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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紫金葫蘆吹起戰爭號角

鼉龍營地。

因蘇青騰龍換鳥,轉守為攻的戰略需要,各家商戶,諸多散修,現已漸漸轉移至黑潮營地中,營地不復往日熱鬧,愈發清冷蕭瑟起來。

李老頭的雲吞攤倒還在擺著,這幾日生意也還不錯。

這既有李老頭降價促銷回饋客戶的緣故,也有大家都知道決戰將近,生死難料,不再如往日般苛待自己,更捨得花錢享受的原因在。

將熱騰騰的雲團面端給客戶,李老頭也不忙著回去,端著手聽起這一桌客人聊天吹噓。

因這桌客人有一位乃是說書匠,雖是修行百藝最末流,但術業有專攻,說到講故事,便是他李老頭去看過那場熱鬧,都覺得從他嘴裡再道一遍更精彩。

“要說那顧教頭跟蘇軍主那場二番戰,我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要麼說他厲害呢,人家總就打了小半個時辰,他就能編出說三天不重樣的故事來!

“那顧教頭性烈如火,先起攻伐,只見到漫天流火,你當是戲法道術?”

“不,那都是顧教頭在空中留下來的殘影,只因她身法太快,攻伐太密,上一道殘影未消,下一道殘影已出,於我等看來,只覺漫天飛火,實則這都是顧教頭!”

“漫天流火匯成一凰天神鳳,只一瞬間,落在蘇軍主身上的攻伐,不亞於萬箭齊發。”

“若換做你我,遇此陣勢,那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逃也不知往哪逃去,可蘇軍主硬是了得,只端坐於原地,身放金光,不避不擋,只以己身神意硬扛!”

“說起來這也算是蘇軍主讓著顧教頭,聽說他們兩人之間還有一段情感糾葛,事涉黃春上人師門一系數位女修,這說起來就是要錢的了,暫且不提。”

“只說這一戰,顧教頭行那凰天燎原斬,攻伐如羚羊掛角天馬行空,根本無跡可尋,那神意不死鳥,更是騰火飛光,怎一個厲害了得!”

“但任是她凰影飛火,槍出無盡,蘇軍主亦是以不變應萬變,身發金光萬朵,肩有龍虎護法,龍騰虎躍,為其擋下無數攻伐,愣是立身在原地,只防不攻,接下顧教頭數百次銀槍,一聲不吭,一步不退!”

說書匠咂摸了口雲吞湯,還在繼續說著。

李老頭都覺有些難為他了。

那天一戰,他雖搶的是後排票,但也全程看完了。

按他親眼所見所聞,這場戰鬥除了場面更大,光影效果更華麗之外,論精彩程度還不如一番戰。

只顧飛燕一直攻,蘇青一直防,直到蘇青防到受不了,突變成一十多丈高的金光巨人,那睥睨萬方,似是天上神靈降生的偉勢,讓他激動的以為大的要來了!

卻沒料,變大是變大了,但一點也沒硬起來,只顯出十丈金身數息後,就聽到那顧飛燕傳徹全城的清亮笑聲。

“說了你還不信,信了你還嘴硬,怎麼樣,現在服了認了吧,你就是怕死,若不是怕死到極點,你能生出這鐵王八神意來?”

“呔,別以為你是師姐就可以信口胡言,我這神意乃是丈六金身,跟王八半點都不沾邊,我這也不是怕死,我這是無畏無懼,強敵愈是壓迫,我愈是興奮!”

“你就這麼安慰自己吧,明明是怕死到不行,才會在命懸一線時方才爆發出全部潛能!”

“胡說,她胡說啊各位,我這無敵無儔的神意,你們當是能感覺到那股不敗不壞的意志吧?”

“只有怕死的王八,才會到處吹噓它的殼有多硬,生怕旁人來打它!”

顧飛燕跟蘇青的對話,李老頭聽得明明白白,當然,聽在耳中,記在心中,卻不好在這鼉龍營地內議論軍主是非的。

尤其是蘇軍主似乎很介意此事,還在前日特意邀請葛家十兄弟,喚出玄龜真靈跟他的丈六金身作區別,以此來證明他那神意跟王八烏龜什麼的都沒關係,他也不是個怕死的人!

