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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日的痴纏,緊擁的溫度,在太陽再次緩緩升起的時候,只留下了冰冷。

水顏才睜開的眼眸,望著早已沒有溫度的被褥,她微微的愣了一下,心裡突然有了一絲失落……他終於走了?

水顏披上單衣,翻身下床,亮堂的太陽有些刺眼,怎麼在那三日裡,她沒有感覺到這般的刺眼呢?

後背依然有些疼痛,鬱騏沒有敲門的走了進來,冷淡的臉上有著哀怨,有著可惜,有著一絲悲痛。

水顏詫異的轉頭,望著眼前的鬱騏,微微的驚訝了一下。

鬱騏手上端著一碗黑色的湯藥,但他握著湯藥的手卻緊得似乎將要把它捏碎。

水顏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髮絲,緩慢的走到鬱騏的面前,嘴角扯開笑意,她知道他擔心她,或許也有可能看不起她……

“你知道這是什麼藥嗎?”鬱騏將碗遞到水顏的面前。

水顏搖了搖頭。

“這是閻濮昊叫我端給你的,被他臨幸過後的女子,都要喝下這湯藥,你懂了嗎?”鬱騏的語調有些悲痛。

水顏愣了一下,突然失笑出聲,將那黑色的湯藥的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心裡有著莫名的複雜和悲哀。

“我根本就不需要這個。”水顏幽幽的說著。

身上全是劇毒的她,早已不能懷有子嗣,何須還這般麻煩的要這碗湯藥,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居然有些不舒服?

是因為鬱騏說,所以被他臨幸後的女子都要喝下這湯藥的原因?……呵呵,原來她和她們沒有什麼不同。

水顏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愣住,難道這三夜的糾纏,居然讓她想在他的心裡有不同?

鬱騏的臉變得黝黑,他現在是如此的不懂水顏,不知道她摔下這碗代表著什麼,還是真的就如同現在府中那些下人說的,水顏在意閻濮昊,早就想爬上他的床,難道現在她還想要他的子嗣?

“水顏你變了,原來你的心裡不止王爺。”鬱騏冷淡的聲音,刺痛了水顏的心。

如果可以,她水顏怎麼會這般無恥的和一個男人斯纏,如果她的心裡沒有王爺,她怎麼會這般的還在這個男人身邊,甚至不要自己的貞潔?

水顏坐到梳妝鏡旁邊,銅鏡裡的女人,臉色蒼白的如同鬼魅,但青絲上的那朵橘紅色的花,依然燦爛。

水顏用手把它扯了下來,想起了昨日他為她戴上這花時的話語,愛憐得讓她心疼,不捨,但今日的湯藥和離去時的溫度,她在他的心裡沒有什麼不一樣,而且他的愛憐可是真的對她?他又何時對她愛憐?除了一步步的逼她……

鬱騏望著水顏的緘默,他的臉變得更加的冷酷,曾經一起生活的點滴,彷彿都已經不是眼前這個女子。

鬱騏走出房門,黑色的藥汁在地面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青煙。

柳葉垂絲,微風輕揚,涼亭裡指尖放下的棋子顯得若有所思。

姚鏡桐託著自己的腮,眼睛瞬也不瞬的望著閻濮昊。

“想不到你得到她後,你的心情會這般的好。”姚鏡桐的語調裡有著嘲笑。

閻濮昊微微的愣了一下,嘴角那抹淡笑沒有失去。

“只是我想放下一些東西,讓自己沒有那麼累,就像你說的,我的心裡或許有她。”閻濮昊淡淡的說著,但語句有些肯定。

姚鏡桐挑了挑娥眉“我以為我那日放下木棉花,你會當場要她的命。”

閻濮昊嘴角的弧度更加的擴大,沒有打算回答姚鏡桐的話語。

突然有一抹身影出現在他的瞳孔裡,冷硬的臉上有了一絲溫柔。

水顏走上前,微微的欠了個身。

“爺,夫人。”水顏低著自己的頭,不敢看面前的兩人。

姚鏡桐扯開一抹嬌笑,突然窩進閻濮昊的胸膛裡。

“身子可好些了。”姚鏡桐邊說,邊咯咯的笑著。

“謝謝夫人關心,奴婢已經好多了。”水顏再次欠身,但眼神依然不敢抬起。

“你怎麼不敢抬頭。”姚鏡桐微嘟著嘴,看著閻濮昊臉上的表情。

水顏嘆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她早已想到的一幕。

但這一幕還是有些讓她刺痛……曾經纏繞著她的胸膛,現在糾纏著另外的女人。

閻濮昊拉開姚鏡桐放在他身上的手,他突然走到水顏的面前,拉起她的柔夷放到自己的大掌裡。

“陪我走走。”語調冷硬,但卻有著溫柔。

水顏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臉上有著不懂,那三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但他此時……

水顏擔憂的轉頭,望向姚鏡桐,卻看見她一臉的漠然。

閻濮昊牽著水顏的手,緩步的走出涼亭,清澈的湖面上,倒影著他們兩人的身影。

“以後我看把柳樹換掉,種上木棉花你覺得怎麼樣?”閻濮昊撇過頭,望著眼前的水顏。

水顏微微張嘴,茫然無措。

“一切隨爺喜歡。”水顏畢恭畢敬的開口。

閻濮昊笑了笑,突然把水顏擁進自己的懷裡。

“我知道你現在想要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不準放他走,不要背叛我。”閻濮昊平緩的開口,臉上有絲無奈。

但這樣的話語更加的讓水顏迷惘。

閻濮昊放開水顏,在水顏耳邊輕聲的說著話語。

水顏的臉上出現了興奮,但卻有著防備的望著閻濮昊。

“這次我真的沒有騙你,但你只要記得,你的這裡必須有我。”閻濮昊如同那日一樣,手壓在水顏的胸口。

水顏愣了一下。

“閻爺你說的可是真的?”水顏著急的開口,但心裡卻如此的想去證實閻濮昊嘴裡說出的那個地方。

“我今日不會騙你,你可以自己去看看。”閻濮昊肯定的說著。

水顏扯開了笑意,單純的突然轉身離開。

閻濮昊望著水顏跑著的身影,他的嘴角收住了笑意,臉變得黝黑。

現在的他是在賭,在賭水顏是否真的在乎他,在賭他該不該在自己的心裡裝上水顏。

水顏跑出了花園,她微微的喘息著氣,但腳步卻從來沒有停過。

因為閻濮昊對她說了王爺藏身的地方,甚至對她說了讓侍衛放她進去的口訣。

但當水顏走到目的地時,她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她遲疑了。

閻濮昊騙了她這麼多次,她真的該相信他?

水顏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了嘲笑,自己怎麼一聽見王爺的事情就亂了步子?不是被他騙了這麼多次嗎?

水顏退了回去,這次的她不會這般的痴傻。

她不相信,這個嗜血般的男人就會告訴她,她想知道?

看來那三日,當真的迷惑了她的心智。

半夜驚魂的馬蹄聲,悲腔的哀鳴聲,擾亂了熟睡中的人。

姚鏡桐滿臉的淚痕,手中緊緊握著帶血的白玉,她步步走到書房裡,閻濮昊的面前。

閻濮昊抬頭,臉上出現了詫異,但姚鏡桐手中的那塊白玉奪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季凌陽逃出去了,他甚至闖進皇宮要了……要了母后和阿姐的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