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這一天,遠征的軍隊終於要進城了,這一仗,打了十個多月,他們去年在春暖花開的時候出發,在今年的二月的寒冬迴歸。從春天到夏天,從夏天到秋天,從秋天到冬天,這一場戰爭,多少將士戰死沙場,沒有機會再回到故鄉,多少將軍永遠長眠於黃色的沙丘之下,多少男兒用屍骨鑄就了大王朝的勝利,活著回來的那些沒有活者回來的,他們都是英雄,只不過活著的英雄更加幸運。英雄們凱旋而歸,皇上親自到皇城門外迎接,一同前來的還有四位皇子。京城的百姓也早就知道他們打了勝仗,幾乎全城的百姓都湧到皇城門外,有的是來看英雄的,有的是來看自已家裡參軍的男人的,有的是來看熱鬧的,有的是來看皇上的,有的是來看各位王爺的。還有幾天就是除夕了,本來這個時候的京城就非常熱鬧,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準本買過年用的各種東西,這個時候是最祥和,最熱鬧的,今年趕上打了勝仗,皇上高興,大赦天下,減免了很多賦稅,百姓的日子好過了很多,整個京城,更確切地說是整個國家都沉浸在喜氣洋洋的熱烈氛圍中。老百姓在感謝皇恩的時候,也非常感謝這些凱旋而歸的英雄,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是榮耀的中心這自不必說,他們二人全身盔甲,騎著千里馬,帶著軍隊進城,他們的軍隊整齊有序,嚴格按照號令行事,一看便是訓練有素,浩浩蕩蕩一隊人馬,威風凜凜地來到了皇城門外。在離皇城五里的時候,侯爺蕭文遠和小爺便已經下馬,他們步行到皇城門外,皇上和四位皇子剛剛到達這裡,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跪下參拜皇上,後面的將軍和士兵們也隨著跪下,“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隨之而來的是山呼海嘯般的皇上萬歲,龍顏大悅,讓胡榮當眾宣旨,胡榮開始宣讀聖旨,不過是所謂的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有功於大王朝的社稷,特此加封為二位將軍為國公,即日起御賜建造國公府,另外賞賜二位國公爺蕭文遠黃金和白銀各萬兩。皇上同時封賞了監軍有力的北安王爺,這倒是頭一次皇上公開直接的嘉獎這位王爺,以往皇上大肆嘉獎的一直是南清王爺。另青子衿和遒尚進有特殊功勞,特加封為少將軍,賞賜銀兩五千;加封輔仁輔義為大將軍,賞賜銀兩五千。其他各位將軍各自都有封有賞,總之是皆大歡喜。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叩頭謝恩,輔仁輔義,還有青子衿和遒尚勁也帶著傷前來謝恩,皇上親自扶起了國公爺蕭文遠和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皇上親自對兩位國公爺蕭文遠說道,“兩位國公爺蕭文遠辛苦了,朕甚欣慰。”兩位國公爺蕭文遠想要再度跪下謝恩,卻被皇上阻攔了。在一旁看熱鬧的老百姓聽到這樣的分封和賞賜,不斷連聲喝彩,人群一陣歡騰,高呼著“英雄,英雄!”,從古至今,人們一直有英雄主義情結,如果自已成不了英雄,也要找一個英雄來膜拜,彷彿這樣才有安全感似的。國公爺蕭文遠看著時候差不多了,眾人便跪下請皇上上轎回宮,等到皇上和四位王爺都走遠了,國公爺蕭文遠和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才重新上馬,命令各位將領帶著各自的軍隊回到軍營,然後辦理休假手續,接下來他們會有一個月的休假。安排好軍隊之後,國公爺蕭文遠命傷還沒有養好的青子衿和遒尚進直接回各自的府邸養傷。然後他們才帶著自已的親信和人馬朝著自已的府邸奔去,十個月沒有回家,回家過個喜慶團圓的年。他們終於實現了家族的夙願,重振國公府,他們終於完成了父親的囑託,今年在祭祀的時候,他們可以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了。他們原本打算靠著南清王爺上位的時候實現重振門庭的機會,結果趕上了北漠之戰,他們直接從皇上手裡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正如當初青瓷師太想要藉著皇后為家族平反一樣,皇上在青瓷師太和皇后即將造反之際為青家平反了。在這場棋局中,無論每個人怎麼樣折騰,他們始終逃不開皇上的掌控,皇上才是那個最終的操控者,即使大家知道皇上能直接給他們想要的東西,可是面對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人,沒有哪一個人敢直接或間接地朝皇上要什麼,恐怕啥也沒要到,腦袋已經沒有了,所以很多人選擇皇后或者皇子們作為後盾,試圖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可是到最後,似乎都是皇上說給你才能得到。
