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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殺局中的相吻

陳廣來到了雄龍集團地下實驗室,他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在這黑暗中找到別人。

一個個膠囊都發出著陰森的綠光。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唔!”

陳廣只感覺到自已被一張手帕捂住口鼻,兩眼模糊起來,漆黑布滿眼前。

良久後,他緩緩睜開眼,兩眼又從模糊變得清晰。

墨綠色的地板在微弱光線的映照下,泛著幽冷光澤。四周牆壁上,各式機械部件縱橫交錯,粗細不一的電線肆意蔓延。

昏黃的燈光在頭頂閃爍不定,時而將角落的暗影拉長,時而又讓眼前的景象陷入短暫黑暗。

電流滋滋作響,似有若無地穿梭於線路之中,金屬碰撞的叮噹聲偶爾傳來,在寂靜中迴盪,彷彿是這神秘空間發出的低語。

“這裡是…電力室?” 陳廣緩緩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在這裡走動著,他發現兩邊的鐵門都鎖上了。

“奇怪,我怎麼在這裡。這也不是我們公司的電力室……”

突然,一側的鐵門發出開鎖聲,鐵門開啟。陳廣回頭,看到那個人,驚慌失措,腿一軟倒在地上。那人身套著黑雨衣,緩緩向自已走來,那雙雨鞋離陳廣越來越近。

陳廣拼盡全力起來,違拗地跑到另一側鐵門,用力旋轉門鎖。

“開啊…!開啊…!”

雨鞋離陳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陳廣終於開啟了門,他立馬出去後關門,反鎖。

出去後是樓梯間。光潔的臺階從腳下延伸,每一級都閃爍著光澤,彷彿在訴說著它的嶄新。扶手是不鏽鋼材質,在樓道燈光的映照下,清冷的白牆透著現代的簡潔。

這時,陳廣抬頭看到,又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在樓上死死盯著自已。那雨鞋急速跑下樓,貌似想追殺自已。

陳廣反應過來立馬往下跑,把自已從未投資過的力氣集中到腿上,也往下跑,跑,跑,右腳沒有抓好平衡,沒有落到下一級臺階,陳廣重心還在前面,於是右膝一屈,左腳騰起,整個身體開始在樓梯向下翻滾。

直到腿停了,但上半身因慣性,狠狠撞到牆上,後腦勺刺進了暖氣管的尖頭。血濺出,在地板上點點滴上去。那紅點聚在一起,變成了血泊……

陳廣後腦勺被尖頭插入而固定住,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沒有再動。

……

又是一陣閃電聲。

此刻,尚菊會展中心漆黑一片。有噴泉像鳥張開翅膀一樣,在大廳裡立著。

在噴泉之上,陳廣死不瞑目,靜靜地躺著。

噴泉流出的水,不知不覺地,被血染紅了。

陳廣死了。

易鳩被窗外打過來的陽光叫醒。他起身坐起來,摸了摸自已的額頭。但血腥味撲鼻,他好奇地看了看自已的手,看到的是血。

“我沒有殺陳廣,我也沒有要殺了他的理由啊。我也沒有去尚菊畫展廳。” 何朗在審問室接受警員的審訊。他感到很頭疼,因為這句話他已經說了不下三十遍。

“案發當天,你對陳尚菊說自已要殺了陳廣,都有視聽證據了,證據確鑿了!” 警員厲聲呵斥。

“陳尚菊那個混蛋……” 何朗猛地敲了一下桌子:“我當時只是上頭了,隨口說說,你們也沒有更直接的證據,難道不能看監控嗎!”

“警察同志您聽我說,何朗他和陳廣想報復我,把我的公司拉下水。” 陳尚菊接受審訊時說。

“還有那個易鳩,他看著也不像什麼好人,他原來是你們單位的吧?為什麼會突然跑去當會長,你們不想知道其中的緣由嗎?” 陳尚菊亂潑髒水。

“陳尚菊女士,我們警察從來不拿感情辦事。不要把個人的情感色彩帶到這,是最後一次的警告了。” 警員的語氣在平淡中帶著一絲兇狠:“還有,陳廣就是在你的會展中心死的。”

陳尚菊無語,把身子往後靠,心想:我爸這賤貨偏偏死我地盤上,晦氣。

易鳩在鏡子前,用冷水洗自已的臉,讓自已清醒起來。他關掉水龍頭,望向鏡子中自已沾有水滴的臉,他努力回想自已昨天喝醉時到底幹了什麼。

他看到自已脖子上很明顯的三道平行的劃痕,凹痕很重,周圍紅通一片。易鳩突然感覺到自已的脖子有股刀劃過的刺痛,但這種感覺又消失,就像是幻覺一樣。

於是易鳩又開啟水龍頭,清醒自已的大腦。

手機響起了電話聲。易鳩還溼著手,拿起電話,胡亂按了幾下,接通電話。他把手機放到耳邊。

“易會長,您趕緊到尚菊畫展看看……” 耳畔傳來秘書的聲音,易鳩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豪華氣派的大廳,天花板的燈光如繁星璀璨閃爍。視野向下,映入眼簾的是一群法醫和記者,還有噴泉上陳廣的屍體。

