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9章 強敵策大軍而至,唯戰而已。

蘇青自營牆上往外望去。

視野裡盡是修羅,如是一塊紅布,蓋住了原野半邊。

自鼉龍營地往東二十里外,一排排一列列修羅兵列隊齊整,約有三萬之多。

只靜立不動,就有血氣充盈於天,若一張牙舞爪的惡狼,對鼉龍營地施以無形壓力。

落在最前面的是八千餘王族鐵騎,其中血狼騎約有三千餘眾,騰飛於半空的血蚊血蝗騎能有一千多個,剩下四千餘騎,坐騎都為三角魔蜥,大者能有鼉龍王獸一般大小,小者也比尋寶金蟾大上一圈。

只此八千騎便能凝出一血色修羅軍勢,可跟以往縱橫原野的三萬血狼騎所化血色天狼相提並論。

蘇青眉頭微蹙,王騎厲害,他早清楚,望月宗精銳虎賁軍跟之為敵,都難做到一比一的戰損比,他所操練的騎兵營能否跟其正面一戰,他也不是很有把握。

眸光再往後看,能見到一個個大小差距極大,形貌各異的異形修羅,若不是都有渾身無皮膜覆蓋,血脈皆裸露在外的典型修羅特徵,都不好將它們視為同一種族。

這當是跟血波部一樣的王下十八部。

其中有身形瘦長,雙臂如兩柄大刀垂地的刀羅,四肢骨節密佈,可靈活轉變形態的索羅,有侏儒大小,表情卻最是兇戾的刺羅·······。

這些都是十八部中精挑細選入王族麾下效力的精銳,非是普通修羅可比,一萬多的數量,看著也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再往後看,便就是他的老朋友波泰特了,其低調的帶著萬餘修羅落在最後,他還是一如既往,又穩又慫,讓人安心。

看完敵方大軍之後,蘇青對敵我實力有了基本判斷,這才將注意力落到站在最前面的一行人身上。

這些人身穿各色道袍,各式戰甲,但無一例外,都在胸口處繡有紫彩葫蘆。

數量約有三百餘眾,多半是自那源血王城內趕來的大羅器宗弟子,小半是之前便已停駐在修羅血壇的。

當中一位最是顯眼,被一眾弟子簇擁在中心,戴紫冠著青袍,中年樣貌,白鬚黑髮,閉眸假寐般端坐於一方懸於半空的血色蓮臺。

在蘇青往他這處瞧來時,其人突雙眸一睜,似有玄光迸出,蘇青頓覺神識一痛,背後靈目白猿亦是雙眸溢血瞬而崩解。

“眼乃神之窗,傳聞金丹上人眸光如電,凡人不可與之直視。

此人一眼便能破了我武道真靈,眸光之銳,元神之強,當是金丹上人無疑!”

說話間,蘇青周身有罡氣湧動,氣化成絲,凝形化影。

瞬就在他背後凝出一海市蜃樓般的瀚海汪洋,海下有龐然巨物躍動而出,卻是一頭生小角,大若巨鯨的金鱗龍鯉。

此龍鯉只在海面上一閃而逝,便就將大片海水映出金黃之色,其沒入海面時,那鯉尾若是那鼓槌,那海面便是那錘面,敲出巨響的同時,亦拍動金色海浪朝著周圍逸散開去。

這之後,蘇青便見到那遠處的紫冠道人主動收回了眸光,方才縈繞在自己周遭,讓自己感到不適的古怪感覺也一掃而空。

他左右周圍,營牆上下的鼉龍軍將士們見其背後真靈異像,也都是悄悄鬆了口氣。

“對面的氣性很大啊,蘇軍主只看了他們一眼,便就把他真靈給崩了!”

“還好我們軍主真靈多,白猿沒了還有龍鯉,這龍鯉可夠厲害的,連金丹上人的神識都能震碎拍滅,我以後也要整一個。”

“你怎知對面的就是金丹上人了?”

“那還用問?對面叫陣至今,罵的久還罵的髒,若不是金丹上人,顧教頭覺得無甚把握,她不早下去取其項上人頭了!”

