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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祭奠

小小的房間裡,原本藏在了床底下的兩塊牌位被樊漆開畢恭畢敬的取出來,擦拭乾淨。

等一切都已經清理乾淨之後,樊漆開把兩塊牌位請上了供案之上。

案臺之上有著各式各樣的貢品,最顯眼的就是三牲,即牛羊豬。

只不過樊漆開的出租屋太小,放不下完整的三牲,只能夠以牛頭,羊頭,豬頭代替。

香燭,檀香奉上,樊漆開跪在靈堂向著身前的鐵盆裡燒著黃紙。

“老爹,老媽,兩年多沒見了,說實話我還挺想你們的。

你們現在也不用擔心我,我呢聽你們安排的,學手藝去了。

雖然和你們計劃的可能不怎麼一樣,但是四捨五入這可是國粹。

我師父對我挺好的,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卻是真心待我,你們就不用擔心了。

逢年過節我多給你們燒紙,您二位在下面多保佑保佑我找個漂亮的媳婦給咱樊家開枝散葉。

對了,保佑保佑就行,你們在下面不用太著急,千萬別自己去處親家,我現在除了一張臉要什麼沒什麼,別耽誤了別人。”

說到了這裡樊漆開沉默片刻。

香燭與黃紙菸燻火燎的刺激對於樊漆開來說基本上沒有任何影響,可是現在的樊漆開此刻卻早就已經淚流滿面。

“劉當再能跑也沒耽誤兒子我幹掉他,就是小棧的情報費花的太冤了,跟著情報跑了那麼久還不如加入全性找到劉當更快。

唉,行了,也沒什麼要說的了,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我師父還在外面等著我呢。

下面缺什麼給我託夢,房子,車子,票子我都給供應上。”

樊漆開等到檀香燃盡,香燭熄滅,黃紙也化作了灰燼之後站起身來。

開啟了房門,客廳凳子上假寐的夏柳青猛地驚醒,看到是樊漆開的時候才放鬆下去。

“不和家裡人多聊聊?”

樊漆開拿起水壺給夏柳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喝完的杯子裡倒滿了水。

“也沒什麼好聊的,我一個人說話聽不到他們的回應也很沒意思。

之前的時候覺得他們的說教嘮叨的很,可是現在想聽也聽不到了。

明明感覺我輟學還只不過是昨天的時候,可是轉眼之間我都十七了。”

夏柳青喝了一口茶水,把喝到嘴裡的茶葉又吐進杯子裡。

“人嘛,不就是這樣嗎?總感覺時間充足的很,可是往往一回頭原本覺得來得及的事情就已經變得無可挽回了。

對了臭小子,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老頭子也咂摸出來味了,雖然你小子利用了老頭子,但是老頭子還是想要你當我徒弟。”

夏柳青用餘光看著樊漆開,手裡面的杯子卻擋住了自己的老臉。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讓樊漆開看清楚自己臉上的表情。

樊漆開看了看外面漸漸黑下去的天空,又看了看遮住自己臉頰的夏柳青。

“人老了都會變得糊塗嗎?什麼叫我以後怎麼辦?師父您老人家不是說了嗎要把我介紹給津門的戲班子學唱戲去。

我可是和我爸媽說好了的,你要是反悔我這就讓他們把你帶下去好好聊聊。”

“可別,老頭子還想多陪陪金鳳幾年呢。”

說到這個話題,原本的兇伶瞬間變得好似一個純情男高。

“嘔,師父,金鳳是誰啊?您注意收斂一下表情行嗎?不是說您現在的表情不好看,而是您現在的表情反差太大了。”

夏柳青不滿地看了樊漆開一眼,扭扭捏捏地開口:

“金鳳啊,那是將來有可能成為你小子師孃的人啊。

你師父我年輕的時候無惡不作,可是遇到了她之後,我就答應了金鳳這一輩子再也不殺人了!

雖然她並不喜歡我,但是我也願意給她守一輩子的門。”

樊漆開原本還在喝水,可是聽到了這一句話的時候聯想到自己師父臉上扭扭捏捏的表情終究還是沒忍住,一口水就直接噴出來的了。

水霧濺落在地面,樊漆開不由得扭頭看向夏柳青。

“師父,你這樣的行為在我們這些年輕人裡叫舔狗你知道嗎?”

夏柳青聽到自己的徒弟吐槽自己卻並沒有發怒,反而是一副懷念的神情說道:

“只要是金鳳願意,我給她當一輩子的舔狗也願意。”

夏柳青的話頓時讓樊漆開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湧。

“喂喂喂,師父,天也不早了,我們晚上吃點什麼?要不去吃涮肉吧?配上麻醬味道挺好的。”

樊漆開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夏柳青出了門。

老一輩的愛情故事刻骨銘心,可是老一輩的舔狗就只能夠讓人揪心了。

…………………………………………

哪都通,華北分公司。

原本正常的工作時間已經過去,按照正常的規定來說哪都通應該早就已經下班了。

可是現如今的哪都通卻是燈火通明一群群穿著哪都通深褐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正在熱火朝天的加著班。

而如果這附近有比較熟悉哪都通工作人員安排的人的話,那麼就會發現,這裡雖然是華北區最大的營業點,但是這裡哪都通的成員也有些過分的多了。

當然了,熱火朝天的加班過程之中哪都通工作人員們也沒有忘記身為有關部門的優秀素養。

這周圍不要說是陌生人,又或者是行跡詭異的可疑人員,就連一隻耗子想要摸到附近也不容易。

而這一次,一車車貨箱車拉到了集裝點的也並不是平日裡的一件件快遞,一箱箱物流貨物,而是一個個人。

這些人大部分染著花紅柳綠的頭髮,同時還有著一個個看起來猙獰的紋身,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只不過這些人此時此刻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就好像是死了親媽一樣被哪都通的工作人員當做貨物一樣在倉庫之中隨意的堆放起來。

“頭,我們抓到的所有全性都已經在這兒了,一些反抗很激烈的兄弟們沒有辦法下了重手,一部分送到了醫院,另一部分已經沒救了,送到了那裡。”

徐三點了點頭,拿著自己手中的名單向著自己弟弟的辦公室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