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修羅,神出鬼沒,千變萬化,還殺之不盡,除之不絕,也就只有戰狼築基存在,直覺靈覺敏銳,方才能加以針對預防。
但蘇青雖不是戰狼,卻恰有針對血修羅的本事!
有極道超然,讓他提前發覺對手,不給其突襲暗殺機會。
有極道飲血,讓他對血修羅具有額外殺傷,且能自其身上吸取氣血反養己身。
極道熊靈,力有萬鈞,攻防皆備。
三方極道意境同時發力,才殺的這血修羅沒得辦法,只能化萬千血線蟲,試圖先破黑角寶鹿,鼉龍王獸,以及王獸背上的凌楹。
卻不想凌楹也非一般煉氣修士,只來得及在其反應之前,將黑角寶鹿吞殺,待其翻身至鼉龍背上,放出真術絕靈火後,血修羅也無有立刻拿下她的手段。
一滴精血沉入地下血河,血修羅已不想再跟這上面兩個人魔糾纏,此番鬥戰,它認虧認輸,只動念讓地上的血線蟲們,滾入地下血河,及時止損,免得受創太重。
只沒想到,蘇青還不依不饒,因他在之前鬥戰中已將氣爆內勁打入血修羅體內,此獠於他手下已插翅難飛。
手心貼有氣爆符,呼叫極道氣爆意境,手心拍向何處,便見何處血線蟲炸裂成血霧。
地面上的血線蟲炸的再多,血修羅雖也心疼,但也不懼。
可它卻也不確定,那人魔會不會拍向它真血原身!
不會的,我之真身,跟這條楓葉河同出一源,身在血河內,我跟每一滴在此河內的血水都無二致,他非戰狼,無有以勢拘靈之能,也非築基,有靈光照顯妖邪本事。
我很安全!
血修羅不斷在心裡安慰自己,但身體卻很老實的朝著遠離蘇青的方向流動。
卻突然感到一陣寒意湧來,神識所察只覺出那地上人魔朝著它這處拍出了一掌。
但那掌心中無武道氣勁湧出,也無道術靈光迸現,像是小兒嬉鬧般的一掌,卻讓它渾身緊繃。
本命真血內仿若有熔爐點烈火,儘管它身處陰冷的血河之中,也難熄滅這團熔爐之火。
而待火旺鼎沸時,它只絕望的在血河內扭曲出一道道血影,旋即便就氣爆開來,自地下血河炸起,將地面都翻出百多丈的裂縫。
蘇青看著地面被炸開的方向,手中一道青藤探出,隔著百多丈遠,插入血河之內,帶出一血色晶塊。
此晶塊剔透晶瑩,如鵝卵石般,只比正常丹藥略大,但其內蘊含的血氣精華卻比氣血丹更甚。
手心略一揉搓,此血晶便就蒸騰氣霧,盡皆湧入他鼻尖,只吸上一口,肉身所得好處,比吃十日血食還甚。
“可惜了,未曾攜帶保管血晶的寶盒,若不然儲存下一顆完整血晶,留待你日後突破戰狼時取用,或能將晉升成功率提升兩三成。”
凌楹驅使著鼉龍王獸走到蘇青身邊,有些可惜道。
“我這才晉升奔馬不久,現在就想戰狼之事是不是為時過早?凌道友,你對我的要求可太高了些。”
蘇青輕笑道,一點也不覺可惜,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凡境已蛻變武骨兩次,晉升戰狼,以武入道這一關,脫胎換骨時所需資糧,定還要比他人更甚數倍。
這一顆血晶遠遠不夠,但修羅界內,機緣又何其多也,只要武力足夠,一應晉升資糧大可隨意採擷攥取。
至於現在如何處理這塊血晶,他還沒想好。
此血晶內氣血能量澎湃,堪比二階妖丹,用於日常蓄養氣血,補益肉身之用,可用月餘。
而據望月宗記錄,此血晶內還蘊含符文奧妙,血類神通。
武者修士服之,有機率領悟血殺類意境道韻,
百藝技師服之,有機率領悟血殺符文,將之運用到煉器,制符,煉丹等修行百藝上。
但這都不是他現在該想的,當下最緊迫的事情,還是速速趕至華嶽城,將物資運回營地。
翻身落到鼉龍背上,跟凌楹同乘一騎,兩人隔著一個馬鞍,不曾前胸貼後背。
鼉龍王獸暗罵自己為何長的這般長,以致於這麼好的機會,都沒能讓主人擁美入懷。
轉瞬又覺得不怪自己,怪只怪人族太虛偽矯情,這四野無人,它背上也還算寬敞,若換做是它,該做也能做起來的。
蘇青無心思想這個,只點開月華光幕,檢視了番戰功。
【前線大捷,有鼉龍營主蘇青,於血色原野斬殺血修羅一尊,懲敵惡賊,揚我人威,特傳三軍。】
【斬殺血修羅,得戰功三千。】
喜報傳三軍,我當是多大戰功呢!
