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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佈局多年

“怎麼不過去?”馬車都走了,鹿雲松才在虞溪晚耳邊問出聲。

虞溪晚意味不明的看向他。

鹿雲松一頓,直覺這不是一個好的話題,正要說點別的,就聽見虞溪晚說:“你會讓我過去?”

只怕過去了就難回來了。

鹿雲松側過臉,不接這話。

虞溪晚笑了一下,抬步走上了馬車,鹿雲松看著他的背影沒動,不一會兒就有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和虞溪晚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雲松,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和虞溪晚的事,鹿雲松自已都沒理清楚,更不會與別人說起,他抬眸看向遠處霧濛濛的天空,說出了自已的疑慮:“這件事解決的太過順利了,他們怕是留有後手。”

“他們?”謝司南走到鹿雲松身邊站定,扇子一展,“你說的他們是指?”

鹿雲松道:“你不覺得,從慶林宴開始,這一切就是一場局麼?”

把整件事關聯起來,大膽些想。

謝司南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這是商家設的局,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目的就是謝家......難怪商行雅一個藏身多年的婦人能夠拿出那麼多證據,可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鹿雲松猶豫了一會兒,道:“晚上叫陳寄歌來大理寺吧,我有話同你們說。”

謝司南看向鹿雲松,不自覺的皺起了眉,他從未看過鹿雲松露出這樣糾結的神情,像是遇見了天大的麻煩一樣,可鹿雲松這樣的地位,能是什麼樣的麻煩?

心中雖然好奇,但謝司南沒有問出來,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沒有必要去探尋,他應了一聲好,“我回去處理一下謝家的事,晚上再去找你。”

鹿雲松點了下頭,抬步走向了馬車,卻在掀開車簾的瞬間,頓在原地,幾息過後,若無其事的走上馬車。

不過幾句話的功夫,這人就這麼睡著了。

鹿雲松看著虞溪晚憋屈的動作,心頭一軟,上前將人摟進了懷中,昨晚一整夜沒睡,應該是困極了,這麼大的動作也沒將他吵醒,不僅如此,還頗為熟稔的在鹿雲松懷中窩了個舒服的位置。

鹿雲松暗自發笑。

莫名覺得這種孩子氣的動作,很適合虞溪晚。

有一種讓人無端覺得心疼的感覺。

車內兩人享受少有的寧靜,車外街上的行人被薄霧渲染,天邊烏雲滾滾,雷聲轟隆,有水滴密密麻麻的落下。

夏雨霏霏,飄飄灑灑,如絲,如絹,如霧,如煙。

馬車一路疾馳而去,在乾淨平整的長安大街上留下一道車軲轆印,不多時,就到了小院,鹿雲松抱著虞溪晚朝著院內走去。

清灰色的簷角落著雨珠,像一方晶瑩的珠簾,清風裹挾著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寬大的葉片上,凝成水路緩緩向下。

鹿雲松伸腳踢開房門,大步走了進去,將虞溪晚放在床榻上,幫他褪去鞋襪,蓋好被褥,正準備離開,抬眸就撞進一雙水霧縈繞的眸子,他抿了抿唇,溫聲道:“外面下雨了,你睡吧。”

雖然不懂下雨和睡覺有什麼關聯,虞溪晚還是閉上了眼睛。

外面雨聲淅淅瀝瀝,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沒過多久,人就徹底陷入了沉睡。

鹿雲松靜靜看了他一會兒,起身走到門外,喊來千鶴問:“商家那邊有動靜嗎?”

千鶴道:“沒有,商扶硯和商韻一整天都沒出門。”

這麼重要的事,就算不親自去看看,至少也會派人打探訊息,可商扶硯就真的在家待了一整天,究竟是胸有成竹,還是留有後手?

鹿雲松想不出答案,只能道:“繼續派人留意商家的動作,一有情況,立刻來報。”

千鶴應聲,猶豫了一下,道:“主子,我們真的就這麼關著虞大人?到時候太府寺那邊追究起來,怕是不好辦。”

鹿雲松當然知道,但現在將虞溪晚放走,他們就再無可能了。

“太府寺若是追究,讓他們來找我就是。”鹿雲松道:“我有事要去一趟大理寺,你在府中守著,他要是醒了,別讓他出門。”

千鶴點頭應下。

鹿雲松嘆口氣,抬步出了門。

......

入夜,周圍靜悄悄的,螢火蟲像一顆顆綠色的小星星在夜空中流動,大理寺正堂傳來一聲驚呼,在樹葉下躲雨的蟲子轉了轉眼珠,瞄準獵物,長舌一吐,成功將獵物捲入口中。

“虞知節當真已經死了!?”謝司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鹿雲松:“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一點兒訊息都沒傳出來?”

鹿雲松皺起眉,看了他一眼,道:“上一次我們相聚後,我去了一趟虞家,那時候虞知節就死了,現在虞家在虞蘇木的手中。”

“虞蘇木?”雨天的夜晚涼颼颼的,陳寄歌一張臉被凍的煞白,唯有一雙唇仍然帶有春花之色,“他應該沒這個本事吧?”

鹿雲松找他們來就是商談此事,便沒有隱藏,“是虞溪晚,他在虞家佈局多年,聯合虞蘇木一起,殺了虞知節和虞家主。”

謝司南驚訝道:“虞溪晚?你和虞溪晚關係不是很好麼?怎麼你也不知.......”

說到這兒,他突然意識到:“虞家的訊息是你擋住的?”

鹿雲松垂下眼睫,淡淡的嗯了一聲。

他這個樣子,其餘兩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陳寄歌嘆了口氣,轉言道:“有一點我不明白,虞溪晚有此本事,為何現在才出手?他要是早些表現出他的能力,以虞家主的性格,必定不會如此埋沒他。”

鹿雲松的眸光落在自已的手上,頓了一下,說:“因為虞溪晚的目的不在虞家。”

虞溪晚之所以一直忍耐虞知節,為的就是讓虞知節幫他吸引住虞家主的目光,只有這樣,他才能在暗中行事,這是鹿雲松後來才明白的,可惜已經為時已晚。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謝司南不解。

陳寄歌咳嗽了兩聲,咳出一口血,他淡然的用手帕擦去,道:“連虞家也看不上,所求的,也不難猜了。”