李老頭也不信蘇軍主是個怕死的。

怕死的都是他這樣的,擺攤賣雲吞,最大膽的事,最多也就是給嘴臭的客戶加點佐料而已。

蘇軍主年不過二十,來修羅界三年,大小硬仗打了數場,刀山火海里滾出來的鐵漢子硬骨頭,怎會怕死呢?

“是啊,我怎麼會怕死呢!”

軍主府內,蘇青本人也做出了這般感嘆。

最瞭解自己的還是他本人。

在那水火熔爐陣中凝出丈六金身時,他隱隱便有所覺。

但他不願不想接受這個事實,自我否定之後,方才有了跟顧飛燕那一戰。

顧飛燕看似嘴毒心狠的幾句話,讓他不得不選擇面對自己的本心。

他就是怕死貪生。

自前世穿越,重活一生,卻落在一個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修士屠城屢見不鮮的命如草芥的環境中。

因為貪生怕死,才傾盡全力變強,既是弱肉強食,那他就要不斷往食物鏈頂端爬,爬的越高,能加害於他的人便就越少。

真正接受此事實後,他反倒釋然了。

“貪生怕死乃是人之本性,更是修士努力修行的第一驅動力。

自古以來,逐道長青,渴求長生久視的修士不知凡幾,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一個貪生怕死!”

釋然歸釋然,對外卻不能這麼說的,對外他還是宣稱自己是無畏金剛,無雙猛將。

倒也不完全是為了面子,主要一軍主將的氣質會影響全軍。

那葛崇富帶的三營,便就龜裡龜氣,懦手懦腳的,沒有一營,二營那等鐵血強軍的氣質,他可不想鼉龍軍也變得如此。

解決了武道初心的問題,接下來的問題便就簡單了。

根本就沒有問題!

他之前開發丈六金身的路子,完全就是遵循本心所得。

第一檔常態金身,省油節能,那是為了長久續航,能在危險環境裡,時刻保持金身護體狀態。

第二檔原始完美態,防禦無儔,因最契合他本心,方才能得完美。

第三檔最強爆發態,那是最後的底牌,可以用來跟對手拼命,但從本心出發,卻是用於在最後關頭保命跑路用的。

嘴上嫌棄貪生怕死,實則用起來真的很香,有此神意,一切應用都為保命而來,好似不斷給自己疊甲,永遠缺失安全感,永不滿足於當下。

而若甲疊的夠多,保命手段積累足夠,待到對手破不了他的防,對他性命造不成威脅那一刻,他何嘗不能展現出另一種形式的無畏無懼。

“只可惜現在時間不多,若不然,或還能開發出多種保命手段。”

保命手段再多也不嫌多,但無奈距離鼉龍軍行動的日子已不足十日。

這點功夫,他只能用來融金煉體,吞吃資糧,以儲備更多的氣血,為之後的戰鬥做準備,無法再對丈六金身進行開發了。

最可惜之處,便是他晉升伏虎之後,又上升一品的武骨。

雖也仍還是龍筋虎骨,但便如鼉龍也是龍,卻遠比不了天上真龍一樣。

二品的龍筋虎骨遠比三品的龍筋虎骨造化高。

內視己身,骨燦生輝,宛若黃金鑄就,筋顫雷音,迸生無窮偉力。

觀其狀,看其形,便就知此武骨不凡,已入寶骨層次,抽筋可做三階強弓之弦,以骨可做殺伐真具寶材,若被那大羅器宗煉器師看到,當是要把他們喜死。

當然,他辛辛苦苦養出武骨,不是給別人煉寶兵的。

於他本身而言,武骨蛻變之後,好處有三。

一是強度更甚從前,筋骨壯,則肉身強,縱不使丈六金身,亦能硬撼三階戰具,那顧飛燕的焱火銀槍,都難在他身上留下槍印,且能迸發出來的力量更巨。

二是骨血煥發生機,生機旺盛若一兇獸神獸,若不加以遮掩氣息,修為孱弱之人,面對他真若面對神靈無異。

此不僅僅是武骨的功勞,也有晉升伏虎的緣故,人體有神藏,只常人運用出來的不過億萬分之一,若能完全開發出來,人族不弱於諸天任何一族,而武道修行便就是開發此神藏的過程。