易鳩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僵住。眼睛陡然瞪大,瞳孔急劇收縮,盯著陳廣的屍體。易鳩怎麼也無法相信,眼前那毫無生機的軀體就是陳廣,儘管陳廣曾拿自已的母親做過非法實驗,報復心仍在,但看到他死在自已的眼前,未免還是有點毛骨悚然。

於是,易鳩便在心裡想。

“陳廣,你把我的母親害死了,你得到了你應有的代價……但我是不會原諒你的。在天堂安息吧。”

易鳩便轉身大步離開了。走出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人,頭髮是深棕色的。

“那女人,是陳如意?” 易鳩貌似有點好奇陳如意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想,也有可能不是她?

於是易鳩回頭跟上陳如意,想看看她要幹什麼。

陳如意並沒有去看噴泉上陳廣的屍體,彷彿知道了陳廣死訊似的,徑直走向一旁的電梯前,開啟電梯門,走了進去。

易鳩看到數字最後停留在了“30”,他搭乘一旁的電梯,也前往三十樓。

電梯門一開啟,裡面的易鳩就看到陳如意開啟鐵門,進到了裡面。

易鳩跑到鐵門前,生怕她在自已的視線中消失。

易鳩開啟鐵門,發現陳如意在裡面正對自已,死死盯著自已。

“你是哪位?為什麼要跟著我?” 陳如意五官裡只有嘴巴是動的。

易鳩慌而不亂,冷靜地說謊:“我是尚菊公司的工作人員,這裡是不能亂進的。”

陳如意上下掃視易鳩:“那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

“哈…別騙人了,我知道你,你是剛上任的雄龍集團會長。真巧,你剛上任,陳廣就死了。” 陳如意這番話沒有好心可言。

易鳩機智地答覆:“你和你姐姐陳尚菊可真像啊。都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陳如意。陳尚菊當時在高速公路差點把你撞死了,你為什麼還活著?” 易鳩直接問。

陳如意眼神鄙夷:“跟你有關係嗎?我們也不認識,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

陳如意掉頭想走。

“你和何朗的關係,要不要我公佈於媒體當中?” 易鳩對著陳如意的背影說。

陳如意突然定住。她緩緩回頭,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你想要的是什麼?” 陳如意貌似被抓到了把柄。

易鳩冷笑一聲,說道:“我也沒有說你倆的關係如何,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在威脅你?”

陳如意兩眼變得嚴肅起來,感覺自已被耍了。

於是易鳩便回答陳如意的問題:“我想要的,是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

易鳩得知,陳如意被陳尚菊撞死後,半月殺手把自已和另一個屍體掉包,救下了自已。

至於屍體是何人就不知道是誰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半月殺手?” 易鳩說。

“我不是半月殺手,半月殺手另有其人。” 陳如意道。

“…陳如意,我需要你協助我。” 易鳩提出邀請。

“協助?用威 ‘脅’ 的方法尋求幫 ‘助’ 嗎?” 陳如意很無奈。

“不,我需要你想盡方法,幫我把李哉南送到國外去。”

“李哉南?你最好的兄弟?為什麼?”

“不要問太多。”

“那回報是什麼?” 陳如意顯露出自已的真實目的。

“回報是……”

電視裡報道一則新聞:“雄龍集團會長又一次更替,易鳩把股票權轉讓給原會長陳廣的女兒,陳如意,官方只是公示這則訊息,並未透露其原因,等待會出現官方補充……”

易鳩把雄龍集團給了陳如意,只為讓李哉南去國外。陳如意感到很奇怪,但想到接住了天上掉下的餡餅,還是淡忘了這個事情。

殊不知,後來的陳如意會因今天的選擇感到極度後悔。

何朗走出警局,夜色已至,城市藍光為夜晚添上了一份神秘。

他上車,往後靠,嘆了一口氣,拿起手機想看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一整天都在警局裡。

“陳如意……接管雄龍集團?” 何朗瞪大雙眼,面部只寫著震驚。

“易鳩也就接管了半個月的集團吧,天降大財也不要,真可惜。” 何朗不明白易鳩這麼做的緣由:“陳廣剛死完,就突然更替會長,這是要幹黃的節奏啊……”

說到陳廣,何朗的思緒飄到了遠邊……

〖昨晚,回憶〗

何朗接收到匿名簡訊。

「陳廣在電力室。」

之後是陳廣在電力室暈厥著的照片。

何朗身穿黑雨衣,起身前往尚菊公司,當他到時,所有電梯都關閉著,他只好去樓梯間爬樓梯。

突然,他看到電力室門開啟,陳廣從裡面跑出來,深呼吸幾口氣,之後,二人對視,陳廣急忙跑下樓梯,卻在樓梯翻滾,頭撞到暖氣片死了。

何朗見情況不對,立馬下去,把陳廣的頭從那個尖頭拔出來,想把他藏起來,於是何朗把陳廣的屍體,拖到電力室,重新放回去。

電力室和樓梯間是尚菊公司沒有安監控的地方。

何朗剛從樓梯間的門出去,後方的門傳來開啟的聲音。他立馬逃到門後,透過門縫,看到:

帶著墨鏡的女人走進來,把陳廣的屍體拖出去。那女人回頭時,何朗剛好看到她耳下的半月圖案!

