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指了下他們的三菱車：“我車怎麼辦？”

阮大民皺了下眉：“還要？”

江晨望了望他桑尼，車是他的，當然要問他。

他桑尼道：“車是在河內租的，能否麻煩您送回去？”

阮大民笑道：“那正好，剛才多給的就當路費了。”

把車鑰匙給了阮大民，說了租車公司的名字，阮大民接過沒說話，在前面帶著路，向山上走去。

前面在江晨看來，根本就沒有路，阮大民拿著個手電筒在前面左拐右突，看著明明沒路的，他轉了幾轉，居然就轉了過去，有些看著是懸崖的，到了腳下，再繞兩個彎，居然就從山崖的裂縫裡穿了過去。

這樣走了一段，差不多半小時後，江晨才感覺到，自己腳下似乎又出現了一條小路，一直向山上延伸，黑暗中也看不出盡頭是在哪，感覺不像是一直上山，倒是像在繞著山腰，這樣的路，如果不是有人帶著，江晨都不知道這路是前往國內，還是回去越南。

也不知道繞了多少路，到晚上十點左右時，拿出乾糧來，幾人分吃了，趁著喝了些水休息了片刻，又繼續向前走去。

到這的時候，江晨能顯示感覺到是上山了，只是上山的幅度也不大，只是一段，像是到了山坳口的時候，又轉向下，如此重複，到了近十一點半的時候，阮大名停了下來說道：“休息。”

江晨坐下來，望向黑漆漆的遠方，能大致看到一點山的輪廓，但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他拿出手機來，開啟定位，看著位置顯示，居然就看到自己是到了國內了！

這就過來了？

沒看到有界碑，沒看到有邊防，更沒什麼鐵絲網，像是在散步般，就從越南穿到了國內。

太輕鬆了。

江晨當然也知道，沒有阮大民帶路，他們估計走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走到這兒來，而且，還很有可能遇上邊防人員，到時一查到，偷渡，別說運佛像了，吃牢飯那是肯定的。

歇了半小時，阮大民看看錶，又說道：“走。”

幾人起來繼續前行，這下感覺得到，這一路是在下山。

走了差不多到凌晨一點時，阮大民停了下來說道：“你們從右邊這條小道往前走，就到一條公路，到公路，你們導航走，十五公里，就到M縣了。”

說完，也不再多廢話，轉身往回走了。

三人有些睏意，也有些疲倦，卻哪敢停，往前走了十多分鐘，果然就看到一條柏油路，江晨開啟導航，剛好十五公里就到M縣。

江晨不住搖頭，有阮大民這樣的人，他們真的是如入無人之境，國境於他們來說就是虛設。

這時候公路上自也沒車可以讓他們攔，還好，十多公里路，兩三小時就能走到。

到差不多五點時，三人終於看到了M縣的燈火。

江晨之前也出差來過一次M縣，這雖然也是個口岸，縣城卻不大，就在山坳裡，四面都環山，畢竟是口岸，也有高速通往外界。

天還未亮，江晨卻不敢再耽擱，接通了張曦然的微信，才響起一會，張曦然就接通：“喂，你們到了？”聽著這樣，像是一宿未睡。

江晨道：“到了城邊，你現在把車開出來，我們現在就走。”

張曦然沒廢話：“好！”

江晨發了定位去，三人沒再走，坐在路邊等著張曦然，二十分鐘左右，看到自己的哈弗車開了過來，江晨從路邊站起對著招招手，張曦然把車開到三人邊上停下。

張曦然下了車，看到江晨邊突然多了兩個陌生的人，她也沒多問，只是三人疲憊的樣讓她有些不明所以。

江晨上了自己的車，張曦然坐了副駕，他桑尼和他的師弟坐在後面，只是後座坐著有些彆扭，因為張曦然那輛破車還支楞在座位正中，兩人倒是勉強分別坐下。

開上導航，沒停留就向著K市開去，這一路雖然是高速，也有四百多公里，算時間，怎麼也要開四五小時。

張曦然望著打哈欠的江晨，有些不明所以：“看著你很累的樣，你們一直沒睡覺？”

江晨苦笑了下：“走了十來小時的路，你說累不累？”

張曦然愣了下：“走路？”

江晨點點頭：“不錯，還是山路，到了國內，後面三小時稍好些，走公路。”

張曦然愣了半晌：“後面十五公里公路……為何不早跟我說讓我開車去接你們？你們就沒必要走路了。”

江晨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對啊，三個男人都腦子生鏽了，到了公路，開個定位直接讓張曦然來接就是，十五公里，一腳油門就到的事，自己三人還傻了吧嘰地走了三小時！

他桑尼在後座笑了起來：“真是啊，我們都走暈了，就沒想到，可以少走十多公里路！”

江晨不由苦笑：“慣性思維，走著走著就想著一直走，就沒想到讓你來接！”

張曦然嘆了口氣：“看你這樣，走十多小時，確實夠累。嗯，還能不能開？要不先換我來開？”

江晨笑笑：“沒事，以前連續兩天不睡覺也一樣開車。”。

張曦然還想說，後面的他桑尼開口道：“尼奧，你先開，我睡會，兩小時後我來換你。”

江晨笑道：“行，你睡吧！”

他看向張曦然：“你也睡吧，想來你一晚在等電話，就沒睡。”

張曦然嗯了一聲，把座位放稍平些，把外衣攏了攏，也睡了過去。

江晨看她睡著，扭頭看了下他桑尼師兄弟，黑暗中兩人閉著眼，想來也睡了過去。

凌晨這一段時間是最黑暗的時候，江晨其實也非常困，這時候高速路上基本沒車，他一路開著，感覺到燈光不住倒退的樣，一時有些眩暈，有一會差點感覺自己也睡了過去。

他猛烈地搖了下頭，左手在自己右手上狠掐了下，疼痛讓他一下清醒，沒有了剛才的眩暈感。

車內一時除了路噪，再沒其他聲音。

兩個多小時後，到了一個服務站，江晨把車停了進去。

車剛停，他桑尼就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服務站問道：“來，換我開。”

去廁所放了水，再加上油，開到暗處，江晨拿出另外一對假（）牌（）照換上，兩人再換了位，江晨上了車，張曦然和他桑尼師弟還在沉沉睡著，江晨打了個哈欠，合衣一倒，車才啟動，他即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