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直縱雲天,貝承澤慌不擇路。
作為一位二階劍修,他比誰都清楚劍修之強在於銳,在其剛,在其一劍既出,萬法無咎的決絕。
見敵聞風喪膽,實在不是劍修的風格,但風格哪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他不是沒有跟戰狼武者比鬥過,事實上,以他劍修本事,在跟戰狼武者的比鬥中,從來都佔據上風的那個。
因武者持之以肉身,又只有肉身,無法跟法修一般借天地之力,招雷引電,呼風喚雨的本事,也無他這般劍修,縱劍飛遁,千里之外取人項上人頭的能力。
武者失之變化,手段單一,只要擋住他們爆發神通的那一兩次爆發,之後就只有被他們劍修法修玩弄戲耍的份。
可蘇青不同。
自一年多前,唐凌等三位同門隕於此子之手後。
有關蘇青的情報分析,早已發放到大羅器宗所有弟子手中。
宗門當時將之列為戰狼巔峰存在,談其有神通品質高且多,罡氣霸道,體力極盛等特點。
這意味著於鬥戰中,他所使神通比尋常武者更強更多,更難針對應付。
更讓人忌憚的是,其人那仿若無窮無盡的精力體力!
尋常武者於一次鬥戰中最多隻能用上兩三次,將其視作底牌的神通,落在他手裡,卻如基礎技法般,信手拈來,隨欲而發。
這足以讓任何與他為敵的同階對手感到絕望。
而一年多過去,在這兩天獵殺跟反獵殺的較量中,不少同門以性命為代價,又再更新了蘇青的情報。
實力更強,已將神通孕出武道真靈,雖只是戰狼上境,但一般戰狼巔峰跟築基巔峰已遠不是他對手。
因同門們大多都死得太快死的太急,只逼得他展現了三個武道真靈。
一為白猿,似有先機感應之能,以讓他們針對蘇青的大多數伏殺都落在空處。
二為熊王,有翻山倒海般巨力,昨日一位戰狼同門,跟其對了一掌,便就如秋風掃落葉般,不知旋飛出多少丈。
三為魔藤,有種下藤種爆裂寄身之能,受害者還是昨日那位戰狼師兄。
此魔藤需著重說下,因其手段多變且陰損。
那位戰狼師兄被蘇青擊飛落地之後,同門見他身死已然無救,還想讓其死後再為宗門建功,欲要收容其屍骨煉製法器。
可剛將之抱起,其人周身上下突探出無數魔藤來,吸住其頭顱,於一瞬間吸乾其精血法力的同時,還驅使其抱住另一位同門而後轟然爆開!
只這三種武道真靈,就已然不好對付,但誰又確定,他只有這三種武道真靈呢?
要知道,根據情報,他之前奔馬時便就養出至少四門極道意境的!
而除了這些外,其人竟還養出了一方殺伐寶兵!
上天何其不公,想他們大羅器宗煉化數個界域,無數生靈為兵,養出來的殺伐寶兵也屈指可數,但凡出現一個,只有伏虎長老們才有資格馭使。
他蘇青何等何能就能養出此等寶兵的,偏還仗著寶兵之利來欺負他們!
在那定魂針浪費在那農三山身上,那蘇青又自遠處殺過來的那一刻。
貝承澤便就知曉此戰危矣,第一時間想的便是遁逃,這反應的確也救了他一命。
至少眼下是他在天上飛,死在下面的是修為還在他之上的黃師兄。
可恨這蘇青殺了黃師兄還不夠,還對他不依不饒,不死不休。
“我貝承澤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的!”
感受到背後那蓬勃不加掩飾的殺意,貝承澤選擇轉身回頭,直視那破雲裂霧的人形金光。
“掌兵訣,御劍式!”
