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爺，給你十塊錢買套煎餅果子吃去吧，您的手藝我就不學了。”
樊漆開看著自己面前臉上點綴著幾顆老人斑，口中只剩下兩顆大牙的夏柳青手裡面掏出來了一張藍色的十塊錢。
夏柳青把樊漆開手裡面的十塊錢拿在手裡面，然後乾枯的手掌繼續平攤在樊漆開面前。
樊漆開嘴角微微抽搐。
“大爺，你這是幹什麼？”
“加雞柳的煎餅果子十五。”
樊漆開有點不耐煩，但是緊接著又從口袋裡又掏出來了一張紫色的人民幣。
“就衝著您敢在津門吃煎餅果子加雞柳，這五塊錢我出了。
您吃完煎餅果子愛去哪去哪，哪涼快哪裡待著吧。”
夏柳青從樊漆開手裡面抽出來了五元人民幣，略帶混濁的眼睛看了看周邊，嘴角上揚，一雙小短腿快步跑向了一邊賣煎餅果子的路邊攤。
看著夏柳青已經離開，樊漆開想也不想的沒入了人潮之中，隨波逐流。
路口拐角處，樊漆開一個不小心就和別人撞了個滿懷。
樊漆開本人還好，雖然只有十七歲，但是身高已經一米七多，不過是腳步一頓而已。
被樊漆開撞到的人則是倒在了地上，有些暮氣地喊道：
“哎呦，老頭子徒弟剛剛孝敬的煎餅果子，差點就掉了。
唉？乖徒弟？！”
樊漆開看著自己面前的夏柳青，原本伸出去攙扶的手已經插回了口袋。
“大爺，陰魂不散啊！我都走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了，您還是跟過來了。
還有，您說的徒弟孝敬的煎餅果子是什麼意思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我要和您學手藝來著。
當然了，您要是還有一個徒弟給您孝敬了一套煎餅果子那就當我沒說。”
夏柳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站在樊漆開的面前笑呵呵地說道：
“不用多想，就是你啊，乖徒弟。
來來來，看看周邊，我給你指指看一看。”
夏柳青乾枯的手指指向了樊漆開周邊的方向，在人群之中一共指出來了六個人。
這六個人之中有男有女，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看看，這些都是我們圈裡人。”
樊漆開身體頓時緊繃起來。
“這些全部都是全性？”
夏柳青咬了一口煎餅果子，熱騰騰的溫度讓煎餅果子裡油條，餜箅兒，雞蛋以及大逆不道的火腿腸和雞柳的味道飄散出來。
“不是，是哪都通的人，也就是官方的人。
唉？乖徒弟，你上哪裡去？”
夏柳青看向悄摸摸準備開溜的樊漆開，如同枯樹一樣的麵皮上笑呵呵的。
“大爺，這周邊要是沒有其他圈裡人的話，那麼我身邊最危險的人應該就是大爺您了。
我離您遠一點，一會您要是和哪都通的人打起來了省的濺我一身血。”
夏柳青嚼著口中的煎餅果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放心吧，打不起來的。
老頭子雖然是全性，但是畢竟是老了。
年輕的時候，老頭子我肆無忌憚，光是殺的無辜之人就有九十一個比你小子活的年歲都多。
可是老頭子我現在老了，八十四的坎都過去了，早就已經安分下來了。
老頭子我只要不是暴露異人的存在或者是對於普通人動手，公司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誰讓我是一顆響噹噹，炒不熟，蒸不爛的銅豌豆？”
“道理我都懂。”
樊漆開走向哪都通員工方向的腳步停了下來。
“可是為什麼哪都通的員工在看到了我向著他走過去的時候會那麼緊張？
我又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對我的態度為什麼感覺比你還要謹慎？”
夏柳青哦了一聲，然後滿不在乎地說道：
“也沒什麼，我是全性，我徒弟自然也是全性。
相比較於我這個年老體弱的全性，當然是你這個年富力強的全性更加的危險。
而且哪都通還沒有有關於你手段的訊息，萬一有個不巧，有人死在你手裡面怎麼辦？”
樊漆開聞言臉色一黑，下一秒腳尖在地上一點，褐紅色的炁浪泛起，整個人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夏柳青的面前，一隻手抓住了夏柳青的衣領。
“老混蛋你幹了什麼？我們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和你學手藝的打算，為什麼哪都通的人會覺得我是你的徒弟，而且還是一個全性？”
夏柳青嘿嘿一笑，咬了一口煎餅果子說道：
“我也沒幹什麼，不過是在找你之前和哪都通顯擺了一下我有一個好徒弟。
順便還給他們說了說你小子的樣貌，長眉入鬢，丹鳳眼，鼻樑高挺，豐唇短耳，丟到人群裡最好看的就是你。
不過說來也奇怪，你這樣的面相看起來像是一頭倔驢啊，不過現在根本就看不出來，難道說加入全性在你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你小子，或許就是天生的全性！”
樊漆開兩步跳開，遠離夏柳青。
“老混蛋，你誹謗我啊！
什麼天生的全性，你在毀謗我啦！”
樊漆開左右看了看，發現哪都通的員工並沒有對他動手的意思，摩拳擦掌道：
“老混蛋，你說我把花我的錢買的煎餅果子搶過來，順便把你痛打一頓的話哪都通的人會不會願意聽我解釋？”
夏柳青向後退了幾步，頓時感覺自己手裡面加了雞柳的煎餅果子都不香了。
“你，你要幹什麼？”
樊漆開慢慢的向著夏柳青逼近，嘴角的笑容怎麼看都感覺有些猙獰。
“我要幹什麼？是誰讓我被迫成為全性的啊？我可是正兒八經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我和罪惡不共戴天！
納了你這個投名狀，我不僅可以解釋自己是全性的假訊息，搞不好還能夠成為哪都通的員工來著。
官方唉，福利待遇應該挺好的！”
夏柳青嘴角抽搐了幾下，然後說道：
“你還是死心吧，先不說哪都通的員工會不會相信一會要暴打老人的你。
你這個口氣就不像是什麼正經人家！
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學手藝吧，別的不說，老夫的手段可是強力的很。
你小子天賦那麼好，可不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