晉升伏虎之後,他之肉身神藏得到進一步開發,壽有八百餘年,生命層次躍升到新的層次,再結合武骨才有此等效果。

三是神通自顯,所謂神通,既能人所不能,實力強大到一定地步,一呼一吸,便引得風雲齊動,落在凡人眼裡,都算是神通。

置於他現在,憑藉龍筋虎骨的特性,可將墨龍畫虎,豹閃巨力等原有肉身天賦,盡數發揮出神通效果。

甚至那丈六金身的大小如意效果,也是因為他這武骨神異,方才能將肉身跟神意相合,隨意變換體型。

若給他充足時間,的確是還能結合武骨跟神意,進行深入開發的。

只現在卻是需要在與人鬥戰中摸索嘗試了。

啪啦!

修行室內,自梁世通那裡借來的最後一塊靈礦被他吸盡崩解。

看了下氣血儲備已有一百二十餘萬之多,他仍是不覺滿足,轉而又開始對著一堆獸肉丹藥下嘴張口。

正滿足的看著儲備氣血緩慢增長,對敵作戰的本錢愈發雄厚時。

突心神一凝,望向修行室外。

見到有縷縷紅霧白煙自天而降,轉瞬就將軍主府內院淹沒。

於他眸光中,清晰可見到那紅霧白煙中,似有根根銀針也似的物事,砸落至軍主府各個建築上。

噼裡啪啦一陣脆響,頃刻間瓦碎磚破,房倒屋塌。

他踏步出外,所有紅霧迷煙頓又朝著他匯聚而來。

煙霧迷照,遮蔽五感,水火熬身,還有萬千銀針齊落,卻都被他一聲輕喝震散震落。

探手一招,將此間所有銀針懾拿在手,見其細若毫毛,似是骨粉所煉,強度跟一階玄金材料相當,只夾在紅煙迷霧中,數量極多,且似有主動索敵之能。

按他估計,戰狼武者當是能無視這些煙霧銀針,可若奔馬武者應對起來就稍有些麻煩了,至於靈狐及靈狐以下武者,面對此手段,或都有性命之憂!

“我當你們等的是什麼?原是等的太虛月輪支撐不住,等到這紫金葫蘆可抽出手來對我等施加通靈至寶的威能!”

看那天上已黯淡無光的太玄白月,再見那噴著瑞彩毫光的紫金葫蘆,蘇青冷哼一聲。

手中銀針皆化齏粉,撒在空中還未落下之際,其人已身化金光,落在軍主府之外。

眸光所見,如他所想。

見有一個個武卒武僕在這紅煙迷霧下罵罵咧咧,慘嚎不已。

鼉龍營地大部分人都已轉移至黑潮營地,眼下在營地的守城主力乃是那三營,六營。

三營長葛崇富正跟眾兄弟一起,顯出玄龜真靈,以此玄龜遮護一營,漸有不支之象,但在他們能頂的這段時間內,傷亡尚且不多。

而那六營長包京元沒有葛家兄弟這等優質的玄龜血脈,但作為軍中老將,應對突發變故的經驗豐富,腦子也活,只聽他一聲聲大喝道:

“離營牆近的往營牆方向跑,那裡陣法最密,防護效果最強!”

“離軍主府近的往軍主府方向走,那裡有蘇軍主在,定能護住你等。”

“別往顧教頭那裡去,她不是個能護人的主!”

“再不行的,跟三營的兄弟擠一擠,都是自家兄弟,辛苦葛營主分點龜力庇護下!”

“其餘人等,隨我一起去尋農軍主,護著他跟陣師們再佈陣法,不能讓這些紅煙迷霧繼續作祟下去了!”

