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自從侯爺蕭文遠和七爺出征已經過去了三個月,這時正值盛夏,是一年中最熱的季節。這幾個月經常有押運糧草的車馬在城中穿梭而過,東北邊疆不斷傳來捷報和信件,不是請求糧草支援,就是要求武器供給,還有就是各種大小戰役的捷報。現在整個皇朝舉全國之力,以確保東北邊疆戰事的勝利,這場戰役只要勝利,制服達虜,那麼東北邊疆便可保障至少三十年的安穩。這三十年的時間,足夠這個王朝休養生息,足夠這個王朝不斷發展壯大,足夠這個王朝穩定局勢,足夠這個王朝很好地完成過渡,足夠這個王朝欣欣向榮,到那個時候,即使邊疆不再來侵犯,王朝也會去平定這些邊疆小國,開疆拓土,讓小國臣服,讓王朝盛世清明,為天下景仰。元帝是有野心的,他需要二三十年的時間去完成他的盛世王朝之夢。他的兒子們也長大了,他的兒子們也是有野心的,這個一脈相傳,他們畢竟是父子,有血緣的父子。元帝很高興看到兒子們有野心,他怕的就是一輩不如一輩,如果是那樣,他即使創造了盛世王朝,又有誰為他守著這個盛世王朝呢,要知道開創盛世王朝難,守業比創業更難,守業和再度輝煌需要一個精明能幹的儲君,需要一個胸懷大志的儲君,需要一個比他還要有野心的儲君,當然未來的儲君本身一定要有雄才偉略,擔得起一代帝王,守得住一代霸業。但是未來的二十年一定屬於自已,兒子們需要歷練,同樣需要等到他百年之後才能有機會覬覦皇帝的寶座,他培育儲君的同時又要提防他們,一切都應該在他的掌控之下,什麼時候發展強大國力,什麼時候擁立新的儲君,立誰為儲君,培育誰為肱骨大臣,什麼時候完成盛世太平,什麼時候讓儲君繼位,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下有條不紊地進行,元帝掌控這天下,掌控著眾生,也掌控著皇子們的命運。元帝和他的四個兒子,是奇怪的一家人,他們今生是父子,同時又是敵人,他們具有相同的本性,都是人中龍,都是絕頂聰明,又都具有反骨,誰也不會對誰俯首帖耳,每個人都會自我為中心,五個人之間明裡暗裡地較量,大有爭個天崩地裂之勢,他們之間互相用著各種陰謀,設計著各種遊戲,城府和權謀是瀰漫在他們周圍的磁場,這樣的父與子,這樣的親緣與血緣,這樣的兄弟,可能你們前幾世有著不可解的宿仇,所以今生化為父子兄弟,定要掙個你死我活。
元帝利用前半生的二十年捭闔了朝堂的勢力,逐步肅清皇后一族的力量,此刻皇后和左丞相一族的力量在朝堂僅剩下一半,皇廟以及其他各處皇后一族的勢力基本都被皇上肅清。元帝是第一個在朝堂之上設定左右丞相的人,元帝在繼位之初,力量尚顯單薄,只能處處受制於皇后和左丞相一族的勢力,為了抗衡皇后和左丞相,元帝特意設定了蘭妃子和右丞相,名義上是為了分擔左丞相繁重的重任,實際上不過是分權罷了,這右丞相也是南清王的舅舅,這二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抗衡皇后和左丞相,右丞相一家在先朝也是軍工赫赫,也是唯一能夠與左丞相分庭抗禮之人。這樣朝廷之上就變成了兩股力量,打破了右丞相一人獨大的局面,這樣的制衡持續了二十年左右,左丞相的勢力一點點被蠶食和分化,右丞相的勢力也越來越大,南清王爺也被捧得越來越高,所以這一切都不過是皇帝的制衡之術和御人之道。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哪有什麼真情實感,站在那高處不勝寒的地界,就要做勝寒的孤家寡人,制衡也罷,御人也罷,都不過是為自已利益服務的工具,只有為自已的利益服務,上位者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包括親情和血緣,古往今來歷朝歷代莫過如此。元帝正值盛年,不過四十五六的樣子,保養得好,看起來年輕了十歲左右的樣子。元帝此人聰敏,多疑,不相信任何人,偏偏又總能表現出一副讓所有人都相信的真誠,讓所有人都願意替他賣命,願意替他打下江山,願意擁護他,願意聽他差遣,這就是帝王,他會把一切可用之人物都利用起來為自已服務,所有的人與物不過都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成為棋子的前提是有用,沒有的人和物連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這個世界,只怕從天地混沌初開的時候,利益便是一切的中心,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是圍繞利益而轉的,一切不過是為我所用和為你所用的區別,一切不過是你的利益和我的利益的區別,一切不過是利益刀尖上的舔血,一切又冠冕堂皇地被包裝成忠孝禮儀廉恥,被包裝成兄友弟恭的謙恭,也許赤裸裸的不好看吧,人嘛,縱使既追求赤裸裸的實際利益,又追求莊嚴的虛偽,呵呵,天知道,人到底是什麼樣一種物種!