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界有月無日,白天跟黑夜的界限極其模糊,以讓生活在此界的人,對於時間的流逝極其不敏感。
“但這不是你們沒日沒夜讓我們幹活的理由!
我告訴你們,宗主派我們百藝堂弟子來鼉龍營地,是來支援你們營地建設發展的,不是來給你們當奴隸的!
你們這般做,是不人道的,是缺了大德的,我要去見蘇軍主,我要上報宗門,我要他們革了你明軒羽的職!”
鼉龍營地煉器坊內,受命前來鼉龍營地的王曉軍,對著又再給他派活的百藝營主明軒羽破口大罵。
他來鼉龍營地三個月了。
不,不是三個月。
是九十三天零五個時辰!
這噩夢般的經歷,他每分每刻都在咬牙切齒的數著。
想他一個仙三代,正經的二階煉器師,何時受過苦,幾時遭過罪。
可來到這鼉龍營地後,這一輩子沒受過的苦,沒遭過的罪,都在這九十多天內受完了!
才開始來時,蘇青跟凌楹在軍主府內設宴款待,蓮花侍女,靈酒妖肉,一切似跟華嶽城無異。
他王曉軍走到哪,都是眾星捧月,食金吞銀的主兒!
但自那一場宴會喝美了的自己,稀裡糊塗答應蘇青,願帶百藝堂弟子,暫時加入到百藝營,為鼉龍軍出力後。
一切都變了!
往日的閒散富貴,修士風流,如是人間一場夢。
每日睜眼閉眼都是打不盡的鐵,煉不完的器。
也不知道三月前那場大戰,到底死了多少修羅,以讓他煉了一具還有一具,也怪這些修羅,好端端的死什麼,死也就死了,不能死遠點嗎,憑白給他增添工作量。
對於此,不止他心裡不滿,其他望月宗的百藝弟子們也都心有不滿。
儘管他們往日裡在百藝堂內效力,也是任人驅馳的牛馬,但那時候好歹是高階牛馬。
有豪宅雅苑住著,有忠奴美婢伺候,也就工作時的那幾個時辰,讓他們有牛馬之感。
落到這鼉龍營地後,不說忠奴美婢了,便是休息,都要數人擠在一個營房內。
只他們不滿卻不敢言,只好盼著王曉軍這等背景深厚的仙三代,為他們發言出聲。
此刻都熱切的看著王曉軍,希望他能罵的更精神點。
王曉軍的確比他們有血性。
他來鼉龍營地,是來積累資歷戰功,以準備接班百藝堂堂主之職的。
不是來跟拉磨的驢般,天天被明軒羽這小娘皮拿著鞭子抽的!
今天,在明軒羽又再送來十二具大修羅屍首,讓他在十日內將之煉製成戰具後。
他王曉軍終於爆發了!
面容憔悴,雙眸通紅的他,顫抖說話時,身上若有若無的酸臭味,惹得他鼻尖一酸,徹底破防後,能說不能說的話,一股腦的噴了出來。
“明軒羽,你喪盡天良,壞事做盡,助紂為虐,該當天打雷劈!”
“小娘皮女扮男裝,面板嫩的都能掐出水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爺們,裝作爺們樣,盡不幹人事!”
“一個一階煉丹師,你怎麼上位的,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嗎?”
“不就是送禮嗎,你能送,我也能送,我這就傳訊給我爺爺,讓他給我準備東西,我也要送禮,我也做營主!”
“蘇青也不是東西,枉我之前還幫他煉製修羅戟,表面兄弟表面親,忘恩負義最可恨······”
王曉軍罵的正舒服,卻沒發覺身旁的百藝弟子們,在他開罵蘇青時,便就默默從他身邊走開,生怕待會他被人收拾,濺了他們一身血。
而被王曉軍指著鼻子罵的明軒羽,卻只是冷麵以對,未曾有任何表情流露。
其人正如王曉軍所言,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便是身著男裝,不施粉黛,亦是掩飾不住的風情俏麗。
也就是她長的漂亮,若不然,王曉軍還能罵的更髒一點。
明軒羽此刻心裡毫無波瀾。
不過一仙三代的無能狂怒而已,等他發洩完,該要他乾的活,一點不會少。
只她不在乎,卻是有人在乎。
“我在外面就聽到有人在罵我們蘇軍主,我倒要看看,誰這麼有種!”
