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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瓶中人,血浮屠(二合一)

援兵一來。

所有黑影盡皆從蘇青身邊散開。

這倒是給蘇青省了一張道符。

連抬步奔到好師傅,老哥哥,凌老爺,劉老爺的身旁。

眾人來的路上,已經看到一位位生民從城內逃出。

知曉這都是蘇青的功勞,眼下對其自是讚不絕口。

只劉樂天對他頗有微詞,覺得他沒有看顧好蛇姐,借蛇給他用,可不是讓他這麼不愛惜的。

但這不影響他的功勞。

“此城若是能救,蘇道友當居首功!”

凌楹看了眼蘇青身周稀稀拉拉的流水山環,知曉此符畫都破成這樣,他方才境況有多危險,出聲表態道。

其餘眾人也都是點頭應是。

如李幢主在黃土村時還覺得,凌楹對蘇青委以重任,將諸般手段給他,讓他來做破局先鋒,稍微有些武斷。

儘管蘇青年少有為,但他們這些奔馬,哪個又不是身經百戰?

但現在看來,卻不得不佩服凌楹慧眼如炬,蘇青此番能做到的事,換做場間其他奔馬,真就難以辦到!

至少他李幢主辦不到,換做是他,救下些人,趕在三花道人來之前,或就提前後撤了。

哪能如蘇青這般生猛,敢守到三花道人親自出馬。

蘇青並未將眾人的誇捧太放在心上。

只對凌楹問道:

“凌道友剛才話中意思,是說此城還未得救?諸位到來,還不能奠定此城局勢?”

於他看來,這三花道人,手段雖多,但對付他一人都還讓他堅持到現在。

而今凌楹等人皆到,兩位宗門弟子,煉氣高修,加上十多位奔馬合力,怎也不是三花道人所能對抗的。

且其因自己守關把門,未曾如願以償的將滿城生民戮殺,當已築基失敗,功敗垂成才對!

“沒有那麼簡單,此處的三花道人,皆是假身道符所化,便是那魂幡,也只有一杆百魂幡是真。

其人也未曾築基失敗,甚至,我等的到來,也在他的算計之中!”

凌楹凝神自語,手中一張符畫攤開,畫的卻是這極西城內街頭巷尾,各類建築。

而於城中央的城主府處,有一道血氣充盈而上,竄至百丈高空後,又逸散全城,凝成一倒扣的血瓶,將整個極西城罩在瓶中。

而被其罩住的城內所有事物,連人帶建築都蒙上一層血影。

唯有百草堂跟符畫齋兩處倖免。

“瓶中城,又稱甕中鱉,籠中鳥,畫中人,根據個人手段不同,表現亦有所不同,但皆是四品道基。

這才是三花道人想要成就的道基,而非是我之前所想的山中王,或是血浮屠!”

凌楹對看完符畫,大受震撼,但一知半解,懂也不懂的一眾奔馬們解釋畫中內容道。

“有什麼區別?”

“如何破去?”

“他現在是成了還是沒成?成了我們就快走,不成我們再想想辦法!”

除方寒等四五位奔馬,還在應付那些確定無有真身在的持幡黑影外,其餘人都圍在凌楹身邊,連聲問道。

凌楹蹙眉未語,身旁的劉樂天接過話茬。

一向樂呵呵的他,此時也笑不出來,老臉嚴肅的耷拉下來,跟癩皮狗一樣。

其實他笑起來也像個會笑的癩皮狗,但此時顯然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奔馬入戰狼,煉氣晉築基,都是從凡境躍升道境,一旦功成,便就鯉魚躍龍門,跟之前有云泥之別。

而個人資質有限,志向不同,若我,但凡是個道基,只要我有能力證得,那是一點不挑,能整就整。

而有人慾要在道境上再攀新高,那至少要證得五品以上道基,五品之下,難有金丹造化,三品之下,難有元嬰造化。

且道基品階越高,於築基階段能動用的手段,也有強弱區別。

之前我跟凌師妹判斷三花道人所求道基乃是六品山中王,後知其是調虎離山,意在極西城,又當他是想屠殺一城,成就五品血浮屠。

現在看來,其人志向野心比我們想象的更大,他要的是四品瓶中人!

而我等便是他的瓶中人,甕中鱉,只待他將我等全部煉化,其便可一舉功成!”