只給三千戰功,也好意思
蘇青對三軍揚名並不在意。
因這樣的喜報,他來這修羅界不過一個多時辰就看過數條,斬殺修羅過百的有喜報,奪取修羅血旗的有捷報,主要就是為了營造前線捷報頻傳,望月宗贏麻了的氛圍。
注意到月華光幕上有黑字閃爍,點開一看,竟是一方榜單。
【戰功排行榜第九十六位:蘇青】
【初登戰功榜,可於軍需庫中領取獎勵物資或相應服務。】
【每月末根據戰功排名,分發相應獎勵。】
【位居戰功榜者,可領取特殊任務。】
【望月宗主李秋霜:揚名得利,凡為我望月宗建功者,不吝其賞!】
“這戰功榜倒是有點意思。”
雖也都明白,這戰功榜不過是望月宗刺激他們這些人賣力幹活的手段。
但武者本就愛爭強鬥狠,便是有那心如止水,不喜高調行事的,當也拒絕不了登上此榜之後的相關獎勵。
回望坐在後面的凌楹,卻見其嘴角噙著笑意,還在盯著喜報跟戰功榜看,連讓她矜持點:“上榜的是我,你這般高興作甚。”
“你懂什麼,喜報傳三軍,身登戰功榜,有這斬殺血修羅的戰績在手,這下子就沒人敢質疑你的實力,再也不能說你是靠我的裙帶關係上位,也不會有人說我亂用師尊關係了。”
凌楹抬手輕拍了下他後背,讓他明白,送他坐上營主之位,她承受了多大非議。
“可我不就是靠裙帶關係上位的嗎?”蘇青對自己這營主如何來的心知肚明,對他人質疑也坦然接受。
“那你還有事瞞我?”凌楹突然發問。
“不是瞞你,是一直沒機會說,我承認,我在鼉龍谷內非是成了兩門極道,而是三門極道,乃是四極道奔馬。”
“非是這個!”
“哦,那我還僥倖製作成一階道符,已是一階符師,有機會讓你試試我這技師手藝。”
“也非是這個,是你那道基怎麼回事?不過才剛入煉氣後期,怎就敢直接凝練道基,定下道基方向!”
凌楹見他一直顧左右而言他,直接挑明道。
“那我也沒法,積累太厚,都要溢位來了,這不一入煉氣後期,厚積薄發,便就凝成道基雛形,也沒給我猶豫選擇的機會啊!”蘇青含糊其辭解釋道。
凌楹橫了他一眼,見他不願將道基雛形喚出來給她看,便也不再多提。
雖上青天符畫,將自己的道途繫結在他身上,其所作所為,都會影響自己。
但這選擇畢竟是自己做的,自己也要把握好方寸,不能有其必須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想法。
儘管,宗門內以此類方法鑄就道基的,多是將繫結之人穩穩拿捏在手,對其指手畫腳,發號施令,師尊也建議自己如此對待蘇青,對其多加管束,以免其信馬由韁,誤了他自身,也牽累自己。
但她非是這樣的性格,在之前強留其在家修行武道失敗後,也覺出其不是那等可輕易受人管束之人。
便就只創造讓其得以發揮精進的條件,對其具體修行並不加以多問。
問其道基一事,還在於提醒他法修跟武者不同,非勇猛便能精進,還需每一步都思之慎之,尤其是道基,道基一定,道途既定,再無回頭路可走。
但旋即又想到自己確定道基時,似也衝動至極,只福至心靈,覺得那般做是對的,便也就做了。
想來各人道途,本就無道理可講,只看各人心性緣法。
之後一路。
怕極了再遇到剛才那般變態血魔的鼉龍王獸,不用蘇青如何催促,也都賣起力氣狂奔,只想儘快脫離這塊險惡之地。
路上也曾發現修羅騎兵,但都被蘇青以極道超然的敏銳感知輕鬆避過。
實在避不過的小股騎兵,慘的還是他們,被蘇青以風虎弓射殺,順手得了數十顆血核,只都是普通修羅,血核不值錢,戰功總也只給了百多點。
聊勝於無。
值得一提的是,在路上他嘗試動用意境飛將作用於他,凌楹,鼉龍王獸身上。
此意境一起,二人一獸氣勢仿若凝成一團,如一支箭頭,奔走於原野之中,有無可披靡之勢。
落在那遊蕩在原野周遭的修羅血獸們眼中,便如遇到戰狼強者般,凜然不敢侵犯。
對這變化,凌楹跟鼉龍王獸感受不深,凌楹只當將要靠近華嶽城,修羅血獸們才數量見少。
鼉龍王獸更是昂著頭跑,只覺此界生靈倒有幾分眼界,知曉它是有望二階妖王的存在,被其威壓折服所致。
蘇青作為始作俑者,自是心知肚明。
意境飛將,他掌握的唯一戰陣類意境,只在戰場戰陣上生效。
其有集結成眾,將隸屬於他的兵將氣勢凝於一團,壯勢聚威,千軍萬馬動若一人,大勢壓下,煌煌不能抵擋,使敵聞風而喪膽的能力。
現在只一階,未曾經過一次極道蛻變,便有這般作用。
若其擢升至一階極道乃至二階極道,也不止作用於眼下這二人一獸,而是一營五千兵將,在其所凝煌煌軍勢面前,便是戰狼也要為之膽寒吧!