真情是有,也許只有在沒有任何利益的前提下真實美好的感情才會短暫停留,那樣的一瞬通常會讓人懷念一生,讓人期盼一生,如煙火般短暫,如煙花般絢爛,終歸只能化作一縷菸灰,落在無人的荒野。帝王之家,是所有利益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爭鬥最殘酷的地方,同樣也是最富貴的地方,最奢華的地方,也是權力最集中的地方,生在帝王之家的人必須具有狠唳的狼性,具有滅絕人性的狠毒,具有無情無義的冷漠,如此也許能在帝王之家生存下來,至於能不能得到皇位,能不能君臨天下,那又是令一回事了。功成名就的千古大帝,名垂青史的千古名將,哪一個不是踏著累累的白骨,爬上城頭,宣誓自已的勝利。一將成名萬骨枯,所有帝王將相的霸業又有哪個能夠免俗呢!哎!人世間,或許有輪迴吧,今生的罪孽可能是幾世的輪迴的結果吧。每一次都忘記了前世,每一次都不知道承載了多少的前世,也不知道承載了多少的罪孽,但願,但願今世我還了所有的孽債,來世能得一世清平!
元帝此刻最關注的就是東北邊疆的戰事,這場戰事牽涉了舉國上下的力量,這場戰爭牽涉到了元帝的第二個計劃,壯大朝威發展國力,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更改元帝的計劃,元帝試圖將天下掌握在自已手中,阻礙他的計劃的人或事都會被蕩平,沒有誰可以更改他的決定。因為這場戰事是元帝實現第二個計劃,所以所有人必須為這場戰事提供一切便利條件,這場戰事如果勝利,元帝至少能有二三十年的時間發展國力兵力和提高百姓的生活。這場戰爭的糧草監督是北安王爺,北安王爺當然知道皇上的目的,所以北安王爺盡心盡力地為這場戰事服務,東北邊疆的將士們要糧食有糧食,要武器有武器,要銀兩有銀兩,後勤保障供應充足,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只需要把心思放在軍事戰略上即可,在這樣的背景下,這場戰事進行得異常順利。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目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是皇上家的,哪個人不是看皇上的臉色辦事呢,哪個人不是靠著皇上獲得榮華富貴呢,既然這樣,所有的人都會揣測皇上的意圖,都會按照皇上的意圖辦事。皇上既然不遺餘力要讓這場戰爭勝利,所有的人和相關的衙門都全力配合,誰又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已找不痛快呢。衝鋒陷陣的是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二人也自然知道皇上迫切想要這場戰事獲得勝利。於是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也非常盡心盡力地謀劃,他們到達這裡已經三個多月了,很多次大大小小的交鋒,達虜確實彪悍,雖然他們的武器沒有大王朝的先進,但是勇猛的彪悍確實讓一般士兵招架不住。面對大王朝這樣強大的兵力和先進的武器,達虜竟然能抗衡這麼久,而且勝負幾乎各佔一半。侯爺蕭文遠和七爺知道遇上了勁敵,二人這日正在大帳之內和眾位將士商議對策,有的主張硬打,有的主張偷襲,有的主張利用談判機會擒住對方的頭目。達虜的王是完顏,他的主要將領是耶律,對方的兵力最多不過五萬,而且他們又不能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這裡和大王朝進行交鋒,他們還有留下一些兵力在後方守衛家園,還要留下一些兵力把守邊疆,防止其他部落或者種族趁機偷襲,所以達虜集中在前線和大王朝作戰的兵力也就一萬多人。雖然說他們只有一萬多人,但是他們畢竟是主場作戰,他們守著自已的家門口天時地利人和,所以他們敢於只派出一萬精兵對抗大王朝的十萬兵將。達虜是一個狼性十足的民族,這些人都是極其彪悍和勇猛的將士,每個人都非常強悍,如若遇到危險或者敵人,他們會拼勁全力去保衛自已和自已的家人,那種同歸於盡的狠唳,那種有仇必報的狼性,那種孤注一擲的無畏,讓所有的對手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這個民族一直是大王朝的心頭患,多年以來,達虜經常搶奪邊境的居民,無非是掠奪些銀錢和食物,達虜一直生活在草原上,以牛羊為生,以牛羊為食物,他們是遊牧民族,居無定所。草原只長草,他們的王完顏也是個有抱負和雄心的王,他意圖奪取邊境的一些城鎮,然後再逐步往中原開拔,他的最終野心恐怕是佔領整個中原。這場戰事的起因也是因為完顏王已經佔領了邊境的幾個小城鎮。戍衛邊境的將領將這個訊息傳回京城,元帝聽說這件事情後,下定決心蕩平達虜,至少讓他們幾十年之內不敢再輕舉妄動,所以元帝不惜派重兵,不惜派強將,不惜舉全國上下之力來驅逐達虜,來清除這條邊疆線的禍患。兩位狼性之王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互不相容,勢必要拼個你死我活,勢必要爭個高低上下,勢必要將天下的格局改變,勢必要讓對方臣服,這勢必是一場血戰。
