1從控制檯下摸出一個滴答作響的鏽蝕金屬箱,拿出一把黃銅鑰匙,慢慢插入鎖眼,緩緩轉動,兩指間似有千鈞之重。
“咔噠”一聲,鎖開了,仍在滴答作響的白色方盒上面是個誰看見都忍不住想按下的塑膠紅按鈕。
“十三,你來吧,這是你的職責。”
黑袍女子鄭重地走上前,剛要按下,她也消失了。
滅霸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心中竟然無來由地潸然淚下。他一拳砸向棋盤,棋子們紋絲未動,只有白色的皇帝被撞到了E8。
在目睹O5-1也化成一縷青煙後,三號終於下定決心,猛地拍下了大紅按鈕,某種訊號化作中微子流傳遍世界。業已獨立的倖存站點停止運作,基金會全部殘存的收容裝置瞬間解除!
薩姆·豪威爾家的小花園
“我明白了,我理解了!”
“您什麼意思?”
“一切都只是一本小說中的小男孩寫的故事而已。”薩姆·豪威爾先生手中憑空出現一本書,書名是《粉紅少年的明星志願》,封面是個身穿粉紅色連帽衫的美少年坐在一位長髮知性女青年腿上,宛如在向讀者微笑。
“你看這本書的第十六章,裡面寫道,在中國上海一座叫世紀安保大廈(Security Century Plaza)的樓裡,住著一個由姐姐撫養長大的小男孩,他在15歲時決定創作一本小說,小說裡有一個聖克里斯汀娜書院的小姑娘在法語課上給同學們朗讀故事,故事裡說美國有個叫漫威的漫畫公司,為了避免被迪斯尼收購的命運,一個名叫斯坦·李的資深畫師組織起一批作者開展頭腦風暴,創作了一大批英雄和超級反派,你之前說的那些,只不過是他們筆下的人物而已。”
“這……不可能……見鬼!你看到的不是真的!七重天國啊!”耶和華已然語無倫次。
“至於您老,也不是我的鄰居,只是那個斯坦·李祖上寫的故事中提到的喜歡強迫信徒獻祭子女的老神棍罷了!”
“不要!快住口……”老人的聲音還在空氣中顫抖,他的存在就已永歸虛無。
一束強光如扯開報紙般撕裂了空間,一個人形奇點出現在豪威爾先生面前。
“鑑於您威脅到全能宇宙乃至全部敘事層面,您必須被抹除。”那奇點抬起手,指向豪威爾。
“迪斯梅特博士,你只是仙人掌筆下的一個專案罷了,但我超越了他!”
“我想,你或許從來沒被創作出來過。”那人形奇點漸漸消融,小院中的空氣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滅霸還沉浸在失去女神的痛苦中無法自拔,他心如死灰地看著對面的老人消逝,宇宙中已剩不下什麼東西還能在他心底掀起波瀾。忽然,一個聲音響徹整個水晶大廳:
“我看到了,看到了腳下小水塘裡的億萬世界,不,那是更微妙的東西,那些玻璃珠是無數宇宙匯聚成的億萬個宇宙之心,原來故事裡的世界也可以化成實體,有意思,有意思。”
水晶大廳在這帶有濃厚德克薩斯方言的美式英語中轟然崩塌,無量大數的世界景象再次交疊,又剎那間破碎。
一個衣著樸實的男子俯身,從淺水中撈起一枚“宇宙之心”,對著光線照照,裡面有個坐在透明高背椅上愁眉不展的紫薯頭大漢,旁邊是個仍在牆上認真畫著“小豬佩奇和它朋友們”的小女孩。翻轉幾下,彷彿能窺見比萬花筒更瑰麗的無限星空。
“嘿嘿,明天就是聖誕節了,這玩具正好送給小侄女當聖誕禮物,比水晶雪球好玩,她肯定會喜歡的。”男子用衣襟把小球擦拭乾淨,揣進上衣口袋裡,轉身走遠了。
祝大家聖誕快樂 Merry Christma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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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霸即將強闖藍霧森林、米諾斯管道、老鼠大炮舊址以及埋藏心靈寶石的終極目標Site-77,期間將遭遇眾多模因陷阱並最終[該資訊僅限05/CN-J(此處J=Joker)級許可權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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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霸在千指之星上的美麗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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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墨菲奇案之大破紫薯危機
腳註
1. 鑑於GEC的性質,行動記錄中的任何奇怪術語及時間格式的混亂都是可以理解的哦,233333~~~~ 另外導演和主管都是Director,來自GEC的創始人Dr.Marleak用過的雙關語梗。
2. 此處時間軸設定按電影《復仇者聯盟3》後段,滅霸已集齊了五顆無限寶石,其來地球的明確目的是搶奪最後一顆即心靈寶石並完成宇宙平衡的響指夙願。
3. 這天是電影《復仇者聯盟3》的首映日,而後面O5開會討論用去的時間只比劇場版電影時間短5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