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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清風託紙鳶,扶搖上青天

護道十八女,有血湖供應法力,施展道術幾乎沒有消耗。

八人演出風刃,火刀,金沙,黑蟲等諸般道術。

讓一眾奔馬疲於應付。

而他們需要面對的,遠不止這護道十八女。

還有一隊隊身著城主府庫藏的寶甲強兵,並由城主多年來從極西武者中挑選出來,好吃好供的精悍護衛。

這些護衛,生前面對三花道人,或進退失據,或惶恐無能,一身本事未曾發揮出來,便就被屍僵所咬。

現在化作屍僵之後,反倒是能專注攻伐,遠遠兇悍過生前!

“生靈畏死乃是天性,無論是人,是獸,其實都不適合做護道人,唯有屍僵,才值得託付!

凌道友,劉道友,以及爾等武者,可願做我三花道人護道屍僵!”

隨著道音,那湖中假山上,三花道人在兩個巨人屍僵的簇擁下,落在了眾人眼中。

見到正主出現,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有那率直的奔馬,如方寒,袁紅海,一邊應付著護道十八女,一邊已經對其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個藏頭露尾的狗東西,終於敢出來見你爺爺們了,爺爺們找你這個龜孫子可找的好苦!”

“做你護道人,你之前的護道人呢,莫不是被我們殺了兩次的溫陵王吧!”

還能有心思嘴上佔便宜的也只這兩個心態好的了。

其餘眾人皆是心下一凜,知曉以這三花道人之前表現出來的心性,其沒有必勝把握之前,當是不敢輕易顯露真身的。

而現在,他既出來了,自是有了將他們拿捏的把握,至少在他認為中,便是如此!

秦武安扛著幾門道術的殺傷,便是身周的護體綠光被破也在所不惜,只為儘快斬殺三四個侍女僵。

如鐵塊一般的葛崇貴,橫衝直撞入護衛僵群中,雙臂張開,咬牙將數十位護衛僵推倒。

便是三花道人出現,就換戟持盾,專心為凌楹護道的蘇青,亦是從手中探出根根奪兵藤,以助同伴們迅速肅清面前對手。

都知道無論是這侍女僵,還是護衛僵,都不會是三花道人仰仗的底牌。

真正的狠東西,他還沒亮出來!

而三花道人勝券在握,似也不急著收拾他們。

只冷冷的看著場中局勢,冷漠的眸光,多還是落在凌楹跟劉樂天身上,也偶爾掃一掃蘇青,畢竟,之前蘇青的表現,還是值得他尊重一下的。

“我等又猜錯了,他此番築基得道,證道法器不是萬魂幡,而是他身旁的那兩頭修羅僵!”

凌楹喃喃自語,第一次出宗的她,只覺自己跟這三花道人比起來,就跟個天真的小白兔般,屢屢被其玩弄於鼓掌。

心道若是黑潮宗弟子,都如三花道人這般人狠心黑,也怪不得他們望月宗被此宗逼得數百年抬不起頭。

而聽她自語,蘇青也將眸光落到三花道人身旁的巨人僵身上。

寬胸厚背,約有兩多丈高,但四肢卻跟軀幹不甚協調,顯得纖細修長,手掌便跟雞爪一般,猙獰惡心。

面上血肉未曾補全,難窺其全貌,但僅是殘缺的臉,竟是能讓人覺出一種詭異美感來。

“以身為兵,手臂腿腳,皆可為兵為刃,面似魔鬼,有蠱惑人心之能,這便是修羅界的統治者,也是跟望月宗···我們望月宗相愛相殺數百年的大修羅了?”

蘇青沒問凌楹,因其在看到三花道人現身之後,便就俯首現場作畫起來。

不好攪擾她,轉頭問的身旁看似無所事事的劉樂天。

劉樂天倒也早不計較他狠用瓜哥蓮妹傷了蛇姐的事,聞言便就點頭應道:

“這便是大修羅了,只三花道人還沒本事從修羅戰場帶兩尊大修羅屍身出來。

這當是他師尊給他的,其人利用這一城血氣,溫養這兩頭修羅僵,此兩頭屍僵或已有身前威風,絕不遜於奔馬上境,還是身懷極道意境的奔馬上境!”

