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力戰場。
風波惡,戰事兇。
大羅器宗在此戰場上投入的力量,遠超李飛煌及一應望月宗高修們的想象。
光是金丹上人現在於此戰場中就出現了四位,且都是三階煉器師,人均一個寶葫蘆,如五雷峰這樣的異寶說掏也就掏出來了。
便是本方天地重肉身而輕元神,以讓法修道術威能不顯,但只要偉力足夠,亦能逆天行事。
金丹上人攜重寶演殺伐,一人便可煉殺一軍,其對於主力戰場的影響力不容輕忽。
李飛煌手下,也有望月宗金丹上人供他聽用,只王長老在內的五位金丹上人聯起手來,竟也非是對面那四位金丹對手,戰到現在,已有兩位長老,隕在大羅器宗金丹法寶之下。
只能說金丹上人亦有差距,元嬰宗門的金丹,跟金丹宗門的金丹,兩者之間的底蘊差距,比宗門高修跟散修間差距還要大。
法寶比之不過,神術攻殺不過,丹藥不及人家,便是身上法袍,都比別人低了一個檔次。
這既是個體實力的比拼,也是兩方宗門整體實力的顯現。
而在金丹上人這落下的頹勢,勉強被軍士武者們挽回來一些。
元嬰宗門自有其傲氣,習慣高坐雲端,以他人為棋,少有親自下場組建軍伍與人廝殺搏命的時候。
大羅器宗攻略修羅界千多年,從未在此界內建立屬於此宗直屬的宗門軍隊。
落於此戰中,正在最前線廝殺的,仍是被他們驅馳操控的修羅兵。
而望月宗卻是不然,金丹宗門,不上不下,不高不低,既會驅馳本界散修組建僕從軍這等炮灰軍團,亦能將本宗弟子組建成軍,廝殺在前。
龍威,虎賁,狼衛三軍,僕從軍們會說他們貪功搶功,傲慢倨傲,但可從沒人說過他們貪生怕死,說過他們人菜兵弱。
這三支宗門軍,於此修羅界征戰數百年,大小戰役經歷的不比僕從軍少。
且因傷亡率相較於僕從軍小的多,保留下來的百戰老兵,數量比之僕從軍又要多得多。
當他們被李飛煌派遣出城,阻敵於外,要與敵軍生死拼殺時,這三軍迸發出來的能量,頓讓對面的大羅器宗,以及己方的僕從軍,都為之震撼驚悚。
狼衛軍兇戾狠辣,撕咬上修羅主力之後,便就再未鬆口,死死將修羅主力擋在了營地二十餘里外。
虎賁軍氣勢磅礴,人皆虎勇,尋到大羅器宗弟子之後,便就攜軍勢傾軋過去,不論傷亡,死戰不退。
龍威軍人人如龍,無愧望月宗王牌之名,直搗黃龍,插入敵軍中營,拼著死傷過半,也要將那位操弄紫金葫蘆的金丹上人及其門下一眾弟子拼殺殆盡,而這支王牌隨後也徹底被敵軍吞沒,連其統領在內,皆隕於敵軍陣中。
營牆上,包括湯牛,毛青在內的僕從軍上下所有人,於今日,才算認清了這些宗門軍的真面目。
“不怪這些宗門高高在上,便是論拼命,真到需要拼命時,他們也比我們更能拼!”
“我等命能值幾個錢,不過百多年壽數,死了沒了也就罷了,這些宗門高修,動輒三五百年,乃至千年長壽,千年富貴不享,還敢將生死置之度外,服了,這下我可真服了!”
