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家裡的總電閘都被人破壞了,家主怎麼這樣不小心,嗯?”他收緊她的細腰,嗓音慵懶低沉,語氣裡藏匿著一絲冰冷與慍怒。
“引蛇出洞。”
“底下人已經解決掉了麻煩,況且別人也傷不了我。”
“萬一……”沈穆離下巴搭在她頭頂,緊閉雙目,俊臉盡是土灰色,心裡不停打著顫。
“在害怕?”司獻月感受到了他的情緒。
“我還當逍遙門排名榜首的間諜真如剛才那樣冷靜呢。”她揶揄道。
攔在她腰間的手又收緊了一下,勒得她有些疼。
她蹭了蹭沈穆離的胸膛,安撫道:“沒有萬一,沒人傷得了我,暗中不是有你的人嗎?”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抱我回房。”
沈穆離無奈,打橫抱起她,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那些小蟲子我已經都幫你解決掉了。”
“嗯。”
“就這樣?”
“不然呢?是你硬要偷偷幫我。”司獻月合上眼睛。
“把她給我。”來人一槍將沈穆離手裡的燈打得粉碎,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大門被踢得歪向了一邊,沒有收好的雨傘也被丟在一邊。
許清硯手執一把槍站在門口,烏黑的碎髮上,肩上,在微暗夜色中閃耀著細碎的光。
看著眼前親密的兩人,眉頭緊擰,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這沈穆離還真是陰魂不散。
許清硯慢慢走進來,開啟燈,打破微暗暖燈下,兩人微妙的氛圍。
他走近,要搶過司獻月,沈穆離無視他冰冷的視線,迅速躲開。
“逍遙門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纏著阿月。”許清硯冷笑道。
沈穆離淡笑一聲,懶懶道:“與許少爺無關,倒是許少爺,愈發沉不住氣了,沈元帥知道嗎?”
許清硯見他這樣的態度,面無表情,眸光卻越發森冷。
司獻月單手扶了扶額頭,輕嘆了一口氣。
捏了捏沈穆離的腰間,示意他放下她。
沈穆離聽話照做。
許清硯以絕對佔有的姿態將她圈住,神色這才緩和了下來,腦袋委委屈屈搭在她肩上。
司獻月掏出許清硯毛巾袋裡的手帕,為他擦去了身上的水珠。
沈穆離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
“逍遙門怎麼了?”司獻月抬了一下眉,伸手捏了他的掌心,嘴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反手與她十指相扣。
“叛徒作亂而已,已經解決掉了。”沈穆離絕美的唇形勾起殘忍的笑意。
沈穆離大概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逍遙門內部有人背叛,裡應外合偷了逍遙門的重要情報。
這個情報還是關於司家滅門的重要線索和逍遙門掌權人的情報。
“沈元帥怎麼還對我們司家滅門的事感興趣?還牽扯上了逍遙門的門主。”司獻月蹙眉,不經意看了眼沈穆離。
“五年前,沈元帥府的那位王特助就要買過司家滅門的情報,當時他拿到只是一點皮毛。各方勢力都想找到我們門主,想將逍遙門收攬為己用。”
“我們也可以效仿,但逍遙門的門主我沒見過,我只有幸見過逍遙門大長老,那雙眸子倒是跟沈穆離有些神似。”司獻月望向他,視線撫上他的雙眸。
“我也從未見過門主的真面目,對他一無所知,大長老倒是見過一兩次,但他總戴著一個面具,真正長什麼樣我也不清楚。”沈穆離淡淡一笑。
小狐狸當真敏銳,他明明已經做了很大的喬裝,還差點被認出來。
不過,他原本就要跟她說出實情,認出來就認出來吧。
“也不像,那逍遙門大長老的雙眸如星辰大海,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眸子。”司獻月垂眸低語,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司獻月抬眼,沈穆離不經意側頭,撞進她漂亮又平靜的金眸裡。
他愣了神,嘴角上挑。
小狐狸的金眸才是最漂亮的。
“關於逍遙門門主,坊間又很多傳聞,有人說他是一個健壯的老頭,有人說是個清秀的青年,更有人猜疑他或許是個神秘的女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打聽他,或許跟當年那件事有點關係,沈元帥知道些什麼。”許清硯說。
“清硯說的對,你找個時機試一下沈元帥,要是逍遙門站在我們這邊,很多事情會輕鬆很多。”
“沈穆離,最近你們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新線索,能讓他們冒險搶的地步?”司獻月緊接著問。
“嗯,五年間,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花重金打探這件事了。”
“廢話太多,新線索是什麼?”許清硯冷不丁問道。
他擁著司獻月,對沈穆離沒有剛才敵對了。
沈穆離淡淡掃了一眼攬在司獻月腰間的手,眯了眯眼,饒有興致地望向司獻月,尾音輕輕蕩起,帶著絲絲蠱惑:“這要看我今晚的努、力了,你說呢,月兒。”
司獻月正沉思著剛才的事,沒有回答他。
許清硯霎時微微變了臉色,側身擋住他的視線,正色道:“傳言沈少爺清心寡慾,虧是還是第一間諜,我倒是不知道這樣不知羞恥,不分場合。”
沈穆離輕挑了一下眉頭,輕輕笑了笑:“許少爺,我還什麼都沒說呢,你這是想到你哪裡去了?”
許清硯輕輕皺眉,他怎麼不知道這個姓沈的這樣沒臉沒皮。
“當年逍遙門在我父母雙亡後不久迅速開始興起,或許跟我們司家滅門相關的不止沈元帥府。”司獻月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沈穆離讚賞地勾了勾唇角。
不愧是小狐狸。
“有線索,但還在等待進一步確定,是不是相關,我們總有知道的一天,我能保證,不管是死是活,逍遙門都站在月兒這邊。”
“希望逍遙門第一間諜說到做到。”許清硯的語氣裡裹著一絲訕笑。
“許少爺,你沈家也不會想置身事外吧。”沈穆離眉頭一挑,勾起挑釁的笑意。
“我無法保證能不能讓沈家站在阿月這邊,但阿月,我的一切都屬於你,包括,這條命。”許清硯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深深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