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這事,對路有對頭車開來,卻是打著遠光燈,直直地射向江晨他們的車,江晨皺了下眉,眯上眼,也用遠近光閃了閃那車,那車似是感覺到了,然後換成了近光燈。
再稍近,那車突然開啟了遠光,一時閃得江晨眼前一邊白光,他急忙一減速,眯著的眼就看到對面那車直直地向著他撞了上來。
等江晨看到車撞上來時,已是有些晚了,他一時大驚,先是一腳剎車,然後再一打方向,向左轉去,剛把車頭讓過,速度剛減下來,那對頭車已是撞到了他大邁車的車尾上。
對方速度也不算太快,這一撞,把江晨的車撞得打橫,江晨死死把著方向,腳上踩著剎車,不住地點剎,這才把車穩住沒有傾倒,不過車子已是整個橫了過來。
江晨才稍定神,就感覺到後面的跟車已急速地向著他們奔了來,速度極快,到了他們車不遠處,即一腳停在了路中心,把江晨車路也堵住了。
江晨倒了一把,還好,只是撞到車尾,行車不成問題。
他望向前方,是一片農田,看著平坦一片,來時注意了下,像是一片稻田,往裡開是不可能了,再向前開,也是一樣,被對頭車堵住了車道,想離開,只能是連續撞擊幾下,把對方撞離車道,這才能逃走。
關鍵,這大邁X7,車頭撞上幾撞,還能開嗎?
還沒等江晨想到轍,後車那兩人就下了來,藉著對方的車燈光,江晨看到他們從懷裡抽出了一把槍和一把刀,槍就指著江晨。
接著那撞到江晨車的人也下來了一個人,手裡同樣拎著一把一尺來長的西瓜刀,下來後,似是腳步有些不穩,晃了晃站穩,這才慢慢走向江晨的車。
江晨嘴角直抽,走不了了。如果對方只是拿著刀,他估計還能撞出一條路,然後逃之夭夭,但對方居然拿著一支槍。
民用車的車窗,根本擋不住子彈,現在指著他,只要他車一發動想逃離,幾槍打來,在如此近距離,要打中他很容易,就算打不中他,子彈亂飛,很可能劉翠蘭和張曦然也會中槍。
江晨手放在方向盤上沒敢動,他也只能這樣,現在對方看得到自己的手,會放鬆一一些,就怕對方不管不顧先開幾槍,那才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三人圍住江晨的大邁車,示意了,讓江晨搖下車窗。
江晨搖下車窗,那撞車的人用刀指了指江晨,嘴裡說道:“你,下車!”
口音很怪,江晨一凜,這口音他以前做警()察的時候聽過,就是緬甸或越南人說國語那般的生硬。
緬甸人?
他們怎麼能找到自己的?
腦裡轉著,他動作不慢,伸伸開啟車門,慢慢地下了車,下了車,手還是一直舉著。
另外一面那拿槍和拿刀的人也說道:“你們,下車。”
也是那種生硬的國語。
劉翠蘭哆哆嗦嗦地開啟車門下了車,下車後腳一軟,似都要坐倒在地上,嘴裡還喃喃地說著些什麼。
張曦然早被剛才的意外嚇得六神無主了,再看到三個緬甸人手裡的刀槍,一時腦子裡只覺得一片空白,對方說了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看到劉翠蘭哆哆嗦嗦地下了車,她才明白過來,這幾個要讓他們下車。
看到他們下了車,三個人用緬甸話交流了下,現在江晨更無懷疑,這幾人就是緬甸人。
他們不是去了L市嗎?怎麼還有人能在K市就堵到自己了?
他一腦門子的疑問,但現在不是想事情的時候,如何從這三人手裡逃出,這才是他要考慮的。
三個人說了幾句話後,拿著武器都逼向江晨他們過來。
江晨這面那拿刀的,一直用刀指著江晨,拿槍的那個也用槍指著江晨,另外那拿刀的,則是拿刀指向劉翠蘭和張曦然。
那拿刀的離江晨一米左右時,嘴裡說道:“上車!”
手上的刀擺了擺,指向跟江晨他們來的那車。
就這時,原本哆嗦著喃喃自語的劉翠蘭嘴裡突然吐出了一句英文:“動手。”
話方說完,剛才還靠在車邊差點軟在地上的她突然閃電出手,一掌砍向拿槍指向江晨的那個緬甸人的手。
那人根本沒在意她,所有注意力都在江晨那兒,槍也一直是指著江晨的,離她不足一米的距離,根本想不到這害怕得一直在哆嗦的女人居然會出手。
而且劉翠蘭出手時一點徵兆都沒有,手刀砍出的速度極快,出了手,身體卻是看著沒動,而這時車燈又是隻照著江晨駕駛室這面,稍有些餘光散出,也根本看不到她出手。
她手刀砍到那緬甸人手腕處,緬甸人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哪還握得住,槍往下落去,劉翠蘭一個反側身,一腳踢出,把那人踢得飛了出去。
腳踢出,順手一撈,就正好撈住那把往下落的槍,她但手接住,並沒有開槍,踢出的腳落地,另外一腳飛起,又踢向拿刀指著她們的緬甸人。
那緬甸人這時才稍反應過來,手裡的刀一橫,想砍向劉翠蘭,反應的速度也不算慢了,但比起劉翠蘭還是慢得多。
他這才舉起刀,劉翠蘭的腳即已到,他這一轉身橫刀,正正就把自己的小腹湊到了劉翠蘭的腳上,也同樣是一腳被劉翠蘭踢得飛了出去,手上的刀脫手飛出,落到路邊遠處,只聽到一點輕微水聲,想來路邊真是稻田。
另外一面,江晨從看到劉翠蘭在哆嗦著喃喃自語時,就崩緊了自己的神經和肌肉。
這女人可是個殺手,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嚇成這樣?這樣做,當然是在麻痺對方。
一個害怕的女人,面對帶著武器的男人,害怕那才是最正常的反應。這看張曦然就知道了。
所以當聽到那句英文的時候,江晨也動了。
他突然一矮身,就蹲了下去,那拿刀指他的人稍一愣,再反應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自己拿槍的同伴被劉翠蘭一腳踢飛出去。
他心裡更是一緊,身體就定住了,腦裡也一時不知道,是該去救自己的同伴,砍殺那個女人,還是先把江晨砍倒再說。
江晨等的就是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