湯牛跟毛青各自感慨一聲,旋即也都明白,連宗門軍都拼上老命了,此戰真就到了生死攸關,他們僕從軍不拼老命說不過去,也活不過去的程度。
壘石建城,豎起鎖龍柱穩定地脈,插起引天旗接引天機。
僕從軍上上下下,都投入到建城採氣事由中。
但眾志成城,敵不過對方道法通天。
有崔元直使一渾天尺,懾拿天地風雲,量天丈地般的渾白巨尺,每每在他們將要引動源氣的那一刻落下,引得營地地動山搖,讓他們距離成功採氣,始終差那麼一哆嗦。
“何人可殺此人?”
這是下到湯牛,毛青等普通將士,上到統帥李飛煌,都在想的事情。
誰都不願意前功盡棄,功敗垂成。
小兵們明白,不建城採氣成功,他們就必須在這絞肉機般的戰場一直待下去。
李飛煌明白,在將龍威軍拼沒,虎賁,狼衛兩軍折損大半之後,此戰若無勝果,他李飛煌便是能從大羅器宗手下僥倖得活,也絕對逃不了望月宗的事後追責。
但手持渾天尺,功近金丹巔峰,已觸控到修羅界個體偉力巔峰的崔元直,不是他李飛煌一拍腦門就能殺的。
他也曾嘗試過,以他曜日神意結合僕從軍勢來跟其相抗,但仍是差了一籌,敗了一招。
奈何不得他那渾天尺不說,自身神意還被其法寶所傷,直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
“看來天命不在我,也不在李宗主,不在望月宗身上,至少現在不在。
此戰或就要到此為止了,現在收手,至少還能為望月宗儲存些元氣。
只可惜那龍威軍,鼉龍軍,以及為了此戰犧牲的那些人了!”
李飛煌喟然一嘆,看不到勝利曙光的他,已有鳴金息鼓的想法。
而他這一停,於那鼉龍營地堅持對抗八萬修羅兵的鼉龍軍,當是再無幸理,只要主力戰場這邊分潤兩三位金丹上人過去,或就能將鼉龍軍一網打盡。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做大事總需要人犧牲,只是此番,犧牲的是龍威軍,跟鼉龍軍而已。
就在他如此做想時。
突看到聽到極東方向,有金光萬朵,射穿萬里雲霞,有巨吼如雷,聲震四野八荒。
他這邊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為那是源血河城內大羅器宗還有至強者坐鎮,此番顯露威風,是來隔空震懾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的。
心裡還道他們多此一舉,以眼下戰況,光這一個崔元直,完全就夠讓他們知難而退了。
卻不想,主力戰場諸多大羅器宗弟子,見到那金光,聽到那吼聲,卻都是紛紛變色。
見到有兩三位金丹上人,帶著數千餘大羅器宗弟子,竟是脫離戰場,欲要往源血河城方向趕去!
“那是我們的人?”
“我們哪有人在源血河城?”
“是鼉龍軍,鼉龍軍戰到了源血河城,且準備在此城採取源氣,其軍主蘇青還讓我等幫忙牽制主力戰場的敵軍,以成我宗門大業!”
主力戰場,望月宗麾下所有人都為這突來的鉅變牽動。
在李飛煌看到蘇青發給他的戰報訊息後,更是又羞又惱,又氣又喜。
“好你個蘇青,輔助竟是幹起了主力活,倒讓我們主力幫你打輔助了!
野心這麼大,也不怕一口把你撐死。
不過,乾的好啊,沒你,我都不知道怎麼活!”
李飛煌心情是複雜的,因見蘇青出現在源血河城方向,當就知道他籌謀此事不是一朝一夕,所有人都被其矇在鼓裡,他李飛煌還一直當他是來輔佐自己成事的。
可於眼下,他李飛煌,包括望月宗上下全體,誰人會怪他偷偷摸摸幹大事?
眼看已是死局的戰場,因他這番動作死中變活。
只要他蘇青能在源血河城那邊採氣成功,他李飛煌給他抬梯子,做輔助,也未嘗不可。
“全軍都有,繼續建城採氣,繼續牽制敵軍,我要他們顧頭不顧腚,看看他們到底要顧著哪頭!”