老包的安排起了一定效果,減少了鼉龍軍一定損失。

在蘇青看來,眼下鼉龍營地內,最受傷的只有那些還沒撤走的散修武者們。

他們倒也知道躲,只不像鼉龍軍將士們日常頂盔帶甲防護得當。

乍逢變故,還沒來得及換好裝備,使出手段,或就被銀針在身上戳出千瘡百孔,再有紅煙白霧順著傷口侵襲體內,頓就痛苦倒地,慘嚎連連。

見他府外的雲吞攤主,正左手提鍋,右手握鏟,左支右絀的抵擋著銀針侵襲。

他甩手一道掌風過去,將這一整個街道的紅煙迷霧驅散。

這樣只能解一時之急,因天上還不時有迷霧紅煙自陣法裂隙中鑽來。

怪不上農三山無能,事實上,他構築的陣法體系尤為不俗。

能看到營地百丈高空處,有濃郁如墨,如道道白龍血蟒般正在衝擊陣法。

這些紅霧白煙中夾雜的不僅僅有銀針,還有丈許長的血槍,門板寬的重劍,錘戟斧刀,都是兇戾重器,若是讓它們落入到營地中來,此刻營地的傷亡還要勝過現在百倍。

蘇青現在最慶幸於之前早早跟農三山道出了自己的打算,並將鼉龍營地託付於他,讓他提前做了準備。

見到那天上數門三階陣法合力,將大半紅煙白霧攔阻在外,只有些許縫隙,讓迷霧紅煙得了可乘之機,夾雜銀針入內,蘇青心下大定。

抬步踏風御氣,對那落到陣外,殺散一團團白龍血蟒,為陣法分擔壓力的顧飛燕喊道:

“大師姐別費力氣了,這紅煙迷霧皆是通靈至寶所為,此寶大羅器宗不知孕養了多久,你一人之力,怎能敵的過他們一宗數代弟子的積累!”

顧飛燕見他開口,銀槍一抖擊碎一道白煙的同時,亦用罡氣將其內所有刀兵全部震碎,這才返身回到陣中,神情嚴肅道:

“通靈至寶之威不可小覷,外面的紅霧迷煙對我等的威脅,比之盧朗攜眾弟子合力布出來的風雷水火熔爐陣法還要更甚一籌。

只是我氣感受限,探查不到遠處,不知是否一整個修羅界都跟此地一樣,還是它只針對鼉龍營地或前軍營地等少數幾地。”

“我查過有關這紫金葫蘆的記載,此類通靈至寶,主要作用還是煉兵煉器,作為攻伐之用,還不如太虛月輪。

遠做不到讓整個修羅界都生出此等強度白煙迷霧的程度,再說它那葫蘆再能裝,也不可能源源不斷的噴出兵刃戰具。

依我看,此番發難,當是配合修羅族跟大羅器宗行動,主要的目標還是我鼉龍營地跟前軍營地,要趁此機會將我們這兩個營地連根拔起!”

蘇青話音剛落。

立就見到一方血色天狼自十數里外騰空而起,血紅的狼眼如迷霧中的兩盞燈籠,冷冷的俯瞰著一整個鼉龍營地。

大地在震顫,那被煙霧籠罩的營地四周,有影影綽綽不計其數的修羅兵,正在朝著營牆發起衝擊。

顧飛燕見此心裡安定了少許,但旋即又開始頭疼起來。

隻眼下鼉龍營地這兩營萬餘人,面對有通靈至寶輔助的八萬修羅兵,又該如何守住營地!

“這時候就知道貪生怕死的好處了吧,這世道要命的手段太多,不想著保命能成嗎?”

蘇青還惦記著顧飛燕說他貪生怕死像個王八的事,見她此刻無力失措的樣子,不由輕笑出聲。

在顧飛燕眼神瞪過來之前,其人身上頓顯金光萬朵,肩上龍虎呼嘯而出,虎嘯龍吟間在營地天上地下游走一圈,將營地內部所有煙霧銀針掃落驅散。

而後金光凝成一遮蔽一整個營地的璀璨金鐘,不但將陣法裂隙全部堵死,還迎上了外面襲來的道道白龍血蟒!

金鐘可凝可放,金光護己護人。

不壞金鐘一現,頓時止住了營地的混亂,讓包京元等將士們,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守營任務中,杜絕了修羅兵偷城的可能。

亦給下方的農三山,針對當下情況對陣法系統進行調整改動,以更好應付這些白煙迷霧的時間。

那煌煌金鐘,只持續了半刻鐘不到的時間便就徐徐消散。

但顧飛燕卻也沒了再瞪蘇青的想法,因她也明白,方才這半刻鐘蘇青做到的事,卻是她遠遠做不到的。

“其實上次葉師妹也說過我了,的確不能當著那麼多人面叫你鐵王八,以後不提了,你也別往心裡去,我自小跟著師尊長大,素質一直不高的。”

無拘無束的顧飛燕,也不會被面子道德所束縛,該道歉道歉,該沒素質繼續沒素質。

蘇青也不會跟她多計較,此刻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只往下面一掃,見農三山的陣法維持住局勢之後,便就帶著顧飛燕一起,遁至東面營牆上。

“轟隆隆!”