一聲暴喝,逃無可逃的貝承澤選擇勇敢面對,展現劍修風采,於一瞬間在其周身環起法劍百多柄。
這百柄法劍隨他動念朝著蘇青呼嘯而去的同時,每柄法劍又再分化出無數劍光。
只一瞬間,無數劍光匯成一道白色匹練,若是天上銀河般朝著縱掠而來的蘇青暴起殺伐。
正飛在天的蘇青,見此一幕也是心下一驚。
他知曉劍修有劍心透明,劍光分化,劍氣凝絲,劍氣雷音,劍破萬法五個境界,能有劍光分化本事的都是二階劍修。
只他沒想過,見他就奪路而逃的貝承澤,還能是個劍修?
那同是二階劍修的葉璃,可曾剛死過一位黃金毛僵的!
“你也配是個劍修!”
蘇青淬罵出聲後,又是一聲大喊:“戟來!”
雖是有龍虎金剛身,但劍修法劍還是要尊重一下的,強頂硬扛乃是莽夫所為,為他所不取。
待到大戟入手,方才顯出威風。
背後生出歡愉魔藤,運起霸王戟之血渦龍捲,人身轉動帶著大戟一起轉動。
如是逆天而上的血色龍捲,形成吞噬一切劍光的血色渦旋,一路往上,一路朝著貝承澤逼近。
“掌兵訣,巨神兵!”
退無可退的貝承澤眼見劍光分化於蘇青無用,再運神通。
但見到其儲物袋中有無數修羅骸骨,戰具戰兵飄起,瞬又被他那本命法劍所吸引。
如若百川歸海般,那原本不過三尺長短的法劍,在這些戰具戰兵修羅骸骨的組合下,頓成一方大如樑柱的龐然巨劍。
這便是他最強招式,最後底牌。
凝諸多戰具寶兵助長劍威,巨劍一動,宛若運起一輪山嶽撞敵而去,威勢比之方才劍光分化還要強出數籌。
見此一幕蘇青亦是未曾輕敵,在運起歡愉魔藤的情況下,又再生出暴君熊王。
激發擎天撼地之澎湃巨力,使出奪天化己之全部造化,戟在前,人在後,戟出血色龍蟒,人縱金光向上。
血色龍蟒纏住巨劍,擠壓崩碎其上戰具戰兵,並吸懾其內寶氣法力。
人縱金光避開劍尖鋒銳,如若天神踏腳,落在劍身上的同時,一股澎湃巨力自劍身呈波紋狀擴散開來,以讓此劍震震欲要分解的同時。
那被蘇青松開的龍蟒大戟戟尖已跟劍尖相觸,從體型上,雙方有天壤之別,而在威力上雙方也有天壤之別。
龍蟒大戟勢如破竹般碾碎巨神兵,形成一由碎金骨粉混合而成的塵霧。
與此同時,那本命法劍被破的貝承澤亦是口吐鮮血,面如金紙而心如死灰。
但他不會放棄的,他貝承澤不會如此輕易死去!
“師妹救我!”
一聲高喊,跟他定下終生,許下至死不渝誓言的師妹,駕雲遠遁的速度卻是比之前更快了幾分。
“呵,修行界果然情如紙薄,師妹這是你負我在先,可別怪我!”
貝承澤眸光一厲,但見其人掐手運訣,便見到那遠走的師妹,豔麗的臉上滿是驚恐,以比逃命時更快的速度,朝著此處趕來。
“貝師兄,你···你在我身上動了手腳?”劉妍面色煞白,還有所奢望的看向貝承澤。
“只是在跟師妹歡好時給師妹種下了血殺符文而已,本想著將師妹煉成陰魂法劍,我倆永世不得分開,現在卻是不成了。”
貝承澤遺憾搖頭,以驅使修羅的方式,引動師妹身上的血殺符文,讓其不得不對上蘇青,為其爭取了一線逃生之機。
而其師妹卻也是他最好的擋箭牌。
此女攻伐之能尚且一般,卻修得一手霧影神通。
其人道基乃是跟天上紫色葫蘆形狀相似,但威能效用卻是差之遠矣的小葫蘆。
小葫蘆也吐煙噴霧,煙霧中還隱藏有法器戰具,行那陰祟襲殺之事。
這等手段自是奈何不了蘇青,那些法器戰具便是連他龍虎金身都破不了。
只他暗忖這小葫蘆內吐煙噴霧之外,還能吐出法器兵刃,那天上跟太虛月輪處於同一層次的通靈至寶紫色葫蘆,其是不是也會吐出法器兵刃,那又該是何等威能?
