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兩個人交給我處理吧,你只需要給我一個房間。”
溫大少爺又是一愣,他並不關心自家弟弟提的奇怪要求,眼眶有些發紅,他依舊不敢置信的問:“溫無疾,難道你……恢復了嗎?”
溫無疾沒有回答,繼續道:“明天把那個房間的鑰匙給我,還有……給我一份工作。”
溫無疾知道,如果沒有工作,他養不起那個少年。
說完男人就走了,只留下身後一臉迷惑的溫大少爺。
自家弟弟這是恢復了還是沒有恢復呢?
顧辭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男人躺在自已的旁邊。
他慢吞吞的爬了起來,一旁的男人也跟著爬了起來,兩人換好了衣服下去吃飯。
現在他們已經不在房間裡吃還是下去和溫大少爺一起吃飯,雖然有時候他們起的晚,碰不到溫大少爺。
但是這次他們下來的晚了,卻看到在客廳裡看著報紙的溫大少爺。
後者似乎是在等他們。
看到他們來了,溫大少爺合上了報紙,將一臺電腦和一個鑰匙遞到了兩人的面前。
溫大少爺看著溫無疾:“這是你要的東西,你的工作內容我已經發郵箱裡了,如果你要去公司,我也可以備車帶你去公司。”
溫無疾接過了平板電腦,語氣很淡:“不用。”
溫無奇在自閉的時候是十歲,他十歲之前就會用電腦,所以溫大少爺並不擔心自家弟弟不會電腦。
顧辭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只覺得懵懵的。
什麼公司不公司的?
小呆子顧辭看著男人手中的電腦,眨了眨眼睛還是不能理解兩人的意思。
溫無疾接過了筆記本,看到了一旁少年呆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抬手掐了掐對方的臉頰道:“從今以後我養你,好不好?”
溫無疾知道,自已在還沒有走出那段經歷之前這個少年一直在幫助他,雖然很笨拙,但他還是看到了少年對自已的關心。
顧辭眨了眨眼,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雖然他不知道,明明一直都是腦婆養他,怎麼現在又說要養他。
不過腦婆說什麼都好。
溫大少爺看著兩人親暱的舉動,只能嘆了口氣,默默的在心裡想,他們溫家可不能斷帶。
是不是該去找一個女人了呢?
溫大少爺不是一個愛玩的人,既然是要找一個女人,那麼就要找一個背景乾淨的人,至於需不需要門當戶對……
溫大少爺主要還是看感覺。
沒有在當電燈泡,他默默的溜走了。
吃過早飯之後,兩人回了房間。
顧辭被男人抱在懷裡和男人一起疑惑的盯著電腦。
腦婆說要工作,他想要看看腦婆做的是什麼工作?
只見腦婆在電腦上點了幾下,很快就有許多密密麻麻的文字冒了出來。
顧辭看著只覺得頭腦昏花,趕緊閉上了眼睛。
字太多了,他看的頭疼。
閉上了眼睛,她往後一靠就靠到了男人的胸口上。
雙手還抓著男人的大手把玩著。
溫無疾也反手輕輕捏了捏懷中少年的手,開始認真工作。
自閉症不可能完全治癒,只能說好轉。
溫無疾雖然智商高,在電腦上和人說話很流暢,但是現實中他還是會經常沉浸在自已的意識之中。
除了顧辭。
如果顧辭主動和他搭話,溫無疾是會理會的。
溫大少爺也發現了自已的這個弟弟非常厲害。
他這個弟弟從小就聰明,只可惜被綁架之後就得了自閉症,他以為自家弟弟恢復之後會從一個天才變成一個普通人,但是沒想到天才依舊是天才。
可能這就是成為反派的好處吧,是除了氣運之子之外最厲害的人。
兩人一個主內,一個主外,溫大少爺出去談工作的時候溫無疾就在家裡工作。
在別人以為溫大少爺空出時間來處理他們的時候,他出現了,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雖然溫無疾非常厲害,但是她的生活依舊很規律。
他的日常安排如下:
早上6點起床。
與顧辭愉快的在床上待到7點。
7:30洗漱結束出去吃飯。
然後8點開始工作。
11:30吃飯,12點午睡。
兩點繼續工作。
四點結束工作,然後吃飯。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顧辭的專屬時間。
8點上床,12點之前睡覺。
當然這些的時間安排了中顧辭如果賴床了,那麼當天的安排就會被推翻,一切的時間都會按照顧辭的想法來。
這些安排,顧辭是不知道的。
反正不管哪個世界,他都一直陪在腦婆身邊,不管腦婆變成什麼樣。
綁架溫無疾的那個人也因為綁架坐了牢,再加上他綁架的不只是一兩個小孩,最終被判了死刑。
溫大少爺也找了一個愛人,據說是個漫畫家。
溫家對另一半沒有什麼硬性的要求,只要家室比較乾淨,都可以接受。
然後他們結了婚,就搬出去住了。
這些事情和兩人都沒關係。
兩人一如既往的過著溫馨的生活。
溫無疾十歲之後就再也沒踏出溫家大宅。
他也不需要出去。
顧辭也是。
溫家的公司蒸蒸日上,逐漸往海外擴充套件。
每一週溫大少爺都會來看他們一次。
雖然溫無疾並沒有理會他,溫大少爺卻不失望,至少他知道他的弟弟是察覺到他的存在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回應罷了。
顧辭下樓吃飯的時候根本沒有看他。
溫大少爺再一次肯定了自已在心中的疑惑。
他覺得,與其說自已的弟弟有自閉症,還不如說這個少年有自閉症呢。
至少他的弟弟在下樓的時候會看他一眼,知道他的存在,但是這個少年卻不會。
就像一直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那樣,不會把餘光落在除了溫無疾之外的其他人身上。
不過畢竟不是自已的弟弟,溫大少爺就不會那麼上心。
溫無疾一直活到了80歲。
溫無疾躺在床上看著顧辭那依舊年輕的容貌,伸出顫抖的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問出心裡的疑惑。
然後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