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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三軍十八營,謀取高位

“陰極生陽,陽極生陰,老槐樹本就屬陰,收納萬千陰魂在身,更是陰邪至極。

其一旦身死魂滅,於其殘根之上,卻能生出寶陽花這等大補氣血,生精補陽之物!”

槐樹根上長出來的寶陽花,堅定了蘇青在百獸山脈再逗留些時日的想法。

因此花引起了意境熊靈的反應,意味著意境熊靈有了憑藉此花拔擢極道的機會。

決心一下,頓不再猶豫,將此花小心的清理出來,連著一培土放入揹簍之中。

從地上掃了幾條妖蛇妖丹串在腰間,蛇膽蛇血當場吞服入肚,以彌補之前鬥戰消耗,並壯養體軀。

躋身奔馬上境之後,肉身筋骨,氣血勁力,都有顯著提升,連帶著胃口也提升了許多。

總三條妖蛇,蛇血蛇膽都還不夠他補的,還需再吃些蛇肉方可。

指間竄起靈焰,簡單炙烤一番,待聞到一點香氣,便迫不及待的吞吃入肚。

不敢在此地過多停留,因背後的寶陽花,既吸引陰魂詭物們的仇恨,又會惹來諸多妖獸的覬覦。

在他的感知中,之前停駐在百多丈外的一股股氣息,正慢慢變得躁狂。

只拿捏不準他的實力,暫還不敢貿然向前而已。

待到一股讓他都為之悚然的氣息,在三四百丈外捲起妖風時。

其霍然起身,地上堆了一地的獸蟲屍首也來不及處理,只用青藤隨手撿了幾塊陰魂石。

竄到一棵陰槐樹上,沖天射出一道狼煙彈,就看那些望月宗滕養的武者收屍隊,敢不敢來此地幫他料理獵物了。

之後,於身後無數蛇蟲鼠蟻,以及一頭疑似半步大妖境的蛇王追逐下。

開始了他之前夢寐以求的亡命奔逃。

只遺憾的是,超然已入極道,熊靈卻不是亡命奔逃的屬性,以至於這番亡命奔逃,就真的只是為保全自己一條小命而已。

颼颼颼!

陰魂有形無體,隨風而來,速比蛇王更快。

但蘇青肉身如爐,氣血燃升赤陽生氣,加之其背後的寶陽花,對陰魂之屬亦有剋制作用。

以至於來的陰魂雖多,卻不敢與其近身。

只能目送其小步快跑,時而豹閃的躍出槐蛇山的範圍。

但陰魂們不敢在白日裡離開此山,感知到寶陽花氣息的陰火蛇王跟它的蛇子蛇孫們卻仍舊緊追不放。

日暮黃昏中。

蘇青回頭一看,有五彩斑斕的蛇群,匯成小溪般,朝著他這邊奔流不止。

而因寶陽花的吸引,周遭朝著他匯聚的妖獸蠻獸還遠不止這股蛇群。

人影在山林中奔走,利用極道超然,躲強擊弱,總能在妖獸們的包圍圈中,輕易鑽出身來。

沿途所過,但凡遇到些靈花寶植,亦不忘順手用青藤摘下。

但仍舊甩脫不得背後蛇王。

此蛇王身有十多丈,蛇身有瑩瑩綠火燃生,追來過程中,視任何阻礙為無物,凡被陰火灼燒到的草木都被其燃盡,甚至湊的較近的蛇蟲都不能倖免。

於極道超然感知中,蘇青能感受到這蛇王興奮激動,憤恨嫉妒等情緒。

其或也跟老槐樹般,到了躋身二階的關卡,這寶陽花便就是能助其躋身二階的道寶。

“此等蛇王,若是能將之斬殺,我或也能得到莫大好處,氣爆好像跟此蛇王看對眼了!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打不過這蛇王,還跑不過這蛇王!”