如此作想時,靈目白猿已經在迷霧中鎖定了此女蹤影。
那劉妍只覺蘇青消失了一剎那,在她慌張搜尋其蹤跡時,其背後忽有霧影化作墨色,旋又聚成蘇青樣貌,其人悄無聲息的探出掌來將此女生機震碎。
帶著此女死屍落下地面,自她身上摸出儲物袋後,便就將之擊碎成齏粉,不準備給那些大羅器宗弟子趁熱煉器的機會。
眸光略有些遺憾的看向貝承澤遁逃方向。
“現在追應該還能追上,這賊修沒了法劍,一條命喪了大半,跑不快的。”
目睹蘇青鬥戰全過程的農三山出言建議道,他也覺得那貝承澤必死無疑,讓其逃了實在可惜。
只蘇青搖了搖頭,對其拱手作揖道:
“便是殺一萬個賊修,也比不得老軍主安危重要。
此番老軍主受驚,晚輩已經誠惶誠恐了,哪敢再離老軍主半步,只想著將老軍主安安穩穩的送到鼉龍營地去。”
“老道我何須你來相護,若不是賊修陰損,用那定魂針暗算,以老道本事,再來十數個築基小輩也能安然脫身。”
農軍主吹鬍子瞪眼,此話卻也不是虛言,若不是被大羅天網跟定魂針所制,他作為三階陣師確實也有不俗手段。
蘇青見狀自是點頭稱是,跟農三山兩位弟子一一見禮後,立自儲物袋中掏出一瓶回春丹,以讓他們師徒三人恢復精力。
“嚯,你小子出手挺大方啊,這一瓶回春丹可不得幾十顆靈石,你說給便就給了?難怪要守著鼉龍營地,這是真沒少撈!”
農三山接過藥瓶,嘖嘖嘴道。
蘇青自是不能承認他貪汙腐敗了,搖頭否認道:
“天地良心,該交給宗門的小道一直如實如數上交,是一顆都不敢往自己兜裡裝啊。
這丹藥可還是我自賊修手上奪來的,這貴重丹藥小道都不捨得吃,只惦記農軍主跟兩位高徒身體,才將之拿出來的。”
“算了吧,不撈錢你來修羅界作甚?沒有大好處,你守著鼉龍營地作甚?不過撈錢歸撈錢,這錢能帶回本界,才算是你的!
你說你本來處境就不好,這還去主動招惹大羅器宗弟子跟修羅們,引得他們提前往你這邊來,不是憑白給自己增添壓力嗎!”
人上歲數,就愛以前輩的姿態教訓,不,是指點他人。
農三山覺得自己還有指點蘇青一二的資格。
按他所想,蘇青現在殺這麼兩三個大羅弟子,於大局無用,反還會提前招惹來大羅器宗跟修羅們的針對,實在得不償失,非是智者所為。
蘇青聞言只笑著道:“我受宗門栽培,當為宗門盡忠,李軍主傳訊讓我最近日子多弄出點動靜,小道便就依言照做,只要於宗門大局有益,小道責無旁貸。”
“要麼說你小子進步快呢,這官面上的話倒挺會說,不過你這邊除非現在就建城,否則的話,主力戰場那邊的大羅器宗弟子跟修羅你可引不來,最多引來些源血河城的人而已。”
“待到最終決戰,源血河城的力量自也會投入到戰場中,現在將他們引出來,也算是給李軍主他們分擔壓力了。”
“可若引來的對手太多,你待如何?”
