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道人一出土,秘境天地鉅變,雲聚雨起,地龍翻身。
結合其人渾身上下逸散出來的黑紫色靈壓,頓給人一種其人已至金丹修為,方才有這呼風喚雨,改易一方天地的能力。
只一剎那的恍惚後,蘇青,葉璃等人皆都反應過來。
這廝若真有金丹修為,現在就該是他們被其攆著跑!
“老賊虛張聲勢,勿要理會,速速上前將之攔在這秘境!”
蘇青高喝一聲,騎著鼉龍王獸一馬當先,直奔五花道人所在處殺去,柳青松等人亦是拍馬跟上。
那五花道人見未曾嚇退他們,面色微惱,又被葉璃的法劍糾纏,難以繼續遁逃。
眸光一厲,便見到於其方才出土處,又再有一尊毛僵破土而出。
此毛僵甫一出現,蘇青便覺一股暴虐兇殘,讓人惡寒的氣壓自其身上傳出。
而後便見到其若一巨形毛猿,縱身上躍,一掌將葉璃縱橫無影,銳不可擋的法劍自空中拍落。
與其動作時,蘇青分明看到,其身若黃金鑄成,跟那葉璃劍光碰撞時,亦發出尖銳的金鐵交戈聲響,擊濺出點點金光。
“是黃金骨,這毛僵乃是以修羅王將屍骸所煉,這五花道人或還用了至少築基戰狼乃至伏虎金丹上人的屍骸與之搭配。
他是要將這毛僵煉製成三階的,便是現在未曾功成,也萬萬不可小覷!”
蘇青瞬將自己的發現道了出來,以提醒身旁戰友們。
柳青松,賴豹,包京元這三位中軍營主,聞言皆是心下一凜,知曉這毛僵該當分外難纏。
五花道人見此毛僵出土,心裡也痛的滴血。
為了此毛僵,他這些年不知投入了多少精力,為此不但坑殺了數以萬計的散修,便是本宗一金丹長老二十年前隕在此界後,本讓他帶回本宗入土的屍骸,都被他暫時借用。
他做了這麼多,不過只是想煉化出一方三階毛僵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就偏偏在這時候來打擾他。
以讓他為求活命,不得不將此毛僵提前喚出,中斷了其晉升程序,使之再無三階造化!
其人也是心狠果決之輩,不管此黃金毛僵之前對他而言有多重要,當其被喚出的那一刻,其也只是幫他阻擋蘇青等人追擊的工具而已。
沒有多看毛僵一眼,便如他之前沒有多看那些魔修弟子一般,其人只化作一道黑影,徑直往前遁去。
見其遁走,蘇青自是大急,只這毛僵著實厲害,有其阻擋,實難分身去追。
尋寶金蟾的黃金舌頭撞在其身,如若撞到銅牆鐵壁,瞬就彎折耷拉下來,痛的蛤蟆眼裡直飆淚,嘶嘶哈哈大喊疼。
鼉龍王獸巨大的體型,簡直就是它的玩具,拽著鱷尾不斷抽打,將地面砸出一個個鼉龍狀巨坑。
柳青松,賴豹,包京元三人,沒有兩獸這般勇,不敢與之近身相鬥,只在其外圍遊走,以神通意境,槍芒刀罡襲擾,卻也沒逃了這毛僵的毒手,但見其口吐屍火,將這三人燒的上躥下跳。
對抗此毛僵的主力,還是他蘇青自己。
黑虎白龍,擎天撼地,飛電流光的一戟,卻只是將其擊退數步,生死印記在其毛骨上爆響連連,亦只讓它兇相更戾,很難說對其造成了多少傷害。
而其鬼魅般遊走無影的速度,裂川碎陸的強絕掌風,卻能給他帶來極大壓力。
非得在身上貼上超然符,熊神符,浪奔符等道符加持,配合先天武感的預知感應方才能與之應對。
蘇青自忖,便是他神通全出,手段全用,或也只有在其手下保住性命,想將之滅殺,卻是難之又難。
或許,今日戰果便就僅限於此?