手下人的議論,蘇青聽在耳中,那下方的罵聲,他也一句沒落。

罵人者是那被他廢了本命法劍,還喪了道侶師妹的貝承澤。

此刻的他全無之前倉皇逃竄,喪家之犬的模樣,宛若一個狂吠的惡犬,試圖以叫聲來挽回他在同門中的形象。

口沫飛濺,以傳音術讓他的聲音傳入所有人耳簾,罵的不止是蘇青,他針對的是鼉龍軍所有人。

“蘇青你這無膽匪類,狡詐惡徒,山中無老虎,你猴子稱大王,往日的囂張今天怎就不見了,作為一位武者,你是一點血性也無嗎,只會以寶兵欺人,怎不敢來跟我師尊一斗!

那兇巴巴的老孃們呢,她也不是甚好鳥,一位伏虎武者,慣以境界壓人,欺我大羅器宗無人否,今日許你們兩一起來,我師尊亦是不懼。

可笑你們鼉龍軍,一軍萬多人,竟也湊不出一個卵蛋來,我師一來,便就將頭縮在營牆裡,這般軟弱,還不趁早滾回你們的天元界去!”

白承澤罵的酣暢淋漓,聽的營牆上的顧飛燕暴跳如雷,自身旁一小兵手裡拽過一杆長槍,掣電流光也似朝著那貝承澤射去。

貝承澤罵聲一滯,慌亂中就要低頭往師兄群裡躲。

“混賬,誰讓你躲了,就你這心性,當初就不該讓你走劍修一道!”

一聲低喝,讓貝承澤自肉身到神魂都為之一顫,那是對發聲之人本能的畏懼。

強自鎮定的抬頭挺胸,直面那伏虎武者驚鴻一槍,儘量展現出劍修無畏無懼的風格,大羅器宗真傳的體面。

可見到那長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其內裹挾的狂暴勁風,已然將自己的護體靈光吹散吹滅。

貝承澤仍是抑制不住本能的恐懼,畏縮大喊:“師尊救我!”

“廢物,便是為你重煉了法劍,你也是廢物!”

那紫冠道人厭棄的瞥了貝承澤一眼,手上有電光湧動,旋即揮發生雷,雷法跟長槍相撞,一股狂暴能量頓在周圍激盪開來。

雷法旋滅而長槍化作齏粉,激盪的勁力未曾傷到貝承澤等人分毫。

卻是那紫冠道人座下血蓮垂下片片血色花瓣狀靈光,將這股能量強行壓制了下去。

這一擊碰撞之後,似是顧飛燕的表現獲得了紫冠道人的尊重,也或是貝承澤的表現太過不堪。

總之,這位於源血河城坐鎮數百載,於修羅王族跟本宗弟子中積威甚重的盧朗盧上人,準備親自跟這些天元界的修士們談談。

血蓮劃過一道長光,跨越二十餘里,於鼉龍營地百多丈外停下。

其人自血蓮上站起,揹負雙手,視那營牆上將其鎖定的陣法,弓弩,法炮於無物,肆無忌憚的釋放靈壓,跟農三山為營地佈置的三階大陣紫陽渾天陣相碰。

但見靈壓生赤雷,陣法湧紅火,赤雷紅火碰撞中,威能外溢一絲,就讓不幸被命中的守營兵士慘嚎不已。

見到此景,顧飛燕身後立有一赤炎火鳥升起,此鳥若一團流動的火,形無常形,肆意昂揚。

只其武道神意一出,結合農三山匯聚一整個營地所有武者修士真陽之氣凝成的大陣,頓就生出一焚天滅地也似的火海怒潮,將那盧朗靈壓徹底壓制過去。

此人靈壓被破,卻也不惱。

眸光直視著顧飛燕道:“便是你這妖女,曾殺我座下弟子?”

不待顧飛燕回覆,其眸光一轉,又落到蘇青身上。

“只你這等修為,也敢對我門下逞兇?”

眸光再轉,落在營牆上所有人。

“就爾等這般貨色,也配跟我大羅器宗為敵!”