“那不就指著老軍主可憐我鼉龍軍,為我鼉龍營地多佈置幾方大陣,給我們增添些底氣嘛!”
“說到現在,就這一句話算是真心話!”
農三山點了點蘇青,笑著搖頭。
以他的經驗智慧,哪裡聽不出蘇青有旁的心思。
雖不知道他具體要做什麼,但肯定不是如他所言,真就那麼聽宗門話,那麼願意服李飛煌的管。
只無論他做什麼,農三山都不欲理會,不知道,不清楚,不瞭解,他就一個陣法師,來這就是佈陣的,蘇青要搞什麼,跟他這個將要告老還鄉的老頭子半點關係沒有。
至於要不要跟蘇青換命還人情,他還是要再考慮考慮。
他的壽數比白明悟還要長些,得有二三十年好活,去到本界,娶百把個婆姨,生三五窩兒女,好好享樂一番也算是對得起這一輩子修行,就這麼死了,想想也挺捨不得。
說話間,見到前方有煙塵滾動,放目看去,似若看到一條白龍在地面遊走,佇列齊整,奔走如風,卻是一幢白狼騎兵。
作為僕從軍主,蘇青理論上的上級,他過往率軍鬥戰的戰報,都會給農三山抄送一份。
故其手下有白狼騎這事,農三山並不意外。
只親眼見到此軍勒狼擎槍,勢凝如一的氣勢,卻不由的跟那主力戰場兩方精銳作對比,一比之下,竟是覺得這一幢狼騎絲毫不弱於虎賁軍,修羅王兵這等強軍強兵。
“你手下是否還有重騎,遊騎兩幢精騎?是否都如這白狼幢一般精銳?
農三山面色一動,突然問道。
“三幢分功有所不同,論混戰殺伐,以白狼幢最優,論衝陣催敵,以重騎幢最勇,論遊擊追敵,遊騎幢最為擅長。”
蘇青語氣略揚,有些驕傲自得道。
農三山不覺他態度有何問題,能在短短一兩年間,練出這一萬餘多精騎,換做誰來都會比他還要自傲自滿。
“若一營精騎都是如此,老道我卻可嘗試給你練出一方騎陣來。
只事先說好,此陣老道雖思慮良久,但卻從未動手佈置過,效果如何,暫還不敢跟你保證。
但人手一杆陣旗的費用,便是那虎賁軍的齊光曜思考了三天,都未曾捨得出。”
作為三階陣師,農三山落在修羅界數百載,他也有所得有所悟。
但這所得所悟,欲要將之具現出來,條件卻是十分苛刻。
一是要數量過萬的精騎,僕從軍滿足不了,只虎賁軍能滿足。
二是要三萬餘靈石的花費,虎賁軍也捨不得,除非他自個掏靈石免費為他們佈陣,那壞了技師規矩不說,他農三山也沒那麼賤。
此刻也是見獵心喜,順嘴一說,也沒指望蘇青就能答應,畢竟,他再能撈也還得跟黃春上人分,三萬餘靈石對他而言或也是天文數字。
誰料蘇青細問了番此騎陣大概威能效用後,連考慮都未曾考慮,讓他為鼉龍營地跟黑潮營地構築好陣法體系後,就著手為此騎陣做準備。
“如此,卻是要有勞農軍主在我鼉龍軍多待些時日了,放心,農軍主每在我鼉龍營地一日,我鼉龍營地額外給農軍主的報酬,必數倍於前軍營地。”
蘇青真心實意的對農三山行了一禮道。
他跟農三山素無交情,鼉龍營地的收益分出來孝敬黃春上人的有,還很多,分出來孝敬他這個上級的卻是一顆靈石也無。
此番他能來鼉龍營地,蘇青就已很感激了,畢竟宗門雖有吩咐,但他若看鼉龍營地不慣,有意拖延,蘇青也無可奈何,若不然,他早就去前軍營地請這位陣爺了。
眼下其主動開口要幫他們佈置額外的三階騎陣,蘇青自是要表示下態度。
只農三山對鼉龍軍的態度,卻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能給齊佈陣的費用便就行了,老道的報酬你看著給,老道此來鼉龍營地,也不是為了這點報酬來的。
本就沒打算回去,能趁此機會將這些年所得所悟化出陣法弄出來,還算是幫老道我了了一個遺憾。”
一聽農三山不準備走,蘇青頓時一驚。
因鼉龍軍現在的處境農三山該是比誰都清楚,正常人該當避之不及的,他怎會主動跳這火坑?