“不想活了嗎,敢在我們的地盤,罵我們的軍主,今天便是天王老子在此,我也得扇他幾個大嘴巴子!”
“蘇師待我恩重如山,誰敢對他不敬,我師敬德第一個不同意!”
一隊大頭兵,聽到有人在罵蘇青,頓時興奮的都抖了出來。
自三月前那場大戰後,蘇青在鼉龍軍內的威望便就如日中天。
在這三月間,他還一直兌現戰前承諾,給軍中建功之人定製武學,如此,更是讓他的威望與日俱增。
而今在營地內,莫說罵蘇青的,便是言語中有一絲對蘇青不敬,那都得受到蘇青擁躉們的排擠。
如王曉軍這麼帶種,心對蘇青不滿,還敢罵出聲來的,可真是少見,這不是給兄弟們表現的機會嗎!
幾個大頭兵,凶神惡煞的闖入煉器坊,於戰場上養出來的殺氣,一鎖定到王曉軍身上,便讓他渾身一顫。
“你···你們想幹什麼!你們還敢打我不成!
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們軍主的座上賓,堂上客,是二階煉器師!
知道我爺爺是誰嗎?是宗門金丹上人,是百藝堂主!”
王曉軍色厲內荏的對著朝他步步逼近,摩肩擦掌的甲士威脅著。
他倒不怕了這幾個甲士,便是他少與人爭鬥,但作為二階煉器師,對付幾個靈狐武者,還是沒問題的,便是他人有問題,家族給他的那些寶貝也不會有問題。
只他不敢如此做,因這裡不是任他作威作福的百藝堂,而是自成一軍,便是他爺爺都無法染指影響的鼉龍軍!
在此營地內跟兵士們產生衝突,他定是討不了好果子吃!
轉頭看向身旁的百藝弟子們,見他們一個個耳觀鼻鼻觀心,一副指望不上的窩囊樣子。
王曉軍無奈,只能將祈求的眸光,轉向方才被他罵的狗血淋頭的明軒羽。
好營主,真是人美心善。
完全沒有計較他方才的無禮,竟是立刻開口幫他解釋起來。
“算了,王大師最近工作壓力大,舉止失措也實屬正常。
蘇軍主讓我等厚待百藝技師,且軍主本人心胸開闊,當不會計較王大師這一時失言。
只王大師且記住,鼉龍軍不是讓你任性妄為的地方,既你接受了任務,便就要按時按量的完成,切莫偷奸耍滑,消極怠工!”
明軒羽一句話,幾個甲士頓時一臉失望的收了手。
因是其人跟王曉軍不同,王曉軍的身份地位,是他爺爺給的,明軒羽的身份地位,既是蘇青給的,也是她自己掙的。
這三月來,百藝營在她的帶領下,趕製守營器械,煉製戰甲戰具,開爐煉丹煉藥,擴建內外營牆·······。
如此種種,讓營地與日俱興,他們這些兵士也都得了好處。
故而,不尊重王曉軍,他們卻必須得尊重明軒羽。
而經過這一鬧,原本很在乎的王曉軍,也是認了命。
他其實心裡也清楚,此番鼉龍軍建城一事,對於宗門的重要性。
望月宗數百年的努力,最後能獲得何等功果,或都落在鼉龍營地跟前軍營地這兩方戰場上。
為此,莫說他王曉軍了,便是他親爺爺在此,都得為這一目標服務。
也正因為知曉這件事的重要性,以及事後的功勞有多大,他師尊跟他爺爺,才會將他派入這鼉龍營地歷練。
臨來之前,他爺爺也是跟黃春上人以及蘇青通了氣的,讓蘇青不必顧及他的身份,該用就用,該使就使。
只沒想到蘇青跟他來真的,真就把他往死了用而已。
而見他這個望月宗赫赫有名的仙三代都屈服在鼉龍軍的淫威之下。
其他百藝技師也都無聲的嘆了口氣,將心中的些許不滿,壓在了心裡。
凡事往好了想。
在這鼉龍營地內,工作量雖大,但那蘇軍主給錢給賞卻也毫不吝嗇,掙的遠比在百藝堂的月俸多。
且忙的腳不沾地,連花靈石的機會都沒有,攢靈石的速度又非往日可比,加上一直幹活,技藝也在不斷進步。
便是王曉軍自己,都感覺自己的煉器技藝,自之前取巧晉升,根基不穩,已然進步到摸上一具修羅骨,便就能在心中規劃出該是能打造成何等戰具的程度。
技藝大進!
