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免麻煩,可以夾著褲襠做人,但既有潑猴不識相,敢下樹動他命根子。
那他蘇青亦有虎威熊靈。
虎吼一聲,威懾群猴。
於群猴愣神,不知下面那是人是虎時。
雙腿快走,旋即狂奔。
剛奔出猴群範圍。
不待他歇口氣。
周圍有氣流急速擾動,讓他本能的橫架雙錘於胸口,背後護體熊靈亦是激盪而出!
嗆啷!
伴隨著兩聲金鐵交戈響。
八稜錘上有鐵屑銀光飛濺。
兩柄八稜錘,交錯出兩道斬印。
他略鬆口氣,看向來敵。
卻是一跟二強差不多大小的綠殼螳螂。
此時正舉著兩個銳利如劍的前肢,在他身前一丈多遠處,用其極為噁心的複眼,也在打量著自己。
顯然已有幾分靈智,在思忖偷襲未曾得手的情況下,還有沒有實力跟他正面一斗!
“只你一螳,也敢對我出手?”
群猴欺他勢單力薄,也就罷了。
一個蠻獸螳螂,亦要將他當做獵物!
在猴頭們身上憋出來的火,被這螳螂一激,頓要發洩出來。
抬步前奔,雙錘砸打,撩起的勁風讓綠殼螳螂明白今日算是踩錯了點,砍錯了人。
這狂暴兇惡的少年,以及背後亦步亦趨的獸王熊靈,非是它一介小螳能對付的。
螳螂轉身不猶豫,一蹦丈高丈遠,一下蹦出蘇青攻擊範圍後。
見這兇人仍舊不依不饒,甚至主動自斷一臂,以一截在人族眼中價值不菲的螳肢,算作是給這少年的賠禮。
只它做螳講究,這少年做人卻不講究。
撿了它的螳肢,卻仍在背後猛追,嚇的小螳再不敢回頭多看,只顧亡命蹦逃,以求蹦出個生路來。
唰!
許是小螳命中該絕,在蹦逃路上,又被一鐵鷹看上,鷹擊而下,螳落鷹嘴。
“孽畜,膽敢搶我獵物!”
百獸山脈,強弱之勢異也
作為獸類主場,人才是蠻獸妖獸們的獵物,便如在壯羊山,眾人獵獸一般。
但蘇青顯然沒有這個自覺。
綠殼螳螂是少見的身無二兩肉,但於蠻獸中卻價值極高的獵物。
節肢軀殼,可做刀劍鎧甲等戰具胚胎,複眼亦是靈性材料,於修士手中有用。
這樣即將到手的獵物被搶。
他火氣更大。
鼉龍弓拿捏在手。
開啟血殺態,弓拉滿弦。
三十石強弓所射骨箭,速快無比,弦響瞬間,箭已落至鐵鷹身上。
這鐵鷹跟之前在壯羊山上遇到的那頭一樣。
仗著一身鐵羽覆體,加上身處高位,便就不懼下方箭矢,只掠翅遠走,欲先尋一處空地,享用到嘴的美食。
只那骨箭沒給它機會,箭貫鐵羽,破開鷹身。
扎出寸許深的小洞,忽又突然爆開,扎小洞炸大洞,讓鷹痛不欲生。
淒厲的鷹鳴在空中響起。
綠殼螳螂也從其嘴中掉落,只它最先被淘汰,此刻死的不能再死,眼下無人關心。
鐵鷹收斂兩三丈長的雙翼,自高空俯衝而下,直撲蘇青而來。
突進過程中不忘閃轉挪移,走位扭擺,這是它狩獵生涯,千錘百煉的技巧。
而巨鷹襲來,蘇青凜然不懼,箭射不止,這是集合超然,血殺,氣爆等數種意境的手段。
它躲,他射。
它躲不開,他射不空。
氣爆箭矢一直在鐵鷹身上炸響,劇痛的疼痛,讓它徹底氣爆。
近一點,再近一點,只要給它逼近這可惡的射箭人身前的機會,它的鷹爪定能讓其分筋錯骨,就跟它對付以往其他獵物一般。
近一點,再近一點,蘇青棄弓握錘,等著一錘必殺的機會,就跟他錘死灰狼時那般。
人鷹交錯。
鐵鷹探爪,那爪上有精光閃爍,似有妖術加持,破甲斷兵,亦是等閒。
蘇青側身,那錘上有符光乍現,卻不知被其貼了多少小風符。
雙錘催動的一瞬間,小風吹成大風,裹著錘風讓那鐵鷹身形搖擺一瞬,鷹爪旋即落空,裸露出來的,扎滿骨箭的鷹腹再迎雙錘猛打。
嘭嘭!
兩聲沉悶的巨響。
鐵鷹自空中墜落。
少年翻身上鷹,於鷹頭上又砸出數十錘,方才罷手。
待到他從鷹背上下來,再看向不遠處的殘肢螳螂。
之前的怒氣,早已消散一空。
內心只餘酣戰一場,大獲全勝的暢快。
“啪啪啪。”
幾道擊掌聲傳入耳中。
蘇青面色頓時變冷,轉頭看向聲音來出。
見雜草中出現一灰袍中年修士,在其身後,還有兩位穿甲持刀的武者,散發著內氣波動。
“斃綠殼螳螂,又助我等滅殺鐵背鷹,小兄弟本事了得,這極西內外靈狐,比得上小兄弟的可沒幾個!”
來人雖在贊他,但話中意思,儼然是想奪他獵物!
蘇青剛消散的火氣,騰的又在胸口燃起。
但見那中年修士,手上拍出一柄泛著赤色熒光的小劍,於其頂上懸浮之後。
頓時心下一凜。
知曉其至少是位煉氣中期修士,否則斷不能御使法劍。
再看其身旁的兩位靈狐,面肅神冷,氣息凝實,當也是靈狐好手。
勢比人弱,力鬥不智。
心道眼下這悶虧怕是吃定了,這時候就有些懊惱為何不多邀幾人同來了。
這百獸山脈,真就是獸多有勢,人多有膽。
正欲低頭退讓,將這虧吞進肚裡時。
突聽一聲高喝:
“高無德,你這無德妖道,也敢來搶我蘇兄弟的獵物。
且先看看我老遲跟我身後這班兄弟答不答應!”
說話間,一光頭大漢,帶著四位武者,已經來到了蘇青面前。
蘇青打眼一看,不是遲曜偉又是何人?
遲兄仍是那麼愛光著上身,那顆滷蛋似在百獸山脈內曬黑了許多,不復以往明亮。
但豪情義氣,自有萬丈光,於此刻的蘇青眼中,這滷蛋能跟天上日月爭光輝。
有本事的人,在何處都能站穩腳。
原本在蘇青以為中,因那獸王丹一事,遲曜偉可能會在百獸山脈內,如那過街老鼠,抱頭鼠竄。
沒想到,竟是過江猛龍,已經拉起了隊伍,闖出了威名。
其人一到,便是那灰袍中年修士,眸光仍在那鐵鷹身上戀棧不去,但最終還是留下一句狠話,便就拂袖而走。
“且不跟爾等粗鄙武夫計較,山高水長,早晚有你們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