莫不是他知道我要做什麼,想要跟我一起搏一把,分一份功?
蘇青心下懷疑,又暗自搖頭。
因他那想法還不甚成熟,到最後做與不做,都要視情況而定,便是這農三山再老辣聰慧,當也不會想到的。
想不明白農三山為何如此,但有一位三階陣師坐鎮鼉龍營地,也是他蘇青求之不得的事,總不可能把他往外趕的。
將三人放到鼉龍背上,跟出來接應的李九等人匯合,便就朝著鼉龍營地急掠而去。
路上,能看到二黑時不時扭著狗頭看著淌口水的尋寶金蟾跟鼉龍王獸,知曉它們是又被蘇青用道符玩了。
二黑狗眼中不見同情,甚至還有些羨慕,因它想流口水都沒機會。
它知道用了蘇青道符,會被其內意境衝擊,很有可能恢復不過來徹底變痴變傻的。
但據它跟鼉龍王獸打聽來的訊息,只要沒傻,經過道符衝擊的肉身魂靈,都會獲得莫大好處。
這也是鼉龍王獸跟尋寶金蟾願意一次次為其主流口水的原因。
二黑將此事告訴過李九,想讓李九給它也弄幾張,遇到危難時,既可用道符救他們主僕一命,也能幫它二黑再進步進步。
它二黑潛力有限,若不拼不搏,一階妖獸可就是頂點了。
只它狗有狗志氣,李九卻是捨不得,既捨不得拿錢來買蘇青的道符,也捨不得讓二黑流口水。
唉,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其中以錯認主人為最!
······
時光易逝,歲月如梭。
轉眼又是兩月過去。
這兩月來蘇青除了偶爾出去喊兩三嗓子外,也沒了打獵的興致。
因為大羅器宗的弟子們都聰明瞭,知曉他露出來的破綻只是魚餌,沒可能再上當咬鉤了。
好在農三山作為貪汙腐敗的老前輩,且還是修行百藝中地位最為尊崇,也是最能賺錢的陣爺,其身上好東西多如牛馬,給他蘇青湊兩個二階道寶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只蘇青多了一位債主而已,對外欠賬累計到了六萬靈石之多。
而隨著農三山將鼉龍營地跟黑潮營地的各方陣法佈置好,開始著手煉製騎陣陣旗時,這欠債眼看著要越累越多。
他人小臉皮厚,債多不壓身,不覺得有什麼,就是農三山沒忍住直接爆粗罵娘:
“那兩方道寶,你說是你修為關鍵,看在有黃春上人幾位弟子為你出面做保的份上,我借你也就借你了。
但這陣旗的費用你也要欠?你小子喪良心啊,我看這營地又採礦,又收稅,你小子日進斗金,就不捨得掏出一點來?”
見農三山發火,蘇青唾面自乾,只尷尬陪笑著,跟他解釋道:
“農前輩,你這可冤枉我了,這段時間來,鼉龍營地的收益,別說小道我一顆靈石沒拿,便是黃春上人那邊的孝敬我都斷了。
這所有的收益,都被我投入到營地建設中去了,畢竟,大戰將近,旁人不拿我鼉龍軍的人當人,我們自己還惜自己的命呢!”