“那不就跟溫陵王生前差不多嗎?不過,看這三花道人的做派,之前我等若不殺溫陵王,他這好師兄,現在也該把他煉成屍僵了!”

蘇青沒跟大修羅動過手,但身懷極道意境的奔馬上境,他不但打過,還殺過,簡單換算一下,便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三花道人本就難纏,再有這兩個護道屍僵,就他們這些人,還夠他打嗎!

“是這裡了,滿城一個活人都沒有,他們肯定在這裡打著呢!”

“不管在哪裡打,只要是打那三花道人,我老遲都要幫幫場子!”

“我李九得為我二哥斷掉的胳膊報仇!”

“就是這裡了,兄弟們隨我殺啊!”

正覺人手不夠,城主府大門又被人撞開。

當頭一人,是那顯然已經狀態到位,進入瘋癲模式的王五,其人持槍,一見到府內屍僵便就紅了眼。

而緊隨其後的李九等人,跟蘇青等人點點頭後,也衝殺向那些護衛僵跟時不時竄出來的蟲獸們。

這些靈狐武者,有從黃土村一路跟著過來的,他們速不比奔馬,緊趕慢趕才趕了過來。

有從極西城逃難出來,又實在氣不過決定殺三花道人一個回馬槍的。

還有從其他村鎮得知三花道人惡行,也不管敵人有多狠,只胸中一把火燒起,大喊著不能給人在家門口欺負嘍,便就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殺了過來。

而這些靈狐武者們的加入,頓時讓一眾奔馬們從護衛僵,侍女僵的圍攻中解脫出來。

皆是等候著凌楹跟劉樂天的指示,好進行下一步動作。

是,都知道,要殺入血湖,殺上假山,打死魔修三花。

但怎麼殺,怎麼上,怎麼打。

沒有兩個法修做主,他們還是拿不定主意的。

凌楹俯身在畫符,眾人只能把眸光落在劉樂天身上。

“都別看我啊,我種田的,沒本事的!”

劉樂天理直氣壯的道,他本就不以鬥戰為能,平日裡種瓜種菜,那都是給人吃的,能留下些戰鬥種幫忙鬥戰,都是他知道修羅戰場修行,特意準備的。

昨夜李家村一戰,跟今夜給蘇青的,他的存貨也快掏光了。

而他這沒了主意,一眾奔馬以秦武安為首,躍躍欲試的就要殺入血湖中。

這個劉樂天倒是能幫上忙。

其人從懷中掏出一片片蓮葉,讓眾奔馬以此蓮葉做舟,去那湖中拼殺。

“各位義士還請速去,等不得了,這三花道人現在正在熔鍊血瓶,欲要將之收入識海,化作道基。

若此步得逞,這一整個極西城內生靈,生死都將在其一念之間!”

劉樂天說著話,還指了指眾人的腿腳。

但見所有人的雙腳至小腿處,不知何時已經被染成血紅。

此乃是被血瓶道韻侵染的緣故,待到溢滿全身,他們便徹底成為瓶中人,可被三花道人任意玩弄。

便是現在,蘇青都感覺到運使小腿,不如以往般順暢如意,不像原裝貨,倒像是假肢。

此已對他以及在場的所有武者,產生了一定影響,實不敢想象,當這血韻溢滿全身,甚至不用溢滿全身,他們還能有何戰力!

“跟他拼了!”秦武安將一顆爆氣丹塞在嘴裡暫時不吞,只待近到三花道人身前,再吞藥爆氣。

方寒等人也都是如此,到此刻,在場眾人除了蘇青外,都沒省丹藥的心思,這命沒了,丹藥還沒用完,那可多難受。

李幢主握著玄鐵槍,也有些意動。

劉樂天似也覺得,僅秦武安等人便是殺到山上,當也奈何不得有修羅僵護身的三花道人。

旋即又從懷裡掏出數十粒靈瓜籽遞給李幢主道:

“李師弟,你也跟著他們去,這裡有蘇小哥護我跟凌師妹便可。

這十二個西瓜人,是老道最後一點家底,便就全仰仗師弟了!”

本就有心下湖上山而戰的李幢主,聞言就要伸手去拿那靈瓜籽。

卻見一直專注作畫的凌楹,突然站起身來。

“李師弟不用去,欲要破局,非蘇道友不可!”

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了新人忘舊人,忒是不能忍!