說罷,其人再生曜日神意,跟僕從軍白犬軍勢相合,生出一嘯日天犬,撕咬上那手握渾天尺的崔元直。
“你們這些天元修士,本事一般,慣會用計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噻?
我且告訴爾等,實力不夠,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白費!
那源血河城出現的至強者,你們望月宗能有幾位?是你們宗主自大羅血山轉移而去,還是那黃春藉著那一柄苦秋劍遁飛兩地?
無論是誰,我等既敢自源血河城來此,於那城中自也有所準備,非是爾等說破就能破的!”
崔元直可不認為李飛煌等人對源血河城方向的戰事毫不知情。
於他看來,這幫望月宗修士壞的很,耍了陰謀,使了手段,方才讓他們遭了算計。
好在他老崔是個穩重人,老成持重的安排了劉鈞守城,更還將修羅王留給了他!
於此刻,當他拿尺跟白犬相鬥時,那修羅極東處,又再生一團盛烈血光。
此血光自東向西推進,引得天紅一邊,更招引那修羅紅月注意,降下強盛如柱的月光,落至那極東之地。
“吞王血,噬王骨,成全伏虎巔峰造化的同時,亦能假借修羅王的身份,招得此方天地,修羅血月加持。
我劉師弟現在的本事,落在這修羅界內,除有元嬰修士親至,否則,誰也拿之不下!”
崔元直一聲高喝,試圖讓重整旗鼓的李飛煌再失信心。
只李飛煌此刻也無路可退,但凡蘇青那邊還能有一絲希望,他都只能繼續堅持。
嘯日神犬又被那渾天尺砸中,百多丈狗身上盡被一層渾濁白光籠罩,此白光有侵蝕神意,消磨元靈的能力,只沾上一點,或就讓人生不如死。
而李飛煌此刻卻是雙眸通紅,渾然不顧肉身神魂的劇痛,也不顧下方被牽累的僕從軍將士傷亡,只催動神意,再次撕咬上這崔元直。
蘇青那邊能否功成,他管不上,也管不著,但他必須確保他主力戰場這邊不掉鏈子,不給這幫人抽身回援源血河城的機會!
······
鼉龍營地附近。
農三山等人還在跟八萬修羅軍你來我往,鬥個不停。
因波泰特跟農三山,戲演的逼真,雙方鬥了大半天,後面修羅血壇督戰的大羅器宗弟子長老都未曾發現有何不對。
於他們看來,鼉龍軍四五萬大軍,曾打退過一波波修羅精銳,便是大羅器宗長老盧朗親自帶隊,都敗在他們手上。
這等強軍固守營地,波泰特在兩位修羅王將身死,己方士氣大喪的情況下,還能如現在這般,將鼉龍軍壓制在營地不敢冒頭,此戰果已算不錯,不能奢望他做的更多了。
“去問下波泰特,他多久能拿下此營地!”
大羅器宗田睿田長老,揮手讓手下弟子去給波泰特上點壓力。
“一日時間,波泰特說再給他一日時間,他必能拿下鼉龍營地!”
“好,那便再許他一日······”
田睿話音剛落,便就感覺到一股讓他心悸的氣息自源血河城方向傳來。
其人雙眼一睜,霍然起身。
“源血河城出事了,不可再在此地耽誤時間,還得速速回援源血河城。
我宗弟子,先隨我一起助這波泰特破了此營地,再攜大軍回返!”