將近一年沒有回家了,他們也是歸心似箭,家永遠是人心最後的歸屬。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策馬揚鞭,疾風電掣一般趕往國公府邸。國公府邸早就得到訊息,知道老爺和七爺今天到家,此刻的國公府比過年還要熱鬧,尤其是知道老爺打了勝仗,封官加爵,整個國公府都喜氣洋洋。國公府的那些女人們,都把自已打扮得花枝招展,期盼著得到國公爺蕭文遠的寵愛,七夫人生了孩子之後比以往顯得豐腴了些,也更加有少婦的風韻,她們這些女人忍了這一年的空房,也是著急見到她們共同的男人。國公爺蕭文遠急忙地趕往自已的府邸,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帶著他的新娘也要回到自已的府邸,如今他已經成家了,先要回到自已的家裡安頓好新人新事,然後再去大哥的府邸拜會各位嫂子。丹朱公主沒有來過中原,她掀開轎簾驚奇地看著這陌生的一切,母妃從不和她說家鄉的一切,她和姐姐偷偷地看書或者私下裡問母妃從中原帶來的貼身侍女,所以丹朱對中原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可是她還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陌生的環境沒有帶給她不適應,她反而有些興奮。剛才一陣疾馳飛奔惹得丹朱不願意了,小國公此刻放慢了馬速,慢慢地穿行在街頭,街頭的百姓看到他,都紛紛駐足,“看啊,這就是打了勝仗回來的英雄,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聽說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娶了達族的公主為妻,那可是一個美人,自古美人配英雄。”“可惜好多少女還對小國公犯花痴呢!這樣的青年才俊,哪個少女不動心。”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對這些話不置可否,他端坐在馬上,偶爾用餘光瞧瞧四周,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了在小攤販前買東西的如風和疏芯,他的馬不經意地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追隨著她們,如風已經離開往回走了,很快她們便淹沒在人流裡小國公這才收回他的目光。丹朱在馬車裡看到這一幕,便衝著小國公說道,“相公,看到誰了?你現在可是我的男人,不許隨便看別的女人。”小國公笑了,“寶貝,吃醋了,看來是在乎自已的男人了。”小國公說著伸出手寵愛地摸了摸丹朱的臉蛋,丹朱才不吃他這一套,她眼珠一轉,說道,“你的最愛是誰?”小侯爺蕭平遠隨口答道,“當然是你,寶貝。”“畫像上那個女子是誰?”“妹妹。”“有時間讓我見見你這位妹妹吧。”小侯爺蕭平遠看了看丹朱公主,丹朱盯著他,等著他回答,小侯爺蕭平遠不置可否地敷衍,“好,你說什麼都好。”丹朱卻有些不依不饒,“你的妹妹好,還是我好。”“你好。”“那我們誰更漂亮。”“當然是寶貝你漂亮。”丹朱的大眼睛眨了眨,說道,“只有這一句是實話。”他們二人就這樣一路打情罵俏地回到了府邸,府邸的人早就得知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帶回了新娘,僕人們早就打點好了一切,所有人都在等著迎接小國公回家。鄒彀站在門口等,他左顧右盼,終於看到小國公騎著馬回家了,做工趕忙走下臺階來攙扶小國公下馬,夫人們開啟車門,想要攙扶公主下車,丹朱也不用人扶,她自已跳下馬車,站在門口看著這座府邸,然後輕飄飄地說出兩個字,“不錯。”鄒彀帶著眾僕人過來跪下迎接小國公和夫人回家,小國公道,“起來吧,家裡還安好吧?”鄒彀彎腰跟在後面,連連說著好。小國公牽著丹朱的手,“寶貝,到家了,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家了。”丹朱笑而不語,跟著小國公走進府邸。鄒彀悄悄對小國公說,“爺,小的把您西正房給您佈置成洞房了,您原來的房間和書房都沒有動。”“好。”丹朱側目斜看了看鄒彀,問道,“你叫什麼?”公主的氣勢讓她習慣了居高臨下,鄒彀趕忙點頭哈腰道,“小的鄒彀。”小侯爺蕭平遠對丹朱說道,“他是府邸的管家,以後有事情就找他。”丹朱突然說,“我的丫鬟呢?”鄒彀聽了,忙說,“夫人,小人已經讓丫鬟們在新房等著伺候夫人呢。”小侯爺蕭平遠道,“前面不遠處就是咱們的新房了,看看喜歡不喜歡,寶貝。”