凌楹這話,李幢主真不愛聽。

他差蘇青哪了!

便是劉樂天都有些疑惑的望向凌楹。

他是也知道李幢主差了蘇青一籌,但在他看來,最強的人用在他們身旁護道,以讓他們二人可以安心的施展各種手段,比讓其下湖上山更能發揮作用。

畢竟,總不能真指望這些奔馬能殺了三花道人吧。

真要破局,還得看他劉樂天跟凌楹這兩個法修的。

但待凌楹攤開符畫之後,劉樂天頓時眼皮一跳:

“凌師妹,你可想好了,真要如此?”

“只能如此,且我本也屬意他,只走到這一步,沒時間也沒必要繼續觀察猶豫了而已!”凌楹輕聲但堅定道。

劉樂天聞言不復多言,只深深的看了那符畫跟凌楹一眼。

轉而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靈瓜籽,並還有兩截白藕,交到蘇青手上道:

“蘇道友,你現在身上擔子可重,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可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

“當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也不看看你給了他多少瓜籽,給我這些,我給你打下一個營!”

李幢主見到劉樂天給蘇青的,再看看他給自己的,比剛剛聽到凌楹棄他不用,委任蘇青還要難受。

轉頭又看向凌楹手裡的符畫,只見到天昏地暗,有人血戰於野,手持大戟,面容英武,不是蘇青又是何人。

天可憐見,跟隨蘇青衝殺的其他人,可就只有一個模糊身影,甚至有的只一橫一豎,便就算個人了!

這是幹嘛!凌師姐愛上了?

李幢主剛有此想,卻突然注意到那畫中蘇青腳下有縷縷輕風相隨。

頓時跟劉樂天一樣神魂俱震!

“這···這凌師姐,終生大事,非是兒戲啊!”

啊,怎麼又終生大事了!

這畫難不成還是定情信物!

那我還要不要接!

這也太突然,也沒什麼感情基礎啊!

要說幾人中屬誰最蒙。

還得是蘇青。

凌楹讓他下湖上山,跟那三花道人做龍虎鬥,他不意外,也不抗拒。

與其在這幹看著,將希望寄託在他人身上,他更願意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凌楹畫出的符畫,濃墨重彩的突出自己,他有些意外,更十分不解!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搞這東西?

又見劉樂天跟李幢主的反應,更是暈暈乎乎的打量起凌楹來。

面容清冷,但一顰一笑,卻也有嫵媚風情,腰若細柳,上下渾圓,腿不及柳素長,但比柳素白·······。

“你亂看什麼呢,我將此畫定做證道之器,此畫若成,我道便成,此畫若毀,我道便毀。

且你不必憂心此畫會對你有何影響,此乃一榮俱榮,一損也只我損的事情!”

凌楹白了蘇青一眼,讓他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就是說,此畫會隨著我的成長而成長,若我不能成長,凌道友你也就廢了?

這可如何使得,小道哪擔得起如此重任!”

在凌楹以及一旁的劉樂天的解釋下,蘇青也是明白了此符畫作用跟意義。

此畫名喚上青天,取清風託紙鳶,扶搖上青天之意。

這縷清風便是凌楹修行以來所得所悟的一切,紙鳶自是他蘇青。

借用此畫,蘇青能借用凌楹所會的諸般手段,而他在此期間所取得的成就,亦會襄助凌楹凝固道基。

他飛的越高,走的越遠,凌楹的道基品質便就越高,立的越穩。

若他爛泥扶不上牆,凌楹這位原本前途遠大的宗門高修,也得跟他一起爛在泥裡。

此將道途繫於他人身上的舉動,對於修行者而言,確實是終生大事,不可兒戲!

蘇青也覺身上擔子很重。

因為這終身大事,他做不了主!

在凌楹將符畫畫好之後,他若是拒絕,凌楹立就要元氣大傷,那是比退婚還嚴重。

而且凌楹之所以這麼急著定下此事,也是因為形勢所迫。

他自也不能再矯情。

將那符畫放入胸口。

從劉樂天手中接過靈瓜籽跟白蓮藕。

往嘴裡庫庫磕了兩顆氣血虛丹,含上一顆正品爆氣丹後。

其人持戟,腳踏蓮葉,帶著一眾奔馬,直朝中央假山上的三花道人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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