壞了五花道人的好事,佔了這一方黑火秘境?
不,他想要更多!
他要將這處難得能連通兩方營地,可以作為鼉龍軍日後逃生通道,緊急轉移的秘境徹底拿捏在手,還需將對面的黑潮營一滅而盡才行。
“阿蘇,我們來了!”
“給我們上神通,就那天的黑白玄光,讓兄弟們來對付這噁心的東西!”
“蘇軍主你們自去追敵,此毛僵有我們應付,便是我們拼殺至死,斷也不讓這毛僵礙到你們便是!”
身後,騎兵營三幢人馬拍馬而至,李九,遲曜偉等人眼見這毛僵厲害,也有些許畏怯,但仍是不失與其一戰的勇氣。
蘇青暗自思量,心知四千騎兵精銳,配合龍虎神將神通之能,或有滅殺此毛僵的能力。
但以此毛僵厲害,這一戰過後,這一支騎兵營,也不知要死傷多少。
精兵不該是這麼用的,他們能跟十倍於己身數量的敵軍相鬥,行戰陣衝殺之能,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而為對抗一位個體偉力遠甚他們的強者,以人命堆砌戰果,卻顯得太過悲壯殘酷了。
他暫還下不了這個決心,甚至覺得帶隊慢慢將這毛僵磨死,暫不理會那五花道人,之後再尋機會覆滅黑潮營也無不可。
只這心念一動,他便覺神通燃鋼之心的成長程序停滯後退了許多。
要不要反饋的這麼及時啊,就我這念頭一動,又要我多出幾百縷神通氣唄?
蘇青氣的不行,心道之前還是高看了自己,原以為自己是個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鐵血無情之輩。
沒想到心還是不夠狠,意志也沒那麼堅定,乃是個婆婆媽媽軟心腸!
“用不著你們,此毛僵有我對付就行,敢砸我法劍,今天非要弄的它千瘡百孔!”
葉璃這婆娘表現的卻是比他狠,周身都散著一股冷冽如冰的氣息,髮絲上似有冰雪晶體凝成。
在一時不察,被那毛僵拍落法劍之後,其一顆心神便就係在她法劍上,將之喚回後,便就為其灌以諸多靈水,金粉,以修補其靈性,生怕讓其留有不可彌補的損傷。
對此蘇青也很理解,因劍修一身道行都落在這一柄本命法劍上,有劍沒劍,實力判若兩人。
這被毛僵拍了法劍,便就如他被人踢了命根般,動氣生怒也是應該。
只她斂財的本事蘇青見識過,於鬥戰能力上,他卻是更相信顧飛燕一點。
馬上,他就明白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的道理。
槍劍雙絕,水火雙攻,槍絕火烈,劍絕水厲。
全力以赴的葉璃,其再驅劍光,那劍光如罩一層水霧,泊泊流散銀光,水生蛟龍也似,穿針引線一般,自那毛僵上下週身盤旋繞纏。
削去毛僵周身紅毛,露出黃金血骨,斬出條條白痕,上有水波靈紋,水波靈紋旋即收緊,頓將此毛僵縛在原地!