語氣平淡,如是在稱述事實般的輕蔑外,還有一股難以抑制的殺意。

因為蘇青跟顧飛燕之前在這原野上獵殺的十餘位大羅器宗弟子,皆是他嫡系門徒。

那被蘇青一戟滅殺的師經禮,更是他最為器重,有希望在他壽盡之後承接他衣缽,保他家族延續的首席大弟子。

只有如此大仇,才會讓一直坐鎮源血河城,便是那望月宗攻伐華嶽城時,都未曾挪動半步的他,親來此地跟鼉龍軍算賬。

“界域不同,各為其主,不是你殺我,便是我殺你,前輩幾位弟子本事一般,小道僥倖是活著的那一個。

前輩若想跟我等為難,那也應該,只前輩孤身一人落在現在這般位置,小道實在有些忍不住,想試試能不能再取前輩人頭一用。”

蘇青此言一出,那盧朗頓眼神一亮,只當蘇青有心出營跟他一戰。

此正是他想要的,他有意離開大軍,孤身落在此處,便就是想逼蘇青等人出來。

只要他們離了這營牆,離了那環環相扣的二三階陣法守護,他便有手段將他們拿下。

至於出營的是蘇青一人,還是顧飛燕兩人,亦或是百人,千人,於他眼中都是一樣。

可蘇青渾然沒按他的思路走。

但見其人剛對其放完狠話,便就一揮手,對著營牆上早已準備好的兵將們道:

“老賊可惡,膽敢單槍匹馬,騎在我們頭上,如此小覷我等,我等怎能饒他,聽我軍令,使出所有手段,讓其見見我鼉龍軍的厲害!”

一聲高喝之後,便見到那綿延數十里的營牆上,有百多道法炮吐著火舌,噠噠噠的射出無數血刀真術。

於片片血刀之間,還有一支支玄鐵重箭灑下的箭雨,一輛輛弩車崩出來的巨弩。

更有法修營早已蓄勢待發的群體真術,一方由千餘法修湧動法力形成的縛神法掌,自上而下,朝著那盧朗拍去砸落。

而作為營地內最強戰力,顧飛燕即便人不能出營,亦能演出極致殺伐。

催使神意運火鳥於空中瞬閃瞬現,其雙翅如刀,斬擊生焰,使的正是蘇青為其定製的武學—凰天燎原斬。

只可惜此武學需顧飛燕跟神意一起使來,才能迸發極致威力,只憑神意,威能尚有欠缺。

眾人皆忙,蘇青自也不可能閒著。

掏出許久未用的鼉龍弓,運起暴君熊王跟歡愉魔藤兩方武道真靈,箭拉滿月,迸射出一道道金色箭光,直落盧朗而去。

只一瞬間,鼉龍營地所有火力,全部朝著盧朗一人傾洩而去。

莫說他只是一位金丹下境修士,便是金丹上境,在此等攻勢下,怕是也要吃些苦頭。

可他既然如此施為,自是對這等情況有所準備。

“妖女無勇,小賊無膽,武者不在咫尺間逞兇,不敢近身來跟我一戰,只憑這些手段便就想要我性命?”

盧朗冷哼一聲後,不見其人有何動作,只見到他跟放棄了抵抗般,任由法炮箭雨將他淹沒。

可其人跟是打不死般,無論其身影破碎多少次,亦能短時間內彌合如初。

這一幕看的營牆兵士們皆是有些惶恐畏懼起來。

作為武卒武僕的他們,只要聚眾成軍,從不怕跟實力高於他們的修士武者為敵。

因是人都會死,被殺就會死,只要人夠多,休論你是伏虎武者還是金丹上人,都能用人命將你堆死。

可現在,聚集全軍之力,攻伐這一個老道,竟是打之不死,他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便是那帶領著法修營運起縛身法掌的凌楹,也覺法掌一拍一握間抓了一空,仿若其人根本不存在般,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也不太理解此等手段。

因為在她神識感知中,那盧朗元神若陽,煊赫輝騰,怎也不像是用幻術凝成的樣子,就該是其真實法體在此。

“都收手吧,此人真身還在那大軍之中,方才落在我等面前的只是一幻影而已!”