超然雖能讓他規避重重危險,豹閃也只能做偶爾突襲閃避之用。

真正在逃亡路上能發揮莫大作用的,還是一階武學小奔步,一階意境小浪奔,還有他卷出虛影的兩條腿。

小奔終是不及大奔,小浪也及不上大浪。

從腰間串起來的妖丹中選取一顆黃狼妖丹,邊跑邊吃邊推演意境。

【消耗246點氣血,融合黃狼妖丹(一階),拔擢意境小浪奔品質至極道(一階)】

這還不夠,再吞一顆虎兔妖丹,繼續往上推演。

【消耗2247點氣血,融合虎兔妖丹,推演升階意境小浪奔至浪奔流,補全改易功法大奔步為浪千重。】

意識沉浸在推演意境中。

但身體卻本能的仍在奔逃規避各類危險。

這便是極道超然的另一重功效:一心二用。

意識投身於一條走江化龍的蛟龍身上。

初只引一條涓涓細流,都還容不下蛟龍本體。

但待一路漫過千山,吸蓄萬水,便就有大浪狂奔,大浪一重高過一重,層層拍打而下,最終蓄積起無匹偉力,衝湧至攔阻在前的萬丈高山上。

嘭,高山崩出豁口,以讓浪水湧入茫茫江海。

與此同時,心神有所明悟。

水多才能浪大,浪大則速急。

若想有急速,需先有澎湃氣血做燃料,再鼓盪爆發氣血,以生急速。

即氣血越多,速度越快。

若一瞬間爆發百多點氣血,一息十步,一步三丈,也非是不可能。

而在大步狂奔的同時,亦能蓄積氣勢,動則驚濤拍岸,宛若千軍萬馬齊動。

【了悟二階浪千重,當前品階:二階完美,熟練度:23\/100】

【當前氣血:5682點。】

【當前法力:8621點。】

小奔變大奔,浪奔步變成了浪千重。

小步快走,變成了猛虎躍澗,一縱丈多高,三丈遠。

沒來得及欣喜,因意識剛一回歸,就察覺一股腥臭之氣撲面而來。

回頭一看,蛇王只距他不過二十來丈遠,蛇嘴張開,有點點綠火直向他噴來。

緊急往後甩出兩張水箭符。

點點符光化作水箭,跟那附骨之疽也似追著人咬的綠蛇陰火交相碰撞在一起。

蘇青也不管效用如何,搬運氣血運轉武學浪千重,甩開大胯就往前奔。

雖是在逃亡,但也不是跟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

還是那句話,鼉龍谷,地熟獸熟。

最妙的還是有那虎妖刀圈在,只要鑽入圈中,任是萬妖來襲,當也能保得一時安寧。

轟隆隆!

大地在震顫。

鼉龍谷的寧靜再次被打破。

只這次鼉龍王獸一點不慌,將麾下妖獸全部喚到刀圈之內,站不下的龜龜們疊成一團,一雙雙龜眼緊盯著西邊方向。

而後便見到狂徒在前,在林木叢林間縱躍而來。

一眾水箭龜,正鼓起水箭,欲要給這狂徒來一輪齊射時。

又看到那狂徒身後,有陰白蛇蟒帶著蛇獸一群,兼有各類妖獸蠻獸如一道水幕,朝著鼉龍谷傾洩而來。

哪個龜龜見過這等場面。

便是自詡見多識廣的鼉龍王獸都愣了個呆。

“還愣著作甚,蛇族要來霸佔鼉龍谷,吃你們龜龜了!”

就在蘇青揹著道寶,將虎妖刀圈當做避風港,並試圖挑起龜蛇大戰時。

極西城內。

凌楹正帶著劉樂天,李幢主等一行人,直奔城主府。

一路上,劉樂天跟李幢主還在勸著。

“知曉凌師妹你看重蘇小子,但無論你如何說其勇武蓋世,便是他一戟能將天捅穿嘍,他也只是個奔馬下境,做個幢主還算勉強,想當營主還不夠格!”

“不合規矩啊,凌師姐,只有我宗門弟子,才能以奔馬修為領率一營,且至少還是奔馬巔峰,若是外僱強人,那就得是戰狼存在,方有資格讓宗門下賜下營主令的!”

幾人身後,袁紅海,方寒,仇敬亭,秦武安等十餘位奔馬,嘴上不發一言,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人心裡都不平靜。

今日凌楹喚他們這些人入城。

卻是要在新來的那位極西城主,戰狼存在面前,給蘇青申領營主之職,取一塊營主令!

按望月宗軍伍編制,一隊五十人,十隊為一幢,十幢為一營,一營便就能統率五千人馬。

但這並不意味著,只要你聚攏五千人馬,你便是營主了。

還需得到望月宗認可,下發營主令後,手持此令,才能獲得營屬軍需物資,接領營級任務,並在任務執行過程中,申請相應的火力支援跟情報支援。

而這樣的營主令,聽從望月宗指揮的僕從軍,一共也只有十八塊,多掌握在修羅戰場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將手中。

凌楹現在,便就是要為蘇青在這十八塊營主令之外,再求第十九塊營主令!