善於用兵者,察將而不是察兵,上方交戰,首先要知已知彼百戰不殆,知已知彼不只是知道對方計程車兵,最重要的是知道對方的將領,這位將領的兵法謀略,這位將領的性格特點,這位將領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侯爺蕭文遠和七爺和將領們商量了一個上午,決定讓所有士兵原地休息三天,這三天有酒有肉,讓所有士兵盡情休整。這三天士兵們按照主帥的吩咐,好酒好肉,盡情吃喝,士兵們在這蠻荒寒冷的地方,也是吃盡了苦,這三天士兵們高高興興地點起篝火,圍著篝火喝酒吃肉。完顏已經得到情報,知道大王朝的將領們三日之內將放下兵器,盡情休養。看到這個機會,大部分將領都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都準備趁機偷襲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的戰營。但是完顏王卻陷入沉思中,他只命人再去探聽虛實,他不太相信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就這樣輕易地讓士兵們休息,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詐。大凡王者或者成大事之人,沒有一個是不多疑的,這些人通常心細如毫髮,察人於微處,這樣的人不會相信任何人,但是他們又有本事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只對自已好,這些人便死心塌地的為他們賣命,這就是大人物的本事。這樣的人恐怕只相信自已的判斷,他們通常異常敏感,敏感是任何一類想有所成就的人最起碼的知覺,如果連這個最起碼的直覺都沒有,如果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感知不到,那就不要奢望做點什麼,泯然與眾人是一種很好的選擇。敏感,多疑,不露聲色,城府深,不相信任何一個人,狼性十足,狠戾決絕,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感情用事,這些都是成就大事業的人必須具備的。侯爺蕭文遠,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和完顏王都屬於一類人,他們都是同類,只不過比誰運氣更好罷了。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設計的這場戲和空城計差不多,侯爺蕭文遠他們也料定完顏王是個多疑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派兵將來偷襲的。即使這樣,為了防止百密一疏,侯爺蕭文遠他們也做足了防備。
完顏王這邊的將領們見到這樣好的機會,每天不只一次的來請命要去偷襲大王朝的軍隊。完顏王都沒有同意,完顏王只是告訴將領們加強戒備,防止被偷襲。侯爺蕭文遠也料定達虜們會一定會加緊防備,所以他們也沒有偷襲的打算。空城計這種計謀適合頭腦多疑的人,不適合那些凡事不過大腦的莽撞將領,如果對方的王不是完顏,如果對方的王只是一個沒有頭腦的粗魯之人,這場空城計也就唱不下去了,莽撞的敵軍將領會直接攻破營地,會真的取得出其不意的勝利,所以啊,勝利取決於知已知彼。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是士兵們來到這苦寒之地已經三個月了,大大小小的戰役,每日的站崗放哨,異常辛苦,看來這場戰役要做長期的準備,那麼休息整頓則是首要任務。同時這樣放鬆的休息對於敵軍來說也是個迷魂陣。繃了太長時間的弓容易沒有爆發力,長久作戰計程車兵容易疲憊懈怠,必要的時候,一定要休息放鬆,然後才能重新爆發新的力量。雙方在這場迷魂陣中互相提防,互相猜疑,互相觀望,這樣雙方平安地對峙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