蘇青抬起手來,讓亢奮的守營將士們停下法炮弓弩,免得憑白浪費資源火力。

而他這話一出,眾人雖面帶猶疑,但也都紛紛停下手來。

這一停手之後,那盧朗還自囂張大笑,仍舊釋放靈壓,跟營地法陣碰撞。

只這一次,蘇青讓農三山操縱法陣,令其不要應激反應,果見那看似不可一世的靈壓,在法陣不主動與之相觸的情況下,竟也只是在法陣外圍攢出幾縷旋生旋滅的小小雷蛇而已。

“似是分神裂影的手段,此類手段,乃是金丹上人才能使出,將元神分裂形成一個或數個分身,真身跟分身之間,可隨時轉換。

故而我等見其分身,猶若見其真身,分不出真假,攻伐落於其分身之上,其真身又渾然無事,只最多損耗些法力,元神受些損傷,以丹藥道寶彌補便可。”

修行萬法,萬界皆通,只各界利用方式不同,擅長方向不同而已。

作為在修行界摸爬滾打幾百年的老修士,農三山眼界不俗,之前沒看出這盧朗手段,現在卻是能分析出一二來。

而蘇青能分辨出,卻是他射出的箭矢中,都孕有生死印記,其有主動索敵,隨念引爆的能力。

可方才箭矢所落的方向,卻不是朝著那分身所在處落去,而是朝著二十里外的修羅大軍方向遁飛。

這立讓他覺出不對,再仔細感應一番,便就琢磨過來。

這盧朗此來,或是存了殺心,若他跟顧飛燕出營與他一戰,他便換真身來此。

若他跟顧飛燕不敢應戰,他又可以換做分身來誘他們來攻,如此既可消磨鼉龍軍守城手段,還給他們施加不可戰勝之心魔恐懼。

“想來此人之前一眼照破我那靈目白猿,也是存了不讓我以此武道真靈窺見其手段的目的!”

蘇青心下一凜,只這初次交鋒,他便吃了小虧,對盧朗此人更生忌憚。

而那盧朗分身,見這邊罷手,也知曉繼續做戲沒用,只深深的看了蘇青一眼,轉瞬如泡影般破碎在半空。

與此同時,在那大羅器宗弟子中間,又見血蓮,又見紫冠道人。

只其人此刻面色蒼白,氣息紊亂,真身一現之後,便自懷中掏出一顆顆丹藥塞入嘴裡。

正如農三山所說,分神裂影神通,看似好用,實則也好用,就是用起來有些廢丹藥。

這每一縷分身,都蘊含他一絲神識法力,短時間內分身損失過多,對他神魂亦有損傷,需立即以丹藥修補,若不然積重難返,他或有神魂崩潰的風險。

方才便是蘇青再不發現,他也堅持不了太久。

眼下來看,結果雖不及預期,未曾將鼉龍軍的法炮弓弩等騙盡,但也算取得了一定戰果。

其人面色一正,朝著左右弟子一揮手。

頓見到一眾弟子們,對著修羅們紛紛喊話。

“爾等也都清楚,雖我等跟那天元界修士,都是自異界而來,但我等這些年待你們修羅族尚算不錯。

至少在你們活著時未曾難為你們,還讓你們佔有這修羅界,於此界中作威作福,呼風喚雨,只在你們死時,才借你們屍骸一用。

而這天元界修士卻是不然,他們比我們更兇殘,更貪婪,殺光滅盡你們修羅還不夠,他們還要將這一整個修羅界崩滅,化作他們成道資糧,取悅他們本界天地。

兩害相權取其輕,我等現也不跟爾等說些虛言假語,爾等只需記住,跟著我們打退天元界修士,爾等才能有一條活路。

甚至我等跟你們王族做出的那擇選有功之輩,將之帶入我黃泉界的承諾,現在對你們所有修羅也都生效。

此戰,我等就站在這裡,看爾等如何表現!”