“真羨煞了蘇小哥,包吃包喝還不夠,這女人竟還為她跑官!”方寒實在忍不住,低聲道。

“休要侮我愛徒,我愛徒實力有目共睹,這營主他實至名歸!”秦武安眸光一豎,為愛徒正名。

“老秦你就沒點想法,你這愛徒若當了營主,日後可就騎在你頭上了!”

“我愛徒好了,還能差了我這師尊?恨不得化作一縷清風,託我愛徒直上雲天!”

“那你沒機會了,有人先化清風了。”

跑官不易,便同是宗門弟子的劉樂天跟李幢主,都不看好凌楹此行能有收穫。

但凌楹一路上少言寡語,只偶爾拿出那張符畫上青天看一眼,走向城主府的步伐不見躊躇,反更加堅定。

昔日的城主府原本就已足夠氣派。

而在入住了一位戰狼城主,跟兩位築基法修後,這城主府又再被改建一番,而今其內,山湖林木,亭廊小榭都跟以往似是而非,更顯大氣莊嚴。

方寒四處望了望,能感應到湖中似有靈獸潛藏,四周亦有陣法環顧,一隊隊巡視的衛兵,光是身上鎧甲該就有三五百斤之重,當各個都至少是靈狐巔峰武者。

“這倒不用擔心城主再被人抹脖子了!”

話剛說出口,心神瞬間一滯,仿若小兔遇到猛虎,一股厚重如山的氣勢自內而出,將他們這一行奔馬盡皆壓得雙腿戰戰,難受至極。

而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這股威壓便就愈發強盛,眾人中實力最弱的唐言都快要支撐不住時。

那來人方才將氣勢一收,眾人方才有餘力打量此人。

其人身著一身雲紋鎏金長袍,腰纏白玉虎頭腰帶,虎背熊腰約有丈許高矮,面黑濃眉,燕頷虎鬚,便是收起威壓,也自有一股悍勇氣勢,讓人不敢過多打量。

“凌楹見過王師叔,自宗門一別不過數月,師叔風采更勝之前,讓人見之心折!”

凌楹盈盈一禮,身旁劉樂天跟李幢主也齊齊行禮。

確定此人便是日後的極西城主,望月宗真傳,戰狼強者王無極後,秦武安等人也跟著一一彎腰行禮。

“都免了吧,我來此城半月有餘,除來時見過幾位師侄一面,之後可都沒見幾位師侄登門,今日上門該是有事吧,有事說事,我這還一攤子事要忙活!”

王無極快人快語,凌楹也不含糊。

“有極西武者蘇青,於本宗有功,且實力雄厚,凌楹欲為其請領一塊營主令!”

“營主令?我來此城,宗門是給了我五塊,讓我招兵買馬,日後常駐此城,但這些人日後還要在我帳下聽用,帶不去修羅戰場的,且據我所知,那蘇青還沒資格執掌營主令吧?”

王無極在戰功冊上了解過蘇青,知曉其人在之前極西動亂中建有大功。

但這功勞,顯然還不夠賞他一塊營主令的,尤其是其還不在自己麾下效力,分出一塊,自己手上可就少了五千人的編制。

他王無極只是人長的粗糙,心可細膩,否則宗門也不會派他來當這個城主,自是不會因凌楹一句話,就做此虧本買賣。

劉樂天見王無極臉色不甚好看,連拉了拉凌楹衣袖,讓其莫要不知好歹,人家只是你師叔,不是是你師父!

凌楹卻是執拗的像是被人迷了魂,仍是執意開口道:

“按慣例,雙極道奔馬視同築基,戰狼對待,而築基,戰狼,便可做一營之主,蘇青已成雙極道奔馬,一塊營主令,他受得起!”

“雙極道奔馬?果真?”王無極聞言先是眼神一亮,復又擺手道:“算了,我權當其真成就了雙極道奔馬,但視同戰狼,築基,畢竟還不是戰狼,築基,這營主令,我還是給不得!”