見此一幕,蘇青頓不再遲疑,率眾急追五花道人而去。
因方才一番耽擱,那五花道人已遁出數十里之遠。
眼見鼉龍王獸追之不及,蘇青索性換乘尋寶金蟾。
金蟾縱跳如電,速本不弱五花道人多少,加之蘇青追敵心切,也不管尋寶金蟾受不受得了,啪啪啪往其腦袋上貼了數十丈浪奔符。
在那一瞬間,尋寶金蟾仿若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的,它是走江的游龍,是飛天的神鳥,是踩在天鵝頭頂上的蛤蟆,飛一般的感覺,夢幻般的體驗。
而落在倉惶逃命的五花道人眼中,只見到一道蛤蟆金光,露著癲狂痴傻的笑容,舔著舌頭以他難以理解的速度,正朝他這方向急追而來。
其人並無見到蘇青一人一蛤追來,就起將之滅殺的心思,其只遵循一個信念,那便是他逃到黑潮營,便就能得活,其他一切對他現在而言都無意義。
手中捻起一張符紙甩落在地,原地頓生出跟他一般無二的中年道影。
神通符—寄靈分身。
此一張符紙所化分身,具其七成法力修為,能使他除神通術外的所有道術真術。
按他想法,便是殺不滅蘇青此獠,攔他一攔當是無甚問題。
只他再遁出兩三里遠,回頭一看那蛤蟆頂上坐著的蘇青,路過那寄靈分身時,停都不停,只也甩出一張符紙來。
那符紙內凝出一雙眸若血色燈籠,瑩白無一絲雜色的白色巨虎,巨虎一自符中生出,便就撲殺向寄靈分身。
雙方誰勝勝負,他跟蘇青二人這神通符誰高誰低,在五花道人這一刻看來,根本沒有思考的必要。
他只知道,他以符紙拖延蘇青腳步的計劃已然落空。
心下一狠,自魂幡中將剛收容不久的蒙鯤陰魂喚出。
戰狼巔峰武者的新鮮陰魂,若是讓他好好炮製一番,或是比蒙鯤生前更好用的一把刀子。
可眼下也只能勉強注入一絲神識,暴殄天物般,只催動其陰魂本能,嘗試阻蘇青一阻。
死後的蒙鯤達成了其生前所願,有了真正詭怪的恐怖,周身上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孔洞,隨其動作,穿風過洞,發出群詭呼嚎之音。
到此時,尋寶金蟾已經被他用壞了,數十張道符意境的衝擊,讓蛤蟆在癲狂之後頭疼欲裂,四腿發軟,只癱在地上呱呱亂叫。
蘇青給其嘴裡倒了一瓶養神丸,便就放之不管,徑直朝著蒙鯤陰魂迎去。
陰魂聚合離散,隨心所欲,若風沙般消散之後,又在他身側聚合而成,揮臂探掌,亦顯出蒙鯤身前掌心渦旋的本事。
可武者失之肉身,難聚氣血罡氣之力,這陰魂的攻伐,落在蘇青眼裡只徒有其表,不值一提。
但見其胸腹收縮,吸氣吐氣間,五臟生雷,口出虎嘯龍吟之吼,那蒙鯤陰魂瞬就如薄冰遇烈陽,碎沙遇狂風,化作點點黑氣,消散破滅當場。
滅殺蒙鯤後的蘇青,踏步如飛,仍對五花道人急追不捨。
因是他往自己身上也貼了十餘張浪奔符,休管前面的五花道人吞藥吃丹,動以秘術,都難甩開距離,甚至還被他不斷接近。
見狀,五花道人也明白,在逃到出口前,必會被其追上,索性頓在原地,終起了將之速速滅殺的心思。
見其駐足,蘇青亦停在其百丈之外,默默握住修羅血戟,知曉此人對自己殺意之甚。
“我有想過這黑火秘境之事,會被望月宗金丹上人,伏虎武者戳破,卻從未想過會壞在你這等人手中。
我疑惑的是,你是如何知曉我在此煉製毛僵之事的?”
五花道人知道此刻速殺蘇青對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仍是按捺不住好奇,多嘴一問。
蘇青樂得跟他拖延時間,笑道:
“我也不知爾等魔修在此秘境搗鼓何物。
但於數月前,望月宗便就有人提醒我要注意你們魔修的動作,懷疑最近數十年多數散修之死跟你魔修有關,如此我自對你們魔修提了幾分小心。
再說你魔修們殺我鼉龍營地散修,我這個當軍主的,也不能不聞不問,自也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最後,這黑火秘境我也看上了,我需要這個能聯通兩地,以讓我鼉龍營地必要時可騰籠換鳥,金蟬脫殼的秘境。
因此秘境的出口掌握在你們黑潮營手裡,那也只能滅了你們這黑潮營!”
五花道人聞言微微點頭,他知曉自己的動作不可能完全瞞住望月宗,蘇青發現這一方秘境,生起覬覦之心更是正常。
但他仍有些不解道:“若你來此秘境,未曾發現我黑潮營有坑害本界修士之事。
你此般大動干戈,待我傳至望月宗,傳回本界,你卻也逃不過責難追究的,你就這麼篤定你能賭對?”