田睿此刻不知源血河城到底是何狀況。
但猜也猜到望月宗苦心積慮隱藏一位至強者,並在這最終決戰時,讓其在源血河城現身,顯然是有拿下此城的把握,此城周遭,或許已被大軍包圍。
他田睿帶些弟子回援無濟於事,必須將這八萬修羅兵一起帶去,才有可能挫敗望月宗陰謀。
其人帶著一眾弟子御空騰天,須臾間就落到波泰特身邊。
在波泰特訝異的眸光中,跟其簡單解釋了下當前情況後,便就開始協助波泰特攻城。
此時的他惦記著源血河城那邊戰況,再也顧不上惜力,損耗神魂,呼叫全部法力,催使出一方扇狀法寶,扇出風雷水火,連扇三次,直到將鼉龍營地陣法催破。
而到此,那鼉龍營地內卻又起一方大陣,是那營地內知曉情況不對,需要速速撤退的農三山,啟動了早早準備好的黃巾力士連環陣。
百多尊黃巾力士給了鼉龍軍安然撤離的時間。
待到田睿跟波泰特等破入鼉龍軍營地時,此營地內便是連一個活人都瞧不見。
“金蟬脫殼?透過秘境轉移大軍?那源血河城出現的敵軍,莫不成就是這鼉龍軍!”
在那已被炸碎的黑火秘境入口,想通一切的田睿爆跳如雷。
而後其人眸光陰沉的掃到波泰特身上。
“此地是你血波部祖地,若有秘境,爾等豈會不知,可為何爾等從未說起過!
方才鼉龍軍留守此營地的人或還不足萬餘,否則斷不會撤退的如此之快,而就這麼一點兵馬,你帶著八萬修羅,竟是半天攻之不下。
波泰特,你當我蠢豬不成!既你找死,那我就······”
在田睿質疑波泰特成分,欲要喚出儲物袋煉魂燈盞,將他連其手下修羅盡皆煉化成兵的那一刻。
噗呲!
波泰特眼疾手快,一刀直捅其心窩。
“我不找死,我更不想死,我想活,我太想活了,所以,先勞煩長老您先死一死!”
在破城時用盡法力,損耗神魂的田睿,不知死活的還當波泰特是任其拿捏的牛馬。
殊不知波泰特在入城之前就已經磨刀霍霍,此刻快準狠的一刀直接瞭解了他的性命。
將其手中煉魂燈奪來並將之敲碎,於此刻,這八萬修羅兵再也不用受任何人鉗制。
“我們的命,只屬於我們自己,我們只為自己而活!
爾等騎在我等頭上作威作福的日子,到今天便就結束了!”
說罷,在其動手時便將一眾大羅器宗弟子包圍的修羅們,頓一擁而上,將這百千位大羅器宗弟子殺滅殆盡。
到此,八萬修羅套在身上的枷鎖就此打破,萬眾歸心的波泰特,在一眾修羅的簇擁下,黃袍加身,未曾登基就位,但已是他們眼裡的修羅新王。
“請王上於此營地內登基!”
有修羅高聲疾呼,隨後群羅響應。
於他們看來,眼下四處戰火紛飛,而這鼉龍營地附近卻是歲月靜好。
且此營地被鼉龍軍建設的不錯,只要他們稍微改造建設一番,頓就能成一座新城,波泰特在此登基,恰當其時,恰合其勢。
然波泰特心中志向,卻非是他們能比。
波泰特眸光向西,越過華嶽城,那曉月山,那赤藍湖,那邊還有諸多修羅族人在被大羅器宗弟子所控制。
眸光再往東,那是他們修羅族最後的驕傲,也是團結所有修羅族必不能失的重地。
“偏安一隅非我所願,且我修羅族現在也沒有偏安一隅的資格。
那天元界跟黃泉界對我族而言都是龐然大物,往日我等沒有跟他們為敵的資格。
但現今,他們互相攻殺不已,無論勝負,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卻正是我等機會!”