“此事我已跟我師尊溝透過,是師尊讓我來尋師叔你的。”

“誰說的都沒用,你師尊···黃春上人說話當是極有道理的,師侄女你是不知道,早年間,我還做過一段時間黃師姐的護道人呢,只之後師姐修為越來越高,年初時還傳來她晉升金丹的訊息······”

凌楹師尊,宗門外務長老,隨軍出戰多年,於今年年初時在修羅戰場躋身金丹上人之列。

因還未在本界舉行金丹大典,本界修士少有人知曉此事,但王無極顯然不在此列。

雖是戰狼強者,但遇到金丹上人,其只要一句話,他該低頭,也該得低頭的。

不過一塊營主令,給了凌楹,並藉此跟黃師姐再攀上交情,於王無極看來,這也是有賺無虧的事。

只劉樂天等人卻是剛才知曉凌楹背後有上人師尊當靠山,難怪敢兩手空空來跟戰狼城主跑官要官!

秦武安更是激動的拉著方寒道:

“已知黃上人是凌楹的靠山,凌楹是蘇青的靠山,而蘇青,也可做我秦武安的靠山,這麼算下來,我現在也跟金丹上人攀上關係了?”

“老秦你底線還能再低點嗎,把徒弟當靠山這等話,你說出來都不帶臉紅的!”

且不論秦武安等人如何興奮於凌楹跑官成功。

只說城主府內,自他們這一行人走後。

王無極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了兩位身著湛清法袍的中年修士。

“王師兄你這是唯恐宗門不亂啊,這一塊營主令給出去,也不知會在僕從軍中生出何等亂子!”

樊寶中苦笑搖頭,作為築基修士,他知道的宗門內幕,非是秦武安等人能比。

秦武安等人只當凌楹背後有黃上人的關係,自此傍上靠山,在修羅戰場將橫行無忌。

殊不知,望月宗也非是鐵板一塊。

新生的金丹修士,必然要侵佔原有金丹的利益。

而他們或就是黃春上人的馬前卒,在得到黃春上人支援的同時,亦難免要得罪宗門內其他幾位金丹。

此理,跟他一道的另一位築基修士,談凱生再明白不過,因他師尊一系勢力,便就把持著僕從軍部分權柄。

黃春上人藉由凌楹之手,試圖染指僕從軍權柄,他頓時有些不悅。

“僕從軍,前中後三軍十八營,人員兵馬都有定數,依循舊例,這批極西新人,將用來填補十八營損耗,為十八營補充新血,以免影響十八營戰力。

凌師妹不顧大局也就罷了,王師兄為何也許她如此任性,須知道,黃師叔雖成金丹,但底蘊實力,卻遠不如我師跟潭師叔,李師叔。”

談凱生點了下王無極,讓他最好認清形勢站好隊,莫要為了捧黃立上人的臭腳,便就惡了他們師尊這一系。

王無極談談的掃了他一眼,揹負雙手,眸往百獸山脈方向道:

“談師弟若覺師兄我剛才所為欠妥,為何不站出來說幾句呢?

既你都不願出來得罪凌師妹跟黃上人,緣何要我來做這惡人?

我王無極得宗門令,此來極西,只管顧好這經略百獸山脈這一攤子事,看看能否在百獸山脈大妖主力去往異界的這段時間,自此山脈中啃下一塊肉來。

至於修羅戰場那邊的利益爭端,跟我王無極無關,也請談師弟把心思收一收,你師將你派來輔佐於我,可不是讓你來給我添堵的!”

“王師兄說笑了,師兄武技卓絕,於那修羅戰場,曾統領宗門虎威軍建下赫赫戰功。

宗門知曉師兄本事,方才對師兄委以重任,我跟談師弟亦是服氣,此來極西,一切都當以師兄馬首是瞻,任由師兄驅馳!”

樊寶中瞥了瞥二人臉色,笑著說和道。

談凱生亦是回過味來,不管凌楹帶人去那修羅戰場跟他的師兄弟們如何爭,跟他也沒多大關係。

他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協同王無極將極西大開發一事辦妥當,此事若成,好處未必就比修羅戰場少嘍!

“我欲去那百獸山脈走一遭,會一會巡守大妖,以流光河往西八千里為界百山九嶺,日後都當由我望月宗掌管!”