“只擢升此意境,需自敵軍身上取,百獸山脈上所殺妖獸,非是兩軍對壘,無有相關造化,妖丹服了也是無用。
普通修羅所留血核,檔次卻也不夠,血修羅檔次是夠了,但它這血晶用來擢升一階意境,又嫌浪費。
還得去尋一大修羅,才好擢升此意境啊!”
蘇青喃喃自語,有些遺憾這一路上竟未曾遇到一尊大修羅。
而巍巍堅城,卻已在眼前。
隔著數十里,放目西望,華嶽城如趴伏在大地上的滄瀾巨獸,落於修羅血月跟太虛白月血色跟瑩白的交界點上。
血色巨石壘起的城牆綿延不知多少裡,以他超然感知,也探不到南北邊界。
高有百丈,最高處有云霧繚繞,似探手便可握住天上二月。
自超然晉升極道之後,其雙眸似有異變,瞳孔內有金光跳動,能看清那城牆上一應事物。
每隔百丈便有陣旗插上,上映有金石,禁空,破煞,斬刃,惑神,迷魄等各類符文,布有若干大陣,不給那修羅族可乘之機。
有一具具大若車馬的戰弩閃耀犀利冷光,每具戰弩旁前後左右各站四位膀大腰圓的武者,警覺的掃視四方。
一隊隊執銳披堅的軍士在城牆上巡視,於超然感知中,這些軍士無一弱手,至少都是靈狐巔峰修為。
這便是昔日的修羅王城,現今望月宗在血色原野的最強雄城。
蘇青收回眸光,嘖嘖稱歎,實難想象昔日攻克此城時,受望月宗驅使的底層武者們死傷該有多大。
這血色城牆,自內裡到外面,都是血豔豔的紅。
初次見到此城的凌楹,卻只覺宗門強盛,能佔據此等雄偉城池。
鼉龍王獸想法更是簡單,人族就是如此可惡,總愛搶別人的窩,在這異界搶修羅的還不夠,在本界還覬覦百獸山脈妖獸家園。
行至城牆處。
兩人皆掏出各自符牌,待城牆上方有白光落下檢驗過後。
城門才徐徐開啟,有人帶一隊黑甲兵將迎了上來。
蘇青望向來人,但見其峨冠博帶,衣袂飄飄,自有股出塵之氣,只麵肥體胖,本人賣相欠佳,折了幾分氣度。
“今早得聞凌師妹也進入到修羅界,師兄我一直盼著跟師妹見一面。
沒料到不等我去尋師妹,師妹卻先來尋師兄我了!”
來人無視掉鼉龍背上的蘇青,熟絡的探出手欲扶凌楹下來。
蘇青不知其跟凌楹關係,但見凌楹嫌惡的眼色,也曉得該怎麼做。
伸手按住其不老實的胳膊。
其人面色頓時一沉,眸光瞪過來的同時,法袍上瞬有靈焰燃生,如火獸對蘇青張開獠牙。
只蘇青伸手時就有準備,手上亦有一蓬靈焰生出,那法袍所生火獸只跟這靈焰一觸便就消散無形,反讓這靈焰火氣更勝。
王曉軍沒料這一副武夫樣的少年,竟然還有這手法修本事。
心念一動,就要再使手段跟其鬥法。
卻不料蘇青卻主動收回燃火生焰的手,探到凌楹面前。
凌楹心裡暗自發笑,但也遂了他心意,將纖纖玉手落在其手掌之間,被其引下王獸背脊。
王曉軍見這二人舉止,聯想到宗內瘋傳的有關凌楹的閒言碎語,只覺跟蘇青鬥法都沒了意義。
“凌楹見過王師兄,三年不見,得聞王師兄在此界內立功無數,更成一階陣師,今日再見,師兄風采果然還勝往昔!”