“放你孃的屁,我看這鼉龍營地除了多我佈置的幾門陣法,多了些靈弩法炮外,也沒多見到什麼東西,那麼多靈石,你花哪去了?還不是揣自己兜了!”
農三山沒那麼好糊弄,他只出外看看,就能估算出這鼉龍營地每日每月的大概收益來,這是作為一位老軍主的基本技能,知曉蘇青靈石沒花乾淨。
蘇青見狀,也不再過多解釋,只拉著農三山去到營地禁地,那黑火秘境之中。
一入此間,農三山頓知他那些靈石花哪去了。
但見到,一排排腐毒法炮,赤炎法炮,該有三五百具之多,這火力都快趕上前軍營地了。
一尊尊一二階不等的百藝構裝,活靈活現,有大如小山的青龍,白虎,黑熊,白猿,有數量極多的飛翼蝙蝠,僅這些百藝構裝拿出去,就能還了蘇青那些債。
到此時,農三山已經不怪罪蘇青了,原以為他摳摳搜搜,只記賬不拿錢,乃是貪財,現在看來,他不是貪財,他是真惜命。
就這些裝備拉出去,配合他佈置的陣法,鼉龍軍只要閉營不出,或真能守到撥開雲霧,見到諸天之門的那一天。
可蘇青今日要給他看的遠不止這些。
再往後走,蘇青給他演示了明軒羽的各類軍火丹藥,讓其大開眼界的同時,又覺得蘇青弄這滿滿一儲物袋丹藥實在太多,以守營看,這火力都有點溢位了的。
待到最後,見到柳素跟她的師兄弟們,在煉製那破城杵,飛雲車時,他頓就淡定不了了。
“你小子弄這些攻城器械作甚?你要打誰啊!”
“有備無患,有備無患嘛,這戰事一起,風雲突變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蘇青擺手對其笑道,再見到其人看向在黑火秘境內捉對廝殺,以打帶練的二營跟三營精兵,挑眉問道:
“農前輩,我這一二三營現也快練成了,怎麼樣,是不是也給他們練些陣旗,弄個陣法?”
“你小子可別得寸進尺,那騎兵營的一萬兩千杆陣旗就要我掏棺材本了!”
農三山連連搖頭,但對於讓他賒賬練陣旗一事卻是再無抗拒了。
因他窺到了蘇青一戰翻本,不但給他還清欠賬,還會給他豐厚回報的希望。
知道這是蘇青在給他畫餅,但這餅聞起來也是真的香。
而安撫好這位陣爺後。
蘇青又能有一段安穩的修行時光。
在相繼用龍鯉鱗孕出武道真靈—覆海龍鯉(虎嘯龍吟),黑松木孕出武道真靈—吉祥香(無常無妄),天玄金孕出武道真靈—量心尺(燃鋼之心)後。
他所蘊九竅九神通,都已孕出武道真靈來。
但仍是無法突破戰狼巔峰,因是還缺最後一劑猛料,可將九種武道真靈,全部統合在一處的,龍虎金剛所孕的武道真靈。
“這龍虎金剛所需造化,卻是要三階道寶假意化形才可,此等寶貝,農三山或許有,但他不可能給我,葉璃或許也有,但她更不可能給我。
如此,卻也不知要從何處去尋,去取,或許還得等到最終決戰,等我做完那件大事後,方才有機會。
可若不成戰狼巔峰,以有跟逆伐伏虎金丹的把握,那件大事,我又未必能夠做成。”
蘇青喟然一嘆,自剝的赤條條如小白羊般的凌楹身旁爬起,剛在凌楹的服侍下整理好衣袍,便就聽到府外摩老大在高聲叫喊:
“蘇老爺,快起來了,顧教頭,葉老爺,李九兄弟都來府上了,說是營地外,有大羅器宗弟子帶修羅數萬,正在營前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