王無極斬釘截鐵的道,周身勁氣染金溢火,勢焰滔滔。

“八千里?會不會要的太多了些?黑潮宗實力與我宗相當,也不過趁此機會欲要往西擴張三千里而已。”

樊寶中輕聲言道,天元界內,人神妖詭並立,雖以人族勢雄力大,但各宗各派利益錯雜,散沙一片,反倒是妖族抱團,以能佔據這百獸山脈這一片仙山福地,一直以來活的逍遙。

此番玉鼎宗傳訊西土修行界,道妖族謀得一上道界界標,已通傳百獸山脈東西南北各大元嬰宗門,願意讓渡些本界利益給予人族,以讓妖族能集中精力攻略異界。

望月宗毗鄰百獸山脈,自是要分上一杯羹的,這也是宗門從修羅界中抽出力量,派遣他們三人來統籌建設新極西的原因。

只樊寶中沒想到宗門的胃口竟然這麼大,所要的東西,比之魔宗黑潮宗都要多。

“八千里算多嗎?若擱我望月宗以往,確實算多,但若看我望月宗今時今日之實力,這點利益根本算不得多!

若不是修羅界還未曾平定,牽絆了我宗手腳,我宗能要的疆域還遠不止這些!”

百獸山脈靈山秀水,資源豐饒,若為宗門謀得這八千里疆域,當是不亞於在修羅戰場上克敵百萬的莫大功勳。

王無極很珍惜這個機會,並堅定地認為,他晉升伏虎的機緣,便就落在此處。

而聽他描繪的未來盛景,樊寶中,談凱生也不禁心神搖曳,偉業就在眼下,那修羅戰場的爾虞我詐又與他們何干!

黃土村內,凌楹身著素衣,纖手握筆。

“師尊在上,徒兒領受師命,來此極西城已兩月有餘,此間發生諸事,早先也已稟告師尊,此番不再多言。

只今日徒兒假以師尊之名,自王師兄手中謀取了一方營主令,此雖是為施行師尊計劃先行鋪墊,但臨做決定前,凌楹未曾稟告師尊,卻也罪責難贖。

待到修羅戰場面見師尊後,凌楹當按師門規矩,領受相應懲罰。

另外,經小徒試探,王師兄並未喪失奮進之心,我觀其人其勢侵略如火,只進取之心自修羅界轉到本界而已。

只因這百獸山脈出現的機會,宗門日後難免要傾斜部分資源來此極西城,攻略修羅界的步伐,或因此延後,師尊可據此早做考量。”

能看出來凌楹這封信寫的極為慎重,每字每句都斟酌過三,待到日暮西斜,她才點開月華光幕兌換訊息傳送服務,將此信件傳送了出去。

“此番先斬後奏,未曾給師尊指派營主的機會,將此職予給了蘇青,必會讓師尊大為光火。

但承擔師尊的責難,跟讓蘇青在戰場上擁有更高的自主權,讓其能心無旁騖的在戰場上廝殺建功相比,卻也算不得什麼了!”

凌楹低聲自語一聲,美眸落到自蘇青走後,便就一直攤開在案前的符畫上。

那裡持戟少年,雙眸多出了一抹金色光彩,那血色大戟上,又多出一抹枯乾槐樹臉跟無數黑色魂影。

於其身周,原先的十二縷清風,又再生出三縷,旋舞鼓動著其身戰袍,似有勁風跟少年意氣一起從符畫中噴薄而出,讓凌楹心神搖曳,久久難以平靜。

只城裡家裡的人事變化,蘇青此刻都一概不知。

鼉龍谷內。

他正拿鼉龍王獸當靠山。

遛著一群妖獸蠻獸,他壓力也是極大。

大到已經不在乎那虎妖刀圈威壓的程度。

身上貼著兩張不屈符,三倍不屈狀態下,再匯以浪千重奔逃至今蓄積起來的氣勢。

心下一橫,大步一跨,撞破刀圈上的黑虎虛影,落到鼉龍王獸背上。

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一時都不知說什麼好。

還是王獸身下的龜後不願意身上有獸又有人。

其龜殼一翻,王獸栽到地上,蘇青卻還坐在王獸背上巋然不動。

圈內龜龜們,正欲在龜後的帶領下,幫龜後搶回王獸。

卻不想王獸的喉嚨已被蘇青的修羅戟抵住。

儘管王獸也不覺得它反抗就一定會被此血戟弄死。

但何必冒險呢?

大好獸生還沒享受夠,何必跟這不要命的狂徒一換一?