凌楹盈盈一禮,讓王曉軍剛才生出的怒氣瞬間消散大半,昂首挺胸道:
“師妹不知這修羅界艱苦,師兄我在這城牆維護法器,看似未曾上陣殺敵,但實則肩擔這一城百萬軍民安危,責任重大,一刻可都不敢懈怠!”
“師門培養一位煉器師不易,師兄千金之軀,如何能涉險冒入戰場,只凌楹這樣的無甚大用的弟子,才會被師門派駐前線。”
“派駐前線?竟有這事?師門怎會做此安排?”
王曉軍臉上的驚疑不似偽裝,顯然他也確實是剛知此事。
見他義憤填膺的就要找僕從軍上層討個說法,凌楹連將之攔住。
二人對話的同時,凌楹亦悄悄將此人底細告知了蘇青。
王曉軍,望月宗金丹長老之孫,其家族在望月宗勢大根深,現在的極西城主王無極便是其家族旁系。
黃春上人築基時曾得王家恩惠,跟此家族關係向來不錯,其晉升金丹之後,雙方聯絡更為緊密,互為助力。
而除家世顯赫外,其人亦在煉器一道上頗有天賦,年不過四十,便已是一位一階陣師,在望月宗真傳弟子中也屬佼佼者。
家族勢力,個人能力,都屬上上之選,其人自我感覺自然良好。
在宗門內便愛撩撥師姐師妹,便是師叔師侄若長的可人,他也能撩盡撩,撩不撩的上另說。
來時二人便已說好,到此華嶽城後,一切看凌楹眼色行事。
故在凌楹暗示此人可交後,蘇青便謹守著護道人的本分,站在凌楹身旁,只若有若無的將氣機鎖定在其身上,給其壓力,讓其渾身都不自在。
好在凌師妹人美聲甜,將他誇的舒坦,其這位護道人的粗鄙氣息,他也只能裝作不在意。
而凌楹誇他也不是白誇。
卻是想用蘇青躋身戰功百強榜所得來的額外獎勵,兌換一次煉製二階戰具的機會。
“二階戰具?凌師妹你也真敢想!他只是躋身戰功榜百強,可不是躋身十強!幫忙煉製一階戰具可以,二階戰具,那實屬想多了!”
聽到凌楹的要求,王曉軍笑容一收,心道我把師妹放心上,師妹竟要把我當凱子。
想僕從軍十八位營主,在修羅界出生入死,立功無數,也只有幾人得有二階戰具,可想而知二階戰具的難得。
“師妹自然知道二階戰具的難得,但我這位護道人所持戰具,其實已有二階戰具的底蘊。
只差一位煉器師出手,進行畫龍點睛的最後一筆,使之徹底蛻變,一旦功成,對於這位煉器師也大有好處。
也就是師妹惦記著師兄,且這修羅戟原先也是白師叔所煉,師兄作為白師叔之徒,得其衣缽真傳,若能將其所煉戰具更上一層樓,白師叔定會欣慰至極。
可惜師兄不願,師妹也只好從白師叔所收另外幾個師兄弟內選,他們在師妹眼裡雖都不如師兄,但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凌楹遺憾的將一番話說完,旁邊的王曉軍臉上的肥肉都抖了起來,真就肉眼可見的激動。
因百藝技師技藝若想突破,必須煉製出相應百藝造物。
他困於一階巔峰已有數十年,雖有家族給他提供資源,不斷嘗試煉製二階法器戰具,成就二階煉器師只是時間問題!
但他最缺的就是時間,他師尊白明悟乃是宗門唯一的三階煉器師,但壽數將近,撒手人寰也就最近十多二十年的事情。
師尊自己聯同宗門上下,都關心其衣缽傳人之事,其掌握的諸多秘傳技藝,多年來煉器積累的人脈資源到底由誰繼承,只看他座下一眾弟子,誰在煉器天賦上得其青睞。
他上頭有大師兄,出身寒微,歲數大,但起步早,現在八十餘歲,倒也混上了二階煉器師之位。
下面有小師妹,十八九歲的年紀,妖孽般的天賦,於煉器造詣上,已只遜他少許。
前面的師兄還沒追上,後面的師妹已經殺了上來。
四十多歲,頂尖仙三代的王曉軍,也承受著旁人不知道的壓力。
而現在,若凌楹所說沒差,她可是將一晉升二階煉器師的機緣,送到了自己面前!