波泰特說罷,便就吩咐全軍休整,半個時辰後,見絡繹不絕的修羅兵自剛佔領不久的鼉龍營地走出,朝著那源血河城方向進發。
一路上,先騙開衛勝城大門,將其內大羅器宗弟子滅殺殆盡,再收容此城修羅,修羅兵擴充至十萬餘眾。
再被那衛河城的賽思齊,以迎接王師之禮,迎入衛王城中,大軍再次開拔時,又有十二三萬之眾。
“那蘇青之前曾於我言,波族長有成我修羅新王,為我族換一方新天的志向,我還有所懷疑。
因於眼下,這大羅器宗跟望月宗的交鋒中,還以大羅器宗佔據上風,畢竟是元嬰宗門,非是這金丹宗門可比。
便是我等想改換門庭,換個宗門依附,也沒必要這般著急,等那天元界的元嬰宗門進入我界後再行定奪,卻也不遲。
怎料波兄你真的下定決心,這麼快就做出決斷了?”
開往源血河城的路上,賽思齊也將心中疑問吐出。
他跟波泰特都是明白羅,知曉在修羅界同時被黃泉界跟天元界這兩方上道界盯上時,什麼新王,舊王,都沒有帶領修羅族反抗此兩界能力。
這是修羅界本界實力所定的,若他們晚被大羅器宗發現千年萬年,待他們掠奪夠其他界域資源,以將本方天地餵養至上道界,他們或還能有反抗的機會。
至於現在,千年前他們修羅族已經舉族戰敗於大羅器宗手下,而大羅器宗又還只是那黃泉界的一個宗門而已。
當年鼎盛時都鬥之不過,現被奴役千年,實力十不存一的修羅族,更沒可能應對這兩界的侵略。
而今他們就是小娘子,怎麼都要獻身給惡漢,只兩個惡漢,誰更厲害,誰更溫柔,他們便就從了誰。
“非是我要選,是那蘇青逼著我選,他這一鬧騰,大羅器宗那邊已是容不得我了,我除了站隊天元界還能如何?”
波泰特也是無奈,若是可以,作為資深騎牆派的他,自不願早早選邊站隊。
但他便跟修羅族一樣,只是隨波逐流的一根草,浪往那邊湧,他們便往那邊飄。
那蘇青引發的驚濤駭浪,沒給他從容選擇的機會!
“那我等現在去了源血河城,若是此城已落入其掌控怎麼辦?”
賽思齊提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
打出新王旗號,趕到王城附近,若是見敵就退,那波泰特這新王就是個笑話。
而若跟蘇青兵鋒相對,那投靠天元界也成了奢望。
見波泰特沉默不語,賽思齊又道:
“要我說就該聽我的,留在我衛河城內,靜待事態過去,到時候,無論誰勝誰負,我等都有轉圜餘地。”
“我等不得不去,若我等不去,那源血河城的三十餘萬老弱婦孺怎麼辦,這都是我修羅族人,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落入鼉龍軍或大羅器宗弟子手中?”
波泰特堅定擺手,又再否決了賽思齊的建議。
他跟蘇青雖有默契,有所配合,但他鼉龍軍進入到源血河城之後,待他修羅族人如何,他波泰特卻也難保證。
那些大羅器宗弟子,更是對他們修羅一向殘忍,若是他們得勝,他波泰特更放心不下。
一定要去走一遭的,無論誰勝誰負,他這十二萬修羅大軍一到,總是能讓他們有所忌憚,不敢對城內普通修羅下手的。
······
源血河城外。
牽動一整個修羅界,影響望月宗跟大羅器宗這數百年明爭暗鬥最終勝負的一戰,正在如火如荼的展開。
肩纏龍虎,金身十丈的蘇青,本來於這場戰鬥中處於絕對優勢。
龍蟒大戟每每使出都有石破天驚之威,將那劉鈞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五雷峰轟落雷霆,將那雙翼飛象死死壓制在地。
合一軍之力,燃盡一切的蘇青,以本界至強者的姿態,將那劉鈞揉扁搓圓,勝利似只是時間問題。
然劉鈞玄精之體,活煉戰甲出身,抗揍屬性點滿,被蘇青胖揍一通,卻是仍賴著不死。
不但不死,其還極其不要臉的當著他的面吞了那老修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