一番話喊完,一眾修羅們頓按照大羅器宗弟子的心意,沉默的向前行軍。

他們明白,大羅器宗的人,只把他們當做揮向天元修士的刀,生是自己會動的刀,死是他們手裡拿著的刀。

但哪又能如何呢,弱者只能依附於強者,作為弱者的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跟無法妥協談判的天元修士相比,他們只能選擇追隨大羅器宗的意志。

隨著那盧朗掐指運決,引動那天上紫色葫蘆,以讓此葫蘆朝此處噴出更多的迷霧紅煙,將三萬多修羅盡皆隱藏在迷霧中後。

有大羅器宗弟子掏出各類攻城器械,給所有修羅分發下去。

落在最後面的波泰特也分到了一方血色骨翼,可讓他有御空凌天,飛躍鼉龍營地的能力。

只他得了此戰具卻並未覺出喜意,因此骨翼跟他契合無比,像是血脈相通一般,不想也知這是他不知死去多少年的先人骸骨所煉。

心中冷笑,知曉這些大羅器宗弟子說的好聽,他們比天元界修士更仁慈,還會給他們活路。

實則他們這幫人比天元修士還要可怕,他們如畜牧般放養著他們這些修羅。

於他們死去的瞬間,不但是要收割他們屍骸,還是要收割他們的魂靈,讓他們永生永世無法解脫。

雖知曉這幫人的底色,但他面上卻是未曾顯露分毫,只帶著收編血狼騎後,已然擴充至萬騎的血波部,始終保持在隊伍最後,跟著大部隊行軍。

落在最前面的是八千王族精騎。

以騎兵而言,攻城戰並不能發揮他們衝鋒破陣的優勢,只會讓這些極難培養的野戰精銳,死傷在守營敵軍的法炮弓弩之下。

換做是他波泰特領軍,絕不會如此做,只這些不擅戰陣的大羅器宗弟子才會如此安排。

不懂行的瞎指揮,這也是望月宗來到天元界後,他們修羅族節節敗退的原因,

這些大羅器宗弟子以修羅神裔的名義,落在幕後指指點點,跟下棋般指揮著他們行事,下的還都是些臭棋,害的他們修羅枉死無數。

波泰特痛心憤恨之餘,更是明白,以他們這三萬多修羅,攻不破這鼉龍營地。

此戰最終還是要以鳴金收鼓,留下一地修羅殘屍收場。

就跟以往很多次大戰一樣。

只這一次,他們血波部,必不會衝在前頭,必不會再稀裡糊塗的喪命!

嘭嘭嘭!

一聲聲如雷巨響在原野上傳動,那是三萬多修羅進軍的聲音!

紅煙迷霧滾滾而來,誰都知道三萬修羅藏在其內,但卻難窺破迷霧紅煙,鎖定他們的身影。

蘇青並不著急,只靜靜看著那迷霧紅煙越來越近。

二十里。

十五里。

十里。

三里。

待到這時,他才突然一揮手。

那法修營內所有修士,頓時隨其手勢,紛紛掐指運決。

而後,便就聽到一陣比三萬修羅齊動還要大的多的巨響,在血色原野上生起。

這聲音甚至源血河城,前軍營地等方向的生靈們都能聽見。

此巨響一出,那盧朗便就面色一震,眸光死死地盯著那三萬修羅所在的方向。

見到有迷霧紅煙被炸開,但卻又有片片血霧被炸起,那都是奔走在最前面的王族精騎的血肉。

修羅之死,盧朗並不在乎,他只看著那宛若地龍翻身,被炸出一數里長寬,數丈深坑的地面。

面色慘白的跌坐在血蓮之上,驚恐之餘無比慶幸。

還好他從未想過親身帶著修羅們衝鋒,若不然,便是他被這一手段炸中,便是無性命之憂,肉身神魂也要遭受重創。

與此同時,蘇青亦是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一兩年時間的準備,七萬多顆靈石換來的五百顆震爆丹,加上千多個爆鼠構裝,才炸死炸傷幾千餘修羅兵,還是有些可惜,若是能有一顆金丹人頭入賬,那就完美了!

不過,這也算是我給這盧朗的見面禮,你來我往,倒也算是禮尚往來。”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