劉樂天說罷,見一眾奔馬面面相覷,亦還不知這瓶中人有何可怕,凌楹又再補充道:

“因我等來的晚了,其已利用半城生民血氣,將道基根植在此城。

此刻的他,當已能施展出部分築基手段,完全不是煉氣巔峰修士可比!”

說到這裡,一眾奔馬這才懂了。

這三花道人已經成勢了,他們好像聯起手來也鬥之不過!

“那不跑還等什麼呢?真想給他煉化了啊!”

袁紅海拍著座下戰馬,就要帶頭跑路。

“跑不掉的,那血瓶已經籠罩全城,且跟城內原本陣法相連,欲要破除,還得先破此瓶才可!”

凌楹望向已經漸漸染成血紅的城牆,語氣凝重的讓袁紅海莫要做無謂嘗試。

但袁紅海卻還是想親身試一試。

畢竟,於他的感官中,城門還是敞開著,他還能透過城門看到外面的花花草草,那符畫中的瓶影,他未曾得見,此刻也只當做沒有。

策馬衝至城門,卻似撞上了一層無形屏障,人馬皆被掀飛。

其人倒也不覺尷尬,又騎著馬來到眾人身前道:

“我替各位兄弟試過了,確如兩位老爺所說,這賊道要關門打狗了,莫再有僥倖逃脫之心,當跟隨兩位老爺,衝殺出一條活路來!”

凌楹瞥了瞥他,未曾理會,看向身旁蘇青。

之前一人橫刀立馬的持戟猛將,此刻早乖覺的拿好玄鐵盾,做她身旁護道小兵,見她看來,還對她笑了笑。

“蘇道友還能否再戰?”

聽其意思,是又要委以重任給他,但又怕其連番力戰,損耗甚大,再是武骨特異,兼有丹藥輔助,比常人更為持久,此時亦難免疲軟。

蘇青看了看儲備氣血點,見還有兩千點之多,頓時讓其莫要有此擔心。

“小道感覺狀態甚好,凌道友有何吩咐儘管說來!”

“好,那待會便有勞蘇道友緊跟在凌楹身邊,為我護道,我們直殺城主府,跟那三花道人一決勝負!”

凌楹聞聽蘇青硬氣至極的回答,略感心安,貝齒咬著紅唇,下定決心道。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要跟在凌師姐身邊?”李幢主見凌楹專門點名蘇青護道,把他這護道人漏過去了,連忙問道。

“李師弟,就勞煩你跟著我了,要說我也嫌棄你,但誰讓我金剛瓜都累趴了,蓮花女也被這蘇小哥玩光了,你我先互相將就將就!”

劉樂天搭著李幢主的肩膀道。

而這二人已是在場一眾奔馬中,實力最強的兩人了。

其餘一眾奔馬對此也未曾說些什麼,也都知道,待會跟三花道人鬥法的關鍵,還在凌楹跟劉樂天身上。

有蘇青跟李幢主護持這兩位老爺,他們才好放心衝殺。

到此時,長街上的黑袍虛影們也都被方寒等人砍滅。

只留下碎了一地的符紙,跟一杆魔頭喪盡的百魂幡。

蘇青覺得此杆材質不錯,順手將之插到凌楹所騎的蠻牛背上。

賺來凌楹一個白眼,他也不在意,少說幾百兩金子呢,不是錢啊,就擱地上?

至於地上俯仰可拾的金銀細軟,這都是逃難城民們所留,他倒是不願去撿。

穿長街,走小巷。

一路未曾遇到任何障礙。

似是那三花道人有意要將眾人放到城主府內。

只在到達城主府前時。

眾人齊齊頓步,正因為無人阻攔,大門敞開,才更怕三花道人在大瓶子外又套小瓶子,在這城主府內,又佈下重重手段等著他們。

“走吧,便是龍潭虎穴,現在也是人家穩坐釣魚臺,我等拖得越久,其就愈發勢大!”