於此時,什麼仙三代的身份格調,什麼煉器師的金貴不凡,都被他拋之腦後。
只擺出比剛才面對凌楹還要誇張的笑臉,彎腰抬頭仰視著蘇青,求他展示下修羅戟。
“蘇小哥,看一眼,就看一眼便夠,只要確定此修羅戟已凝二階極道意境,將其擢升二階戰具的花費,小弟我一力擔之,絕無二話!”
蘇青看了凌楹一眼,見她點頭,方才燃血氣,演殺機,旋即有血蟒透戟而出,凜凜殺機惹得王曉軍身後一眾兵將不由自主的提槍拔刀,如臨大敵,便是那城牆之上,都有眸光垂落下來。
非是武者,未曾經歷過廝殺的王曉軍,表現的更是不堪,在那殺機血氣逸散而出的剎那,於他眼中,蘇青連人帶戟,如那噬人猛虎,險些駭得他跌倒在地。
但待蘇青收束殺意後,王曉軍蒼白的臉色,又再興奮到通紅。
“確實是二階意境沒錯,且跟我師之前注入在此戟內的血殺意境一脈相承,若是如此,此戟晉升二階,也只差熔鑄相應寶材,以令其材質配的上其意境便可。
這活我王曉軍接了,師妹萬不可再尋我那師兄師妹,要知道,他們兩個可沒我王家的資源,斷沒有我捨得用寶材下猛料!”
明明是凌楹讓王曉軍煉器,現在卻是王曉軍求肯於凌楹。
“既師兄願意,師妹自是更願意跟師兄合作,只希望師兄弄的快些,我這位護道人,可等著這戰具用。”凌楹雙眼笑成月牙。
“那是自然,現在的我可比你們都急著將此戟煉成,蘇小哥,你這便將此戟給我,少則十日,多則一月,我必能還你一二階戰具!”王曉軍急不可耐道。
“現在卻是不行,我們現下還有事要辦,或有此戟派上用場的時候!”
凌楹搖頭,王曉軍雖不解他們在這華嶽城內有何需要動武的地方,但也不勉強。
只派出手下一隊兵將供他們驅馳,免得他們在城內惹出什麼是非,他們本人傷了不要緊,若是有那不開眼的把修羅戟毀了,他王曉軍可受不了。
“王師兄放心,待到出城前,凌楹必將這修羅戟交在你手!”
“嗯,師兄我是信的過師妹的,但師妹你一定要記得,若是我那張師兄,李師妹來尋師妹,無論他們提出何等條件,師妹都不要答應,我這邊都能給,且一定比他們好!”
王曉軍仍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一句,凌楹只笑著點頭,示意清楚。
而經由凌楹出面,談妥了修羅戟進階一事後。
二人又馬不停蹄的帶著一隊黑甲兵將,直奔華嶽城內軍營駐地而去。
一路上穿過數條繁華街道。
燈火酒綠,賣丹的,賣器的,賣傀的,賣肉的,熱鬧比之極西城還要勝過百倍。
但兩人都無心多看,都惦記著留在前線的那一營兵將的安危,只想儘快將事情辦完。
而此時的中軍騎兵營長賴豹,正揹著手在自家營地內走來走去,煩躁不已。
分搶鼉龍營物資,本是肉已吃到肚裡。
方才卻又接到喜報,道那鼉龍營主,斬殺了一尊血修羅!
戰場上判斷個人實力,雖主要看修為,但更看戰績。
戰狼都未必殺得的血修羅,被那鼉龍營主斬殺,那便是他有本事。
至少有其帶領,鼉龍營不至於跟他設想的那般輕易潰不成軍,可讓他心安理得將這些物資吞下。
他手伸的太早了啊,早知道該再等幾日的。
這下好了,這批物資倒成了燙手山芋。
吃不得也就罷了,或還真要咬牙給鼉龍營做一次運輸隊長,將這些東西給他們送過去。
“拖吧,再拖幾日,若是他們真能在前線站穩腳跟,再給他們運送也不遲!”
賴豹望向那一排嶄新的弩車,還是有些捨不得。
就在這時,營外傳來一陣喧譁。
治軍極嚴的賴豹,本就心中有火,這下更是火上澆油。
手拿長鞭,氣勢洶洶的就往外走,沿途所遇兵將,皆是繞著他走,生怕被其遷怒。
但營外之人卻不怕他怒,因火比他還大!
“老子找誰?老子找你們營主,問問他老子一個營的裝備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