歸根究底,蘇青能不顧同出一界,不可互相攻伐的規矩,對他們黑潮營喊打喊殺的原因,還在於他們黑潮營先做了違規之事。
若他們沒做呢,此地沒有可證明他們過錯的毛僵呢?
蘇青未曾直接回答五花道人,只抬首挑眉對著五花道人也問道:
“若道友發現了我鼉龍營地那處入口,待到那具三階毛僵煉成,道友會不會動念自這秘境殺出,將我鼉龍軍滅盡殺絕?”
“會,此秘境既能聯通兩地,我自會加以利用,如你現在這般。”
五花道人毫不猶豫道,這能聯通兩地的秘境的重要性,蘇青知曉,他也知曉。
而蘇青信不過黑潮營,他也信不過鼉龍軍,只要有機會,自是會將他們全部解決,將這兩地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聽聞其所言,蘇青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因他之所以篤定此魔修必在此秘境內做惡事的原因,乃是神通無妄無常的預警,此卻是不可能跟五花道人說的。
於明軒羽跟他說起發現此秘境,並遭遇魔修殺人事件後。
他心中頓時警鐘大作,仿若有一場無妄之災,即將降臨到鼉龍營地身上。
為消弭此無妄之災,他才調兵遣將,來此秘境後又咄咄逼人,對這群魔修極限施壓。
而他信神通之能,神通也給了他回報。
實難想象,若是再等數月,待這五花道人將三階毛僵煉製成功,以那毛僵感應天地之能,發現秘境入口後,對於鼉龍營地會有何等後果。
而他不言,五花道人透過他方才隻言片語,也能有所猜測。
“是武者的心血來潮,亦或是某種靈寶獸寵的預警?
也罷,無論是何,現如今也沒了意義。
只因你讓我多年心血功虧一簣,你該要拿何來還,你這條性命不夠,遠遠不夠!”
話音一落,五花道人頭生五朵黃花,已然喚出道基五生花來。
此道基乃是三品道基,可讓其人一心五用,修有五種法門。
而其人所修所持這五種法門分別乃是:法修,符紙,趕屍,煉魂,武道。
百多年來,他以此道基,在此五道上皆有不俗造詣,同階之內罕逢敵手,亦是一直讓他自傲得自得之事。
此刻甫一出手,便手捏兩符,喚出兩尊寄靈分身,三人同時抬手舉掌,所凝血手印,卻是比其徒三花道人又要渾厚森然十倍不止。
只蘇青也非當初可比,背後青銅古樹撒渡靈光,胸有上青天符畫抽調凌楹靈力為用。
結合他跟凌楹這兩個在煉氣巔峰修士中達到極限,只貪心的駐足在築基門口,為求更大造化,不欲推門而入的澎湃法力。
凝出只有他晉升築基之後,方能顯現全部威能的龍虎大手印。
但見到靈光匯聚成一方堂皇正大,宛若金鑄之渾黃手印,一掌迎向那三方血手印。
嘭!
法力激盪,靈力碰撞,龍虎大手印消散的同時,那三方血手印也隨之消散。
五花道人嘴上輕咦,卻是沒料到蘇青有武者本事外,於法修本事上也能值得一看。
他能看出其道基不凡,方才所凝神通術也極其不凡。
若不然,其在法力遠遜於自己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以一神通術便能擊潰他這三道真術齊發之威。
神識往外一散,察覺到二十餘里外,有血氣狼煙奔襲而來,心知沒有機會跟其慢慢試探。
旋即發狠一般,催使著寄靈分身跟本尊一起,又再拍出數十道血手印。
卻是要欺負蘇青修為不夠,法力不足的缺點,讓其無法招架。
而此時此刻,正在鼉龍營地內照顧顧飛燕的凌楹,正準備喂師姐服藥。
都是些她積攢良久的補神養氣的上品丹藥,因是有上青天符畫在,蘇青想要她便就能要她,且以他的性格,一要便就毫無節制,故她不得不為自己備點丹藥準備著。
只面對一戰燃盡一切,虛弱脫力的顧飛燕,她才願意拿出來先給師姐用。
顧飛燕對此也頗感欣慰:“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卻是沒算白養小師妹你,這老些丹藥,你為我湊齊,也花了不少靈石吧?