劉樂天嘆了一口氣,以擅長橫練,修得二階鐵塊,氣甲等防禦類意境的三位奔馬為首,蘇青,李幢主護著凌楹跟劉樂天居中,其餘奔馬散在左右身後的隊形,踏入這城主府。

吱呀一聲響。

那佈滿血掌印的古銅色大門,在眾人踏入府中之後,便就徐徐關上。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好山好水好風景,比秦武安家莊園還大幾十倍的城主府內,佈置的跟自然園林一般。

三人環抱的古樹,隔著數十步便能看到一棵,上面還有靈機逸散,不是靈樹,當也至少帶點靈性。

有一塊幾十丈高的山體,似是從壯羊山或是百獸山脈某處妖山上截斷的,內還有些小型獸類跳躍攀巖。

山體坐落在一小湖中間,湖水初看泛著綠波,但若細瞧,卻只覺赤紅如血,有一股沖天血氣撲鼻而來,並有一個跟山體一般大小的滾地龍正張著口器,如噴泉般,往湖裡吐著血水。

眾人見狀既驚又怒,皆知此一湖血水,都是被城中生民染紅。

而罪魁禍首的三花道人,卻不知身在何處,讓眾人的怒火不知衝何發洩。

凌楹將又被其注入道術的風虎弓拿給蘇青,示意蘇青朝那母獸射箭。

蘇青二話不說,渾身筋骨攢動,背後熊豹掠影,跨步彎弓,搭箭便射。

箭聚風雷之勢,倏忽間就要穿過血湖,落到那母獸跟前。

湖中卻凝出一雙大手,雙手合十,無論那箭中是否有雷蛇跳竄,有血氣風虎,亦是拿此大手莫之奈何,而那血手攥滅風雷箭後,又自湖中探出,朝著眾人拍來。

“清風大手印!”

劉樂天冷哼一聲,躲在李幢主身後,拍出一掌。

空中有透明手印形成,掌紋之中有風團匯聚,對上巨形血手。

此或也是門不遜於引雷蛇的道術。

但不知是劉樂天老而無力,法力不足,還是這巨形血手層次太高,跟清風大手印不在一個檔次。

總之,兩方巨手碰撞,清風手印瞬間消失,而那血手只被風捲出小片血花,仍有後繼之力!

“不要看我,這血手印乃是二階道術,便是三花道人現在也負擔不起消耗,他是用血池作為法力源泉,方才能施展此術,老道我敵之不過也是應該!”

劉樂天見周圍奔馬還在看他,辯解一句後,又嘟嘟囔囔的從懷中丟擲一綠柳枝條。

柳枝輕擺,給眾人身上鍍上一層綠光,雖綠油油的,但安全感卻是十足。

無需劉樂天解釋,眾人也知這綠光對他們有防護之能,皆是紛紛上前,迎著那血手,齊齊施展手段。

白虹刀。

驚惶槍。

摧山裂石的掌。

斷人心腸的腳。

一眾老辣的奔馬武者,皆使出拿手意境。

蘇青亦是激射兩箭後,便就換弓持戟,今日所見所聞累計到現在的殺意,全部迸發出來,以讓飲血意境的增幅效果達到三倍之多。

但即便如此,在眾人聯手分擔血手壓力的情況下。

他亦覺得修羅戟如同戳上了一座高山,難以撼動,難以抵禦。

眼見血手緩緩而下,要將所有奔馬拍在地上。

劉樂天跟凌楹也是再施手段。

有片片柳葉飛刀也似的靈光自劉樂天手中竄出,凌楹亦是發出黑白相間的圓形靈刃。

飛刀跟靈刃不斷切割著血手。

以讓一眾奔馬的壓力稍減。

而蘇青也有機會動用修羅戟吞噬這血手內的氣血。

血手內的血氣太足,以讓白戟一瞬便就化紅。

蘇青直接將之爆發出血紅大蟒,將被削薄吸薄數層的血手,往上擊飛了數丈。

而後血戟化白,他又故技重施,重新吸血爆招。

到此時,凌楹跟其他人也都看出,其所掌握的修羅戟,好似有針對這血手印乃至這血湖的能力!

血湖應該針對不了。

這小小一杆戟,想將這一湖血水吸盡,誰都知道是痴心妄想。

稍縱即逝的欣喜,並沒影響眾人判斷。

只知曉蘇青至少有破這血手印的能力便也夠了。

待那血手印,被蘇青吸了又吐,吐了又吸,漸漸消磨殆盡之後。

眾人已經對上新的敵人。

府內建築,假山林木中,走出一位位侍女模樣的屍僵。

嬌美的面容,現在裂出血紋,雪白的裙襬上,亦是佈滿血點,裙襬搖動之間,便有道道血術自她們身上迸發而出。

“小心了,這是老谷培養多年的護道十八女,生前皆有煉氣中期修為,現在被三花煉成血僵,配以陰魂,能力更勝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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