但休想我感激你們!
明軒羽也沒想讓他感激。
她想要的東西,得去尋蘇青。
軍主府內。
見此女大步流星的要闖入內院。
摩老大不知該攔還是不該攔。
主要是鬧不清此女跟蘇青的關係。
自數月前那場大戰後,鼉龍軍聲威大震,在望月宗內部權重急劇上升,若是蘇青願意,徹底脫離僕從軍,自成一軍毫無問題。
華嶽城內的資源跟人力,朝著鼉龍營地聚集,兼之收容中軍三營的潰軍,以讓鼉龍軍現已拉起六營共四萬餘人的隊伍。
這六營。
一營主秦武安,那是蘇青老恩師,老派武者,作風強硬。
二營主仇敬亭,那是蘇青老熟人,逢人便誇,待兵如子。
三營主葛崇富,說是一人,實是十人,十兄弟同出一龜,有事真不縮頭。
法修營主凌楹,跟蘇青關係如何,旁人不清楚,摩老大可是門兒清,這麼說吧,他現在私下裡都叫人家主母!
騎兵營主由蘇青本人兼任,自打龐非凡等御獸師將繳獲來的血狼們調教出來後,此營現已有一千八百餘白狼騎,一千重灌騎,兩千輕遊騎,乃是鼉龍軍最強的一股力量,非蘇青本人不可駕馭。
如此,六營中,只這百藝營營主明軒羽的上位,最讓人費解。
論本事,其人只是一階煉丹師,營地內可還有數位二階技師呢。
論關係,其人不如劉樂天跟蘇青的關係深,便是老劉現在忙著他的種植園,籌劃著晉升二階靈農,不想擔任此差事,但也還有其他跟蘇青關係好的百藝技師,對此職虎視眈眈。
論背景,散修出身,跟王曉軍這等宗門世家出身完全沒法比。
如此這般,她憑何上位的?
有人說她送禮上位的。
有人說她跟蘇青關係不明。
摩老大分不清真假,只知道這小娘子長的確實俊,蘇老大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故此刻,只裝模作樣的朝著內裡喊了一聲,以讓蘇青知曉後,便就將其放入了內院。
蘇青此時正在青銅古樹下修行。
道妙盎然,流金燦銀的古樹下,身著青袍的他長身而立,周身散發著一股莫名道韻。
如是清風曉月,似是白雲流水,契合天地,融入自然。
與數月前那場大戰中,三軍用命,集萬千目光於一身的威武將軍,給人一種迥然不同的感受。
但明軒羽才不管他氣質如何,只記得她今天所為何來。
“你倒清閒,只顧安排事,讓我跑斷腿。
陣法佈置,趕製器具,煉製丹藥,營造營牆·······,這一樁樁事連軸不斷,累也是我,捱罵的也是我。
做了如此之多,你之前承諾我的呢!”