小侯爺蕭平遠對鄒彀說,“你們不用跟著了,去把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安置好,最後兩車的東西是給你們的,你負責給大家分了吧,明天到我這裡領取你們的賞銀。”鄒彀和眾位僕人停止了腳步,“多謝小國公爺蕭平遠蕭平遠蕭文遠。”眾人歡天喜地去分東西,七爺則帶著丹朱來到了他們的新房,丫鬟們早已經準備好了香湯,他們分別去沐浴。丹朱剛剛走了兩步,七爺回身抱住她,在她耳邊悄悄地說,“寶貝,不如咱們一起沐浴吧,讓我好好看看你。”丹朱公主自幼長在北漠,大大方方,從不忸怩,可是此刻還是紅了臉,推開了七爺,嬌聲呵斥,“混蛋!”說著,她徑直跟著丫鬟們走了。七爺看著那抹倩影,那樣美麗,“可惜,不是她。”七爺心裡暗道。遇到誰,娶了誰,嫁給誰,和誰分開,痴男怨女的恩怨情仇,可能都是註定的緣分吧!七爺非常乏累,熱水洗掉了他的僕僕風塵,暫時讓他忘記了一切廝殺謀算,終於可以歇歇了。沐浴更衣之後,七爺叫來了被派去守衛在如風那裡的人,他走之前動用了暗衛,他仔細地詢問了這十個月的事情,暗衛告訴七爺,除了他們之外,監視如風的有北安王爺,侯爺蕭文遠,還有沐無恆,過去十個月,沐無恆幾次蠢蠢欲動,都被這幾方勢力阻擋了,但是看起來沐無恆一直想要弄出點事情來。七爺聽了之後道,“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最近再多派幾個人去守衛。”七爺坐在那裡閉目養神,一邊琢磨著這件事情,他僅僅穿著家常白色衣服躺在椅子上,陽光從窗戶照進來,照射到他的身上,溫暖和煦,他靜靜地享受這一點難得的屬於自已的平靜時光。回家了,太累了,終於可以不用抱著刀劍睡覺了,終於可以不用晝夜防著敵人偷襲了,終於可以不必忍受邊塞的沙塵了,終於得勝而歸能夠向皇上向眾人有個交代,終於暫時安穩了,警惕放了下來,心放了下來,他睡著了,夢中他似乎看到那個小女孩,兩個人玩得很快樂。“如風”他伸手去夠,卻沒有夠到。他猛地睜開雙眼,看到一張美顏絕倫的臉,剛剛沐浴的丹朱彷彿一位仙子,長長的頭髮隨便地散著,乾淨的肌膚如嬰兒般白嫩,大大的深陷的眼睛,淡褐色的雙眸,盈盈一握的腰肢,此時丹朱正俯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胸前起伏跌宕,七爺早就把持不住了,他一躍而起,打橫抱起丹朱,然後二人撲倒在床上。七爺迫不及待地吻向鮮嫩的嘴唇,丹朱偏過頭,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他,“如風是誰?就是那畫上的女子吧!”七爺也不搭話,直接壓在她身上,強詞奪理地說,“寶貝,和我在一起,不要想別的女人。”說著,他吻住她的嘴,讓她無法再說話,有時候,講道理是最愚蠢的事情,世間哪有什麼道理,不過是你說你的道理,我說我的道理,沉默不言反而是最好的辦法。春光旖旎,雲雨翻騰,紅紗帳下的恩愛,錦被褥衾裡的溫存,肉慾的歡騰,彼此荷爾蒙的眷戀,男歡與女愛,好一番愛意情濃,恰似那鴛鴦交頸,猶如那比翼鳥,又像那連理枝。所有的海誓山盟不過是激情片刻盟約,所有的纏綿情話不過是歡娛片刻的真情流露,若涉及到了利益關聯,誰又有半分真情與真意!二人耳鬢廝磨,情濃之際,丹朱突然說,“我們生個小孩子吧!”七爺貼在丹朱耳邊說,“這麼快就想要小孩了,你還是個小姑娘。”丹朱聽了,定睛看著他,“你心裡有別的女人。”七爺一把摟住丹朱,說道,“寶貝,你的男人現在不能製造小孩。我和你們打仗的時候,你們放了多少毒氣,雖然我已經嚴密防護了,可是還是不免會中毒,每次這種戰爭之後,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運功排除體內的毒素,否則性命都不保。”七爺雖然在戰場上只是受了些皮肉外傷,但是他的五臟內腑都受到了毒氣的侵襲,他需要長期的運功修養才能排淨這種毒氣。凱旋而歸的將軍,加官進爵的國公爺蕭文遠,大王朝最年輕的國公爺蕭文遠,二十四五歲的年紀,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看似風光無限,看似風頭無兩,看似華服美冠,誰又知道日夜籌謀的煎熬和辛苦,誰又知道幾日幾夜不吃不喝的飢寒交迫,誰又知道幾經生死,多少次撿回自已的性命,誰又知道毒氣進入內臟的蝕骨之痛,這副皮囊裡面住著一顆五十歲滄桑的靈魂。他和如風的靈魂是相同的,他們的靈魂都在飽經滄桑之後過早地滄桑了,過早地衰老了,過早地感悟了生命的悲涼,過早地預測到了很多迷局的結局,太過通透的聰明往往招人嫉妒,招天嫉妒,他們二人的靈魂都已遊走到了中年的境地。他們的心裡都住著兩個靈魂,一個是個小孩,一個是個老者,他們沒有與實際年齡匹配的靈魂,他們這樣的人很少能找到同齡的夥伴,同齡人在他們眼中是那樣的幼稚,幸好他們遇到了彼此,雖然他們的靈魂是相同的,但是他們似乎沒有建立任何共通的基礎,所以如風和七爺還是彼此陌生的,遙遙相望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