營牆上炮火連天,赤炎法炮,腐毒法炮,沼澤法炮,三種形制的法炮,共有千餘架。

這都是百藝營這兩三年間為守營而準備的,此刻開火不停,頓就將方才突襲至營牆邊的修羅兵,又再轟退了回去。

眸光往遠望去,這一次未曾孕出靈目白猿,但眸放金光卻也看的遠而清楚,更不懼金丹上人的神識反噬。

不過這也是他多慮了,有上次盧朗的前車之鑑,這一次身嬌肉貴的大羅器宗修士,盡皆躲在後方的修羅血壇內,並未在戰場現身。

見到那五六里外,有兩位身高三丈多,身著金甲戴銀盔的修羅王將站在最前。

這兩位修羅王將,給他的感覺跟其他修羅完全不同,形體沒有兵器化的傾向,周身還有罡氣流動的跡象。

眸光觸到他們身上,能感覺陣陣刺痛感,這是同階武者的氣機反噬!

這是兩位修有人族武學的修羅王將!

蘇青心中一凝,將此發現道給了顧飛燕聽。

顧飛燕聞言亦是一愣,知曉這兩位修羅王將必然極難對付。

因修羅王將憑藉堪比三階戰具的黃金骨,以及完美髮揮他們肉身特長的修羅戰技,本就有匹敵人族伏虎的戰力。

再若修行有人族武道,有罡氣護體,展現神意特異,結合兩方所長,實力陡增數成不止,不能再跟對待普通修羅王將那般對待。

什麼是普通修羅王將,那站在兩位修羅王將後邊,點頭哈腰站如嘍囉的波泰特就是了。

像波泰特這樣的修羅王將,無論是蘇青還是顧飛燕,都有把握在百招內將其拿下,但他前面的那兩位,在沒交手之前,顧飛燕跟蘇青,都還沒有一定能戰而勝之的信心。

三位修羅王將之外,便是八萬步騎混合的修羅兵們,他們剛被鼉龍軍的法炮群轟退,此刻正在修羅將的呵罵聲跟鞭子抽打中重整隊形,這等表現就有失修羅兵的一貫水準了。

“這八萬修羅兵,只血波部麾下三萬血狼騎,以及三千餘王族親兵,可算精銳,其餘都是些濫竽充數的炮灰。

方才便是由數百位王族親兵,驅趕著萬餘炮灰來襲我營牆的,不用法炮轟,便是兄弟們的箭矢,他們都抵擋不住,身子骨比娘們還軟,一碰就倒,一射就死。

要我看,營地這邊,只要農軍主的陣法還在,靠著這些法炮,以及軍主給我們準備的靈爆構裝,熊王構裝,守到軍主你們攻下源血河城那一刻當是不難。”

葛崇富守營守出自信來,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只是蘇青沒有如他這般樂觀。

見到那持斧的修羅王將,突然踏步前衝,於其衝鋒過程中,其模樣似乎在產生畸變,從一修羅變作一硃紅毛髮,獠牙外露的山嶽巨猿。

這巨猿手握一方同樣變得如山大小的巨斧,躍升而起,幾跟天上紅白兩月等高,而後雙臂揮斧,急速下落,朝著營地陣法狠狠砸來。

只見此一幕,葛崇富立刻沒了剛才的自信,因他的玄龜真靈,可擋不下這一斧,農三山的陣法,在應付紫金葫蘆衝擊的情況下,想要再接下此斧估計也難。

他能知曉此點,蘇青自也知曉,匆匆拋下一句道:

“神意外象乃是山嶽巨猿,特性當是暴虐,巨力,瘋狂等型別的,我且接下他這一擊,顧師姐準備出陣尋機將其斬殺。

我等在去往黑潮營地之前,必須先幫鼉龍營地這邊將這兩位修羅王將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