蘇青看著氣呼呼的明軒羽,也是知曉她最近也承受著多少壓力,不由歉意笑道:
“明道友入籍我天元界之事,我已經上報宗門,以我望月宗客卿長老身份作保,加之道友做上營主後所立戰功,當是無甚問題,只需在回返天元界時,接受一番審查便可。
至於尋找開發鼉龍營地範圍內秘境小界一事,待營地建設走上正軌,小道自會給明道友機會探索,到時候所得利益,便就跟你我之前約定的那般三七分成便可。”
明軒羽,異界之人,非天元界,非修羅界,具體自何界而來,知之不詳。
一階煉丹師的手藝,只是她一身本事的極小部分。
其於煉器,制符,傀儡,御獸等數個方向,都有一定造詣。
更有尋機定界,發現界域縫隙,尋找界內小界秘境的能力,乃是比尋寶金蟾更厲害的尋寶吉祥物。
也就是憑此本事,才讓蘇青將她捧上百藝營主位,並答應幫她作保,給她一個進入天元界的機會。
修羅界作為下道界,內生小界秘境,是誰都知道的事,以往望月宗所佔區域內,也常有人自秘境小界中攥取好處,一夜暴富的事例。
鼉龍營地所在區域,乃是以往望月宗未曾染指過的地方,且還是血波部祖地所在,想也應該有秘境小界存在,他對此也極有興趣。
本早該讓她一展所能,在營地內開始探索了。
只沒想到,在這數月,她竟是展現出了比尋寶吉祥物更大的價值。
反正蘇青很難尋到跟她一樣全精全能,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得罪人的百藝營主了。
此等人才,讓她繼續在百藝營主的位置發光發熱才是。
那秘境小界,多被修羅界搜刮過一輪了,些許蠅頭小利,不值當耽誤她的時間,她就該天天揮舞著鞭子,抽著手下牛馬乾活才是。
“就營主那點月俸夠幹嘛的!三個月掙得,還不如我給你的那顆明陽丹值錢呢。
你若再敷衍我,這營主誰愛幹誰幹,你還要把丹藥還我!”
明軒羽才不想給他發光發熱,她要的是發財致富,環臂抱胸,冷哼道。
蘇青見她不像是能三言兩語打發走的樣子,無奈讓步道:
“明陽丹我是吃了,還是還不了你的,你這不就是想多掙點靈石嘛。
我給你月俸提至一百二十靈石一月,走營地的賬,這可是其他營主的數倍了,你可別再不知足,隨便撂挑子!”
聽他又給自己漲月俸,明軒羽氣勢稍弱:“月俸漲也應該,那是我應得的,秘境的事,你也不能再跟我拖了。
這三月來,我已經發現了兩處秘境,有一處味道新鮮著呢,根本無人發現過。
你若不答應派人跟我進去,我便自己僱人探索了,到時候,所得好處,你可別眼紅!”
“行,行,行,只要你不耽誤本質工作,隨便你僱人去探索,我現在整日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陪你鬧!”
蘇青想了想,發現自己實在抽不開時間來探索秘境,只好隨她自去。
想來當也無事,因下道界內孕生的小界,最多也就是上凡界,頂天了有些奔馬武者,煉氣法修。
明軒羽隨便在營地內拉些人,當就能擺平。
“真有好處,你也不跟我搶?”明軒羽倒沒想到還有這驚喜,不放心的問道。
“五五分賬便可,畢竟這是在我的地盤裡。”
“五五分便就五五分,你說話可算數!”
“大丈夫一諾千金重!”蘇青望著她那一身男式道袍沉聲道。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不是我有男裝癖,是這道袍好用還貴,不穿可惜,你等著的,等我找到冤大頭,就把它賣嘍!”
明軒羽冷哼一聲,又氣呼呼的從一身霓裳彩裙,婀娜柔美的凌楹身旁走過,大步流星的踏出內院。
“明營主走好啊,唉,今天實在不趕巧,偏凌營主這時候也來尋營主,還不讓我出聲提醒······。”
摩老大恭敬的將其帶出去,一邊還為自己解釋。
明軒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有何好解釋的,但眸光一瞥到其腰間別著的寶刀,頓時眸光一亮。
“摩兄,做蘇青的親軍,待遇不錯吧?”