他發起抖來:“半月殺手…半月殺手竟然在這裡…那人看著不像陳如意,原來我還真猜對了,陳如意根本就不是半月殺手。”

何朗逃走了。

……

同時陳尚菊也從警局出來了。她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什麼,立馬前往公司。

開啟電力室門,她看到從前門到後門有一道長長的血跡。

〖昨晚,回憶〗

陳尚菊在會長室,收到了一個匿名簡訊。

「陳廣在你的電力室。」

然後是一張陳廣在電力室暈厥的照片。陳尚菊立馬瞪大眼睛站起來。

“這是誰?!殺了陳廣,把他放在我的電力室?!”

她想起何朗和自已說過“今晚我要殺了陳廣”。

“何朗,你匿名自已的簡訊,還想嫁禍給我,真當我傻?!”

陳尚菊穿了黑衣,到了30樓,電梯門開啟的一刻,她看到易鳩從電力室裡出來。“易鳩?”

當時易鳩走路踉蹌,嘴裡還低聲說著什麼。

“易鳩怎麼在這裡?”

陳尚菊沒有理他,而是走過去,開啟電力室門,看到陳廣果真在此。

陳廣聽到後方傳來聲音,回頭,發現是陳尚菊。

看到尚菊,驚慌失措,腿一軟倒在地上。她緩緩向陳廣走去,那雙雨鞋離陳廣越來越近。

陳廣拼盡全力起來,違拗地跑到另一側鐵門,用力旋轉門鎖。

“開啊…!開啊…!”

尚菊離陳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陳廣終於開啟了門,他立馬出去後關門,反鎖。

“跑什麼跑!” 陳尚菊望著面前反鎖著的鐵門,氣急敗壞。

陳尚菊開啟手機,看剛才發出匿名簡訊的電話號碼。

“20356789”

“別讓我找出來你是誰。” 陳尚菊對著這串號碼說道。

……

想到這,陳尚菊想,還不能和警察透露陳廣案發前在公司電力室,不然會有更多的誤會,畢竟自已只是看到陳廣逃跑,後事她就不知道了。

但是她很好奇,易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陳尚菊腦海浮出更好的計劃。

這時,大風悄然拂來。它掠過樹梢,樹葉發出沙沙聲,寒風刺骨。

手機在這大風中驟然亮起,鈴聲打破了寂靜。

那一方小小的光亮顯得格外刺眼,鈴聲尖銳地、直直地鑽進耳朵,一下又一下地衝擊著耳膜。

只是看到,那個來電的電話號碼顯示的是……

“20356789”

……

在無數次的險象環生中,他如同她的守護騎士,只要危險一靠近,他就會如影隨形地出現。他是李哉南,她是Marien,二人在命運的旋渦裡,被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這一次,危機又一次降臨。Marien被一群惡徒圍堵在昏暗的小巷,恐懼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

那中間的人就是之前的前臺男。

“這裡就沒有你死男友了吧,瞎子。” 前臺男和身邊的夥伴說道:“把她衣服扒了,哈哈……”

在黑暗的世界,Marien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這裡走來。

緊接著,便是與那些惡徒搏鬥的聲響。Marien靠著聽覺,在一旁緊張地等待,她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直到一切歸於平靜。

有人輕輕牽起 Marien的手。

Marien感覺到了,那就是李哉南的手。

一路上,Marien都沉默不語,她的內心卻如翻江倒海一般。他們來到了一個寧靜的公園角落,周圍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嚇到你了吧。”李哉南的聲音很溫柔。Marirn微微搖頭,淚水卻在眼眶裡打轉:“你總是這樣保護我,為什麼?”

李哉南嘆了口氣,將Marien的手握得更緊:

“因為你是我心中最珍貴的存在,你的勇敢和堅強,即使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輝,我早已情不自禁地想要守護你。”

她的心絃被深深撥動,她摸索著抬起手,觸碰到李哉南的臉龐。他的心也急速跳動起來,他看著Marien微顫的睫毛,那是她內心激動的表現。

李哉南緩緩靠近,嘴唇微動,輕輕地吻上了Marien的額頭,她感受到那溫熱的觸碰,心中滿是感動。接著,李哉南慢慢向下,靠近她的嘴唇。她微微仰頭,迎接此吻。

李哉南的吻輕柔而深情,彷彿在訴說著無數個日夜的陪伴與眷戀。Marien雖然看不到,卻能真切地感受到愛意,她也努力地回應著,雙手緊緊抓住李哉南的衣角。

在這個靜謐的夜晚,他們用吻跨越了視覺的障礙,讓兩顆心緊緊地貼在了一起,開啟了屬於他們獨特而又美好的愛情篇章。

在黑暗的世界裡,她是Marien,孤獨地摸索著生活的輪廓。而他,帶著熾熱的光闖進了她的生命,從此成為她的守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