衝著座下妖獸們大吼一聲,讓它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再轉動鱷頭,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蘇青,讓他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老相識,什麼事都能坐下來談。

“我也無意取你性命,只暫時落難,需借貴寶地一用!”

蘇青此刻渾身上下無處不傷,刀痕累累,皆是剛才強入刀圈,被那虎王刀意所斬出來的傷勢。

道了一句後,再看一眼圈外。

但見陰火蛇王,帶著妖獸一群,在這圈外急的跳腳,卻都無能無膽如他這般闖入刀圈後。

便就放下心來,將背上寶陽花取出,令王獸驅使一小龜將此花種在圈中。

白白的小花,散發著讓任何妖獸都拒絕不了的香甜氣息。

便是那綠箭龜後,都為之躁動難忍,賊頭賊腦的探出桂頭,欲要吞藥。

卻被蘇青用青藤飛錘狠敲了幾下桂頭,若不是鼉龍王獸為愛妻告饒,這水箭龜後,斷沒有活命的機會。

“僅此一次,以後誰都不可靠近此花三丈之內,否則莫怪我出手無情!”

蘇青冷哼一聲,左手跳躍靈焰火,在寶陽花外佈置出一靈焰火圈,再將揹簍中的玄鐵棍傀跟兩粒金剛瓜籽放入火圈中戒備。

如此才放心的吞丹服藥,簡單處理傷勢之後。

對外間的越聚越多的妖獸寶獸們充耳不聞。

竟是攤開歸一功,於王獸背上,怡然自得的修行起來。

鼉龍谷內圍靈氣非是外間可比。

他也早有在此地修行的想法。

此刻趁著這寶陽花未曾長成,兼之有著虎妖刀圈相護,左右無事,索性修行。

“昂昂昂!”

鼉龍王獸對此很不滿意。

因外面的妖獸們越來越多,不止這狂徒不敢出去。

它手下這些妖獸蠻獸們現在也都不敢出去。

關鍵是狂徒自己腰上繫著妖丹,揹簍中還有獸肉,時不時還能來兩顆丹藥,在這刀圈內吃喝不愁。

它們這些妖獸蠻獸,卻是要出去尋吃喝的。

一日兩日還能忍得下去,時間一久,獸獸們還要不要活了,誰又知道這狂徒要在這刀圈內待多久!

而蘇青只拍了拍鼉龍頭,讓它稍安勿躁。

寶陽花已被他灌入熊靈道韻,欲要凝極道熊靈。

此非是他在這圈內躲著就能凝聚的。

還需他行極道熊靈該做的事,方能加速此花成長。

兩日夜後。

有蠻牛實在挨不住餓,跳出圈內出外覓食。

原想著外面的妖獸蠻獸雖多,但大家都是獸類,同屬妖族,該當不會難為它。

卻沒想到,於外間妖獸看來,蘇青這人族之所以能入得這虎妖刀圈。

蓋是因為鼉龍王獸主動將之放進去的。

且看它們在刀圈內相安無事的樣子,這鼉龍王獸聯同其麾下一眾妖獸背叛妖族獸類的事實,已經板上釘釘。

對待叛徒,那自只有被萬獸分屍的結局在等著它。

見到那被啃的骨頭都不剩的蠻牛。

鼉龍王獸跟水箭龜後都眼含悲切。

都知曉除非它們在萬獸面前將這狂徒殺了,否則日後這百獸山脈定無它們的容身之地。

再看看身旁左右,一個個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麾下眾獸。

惡從膽邊生,怒從心中起。

便是一向以性命為重的鼉龍王獸,都起了將蘇青掀下背,跟其拼個你死我活的心思。

只在它們將要動手之際。

兩日夜來,一直沉浸在修行之中的蘇青,猛然睜開雙眸。

而後其人持戟,主動竄出刀圈。

外間等的不耐的一眾妖獸蠻獸,見其人主動尋死,頓時都喜不自勝。

只餘下鼉龍王獸在圈內望著那寶陽花猶豫不已。

吃?

它該吃,它沒招誰惹誰,因這狂徒背上背叛妖族獸類的黑鍋,吃他一株花,絕對不過分。

不吃?

這花雖然不俗,但跟它屬性不甚契合,便是吃了也無法讓它一撮而就成就二階大妖,而這狂徒也不是個手軟的,徹底得罪他,能有命在嗎?

猶豫的鼉龍王獸,準備看看外面的情況再說。

但見外面,狂徒在妖獸群內游龍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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