放心,等我給你男人多出力幾次,保證幫你幫他掙回來!”
“顧師姐待我有養育之恩,些許丹藥而已,我又怎會不捨得。”
凌楹真心言道,於她眼裡,師尊跟顧飛燕,葉璃等兩位師姐,便如她生生父母一般。
正這般說著,顧飛燕見到凌楹突然對她歉意一笑,而後將要放到她嘴裡的丹藥又收了回去。
“師姐你這身子其實可以慢慢養的,蘇青那邊現在卻是要的很急!”
凌楹匆匆跟顧飛燕解釋了一句,旋即在其震驚心寒的眼神中,將一顆顆丹藥塞入自己的嘴裡。
而其吞藥服丹的同時,蘇青胸口頓就傳來陣陣灼燒燙熱之感。
心知這是凌楹在為他隔空助力,頓就毫無顧忌的再催龍虎大手印,跟那五花道人相對。
砰砰砰,天宇中兩方手印不斷相迎相撞,發出震天巨響。
五花道人不知蘇青是動了何等手段,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動用此神通術。
見這一波攻伐拿其不下,他部下騎兵精銳,戰狼武者們已離此處戰場愈來愈近。
索性棄了血手印不用,晃動魂幡化出無數黑影陰魂,其人融入這些黑影陰魂之中朝其欺近攻伐而來。
“師傅徒弟,手段果然同出一轍。”
五花道人現在這手段,蘇青在三花道人身上已然領教過一次。
只師傅終是比徒弟厲害許多。
其魂幡內養出來的陰魂型別良多,有修羅,有人修,有妖獸,有精怪,無論是何型別,無一例外,都有一階陰魂本事,其中還有數個二階陰魂,質量檔次比三花道人高出一截。
如此多的陰魂,已非虎嘯龍吟,武道真氣所能輕易擊潰的了。
雙手握戟,舞動生光,伴有龍虎罡氣,守禦自身不被陰魂所破的同時。
始終還要鎖拿五花道人的氣機,以防老賊裝出全力一搏,卻行那鬼祟遁逃之事。
於憧憧陰魂魔頭的侵襲下,蘇青只能確定一點,那便是這老賊當下還在他附近,未曾遠遁。
但老賊似修有隱匿氣息的法門,其到底真身落在何處,他一時也難分辨的出。
既無法分辨,他也不強求,因現在急的是這老賊,非是他蘇青,其必然會按捺不住主動對他出手的。
他只需捕捉到其出手那一瞬殺機便可。
嗤拉拉!
電光石閃之間,在他一戟掃殺兩尊二階陰魂時,其背後突現一道魔爪。
這魔爪視蘇青的罡氣戰甲於無物,腐蝕消融一切阻隔,穿破其金甲般的肌膚表裡,欲要直接攥其心臟而出。
五花道人猙獰著臉,心裡暢意至極。
一心五用,自難全精全能,必須有輕重取捨,其中,與人近戰搏殺,最是危險難測,修行過程亦是苦累最多的武道,是他最輕忽的一道。
但利用武道,他滅殺強敵的時候卻是最多,因他練武只練一招。
移形換影,神之一手!
以神通移形換影,瞬間落至對手身後,以神通腐毒之手,消融對手所有防禦。
只這一手,便能是勝負手!
可惜,今次,他只有負,沒有勝。
但見其手探入蘇青體內即將握住其心臟的前一瞬。
以先天武感提前有所反應的蘇青,反手自腰間拿出一錘,運起擎天撼地龍虎力,對其頭顱便是一錘重重砸下。
“跟你徒兒一樣,非是武者,跟我這一武夫鬥什麼狠,逞什麼能,你是這塊料嗎?你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