“那是當然,蘇老大待我們這些老兄弟實在沒得說,月俸跟幢主看齊不說,每日迎來送往的客人們,送的些小禮小情的,蘇老大也許我們自己拿著,不追究,也不要我們上繳。”
摩老大提高聲量,對著蘇青一頓好誇。
明軒羽卻不管那麼多,直接道:
“那你看我這身道袍如何?一階極品道袍,自帶清潔術,防火術,避水術等三門術法,便是無根之人都能用,三百靈石賣你了!”
“三···三百靈石?明營主,你看我像是有三百靈石的人嘛,你若真想賣這道袍,我給你指一人,你營中那王曉軍,是個仙三代,靈石好坑的!”
“騙過了,他沒上當,他身上的道袍是二階的,看不上我這個!”
“那你也不能來坑我啊!”
“我看你長得不是很聰明,哦,你那幾個兄弟看起來也呆呆傻傻的。”
不提冷不丁就被明軒羽侮辱了的摩家四將,如何互相肯定彼此的智商,以找回丟失的自信。
軍主府內,打發走明軒羽的蘇青,正如他所言,忙的根本無法分心他事。
便是凌楹來了,他也無空跟其多聊,只將一輪歸元功的修行結束後,就埋首於案牘之上,奮筆疾書。
定製武學,對他而言不是難事。
但數量一多,便就很讓人惱火了。
這些天來,他天天摸骨,不知看了多少營內武者精彩或不精彩的人生,又為他們量身定製了多少未必厲害但一定合適的武學。
“也怪秦武安他們,戰前許諾什麼不好,非要替你許諾,要以定製武學厚賞有功之士。
這能是隨便許諾的嗎?尋常符師幫人定製武學,數月數年都有,可光上次一戰,累計戰功可定製武學的兵將便就有百餘人。
便是你一日便能出產數門武學,也不能如此操勞的。”
凌楹見他樣子也為他心疼,默默走到他身後,讓他的頭靠的更柔軟舒服些,而後輕輕的為其按摩太陽,百會等穴位。
蘇青閉眸感受著凌楹帶給他的愜意舒寧,也為秦武安等人解釋道:
“怪不得他們,上次大戰,一營二營甲士,之所以敢直面血狼鐵蹄,多半還是這定製武學的刺激。
秦師跟仇營主若不這麼做,一二營或一觸即潰,最後戰果,絕非是之後那般模樣。
而我這鼉龍軍主之位,欲要坐的穩當,能讓這一軍將士唯命是從,為我捨命而戰。
一靠的是我能帶他們打勝仗,贏一次兩次不夠,還要一直贏下去!
二靠的便是我能提供給他們更多的好處,皇帝不差餓兵,有功必須厚賞,定製武學,便是我鼉龍軍獨有的邀買人心的手段!
而這些定製武學,既是上次戰功的欠債,亦是下次他們為我捨生忘死的定金。
只要將這些武學都兌現下去,這支鼉龍軍,就一直只可能是我蘇青的鼉龍軍!”
蘇青沒跟凌楹說,他定製武學的其他好處,只這一個,便也能說服了凌楹了。
或者,凌楹本也無需他說服,無論如何,她都支援其所做的任何事。
“我大師姐,三師姐,五師兄傳訊說明日就要來營地,你抽空見見?”
“這麼大事,你怎麼現在就說,見,肯定要見,便是天下下刀子,我也得見!”
蘇青聞言一激靈,忽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見他這麼激動,凌楹不由輕笑出聲,拍了下他胸口道:“又不是我師尊來,哪裡要這麼激動。”
蘇青卻不理她,只趕緊讓摩老大去尋明軒羽,他要做買其道袍的冤大頭!
他可是知道,凌楹自小被其師尊收養,她師尊不甚著調,領她回去後,便就沒怎麼管過她。
說起來,她還是其幾個師姐聯手帶大的,之間情誼,非是王曉軍這等表面同門所能比。
如此,他怎能不鄭重以待。
尤其是,這幾位可都是應凌楹所請,來給他蘇青幫忙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